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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看到这里,观刑的女子不好意思再看,尖叫着别开头。而男人们看着那抹粉红,却是眼睛都直了。
“唔唔!”
洛轻语眼睁睁的看着行刑人手执明晃晃的匕首,就要挑开她肚兜的带子,挣扎得越发的凶猛。
行刑人“啪啪”两耳光扇去,洛轻语当即就傻了,借着她短暂的愣怔,行刑人挑断她肚兜的带子,匕首利落的划开她胸前的肌肉,然后伸手进去,挖出一颗红彤彤的心脏来。
饶是那些观刑的男人再大胆,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吓得倒吸凉气,有的甚至哇哇的呕吐着。
楼上,大夫人以及一众女眷没敢看,所以不知道下方的血腥程度,但是下面一些胆小的见不得血腥的女人,要么吐得黄疸水都出来了,要么直接晕了过去。
洛轻语并没有因为心脏被挖出就立即的死去,又因为行刑人的动作麻利,都不曾感觉到太过疼痛。
她双目圆瞪,惊恐的看着自己的心口空了一个大洞,鲜血汩汩的涌出,视线轻抬便看见握在行刑人手里的她的心脏,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
到现在,她才相信她是真的要死了。
猛地抬头,洛轻语逼视着洛小七和洛元培,眼中带着狠辣的诅咒。
洛元培死死的咬着牙关,眼睁睁的看着浑身是血的洛轻语,不知道心里想什么。
洛小七则迎向她,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失去了光泽,才忍不住捂着嘴干呕起来,转身,朝楼下跑去。
“诶……”
太监总管张口欲叫住她,洛小七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他便噤了口。
“放心,在没有看见那个男人受刑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丢下这句话,洛小七脚步加快,匆匆下了楼。
果然没多久,洛小七便回到楼上。
这时,下面洛轻语的尸体已经被抬到一边,柱子上换上了那个脸颊有胎记的男人路四。
对于路四的惩罚,洛小七的要求是凌迟。
凌迟,也就是千刀万剐,将活人身上的肉一刀刀割去。
行刑人得到轩辕擎的命令后,扒了路四的衣裳,取了一把薄如蝉翼的刀片,飞快的在他的身上片着肉。
动作之快,下手之利落,令人应接不暇眼花缭乱。
犯人凄厉的惨叫声,声声迭起,响切云霄;那血肉横飞的场面,已经没有几个人能再看下去了。
太监总管监管了生死,对于这种场面已经免疫。他偷偷的看向洛小七,发现她瑟缩着身子,将头侧向一边,似乎不敢看,心中登时狐疑不已。
按说以她对犯人的仇恨极深,否则也不会要求这样残忍嗜血的死法了。可是刚刚拔舌挖心的刑法比这还要残酷,她俨然能眼睛不眨一下的观看,为何现在却是不敢再看了呢?
不过他虽是疑惑,却没有过问,刚刚洛小七下楼时那犀利的一眼,真真是唬到他了!
直到凌迟之刑快要结束,路四只剩一具骨架,洛小七都没有再看一眼。
太监总管眼睛眯了眯,轻轻唤道:“七小姐……”
然而唤了几声,洛小七都没有看他一眼,心下登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几步上前,扯去洛小七面上的纱巾,整个人都木了。
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指着那张陌生的脸,厉声问道:“你……你是谁?七小姐呢?”
洛元培等人望去,心下也是一惊。
那张脸虽然还算漂亮,但是除了一双眼睛与洛小七相似外,别的地方却是一点不像。
怎么好好的,就变了个人呢?
“你是什么人?七……七儿呢?”洛元培似乎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颤声问道。
女子看着洛元培像是个大官的样子,战战兢兢的说不出话来。
“你不开口,信不信咱家将你丢下去凌迟处死?”太监总管恶狠狠的道。
“啊……大爷,不要啊,奴家说,奴家这就说……”
女子说着就跪在地上,头抵在地上连连叩头,“奴家乃是宜春院的秋香,晌午的时候,有位俊俏的年轻公子到宜春院,花了三千两银子将姐妹们都召集起来,他从众姐妹中挑中了奴家,说是让奴家等着,这两天会有人上门找奴家,到时候只要到他说的地方坐一坐,什么话也不用说,就给奴家五千两银子。
就坐一下便有那么多银子拿,奴家自然是千般愿意的,是以这两天也不打算接客了,就在宜春院候着。哪知这还没有一个时辰,便有人上门找奴家,让奴家到这里来。奴家不敢耽搁,匆匆到了这边,
奴家在下面的后院候了有半个时辰,就有一位漂亮的小姑娘跟奴家换了衣裳,细看之下,就是晌午那位公子。她给了奴家五千两银子,嘱咐奴家在这个位置坐着就好,等到行刑结束的时候,找个由头离开就是了。哪知竟是被你们发现了……”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叠银票,“大爷,奴家说的句句属实,呶,这就是她给奴家的银票,奴家不要了,求大爷放奴家离开吧。”
太监总管气结,一脚将她踹翻道:“谁要你的银子?咱家告诉你,她要是逃跑了,你和你那宜春院的人就等着受死吧!来人,速速回宫将此事告知皇上,咱家先带人在城里搜着。”
说着他匆匆朝楼梯口走去,刚到楼梯口又停了下来,狠狠的瞪向洛元培,“洛大人,你真是养了个好女儿啊!七小姐若是找不着了,洛大人你就等着遭殃吧!哼!”
洛元培听太监总管这样一说,心中恨残了洛小七。
但是他完全没有办法,为今之计就是快些将洛小七给找出来才是正理。
在太监总管吩咐下去关闭四处城门后,洛元培便和他一同从茶楼离开后,带着人去了洛府豫园,找了一圈没发现洛小七。
洛元培发现,供在豫园大堂的骨灰也被带走了。
现下他和太监总管才真正意识到,洛小七就是有备而逃!
可是皇上的圣旨上午才下达,她短短几个时辰的时间就想好对策,做好安排,并找出一个与她身形相似、眼睛相似的替身,说明她心思缜密,有智有谋,根本就无法让人把她将曾经那个傻傻的洛小七给联系在一起。
不过半个时辰,轩辕擎便得到了洛小七逃跑的消息。
轩辕擎不是个笨的,一下子就想透自己居然被洛小七给利用了。
心里恨她的同时,却又被她的聪明所折服,竟不曾对她死心。
他发了一通脾气后,也顾不得身上的伤没有好透,立即下榻更衣,提笔画了一张洛小七的画像,让宫廷画师临摹出无数份来,在城中发放。
同时,他吩咐下去,令五万禁军和他暗卫团的所有暗卫全部出去找人。
一时间,满京城哗然。
洛小七的画像经画师之手,每画出一张就被传了出去,张贴得到处京城都是。
另外,百姓收到命令,但凡窝藏洛小七,一律诛灭九族!但凡提供洛小七行踪者,可享万两黄金的奖赏!
这两个命令下达,京城立即就沸腾了。
万两黄金啊,可让许多百姓一辈子吃穿不愁啊!这个吸引力,简直太大了。
一时间,不管是担心被洛小七无辜牵连,还是被万两黄金所吸引,百姓们自发的在自家的角角落落搜找洛小七,生怕她躲到自己家里而不自知,从而受到牵连。
也有人组成队伍,在大街小巷寻找洛小七的下落,准备找到人得了奖赏后均分战利品。
而这个时候我们的事件的主人——洛小七,又在哪里呢?
她原本在菜市口的茶楼后院和那妓子换了衣裳离开后,带着早就藏在外面的江姨娘几人的骨灰,按照设定好的路线,以最快的速度,往离菜市口最近的西城门而去。
哪里知道,在距离城门还有两里路的时候,便看见一队禁军哗啦啦的往城门而去,将城门给封锁起来。
用脚趾头想,她也能猜到这些禁军必然是为了拦截她而来!
只是,她却没有想到,他们的动作居然如此之快!
西城门被堵,想必其它几个城门也不可能畅通。这个时候贸贸然出去,只有被抓的份。
西城住的都是一些贫民,人口密集,加之菜市口离这边不算太远,一些新近的消息很快就传进了洛小七的耳中。
知道了城中到处都是她的画像,又得知了轩辕擎派出了所有暗卫和五万禁军来搜她。
她发现她完全低估了轩辕擎对她势在必得的决心,暗骂轩辕擎不要脸的同时,她简直是欲哭无泪。
那死男人,怎么就贼心不死呢?
十个八个她倒能对付,可是五万禁军和数千暗卫啊,那是一个什么概念?
可是为了不给轩辕擎那老男人做妾,她又能怎么办呢?
为今之计,只有躲起来了,等到戒备不那么森严,她再想办法离开。
无疑的,这个时候让她想到了贺君临,那个说要娶她的男子。
呵,口口声声说要娶她,到头来却是不知所踪……
洛小七嘴角凝起一丝凉薄的笑意,不过是个巧言令色、言而无信的男人罢了,想他做什么?
与其靠别人,还不如靠自己来得实在!
为了不牵累百姓,她没有往百姓的家里躲。
于是,她在无人的地方抓了些泥灰把脸给抹脏,飞快的在偏僻的小巷中穿来穿去。
想想自己一身女装难免让人起疑,便在一家晾晒着衣裳的院子里偷了一身打着补丁的男式布衣,寻了个茅厕把衣裳换了,将原有的衣裳丢进粪坑“毁尸灭迹”,以免给人寻找的线索。
出来后,抹了些泥灰在原本干净的衣裳上,又梳了个男子的发髻,以半截树枝固定,还特意给抓乱。
此时的她,活脱脱就是一个少年乞丐,谁能将她和那花样年华的美丽少女联系在一起?
由于不熟悉地形,她漫无目的的在小巷里穿梭着,一路上竟是出奇的顺利,连一个暗卫和禁军都没碰上。
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在一处废弃的灶神庙里躲了起来。
然而刚躲进去,就有一群乞丐骂骂咧咧的进来,她连忙麻利的闪进丈高的灶神像背后。
“娘的,因为那个叫做洛小七的小娘们,害得下午酒楼歇业,百姓闭门不出,我等今晚什么都没要到东西果腹,要饿一晚肚子了。”
有人骂着点燃了烛火,不大的破庙里登时亮了起来。
神像后的洛小七嘴角狠狠的抽了抽,她也没想到轩辕擎会这样疯狂好么?怎么能怪她呢?
“哼,若是被老子碰上,老子定跟他没完!”
“狗剩儿,你要怎么跟她没完啊?”
“嘿嘿嘿,看画像,那小娘们姿色不错,老子要是遇上了,一定要好好尝尝她的滋……哎哟……”狗剩儿淫邪的说着,被人敲了一个暴栗,立即哀叫一声,怒声道:“刘子棠,你打我做什么?”
若是楚雁回和许雁娘在这,定然会觉得刘子棠这个名字乃至整个人很是熟悉,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许雁娘曾经的小叔子。
当初他被楚雁回踹坏了命根子,然后关进了县衙,由于当年那场大水,在转移犯人的时候,管理上有所疏忽,他得以逃离新河镇。
刘子棠对楚雁回和贺连决深深的忌惮着,便在水消下去后,一路向西逃亡到了越国。
他游手好闲惯了,大事做不了,小事不愿做,于是就混成了乞丐,一路要饭到了莱京,这一呆下来就是十几年,如今已是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了。
一身脏污黏腻的刘子棠白了那狗剩一眼,不屑的道:“狗剩儿,老子打你都是轻的,要是不打醒你,你这条贱命可能都没了。”
狗剩被打了,自然不乐意,讥讽道:“老子看你这没根的太监是没了那家伙,嫉妒老子,才这样说吧?”
刘子棠被人骂了太监十多年了,倒也不是太在意,淡淡的道:“老子一番好心你却是当作驴肝肺,罢了,老子懒得管你,等你遭砍头的时候,莫后悔就是了。”
狗剩与刘子棠一起也有好几年了,见他的神色不像开玩笑,立即跨前一步在他身边坐了下来,讨好的问道:“子棠老哥,你是什么意思?”
刘子棠斜了他一眼道:“你想想,一个小娘们逃跑,皇上居然出动那么多人满京城的找她,却不曾下杀令,这是为什么呢?”
“子棠老哥,为什么呢?”
刘子棠指了指自己的脑子道:“稍有脑子的人就会想到,那皇帝老儿分明是对她有意思!狗剩儿,你敢玩皇上看中的女人?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狗剩儿一想是这个理,夸张的道:“哎哟喂,子棠老哥你,就是我亲哥,要不是你,我可要犯大错了。”
“呵呵呵。”
坐在角落的一位老乞丐摇了摇头,好笑的笑了起来,“你俩说得乐呵,当真以为那小姑娘是你们说碰上就能碰上的?别做梦了,睡吧啊,睡着了肚子就不饿了。”
“于老头说得是啊,那娇滴滴的小姐儿,怎么会来咱们这乞丐窝?”
狗剩说着打了个呵欠,往铺着干草的地上一趟,“睡吧,睡吧,咱们明儿一早早早起来去寻寻那小娘们,万两黄金呢,够咱们活几辈子了。哎呀不说了,我困了。子棠老哥,把蜡烛灭了,咱省着点儿。”
狗剩儿睡下了,另外几个乞丐也跟着睡下了。
刘子棠灭了烛火并没有睡下,而是倚着墙壁坐着,不知道想到什么,黑暗中的眼神竟是有些灼热起来。
洛小七躲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将外面二人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并未在意。
只是她有心想要从这里离开,另外找寻个无人又安静的地方躲起来。
然而她要出去,必定会惊动外面的人,所以只有等到明天他们出门了,再出去。
这样想着,她闭上了眼睛。
今儿一天经历了太多事,然后又是逃亡,她的确有些累,没有多久就睡了过去。
第二日天还未亮,洛小七就被饿醒了。
昨儿早上就简单吃了点东西,中午因为出去安排事宜,根本就没有吃,晚上更是在跑路中,更没法吃东西了。
忽然间,肚子传出两声“咕咕”声,在这静谧的早晨,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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