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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清怡被强制带到了成都。
与其说是“带”,不如说是“押”,前前后后二十个迷彩兵拿着武器防着她,用新世纪里最先进的电子智能步枪抵住她的后背逼她前行,而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她根本没有机会拿起刺刀反抗,所以被抓住时虽是赤手空拳挣扎了几下,但很快被一针突如其来的药剂给制服了,头晕眼花的瞬间双手被拷在身后,不得不束手就擒。
在柯清怡像押犯人一样被押出房间的时候,屋里的其他三人纷纷冲上来想要把她拉住,可是无奈被谢鸣宇和守在他两旁的警卫给拦下了。
只听谢鸣宇的语气中透着得意与嚣张:“带头窝藏国际项目中潜逃的重要试验品,差点让国家多年的心血付诸东流,这可是不小的罪状。你们别急,把黎瞳这事儿办妥后,你们这些人的处分也迟不了了!”
是他们大意了。
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是防谢鸣宇这种小人。
柯清怡被押上了军卡车。从德阳到成都这一两小时的路上,她试图逃跑了三次,结果却是挨了三针不知道装了什么的药剂,注射后浑身都没了力气,却又不是麻醉药的感觉,就好像是专门为她的体质所准备的特殊药物。
当她被带进研究所,而后被关进狭窄的透明容器时,她的身体都在颤抖,就像是一种本能,是一种潜意识。
这是黎瞳的恐惧。
在研究所封闭的五年生活看似平静单调,却是黎瞳心中最大的阴影和创伤。
是浸到骨子里的抗拒,是永远不愿触碰的压抑。
当你做过天空的飞鸟,就会害怕鸟笼和脚镣。
她的四肢被固定在容器中,脸上戴上氧气罩,容器的门关上,冰冷的液体一点点通过管道注入容器中,漫过她的脚,涨过她的腰,最后淹没至头顶,使她睁不开眼睛。
容器顶端打下幽蓝色的微光,就像台下研究员们漠然的眼光。
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和柯清怡最初来到这个世界时在梦里看到黎瞳的场景几乎一模一样!
在水的浸泡中,柯清怡感觉到有好多条细管像是小蛇一般,撕咬开她的皮肤,细管末端的针头插进她的双臂双腿,腰部腹部。有的从她血管里抽着血,有的往她体内输送着什么,使得她的身体越来越沉,越来越麻木,最后别说痛楚了,连水的凉度都感受不到。
就好像她已和这一箱冰水融为一体似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才从容器中被放出来,被换上一身干衣服后进入到一个用特制玻璃围成的小房间,房间里只有一张白床,透明墙壁的某一侧开了个小窗,总体格局和黎瞳在北京时的起居室差不多,最大的不同之处应该就在于它的位置。
它在一间大房间的正中心,墙壁之外四面八方都围着精密的电子仪器,坐着四五个表情严肃刻板的工作人员。
也就是说,她在房间里无论吃喝拉撒睡,都会有那么多双眼睛专门盯着她。
如果说黎瞳在北京是失去了自由,那这下柯清怡算是连基本的人权都丧失得一干二净。
这已经不能叫观察了,这叫监视。
“……黎瞳已经不正常了,她的言行举止很多时候都很接近丧尸……”
柯清怡躺在床上刚恢复意识,就听到谢鸣宇的声音在空间中回荡,通过玻璃间的那扇唯一的窗口传了进来。
“她发狂的时候双眼发红,和丧尸像极了!我有一次看到她伸出舌头舔她那把刀上的血……啧啧,想起来真是好渗人!但她正常时又看不出什么来,讨尽了队里其他人的好感,所以我说什么他们都不相信。黎瞳还威胁我,要是我再把她的异状说给其他人听,就要吃了我!各位叔叔阿姨啊,我虽然不懂这些科学玩意儿,但我也看出她完全不是个人了!是裹着人皮的丧尸!说不定……说不定她就是病毒的进化体!所以我觉得……”
“谢鸣宇!”柯清怡从床上站起来,跄踉地扑到窗口前,瞪大眼睛看着站在不远处夸夸其谈的男子,咬牙切齿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些都是你自己编出来的!你他妈是不是得臆想症了!”
全场的人都没料到柯清怡会醒得这么快,一时都被这声怒吼吓了一跳。
谢鸣宇背对着柯清怡,听到后者发问后,先是惊了惊,而后忙用两声清咳掩饰自己的心虚,问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道:“你们那特制玻璃牢不牢靠啊,她可是进化版的丧尸,要是从那里面冲出来了,非得把我们都给吃了!”
“应该不会发生这种事的,我们这里和北京y-c项目研究所用的是同一种材质。”
谢鸣宇还是不放心:“那也不够保险,我回去跟甘叔提一下,让部队那边加点人手过来吧。”
“呃,可是从刚才的检查结果来看,对象的情况处于比较稳定的状态。”
“那怎么解释我刚才说的那种现象?”谢鸣宇抬高了音量,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稳定又怎么样?最开始y-c病毒的失败试验品不也没让人给看出问题吗,但后来还不是一个二个变成了丧尸,危害世界?不要被这怪物伪装出来的样子给迷惑了!”
柯清怡恨不得用目光把谢鸣宇的背影撕碎,她厉声道:“谢鸣宇,你少在这里含血喷人搬弄是非!我不是丧尸,我从没有说要吃了你,更没有做你说的那些事情!你这是在报复我,你是不服气自己因为我所以在队伍里一直受排挤!你这个小人,你这个孬种!满口谎话的骗子!”
“你这个怪物给我住嘴!”谢鸣宇终于是转过身来,他的怒气中隐隐带着居高临下的得意,“不管怎么说,你太欠缺作为试验品的自觉了,竟然隐瞒自己的身份不报,这简直就是对国家的背叛!”
柯清怡的声音都吼到嘶哑了:“我是人!我也想要自由!”
“黎瞳,我看得臆想症的是你才对吧?”谢鸣宇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容,“早在五年前,你就已经不是人了。”
听到这句话,有什么像凉水一样在柯清怡心中打倒,淌了一地。
有那么一瞬间她对黎瞳的身体失去控制,等意识过来时眼眶已经溢满泪水,说出来的话都在发颤:“不是的……这不是我自愿的……”
“这有什么区别呢?”谢鸣宇见柯清怡被困在房间里,拿他没办法,顿时紧张和心虚消失得无影无踪,“黎瞳,你说你多看我一眼都是恶心,那巧了,我也是,一想到我和一个怪物朝夕相处了两个月,我恶心得连前天吃的饭都要呕出来了。”
柯清怡盯着他,沉声道:“谢鸣宇,你会遭到报应的。”
“什么报应?”谢鸣宇笑了,“让我变成丧尸吗?实话告诉你吧,我现在安全得不得了,你还是先担心担心你那些住在边缘地区应急房里的同伴吧。”
说罢,他眼底闪着兴奋的光,添了一句:“要是张默行他们真成丧尸了,就放你出去收拾掉他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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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所里从早到晚都是一个样,柯清怡已经无法判断自己被送进来后过了多久了。
在这期间,她反复接受着不同的检测,血都不知道被抽了多少,整个人的气色差了两个档次,嘴唇没有血色,皮肤都被药水泡得来发白。
她想把话跟研究所的工作人员说清楚,可是无论她说什么,都没有人理她。
就好像她与其他人之间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屏障两边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
这样持续一天还好,可几天下来,柯清怡就有点崩溃了。
没人听她辩解,没人告诉她现在是几月几号几点钟,没人告诉她外面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也没人给她一点有关蒋正南贺辰奕他们的消息……
她终于是切身体会到了黎瞳当初的孤独。
那是一种被世界所抛弃的绝望。
每次从容器中出来,她都要睡一会儿才能醒过来,然后在那间狭窄得像大型玻璃盒的房间百无聊赖好一阵子,为下一个例行检查做准备。
最开始她很不习惯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之下,醒来后坐在床上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动都不敢动。可到了后来,她越来越随意,甚至故意制造出各种声音,跑到窗口去唱歌,使了不少流氓招,只为的是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力,来排解自己心中的压抑与孤独。
可是大家都置若罔闻,视她为无物。
直到有一天——
她实在是破罐破摔了,撑着窗口大声唱道:“对面的女孩看过来,看过来,看过来……”
在安静的大厅中,她沙哑的歌声格外突兀。
出人意料的是,这次竟然真的有人望了过来!
只见那人穿着白大褂,刚从门外推着装盒饭的餐车走进来,戴着口罩和帽子,剩下的半张脸还挂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下的眼眸漆黑如夜。
他抬头朝柯清怡这边看了过来,一时间四目相对……
柯清怡怔了怔,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那人似乎是笑了,眼睛弯了弯,随后向柯清怡悄悄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接着轻轻地撩开铺在餐车第一层的桌布,露出正对柯清怡的一角世界。
黎瞳的眼睛是改造过的,所以柯清怡能看得比其他人更远更清晰。
她看到桌布的遮掩下,贺辰奕蜷缩在餐车的第二层,似乎是蓄势待发。
而推着餐车,毫无违和感的白大褂,正是蒋正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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