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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摸是没死透,说不出感觉。”顾烟寒淡淡道。
“父皇可是连追封都写好了,王妃没死却上报已死,难道就不怕欺君之罪吗?”太子的语气陡然严厉起来。
席慕远面不改色:“本王从未上报王妃已死,谁禀告的皇上谁欺君。”
太子脸色微变。是他禀告的!
他连忙转移话题:“不过,明明连神医师徒都诊治出来已死,王妃怎么活过来的?”
“大概是误诊吧。”顾烟寒道。
洛风配合的点头:“我们师徒是庸医。”
太子被他们一唱一和到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道:“可那么多人在,怎么就没一个发现王妃还活着?得亏发现的早,如若不然,王妃还不得被活埋了?”
顾烟寒不跟他对着干了:“那大概是我外祖母那口棺材风水好吧。太子认定我是死而复生,那我也只能是死而复生。我这个死人与旁的死人唯一的区别,只在棺材不同。太子若是喜欢,我便去求了祖母,将她那口棺材送予你。”
席慕远忍笑。年纪轻轻的送棺材,这不是咒人家死么?也只有他的小王妃做得出这种事!
太子一张脸阴的能滴出水。
秦少安连忙出来打圆场:“事情解决了,咱们酒还没喝完呢!去喝酒!”
齐望岳连忙附和,几个要好的贵公子纷纷起哄,三三两两往前院而去。
诗诗被带走,席慕远送顾烟寒回去。宝册与金印被毁之事很快添油加醋的传入皇帝耳中,同一时间到达的还有席慕远的陈情书。
皇帝心里不舒服,但也不能怪罪,只能吩咐内府将损毁的东西收回,再重新定制一套新的送去。
顾烟寒将府里所有的锁都换成了精铁锁,看以后还有谁敢砸。
因为帝后的到来,小郡主的身价水涨船高。顾烟寒为她单独准备的小库房过完满月就装了不少东西,顾烟寒深切的觉得她女儿以后会有很多个藏宝库。
席慕远不以为意:“这不是很正常么?本王去漠北之前,就有五个库房了。你没有吗?”
顾烟寒摇头:“你也知道原来的顾烟寒性格懦弱,别人送来的东西大多都被钱姨娘母女瓜分了去,哪有什么库房。”就是有,也是她穿越而来之后帮她抢回来的。
“那你自己呢?在那个世界?”席慕远问。
顾烟寒一笑:“我是有不少东西,不过平时都不怎么敢收,因为有时候里面会有窃听器和针孔摄影机。”
“那是什么?”席慕远一头雾水。
顾烟寒简要给他解释一番,席慕远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连忙问:“你会做吗?”
顾烟寒摇头。
席慕远摸着下巴,蓦然紧紧抱住顾烟寒:“烟儿,你该不会是神仙吧?”
顾烟寒一笑:“你胡想什么呢?”
“不是么?那为什么珠子那么大小一个,就能让远在千里之外的人听到这里的动静?”
“那是科技。是人类文明不断进步后的产物。就像打仗时用的火药,你若是在几千年前用,那些原始人也会觉得你是神明。”顾烟寒耐心的给他解释。
不是就好。不然丢下他和暖暖一个回天上去,席慕远又会疯掉的。
诗诗第二日就要被送走,卫有妆却连夜闹出大动静——她丢了一只银簪子,在诗诗那里找到。
顾烟寒已经爬上床歇息,懒得起身,便让第二日再看。
一大早,卫有妆就来哭诉:“王妃,那簪子不算贵重,但却是奴婢娘死前留给奴婢的遗物。家里穷,奴婢娘出嫁时的嫁妆就只有那根银簪。”
说到伤心处,她哽咽的愈发大声,“奴婢爹喝酒好赌,败完了所有的家当,最后把奴婢卖掉……可这些年奴婢无论遇上什么,从来没有动过那根簪子的念头!可却被那小蹄子偷了去!幸亏奴婢发现的早,不如被她带到庄上,可就找不回来了!”
银簪被夏至呈上来,做工很粗糙,分量也不足,的确像是穷苦人家的东西。
顾烟寒又叫来诗诗:“这根银簪是在你屋里查出来的,你怎么说?”
“那是我娘留给我的……”诗诗缩着脖子道。
卫有妆一听就火了:“放屁!那是我娘的!”
“我什么都没有……就只有我娘留给我的一根簪子……王妃和卫姨娘也不让我带走吗……”诗诗又一次哽咽起来。
顾烟寒听得头疼:“别哭了,王爷不在。”
诗诗一怔。
卫有妆是真伤心,也不顾席慕远在不在,就站一边抹着眼泪。
顾烟寒问她:“簪子丢了多久?”
“奴婢不知道……王妃也看得出这簪子简陋,奴婢怕给王爷王妃丢脸,一直都没有戴过。只有隔段时间就会拿出来看一看。昨日没有找着,就想到上次诗诗来找奴婢时,奴婢正在试戴。她看着奴婢将银簪锁进了鲁班锁妆奁里,有可能记下开锁方式……”
精巧的鲁班锁有些像后世的密码锁,但并没有那么严格,一般是给闺阁女子用来解闷玩耍的东西。
卫有妆虽然不算有钱,但王府从未苛待过她。几年下来,她也小有积蓄。银簪不算珍贵,放在鲁班锁里也有可能。
“那是我娘的……不是你的……”诗诗不甘心的道,“你自己丢了东西,不去问你身边的丫鬟,为什么非要怀疑我?”
“因为我其余的金银都在,就丢了这东西!我身边的丫鬟若是要偷,肯定会偷在另一个盒子里的首饰!这些丫头都是王府调教出来的,这样的银簪根本入不了她们的眼!”
诗诗被卫有妆大声的反驳吓得一窒,继而又低声道:“真的是我娘……呜呜……”
她再一次哭泣起来,那真诚又伤心的模样,倒是让顾烟寒迟疑了。
“你们来说说这簪子的特点。”顾烟寒问。
卫有妆忙道:“我先说!簪子上有竹叶!螺旋纹!顶上还有点瑕疵,是被我小时候不小心磕到的!”
顾烟寒又看向诗诗:“你呢?”
“诗诗不记得了……诗诗不懂那些……诗诗年纪小……而且,卫姨娘昨晚已经拿着簪子看了一晚上,记得清楚也没什么……”她呜咽着道。
顾烟寒越发的发现诗诗是个人才。都说慧极必伤,顾烟寒道觉得早慧的孩子过得更不容易。可如今诗诗的聪明都用在了歪处,令她更是头疼。
“你说是你娘的遗物,有什么证据?”顾烟寒问。
诗诗撇嘴:“是我娘就是我娘的……”
顾烟寒将簪子递给卫有妆:“拿去吧,往后收好了。”
卫有妆大喜:“谢谢王妃!”
诗诗不服气:“王妃……”
“你想说我偏心是不是?”顾烟寒问。
诗诗不敢应声。
“这么一根银簪,若不是你卫姨娘的,她不会这般。”顾烟寒知道卫有妆贪财,也知道她喜欢眼红别人的东西。但是,更知道卫有妆也是个眼高于顶的人。
这么一根戴出去都跌份的银簪,以卫有妆如今洛北王侍妾的身份,她绝对不会用这种拙劣的手段巧取豪夺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东西的确是她的。
见诗诗仍旧是不服气,顾烟寒让夏至拿来一盒子东西递到她面前:“你这里什么吗?”
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些金银首饰。每样都说不上很贵重,但绝对比卫有妆那跟簪子值钱。
诗诗不明白顾烟寒的用意,摇了摇头。
“这些是你亲娘当初典当的首饰。王爷后来派人赎回,打算等你长大后一道交与你。因为与玉佩不是同时期赎回,所以没有放在一起。今日你走,我本是想将这些东西给你。”
“谢谢王妃。”诗诗口中弄感谢,眼神却还是不断瞥过卫有妆手上的银簪。她如今争得不是那根银簪,而是那口气!
顾烟寒见她还不死心,心中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娘是什么人?知不知道她的首饰最低也是什么标准?”
诗诗一震,她隐约记得自己亲娘是做皮肉生意的,而且原本还是头牌……
她一颤,惊恐的望着顾烟寒,怎么也不希望她说出来。
顾烟寒向来不怯于给人难看,但诗诗到底占了年纪小的优势,让顾烟寒没忍心辣手摧花:“你自己清楚。我与王爷对你怎么样,你也清楚。上次我就跟你说过,做人最重要的是磊落。这件事,出了这个门是谁也不准再提。你早些去庄上吧。”
话音刚落,颜夏进来会回禀:“王妃,大雪封路,一时半会儿恐怕是走不了。”
“那诗诗先回去,等路好之后再走。褚妈妈,你带两个人去照顾她。”顾烟寒吩咐。所谓照顾其实是监视,免得诗诗在做什么惊天大案来。
褚妈妈带诗诗走,顾烟寒单独将方氏和卫有妆留了下来。
“你们可还有亲眷能投奔?”顾烟寒问。
两人一愣。
卫有妆还没反应过来,方氏惊愕的问:“王、王妃是要赶我们走?”
“是不想误了你们。”顾烟寒,“你们进府比我早,王爷待你们如何,你们比我更清楚。如今你们年纪不小,若是再在府里,也不过是虚耗青春。早些出府,还能有个别的奔头。”
“这、这是王爷的意思……还是王妃您……”卫有妆惊讶的舌头都在打架。
“是王爷的意思。只是他前些年都征战在外,无暇顾及。府中大小事务全由老王妃做主,才耽误了你们。如今我身子好转,也该为你们打算起来。若是有亲眷可以投奔,年后拿了放妾书就能走。若是没有,也可单独找一个院子出去过活。王爷与我会给你们各一份嫁妆,足够你们吃穿无忧。”
卫有妆大事没有主意,只能看向方氏。
方氏惊讶过后,很快应下:“多谢王妃。奴婢当年来王府,不过是为求王爷救命,阴差阳错成了王爷的妾室。这些年来,王爷与王妃待我们姐妹的好,我们心里都知道。”
顾烟寒就知道她是个识趣的人,又看向卫有妆:“你呢?”
“王妃,奴婢知道您是为奴婢好。可奴婢……奴婢……奴婢出去了不知道该怎么过活……总不能坐吃山空吧?奴婢没有亲人可以投奔……”卫有妆刚好些的眼眶这下又要红起来。
“我记得你会弹琴,可以去乐坊应征个琴师,教些徒弟。就算不出去做事,只要不去滥赌,王府给你的东西足够你生活。”
卫有妆还愣愣的。
顾烟寒从袖间拿出来三份文书:“这是你们俩的放妾书。这一份,是你的卖身契。”她递给卫有妆,“拿去烧了吧。”
“谢谢王妃!”卫有妆大喜,连忙接过,仔仔细细的看过,见的确无误,当即丢入身后不远处的暖炉里烧掉。
“若是不愿意走,往后恐怕也不能留在王府,要调去别院或庄上。不过你们放心,我不会让人苛待你们。若是那里的奴才不懂事,你们随时可以回来找我做主。”顾烟寒又道。
方氏飞快的掂量过,当下垂眼:“奴婢愿意拿了放妾书离开。”
卫有妆原本还对席慕远抱有点幻想,可是又对顾烟寒的手段发憷。如今见方氏愿意走,她心里虽然有些失落,但也跟着道:“那奴婢……也走吧……”
顾烟寒示意夏至去内室将两只锦盒分别交与她们:“里面是京城两幢院子、一块沙地、一块林地和一块旱田的地契。还有三千两银票和几样首饰。你们两个都是这些东西。”
这样的东西,就是大户人家嫁庶女都够了。
方氏与卫氏皆是大喜。尤其是那几块地,只要好好经营,足够让他们衣食无忧!
“你们年后走,年前可以去京城的两幢院子看看。身边的奴才若是愿意跟你们走,来我这里拿了卖身契也可以一道去。”
顾烟寒沉声嘱咐,“单身女子在外不易,尤其是钱财容易招人眼红。我给了你们什么,你们最好捂紧嘴巴,一个字都不要多说。要记得祸从口出。”
“奴婢晓得!”两人欢欢喜喜的到过谢离开。
顾烟寒长长的松了口气,倒在椅子上颓然一笑。她感觉自己就像是那些富豪千金,问那些来跟自己抢男人的女人:说吧,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我丈夫?
颜夏给她轻轻按着太阳穴:“王妃也是太好心了,居然给她们那么多东西。”
顾烟寒一笑:“都不容易。这些对我来说九牛一毛,对于她们来说却是吃饭救命的东西。”
方氏原不过是为避免被舅舅卖掉的命运才逃来王府。而卫有妆从小就被卖去调教做瘦马,辗转进了王府。
若是有的选,谁不想当锦衣玉食无忧无虑的大小姐。
这世界苦命的人太多,顾烟寒帮不了太多。方氏与卫氏没怎么得罪过她,她也犯不着逼死她们。能帮一个是一个。
雪下了一天才停,眼看天色向晚,所有人都以为诗诗今日走不成,顾烟寒却吩咐连夜赶路。
夜长梦多啊!
确认诗诗已经登上马车离开,顾烟寒这才回屋去抱暖暖,小家伙正在吐口水玩。
“也不嫌脏。”顾烟寒嘴上嫌弃,却宠溺的接过夏至递来的毛巾帮暖暖将口水擦去。
暖暖哼哼两声,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满顾烟寒将她的口水擦去。
顾烟寒在她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轻轻啄了一口。这孩子一个月养下来,粉嫩嫩的像个糯米团子,一双眼睛更是灵动,一点也没有刚出生时又黑又瘦的模样。
席慕远回来看见顾烟寒在逗孩子,笑着上前。暖暖也不知道是不是认出了他,咿咿呀呀的再次发出声音。
席慕远欢喜的抱起她:“想爹了?”
暖暖哼哼两声,席慕远自动带入她是回答“想”。
他抱着孩子哄了会儿,见顾烟寒在照镜子,道:“王妃很美了,不用照。”
“我在照暖暖像不像我呢!眼睛是像你,但脸型像我!鹅蛋脸!”
她说的肯定,席慕远自然也不好反驳,还本着宠妻原则附和道:“女儿当然像你一样漂亮,刚出生就像你。”
顾烟寒想起暖暖刚出生时的模样,脸一拉:“刚出生的时候像你!你才那么丑呢!”
席慕远这才想起顾烟寒刚生完孩子时那失望的快哭出来的神色与死去的那几天,见她如今活蹦乱跳的跟他抬杠,心间欢喜:“好,像本王还不成?王妃美若天仙,明艳不可方物。”
“这还差不多。”顾烟寒满足了。同时觉得席慕远最近嘴贫了不少。
夫妻俩有说有笑,颜夏忽然来报:“王爷王妃!宫里来人,说太后怕是要不行了……要见您二位和小郡主!”
顾烟寒一惊。太后手上人命不少,但总是对她笑的慈眉善目的老太太。顾烟寒对她印象还不错,怎么忽然就……
席慕远已经吩咐:“我们就去。”
“宫里的贵人说不用更衣,便服即可。”颜夏又道。
这么着急,恐怕是真的要去了……
顾烟寒连忙让人将暖暖包裹的严严实实,和席慕远一起进宫。
深宫内很安静,谁都不敢在这个时候犯错,免得触霉太后头。顾烟寒低声问:“太后怎么好好的突然就倒下了?”
“入冬前身子就一直不好,只是你当时怀孕一直不方便进宫才不知道。洛风来诊治过几回,也说时日无多。本以为她就算熬不过这一冬,也总该能等到年夜饭。”席慕远眼神低落。太后对他很好,看得出他心里难受。
两人很快就到千禧宫,里面妃嫔跪了一地。
太后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帝后、安宁长公主与太子等人就在边上侍疾。
“母后!远哥儿来了!”皇帝连忙道。
望见席慕远,太后扯出一道虚弱的笑:“暖暖……”
顾烟寒连忙将孩子抱上去:“太后,这是暖暖。”
太后望着小脸被冻得红彤彤的暖暖,灰暗的眼中流过一道暖意:“像……像皇帝小时候……”
在场之人都以为她是说胡话,没有放在心上。更何况洛北王府这些年不止迎娶一位长公主,与皇室沾亲带故,像也不足为奇。
她的眼神望向一处,贴身嬷嬷会意的从一旁取来一只紫金色木盒:“这是太后给小郡主的见面礼。”
席慕远接过:“谢太后。”
“叫哀家一声皇祖母吧……”
席慕远一怔。
“哀家的皇长孙……不知道去了哪里……你就当是替他叫的……这些年,哀家时常在想……若是那孩子也在,宫里想必也会热闹许多……”此刻她就像是一个普通的老人,只想要儿孙绕膝的热闹。
皇后眼中泪光闪闪:“母后放心,儿媳一定将那孩子找回来!”
“他是你的生的……你说这话……哀家信……远哥儿…哀家从小就说你是个有出息的……你是真有出息啊……真希望哀家那从未见过的皇长孙也像你一般出息……”
鬼使神差的,席慕远应声:“他会的。”
太后眼中流露出一抹欣慰,同时愈发的期待。
皇帝叹息:“你就叫吧,就这点心愿了。”
席慕远迟疑些许,开口:“皇祖母。”
“诶……”太后心满意足的应了一声,又看向顾烟寒。
顾烟寒对她这般风烛残年的模样由衷的感到难过:“皇祖母……”
“乖……”
“皇后……皇长孙若是能找回……让他来给我上三炷香……”
皇后痛哭失声:“母后……”
太后又看向皇帝:“哀家知道你这些年一直埋怨哀家没让你娶秦子鱼……那孩子也是个好的……可真娶了,你保不住她……你又该多难过?”
皇帝一颤。
“安宁……”太后又看向长公主,“往后……一定要为两个孩子找一门好亲事……家世是其次……贵在人品……”
“女儿知道……母后……”长公主泣不成声。
秦雨涵低声呜咽,秦少安的眼眶也是通红:“外祖母……”
太后又一次看向嬷嬷,嬷嬷将另一只锦盒递给太子:“这是太后给太子妃肚子里为出生的小郡王的见面礼。”
“多谢祖母。”原本还有些埋怨太后偏心的太子,这会儿心里平衡了。
秦少安和秦雨涵也各自拿到了给往后嫡子的礼物。
太后再一次望向席慕远,望着他与皇帝年轻时越发相似的面容,不由得露出疑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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