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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怡的这一拳等到上了车后才朝谢鸣宇挥了过去。
这时包围着车子的丧尸已经全部被撂倒,车外没有感染丧尸病毒的人抓紧时间躲进了车里。飞腿坐上驾驶座,抢在新一波丧尸苏醒前发动引擎,把车给开了出去。
柯清怡这才知道一号车的去向——在张默行走了之后,那辆车的主导权便落在了年纪最大的那两个上班族手中,眼见丧尸来临,人心毕露,他们干脆也不管张默行和其他下车休息的伙伴了,直接叫人把车门锁上,擅自发动一号车绝尘而去,事先根本没有与林悦心等二号车人员商量半分。
由于原文里逃亡小队因一票之差而没来地下车库一看究竟,所以情节早已脱轨,柯清怡无法知道一号车之后命运如何,也预测不了现在车里的十二个人在有生之年能否可以再遇待在一号车里的另一半队伍伙伴。
她只知道,那两个一直心怀不轨的“大人”在原文里的下场并不好。
自以为是,刚愎自用,把在公司里上级指挥他们的那一套搬到这里来,小看学生和丧尸,终究会害了自己。
幸运的是,之前和何天川一起在车库外把风的赵叔只是受了点摔伤,没有感染病毒。坐在车里上药的时候,赵叔把张默行等人进到车库后外面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大概是因为柯清怡在刺向那个感染丧尸病毒的无辜市民时闭了眼,所以刀锋有所偏移,没有使那人死透,结果那人就在原地只留下何天川和赵叔两人后始料未及地变成了丧尸。何天川一时没反应过来,背上被抓伤了,赵叔赶快拉着他往马路对面跑,希望获得援助,可没想到追着他们的那只丧尸发出的嘶吼引来了其他丧尸,把两辆车都给包围住了。
蒋正南听完后沉思道:“这样看来,丧尸已经有呼朋引伴的意识了。”
“原来事情是这样啊。”因为一号车开走了所以不得不坐上二号车的谢鸣宇露出厌弃的表情,“你俩安的是什么心啊?被丧尸追还往大本营跑?你们是想害人吧!”
赵叔脸色一变,激动地为自己辩解道:“不是的,我们当时想到队伍里有枪支,还有那么多会打丧尸的人,把一只丧尸带到这里也不会……”
“以为不会有什么是么?”谢鸣宇嗤笑一声,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像你这种只顾自己性命的人,怎么不和那个何天川一起死在下面?”
柯清怡实在是忍不下去了,冲上去揪起谢鸣宇的衣领,一拳打了下去。
然而就在拳头要打中对方的脸颊时,张默行握住了她的手腕,止住了她:“黎瞳,不要冲动,大家还是一辆车上的同伴。”
谢鸣宇见柯清怡要用拳头打他,顿时瞪大了眼睛:“黎瞳!你是不是疯了!”
这个该死的怪物究竟是怎么了?!
明明以前还是一副低眉顺眼、任听辱骂的模样,安分守己地谨记自己是病毒试验品的身份,怎么自在郑州加入队伍后就完全变了个人似的,对他冷言冷语爱理不理不说,还反驳顶嘴,甚至用丧失的血吓唬他,现在又揪着他的衣领握紧拳头要揍他!
这个世界真是乱套了!
“不,我不仅没疯,而且还很清醒。”柯清怡说话间呼啸着寒冬冷冽的风,“张默行拿你当同伴,可你有没有半分把我们视作同伴?到底谁才是只顾自己性命的人,谁才是该死的那个人,你自己心里最清楚!”
这段时间下来,谢鸣宇的胆子肥了不少,脾气倒是火爆不减,吵架技术跟着一号车的那些人学得来进步不少。他不甘示弱般抬高声音道:“现在说我该死?你黎瞳他妈的是不是忘了自己几斤几两重了?!当初不知道是谁在研究所卑贱得像条狗,见到我就摇尾巴,又哭又笑跟个疯子一样!老子也是可怜你,才在无聊时去看看你,说实话谁想跟一个怪物打交道啊?你他妈的忘记是谁把你从那破研究所里放出来了吗!婊|子!怪物!”
“啪——”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巴掌是一向主张队伍内部和睦的张默行扇的。
只见他面色严肃,因太久未剪而过长的额前碎发的遮掩下是一双闪着寒光的眼眸。他的声音低沉,每个字都很有分量:“道歉。”
“张默行!”谢鸣宇万没料到会挨这么一巴掌,说话咬牙切齿起来,“车上最不对劲的人就是黎瞳这个怪物了!我之前就跟你说过,她变了太多!要么是心机太重,装可怜装了太久,要么就是体内的病毒发作了!她很危险!你作为队长,就应该把这头怪物赶下车!反正我们的路也没多远了!”
若换一个说话者和被说者,张默行或许还会相信。
但此时发言的是谢鸣宇,被指责的是黎瞳,而人在做出判断时总是难以摒弃自己的私心与主观认识。
不要太小看柯清怡这段时间以来为黎瞳建立好的人际关系与好友圈子。
“真是可悲。”这时,一直坐在一旁听热闹的蒋正南开口了。他刚刚给柯清怡救回来的那个少年检查完身体,确认他只是因为太饿太累而睡着后,心里松了一口气,因此坐姿显得几分随意。
谢鸣宇对蒋正南没有丝毫好感,不耐道:“你说什么?”
蒋正南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微笑道:“我说你真是可悲,竟然怕成这样。”
谢鸣宇讥讽道:“说的什么鬼话,难道现在的医生不仅字不能好好写,话都不能好好说了吗?”
“我都说了很多遍了,我只是个学生,并不是医生。”蒋正南看似烦恼般揉了揉额角,嘴上说着看似偏题的话语,“其实动物界里,我最同情的就是蛇了,明明它什么都没有做,但却有那么多人讨厌它嫌恶它,可这么多人里真正见过蛇、被蛇伤害过的又占多少呢?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讨厌它呢?”
这下连柯清怡都听不懂他在讲什么了。
谢鸣宇冷冷道:“推荐你看上世纪很火的一档节目,动物世界,前提是你得活到能有网络的那一天。”
蒋正南不紧不慢道:“谢谢推荐,我爷爷曾经跟我提过这个节目,只可惜我一直都没记得去看。”
“我的这个例子大概是举得有些不恰当,但就结论而言我觉得还挺适合你的。”蒋正南的微笑里掺着耐人寻味的成分,镜片下的黑眸却沉寂如秋水,“大多数人对蛇的厌恶,其实是一种恐惧,就和怕黑的人讨厌黑夜的来临,怕狗的人产生不了对狗的好感差不多。谢鸣宇,实际上你对黎瞳也是这么一回事,在研究所里时没目睹过黎瞳的力量,所以不觉得有什么,但在末日逃生的路上你见识到了黎瞳不同寻常的厉害,所以害怕了,所以用着厌恨的态度掩盖自己弱者般的恐惧……所以我说你竟然怕成这样,真是可悲。”
你厌恶她、辱骂她,用尽一切方法针对她,其实只是害怕她而已。
恐怕连你自己都还不知道吧,这只是你内心脆弱的表现罢了。
可悲啊,咄咄逼人下实质是胆小鬼的虚张声势。
谢鸣宇怔了怔,有那么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了无助感。
他用目光扫了扫车内的所有人,而后发现几乎全部人看向他的眼神里都带着责怪。
张默行帮黎瞳出头,蒋正南为黎瞳说话,林悦心瞪了他一眼,五六更是冲他撇了撇嘴……
整辆车的人都偏向于黎瞳,而他是众矢之的。
怎么会这样?
为什么是他来遭受这样的排挤?!
沉重的荒谬感压得谢鸣宇呼吸不畅快,他不悦地挣开柯清怡稍微放松的双手,像是逃避一般,自顾自地走向车尾的角落坐下,厌弃道:“不和你们这群疯子废话,我累了,要休息了。”
坐在他附近的人都不由地挪了挪屁股,尽量离他远一点,
谢鸣宇觉得自己都快委屈哭了,他外形好,家里又富裕,性格外向风流,从小到大没谁敢给他脸色看,他也总是人群的中心,身边少不了热闹的朋友,可时至今日,他竟然快被铺天盖地而来的孤独淹没,没人理解他,也没人和他站在同一战线。
他孤立无援,过得如此狼狈。
于是他只有赶快闭上了眼睛,靠着车壁小憩,不然真的流出泪来可就闹笑话了。
这之后车在路上停过一次,蒋正南说想下去走走,就让柯清怡作为护卫陪着他一块儿下车了。
此时已近黄昏,公路上的天空广袤无垠,瑰丽的晚霞如晕染开来的墨汁,与夜色巧妙融合成一幅画卷。
微风徐徐,天高地阔。
人类陷入末日绝境,可大自然却没有因此残缺。
果然是善恶报应各有其主,从不冤枉谁,也不牵扯谁。
蒋正南迎着晚风张开双臂,享受般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呼了出来,轻松道:“真爽!北方的空气相比这里来说太干了!”
柯清怡笑道:“那是你没见过南方最湿润的时候,有些人还会长湿疹呢。”
“哈哈,是吗?这样看来大家还是很公平的嘛,南北干湿各有好处。”蒋正南大大咧咧地双手叉着腰,活动着颈部,“可是黎瞳啊,你不是被关在研究所五年吗?而且又没有试验前的记忆,刚离开北京就碰见了张默行他们……你是怎么知道南方最湿润的时候会长湿疹呢?”
他的话似乎漫不经心,但却是暗藏玄机。
柯清怡愣住了。
凭她的口才,大可以说是从书上看来的,或是找些别的理由搪塞过去,但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这只是蒋正南的一个话头,就算被她侥幸躲过去了,蒋正南还会换着其他法子试探她。
蒋正南究竟在怀疑什么?
见柯清怡不说话,蒋正南笑着转过身来,但手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掏出一把手枪,枪口直抵对方的额心。
“回答我,”蒋正南慢慢敛起了笑容,“你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在黎瞳身体里?”
不是怀疑,而是质问。
虽然他并没有开枪,但柯清怡只觉得自己被轰了一雷,整个脑袋都嗡嗡作响,快要炸了。
她太大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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