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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紧咬着牙，硬生生把那口血吞下了肚。
他不愿意让林夏晚知道。
柳如雪一直站在旁边，看到了他唇角隐隐泛出的血痕，也意识到不好，只能去拉郑老夫人，“妈，还是算了吧，您打死了他，小晚也活不下去啊。还有小米粒和小西，您就饶了他们吧。”
郑老夫人的拳头拧了又拧，在听了郑有成的话后，她是想把季楚瑜打死的。
打死了，大不了她偿命！
可看到季楚瑜死死护着林夏晚，心里头的恨意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她扬了手，“停下！”
“妈，这就停了？”郑有成打得满头是汗，却还不甘心，往手心里吐着唾沫，“这人太可恶，儿子再帮您教训一会儿。”
“郑有成！”柳双雪低低警告郑有成。
郑有成把脸扭向一边。
以前柳双雪是他老婆，他都没正眼看这，更何况现在两人基本没了关系。
“叫你松手！”郑老夫人走过来，从他手里夺过手杖重重砸在地上，既而转身走远。
“妈，妈！”郑有成急追上去。
柳双雪不忍地看一眼季楚瑜，也跟着郑老夫人离开。
季楚瑜抹掉唇角溢出的血丝，这才松开林夏晚。
“你没事吧。”林夏晚已经哭成了个泪人，晃着手来扶他。
他轻轻摇头，“没事。”
嘴里说没事，但脸却白得吓人，额头更是沁满了冷汗。
林夏晚很不放心，“我送你去医院看看吧。”
“真的没事。”季楚瑜轻轻握住她的手，“去安抚一下老人吧，晚点再联系你。”
林夏晚也担心郑老夫人的身体，看季楚瑜除了脸白些也没有别的症状，于是点点头进了屋。
直到她消失不见，季楚瑜才再度咳了起来，一股血又涌了出来。
屋里，郑老夫人坐在太师椅里，脸上的怒气依旧没有消散，但并没说话。倒是郑有成，巴巴地说个没完，“妈，他可是害死有峰的凶手，这种人死不足惜，咱们就应该要了他的命！”
柳双雪走来，无奈地看向郑有成，“他当初年纪小，就算犯了天大的错也不能做数，更何况也是被逼的。这个错，哪能怪在他一人身上，要怪，也要怪那些害二叔的人啊。”
“季楚瑜给了你什么好处，值得你这么为他说话？”郑有成一下转了向，咄咄逼人地来质问柳双雪，“他不会是承诺把郑家的公司给你和你的儿子了吧，你可搞清楚了，郑家是我的，跟你儿子一点关系也没有！”
“闭嘴！”郑老夫人这才出声，瞪向自己的儿子，“双雪和郑桥都是郑家的人，郑家的财产他们有份，要再敢胡言乱语，先把你赶出去！”
“妈——”看到郑老夫人这么偏向外人，郑有成满心不满，叫起来。
郑老夫人摆了手，“我累了，要休息了。”
柳双雪连忙去扶他。
两人上楼时，郑老夫人刚好透过窗子看向外头，看到季楚瑜蹒跚着脚步往外走。
她的人就那么定在那儿，一动不动。
柳双雪也看到了季楚瑜，不安地来看郑老夫人，“妈，您还要反对他和小晚吗？”
郑老夫人轻轻叹了一声，“反对有用吗？你没看到小晚刚刚那副样子，从来不爱哭的孩子，突然就哭成了那样。”
看到郑老夫人松动，柳双雪终是放心了一些，扶着她进了房，“您先睡一觉，我去看看小晚。”
安排好郑老夫人后，柳双雪才走下来，看到林夏晚正呆呆地站在客厅里。
“放心吧，你奶奶没事。”柳双雪走过去道。
林夏晚这才回神，“谢谢您啊，婶婶。”
柳双雪摇头，“忘了吗？你也帮过我的。如果没有你，郑桥现在都不知道还在哪里呢。”
林夏晚勉强扯出一抹笑来，“我们本就是一家人，有什么帮不帮的。”
看着她如此明事理，林双雪心疼地抱了抱她，“放心吧，你奶奶已经松口了，估计不会再阻止你和季楚瑜。”
“是吗？”
这个消息对林夏晚来说，简直太好了。
“我上去看看奶奶！”
柳双雪将她拉住，“奶奶已经休息了，别去打扰她，你要真有心，做点东西给她吃，她醒来要是知道，一定会很开心的。”
“好。”
林夏晚心里清楚，奶奶会放过季楚瑜全因为她。
只是给她做点吃的，根本算不得什么。
林夏晚的厨艺并不好，好在有柳双雪的帮忙，两个小时后，几个香喷喷的菜就做出来了。
林夏晚知道郑夫夫人牙齿不好，选用的材料都是极软易嚼的，柳双雪看着盘里的菜满意地点点头，“小晚，你的细心奶奶会看在眼里的，就算有再多的恨和怨，她也会慢慢消减的。”
林夏晚点点头，还是把盘子递给了柳双雪，“就算消减也没有那么快，还是您帮我把饭菜送上去吧，免得她现在见了我没味口。”
柳双雪倒没推辞，接过盘子上了楼。
林夏晚看着柳双雪的背影，倚着桌子轻轻叹了一声。
手机，突然响起来。她低头看过去，并不是个熟悉的号码，但还是划开，接下。
“夫人。”那头，传来的竟是尹七的声音，“您能来一下吗？季总好像病了又不肯上医院，我实在没办法了。”
林夏晚一路赶去了季楚瑜的住处。
看到她，尹七明显松了一口气，“您上去看看季总吧。”他指指房间门。
林夏晚轻手轻脚地推开他的卧室门，看到季楚瑜合衣躺在床上，先前的衣服没有换，还染着血迹，头上的伤口也只是随意包扎了一下。
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下掩盖着一片苍白的肤色。感觉到动静并没有睁眼，只是握拳轻咳了咳，“没事就回去吧，我这里不需要做什么。”
这咳嗽，明显中气不足。
林夏晚不放心地去探他的额头，“哪里不舒服吗？”
他的额头不烫，冰冰的，这股冰意让人很不放心。
林夏晚脸上浮起了担忧。
季楚瑜听到声音，方才意识到不是尹七，猛然睁了眼。
看到面前的人儿时，眼里闪出一抹不自在，“你怎么来了？”
林夏晚去拉他，“你的情况很不好，跟我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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