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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光面不改色的卷头发:“不可能,你是不是我弟弟我还能不知道吗,咱们翟家,就是出美人出人才,那些人嫉妒,看不得别人好,又蠢又坏。”
翟陌又道:“可是我要是真的不是呢,姐姐你打算怎么办?”
寻光将头油往桌上一放:“不是也得是!咱们两个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你就真的是只狸猫,在我这儿你也是太子!”
翟陌笑着点头,可是心里更多的却是酸。
姐姐真是个榆木脑袋,什么都不懂。
“姐姐最近不要出门,城里要出大事,这个姓苏的来了,他一定会把事情弄的更复杂,姐姐要是出去有个万一,我就很被动了。”
寻光立刻点头,不就是宅在家里嘛,这是她的老本行,在这方面她跟系统配合的天衣无缝。
一宅就是三天,这三天里苏芜青干了件大事。
他在码头烧了一艘船的烟土,整个津城上空都弥漫着烧烟的气味,天都是灰蒙蒙的看不清楚。
这一举措,赢得了所有人的好评,就连津城小报也不得不发了一篇“壮士断腕的决心”来表扬大执行长。
翟陌变得十分被动。
苏芜青确实是个老狐狸,一来就打破了翟陌无往不利的局面,在舆论上赢了回来。
毕竟好人做一件坏事就万劫不复,而坏人只有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大帅,现在我们怎么办,这大执行长的位置可是变得更稳了,本来那些银行家和财政部都是他那一边的,现在连舆论都倒向了他,我们再不出手,之前的动作就白费了。”
余谨比翟陌还急,翟陌当不当大执行长都是大帅,他不一样,李大龙已经是大帅了,可他还不是经略使。
玉安也急道:“现在这些报纸都在抹黑大帅,一边提身世的事情,一边又说大帅来了搅动了局势,总之都不是好话,那些看报的人又不会分辨。”
翟陌阴沉着脸坐着,一句话不说,满身都是阴谋诡计的味道。
他在想苏芜青,苏芜青是个有胆有谋的人,一肚子学问,他没有,他只有钱和人。
如果他处在苏芜青的位置上,下一步会做什么?
一定是安抚富商。
一船烟土就是上千万的利润,他说烧就烧了,现在码头禁严,想要再挣回这么多的钱,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富商一定会想办法将这笔亏空找回来,而苏芜青也必须要在这上面给个方便,还要想办法既不做的太过分,又能满足富商们的要求。
什么东西是涨到天上去也必须要买的?
他想到这里,忽然眨动眼睛:“去屯粮。”
余谨道:“屯粮食干嘛?连着两年都是丰年,不缺粮食。”
翟陌慢吞吞转着手里的佛珠,道:“玉安,现在米价是多少?”
玉安道:“一块银元三十斤。”
翟陌道:“那要是涨到一块银元二十斤,你们还会买吗?”
玉安当过家,知道柴米油盐贵,道:“也勉强能接受。”
翟陌又道:“那要是一块银元只能买十斤呢?”
“那还能不买吗!”余谨出身富贵,就没算过这么细的帐。
玉安想了想:“一两米三两饭,一家三口一天就差不多一斤,一个月就是三十斤,就去了三块银元,一个底层工人的工资只有十块银元,还需要各种开支,更别提那些没有稳定收入的人,若是涨到这个地步,吃还是得吃,不过就舍不得吃了。”
翟陌知道舍不得吃是什么滋味,也知道没得吃是什么滋味,这中间的差别就是忍下来和奋起反击的差别。
一块银元十斤,看来就是上限。
他慢条斯理整理自己的思路,过了片刻之后,才下了命令:“玉安,你去城外找一个能放千斤米的仓库,就说放的是药品,余谨,你去其他三省收粮,用火车运过来,就按一块银元三十五斤来收。”
余谨一下子转不过弯来:“要这么多粮干什么,大帅要准备大干一场了?”
翟陌点头,虽然他的大干一场和余谨所说的大干一场不是一码事,但是他不准备解释。
“对外要放出我疲于应付舆论的消息,动静搞大一点,掩盖住我们在收粮的事实。”
玉安应声。
这边在有条不紊的收粮,对翟陌不利的消息一天多过一天,最后还有人对唐大帅的死发出了疑问。
玉安领着副官和秘书处天天打电话,要求撤销不实言论,忙的焦头烂额。
而翟陌和寻光一样深居简出,对外面的报道一概不理睬,寻光给他找了好几个女孩子相亲,他也不反对,每天陪着一起打牌,日子过的就像是普通人一样。
慢慢的,粮食涨起来了。
官方的说法,是码头查的太严,外面的船进不来,而津城并不是产粮的地方,多靠北部的粮,所以粮食才涨价了。
和翟陌预计的一样,粮价涨到了一块银元二十斤的地步,而且还在以缓慢的速度上涨,有时候能到一块银元二十五斤。
随着粮价上涨,百姓生活日益艰难,报纸都没人看了,那些鸡毛蒜皮的消息也没人去管。
这一涨就是三个月,翟陌趁着打牌上厕所的间隙,给玉安送去了命令,将他们囤的粮食,用一块银元三十斤放出去。
粮价在一瞬间降了下来,三个月能消耗多少粮食,这些富商尝到了甜头,还没填进口袋,就被打了下来。
苏芜青看着围在在自己身边的十来个商人,心中不耐,但是脸上却保持着笑意。
“苏先生,你说了不抑制价格的,这又突然放出来这么大一批粮,我们可是连一个子都还没挣到啊。”
“是啊,苏先生,我们现在也是捉襟见肘,再不弄点钱,连船都没办法运了。”
苏芜青道:“各位误会,这粮不是我放出来的,公家的粮都在库里放着,一粒米也没动。”
“那这粮哪里来的?”
“是翟大帅的粮,”苏芜青眯起眼睛,“翟大帅早已经料到了这一步,一直在用火车秘密的运粮进来。”
他心中有些懊恼,他低估了翟陌,本以为翟陌之前的胜利就已经是上限,没想到一个连一天学也没上过的人,竟然能够想的这么深。
他本可以早一点发现翟陌的端倪,但是却被表面所蒙蔽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有商人急道。
“烧了他的粮仓就是。”苏芜青并不是一味的文人做法。
最简单的做法,就是烧了翟陌的仓库,已经一个月没下雨了,天干物燥,仓库起火,本就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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