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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原则上讲,救庭车常这事只有林爽、贾溪和代号提莫的作曲家交通员知道。
准备阶段以林爽为主,贾溪、提莫分别以第八战区台东特委联络员、“寡妇”组织台东分舵代理人身份联络协调各行动单位。因为提莫没能找到申明,林爽紧急启用原身份,按时调动“寡妇”方面尤其是铁豹堂精锐人马,尔后匿身下线。
营救行动准备到这一步,暂时没出大问题。
接下来是以贾溪为主,一来她作为台东特委职能的实际履行者,便于协调、指挥军方在台东力量,包括“红蜘蛛”台东特遣队、cb师挺进分队,以及随时准备增援的其它特战部队、情报支援单位等;二来她虽非“寡妇”成员,但地位超然,如果“寡妇”方面尤其是作为行动主力的铁豹堂出岔子,她至少能镇住局面,也比林爽更适合出面。
各行动单位准备就绪,只待她一声令下。
“再过半分钟就不能发报了,下次安全时间是15时27分。”
说这话的是zongz“血鸟”部队成员四十五号。
血鸟四五、五八,本来奉zongz保卫部命令来执行追捕任务。追捕目标名叫常曙,曾用名庭车常、南中车常,历任zc三部海外某站站长兼政委,zongc二部五局局长助理,id团政委(挂职),八司十一局行动处处长、副局长等职,涉嫌在任十一局副局长期间“擅自调动部队”“泄露秘密”。而在军纪委原驻台北特检专员“鳄鱼”少将报送上级不存根阅览后暂时封存的档案里,他还涉嫌在j国期间“隐瞒组织,在特殊工作需要之外发展个人势力”。
目标把部队“拐带”到高雄没多久,就被敌联合特司扣押,从此失联。“被拐”部队恢复正常指挥关系后奉命潜入台东,他们也辗转来到台东,奉命改受林指指挥。
林指给他们的命令是“协助台东特委”。
台东特委主任海浪上校只闻其名、不见其人,出面接洽、安排工作的是若干名委员之一、联络员冷月中校(升任十一局补训处副处长后晋衔)。值得一提的是,这位冷月中校曾经也是“血鸟”部队成员,是原zongz派驻zongc三部海外某站的保卫干事……
某些套路忽悠得了谁,不是“血鸟”该操心的问题。“血鸟”的字典里也没有“心照不宣”这个词,命令怎么要求就怎么做,一字一句都不打折扣。
以血鸟四五从事保卫工作多年的经验看,像庭车常这样长年漂在海外的敌后工作者,大多在原则上不犯错,非要较真的话,没一个干净。那种出淤泥而不染,干干净净全身而退的敌后工作者只存在于艺术作品里,现实中活不到第二集,所以才会有“特殊工作需要”。
历史上假戏真做的案例不是没有,但眼下的工作,是协助台东特委寻找“被困情报员”。
是寻找,不是追捕,而且是协助。
血鸟四五能猜到“被困情报员”很可能就是庭车常,甚至可能是从来没露过面的海浪上校,但台东特委没说,林指也从未明确告知。
之前的追捕任务已中止,不管“被困情报员”是不是庭车常,都跟血鸟四五、五八没有关系。
一个称职的“血鸟”,首先要把自己当成机器人,指令来源合法且明确具体则执行,反之则待机。
林指将血鸟四五、五八“截留”下来派给贾溪,是因为“血鸟”自其前身创建于上世纪二十年代末的白区上海起就专为追踪、监视而生,至今仍是军中最顶尖的追踪者,与源出同门的gjaq部直属某追逃专业行动队齐驾并驱。
对于老师兄血鸟四五不厌其烦的提醒,冷月心怀感激,但也只能说:“再等等。”
因为再度匿身而去的林爽还没解决最为关键的问题:庭车常在哪?
庭车常在台东,至少是在台东当局控制范围内。这是k上校安排庭车常与林爽见面时故意释放出来的信号,也是贾溪和两位“血鸟”24小时轮班监视观察k部门驻台东联络处活动规律,分析得出的结论。
不管k上校什么打算,冷月都有付出一定代价的准备。
台东县说大不大,作为宝岛第三大县,面积不过三千多平方公里,但单凭观察和分析去准确定位一个处于敌人严密监押下的目标,无异于大海捞针。
原有情报渠道大多指望不上——太平洋司令部和中央情报局知道的未必更多,至于k上校身边的人,冷月想都没敢想。k上校故意放出庭车常在台东的信号,何尝不是等着崔丝塔娜自己冒出来找他的助理们开价。
能用上的技术手段暂时没有生效,也可能永远不会生效。
箭在弦上,靶心依然模糊。在林爽传来新消息之前,冷月只能松开电台开机按钮,让已经到位的各行动单位冒着随时可能暴露的危险,继续待命。
庭车常的确在台东。
k上校从一开始就不相信壁垒森严的关岛和行踪不定的卡尔·文森号航母能守住这个秘密。前者是太平洋战区(总部机关驻夏威夷)对华前进指挥部驻地,后者是战区司令官的海上指挥所,但k上校在给联合特种作战司令部司令官的内部汇报中,如是写道:
“鼹鼠就在令人尊敬的莱布其海军上将五十米范围内。”
历史或许能证实他的大胆猜测,但在当下的现实中,同样讲究政治规矩的a军高层官场显然无法容忍区区陆军中校“毫无根据地妄下定论”。前线指挥中枢有没有内鬼,是国防部反谍机构和司法部联邦调查局的分内事,什么时候轮到联合特司指手画脚?
好在联合特司司令官已经习惯了袒护这位想法很多、行动更多的得力部下,看完汇报第二秒钟即作出正确决定:
按住shift,敲击del。
k上校当然更不相信败事有余的台东当局,所以他绕了几个大弯:以联合特司西太平洋分区名义,联系国家情报总监办公室驻战区特使,启动国家情报系统联动协作机制,经中央情报局军方副局长切尔中将(已去职)具体协调,找到一家“民间志愿者机构”,以“人道主义援助”方式介入并控制台东当地一个因战事陷入瘫痪的看守所。
整个过程都没台东当局及其名存实亡的“内政部惩戒署”什么事。别说只求牛奶面包不断的看守所所长,就连中央情报局都想不到联合特司要这个看守所干什么。
关人?太没创意了。
谁不知道中央情报局恨不得把军方在押涉谍重犯统统抓到手里?跟中央情报局玩“灯下黑”,联合特司那些四肢发达的特种兵显然嫩了点。
k上校的确很嫩。在日常工作和生活中,他永远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而谦逊地面对每一个自恃高智商的白人同僚和上级。在中央情报局局长及其高级主管团队眼里,他只是个偶尔有些倔强,外加一点小聪明的黑人,黑人而已。
而在第八战区,他是那个以特战指挥官之名将庭车常及其小伙伴们治得死死的反情报官,是那个让王达明少将、林兰上将寝食难安的a国上校。
林指情报组副组长(化名徐婷)、统战部w字号部门专员、“寡妇”组织托管人时小兰,甚至想过用十个崔丝塔娜换他一句话:“开个价。”
幸好“寡妇”只有一个崔丝塔娜。
为了物色、发展并培养这位“五十米范围”级别的情报员,庭车常耗费整整四年精力,只差把内裤当掉......
“抱歉,小伙子,今天没法签转档案。”
“啊哈?”
“是的,将军不在,一早就去拯救无药可救的猪队友。要想知道更多,请出门右转找他的副官——是的,将军是一个人去的。看这鬼天气,最快三五天才回得来。怎么,第一次听未婚更年期妇女发牢骚?”
“好消息,不是吗?我可以四处逛逛,看看关岛的风景,扶下台风过境时花容失色的女兵.......”
“想得美,上尉。”
j3副参谋长办公室文职秘书——一位大妈,拉过海军小鲜肉强壮有力的手,在指纹签到器上摁一下。尔后拖动鼠标,将乔治.格林恩的名字从处于金字塔顶端第一行左起第四格的司令部副官处移出,扔进第二行第三格的j3副参谋长办公室。
确认无误,抄起桌上那盒雪茄——前侍从副官带来的太平洋战区司令官专供雪茄,取出一支嗅了嗅。
“腐败透顶,”秘书大妈如是说着。
只差布莱肯特陆战队少将一个签字就正式入职的j3部门a处(指挥与控制处)信息事务助理格林恩.乔治海军上尉,掏出打火机。
秘书大妈翻了个白眼,起身朝阳台走去。
关岛的军事基地分三大块:阿普拉海军基地、阿加尼亚海军航空站、安德森战略空军基地,由南至北依次排列。位于西南端的阿普拉海军基地,平时也是太平洋战区亚太前线预备指挥所(现在升格为对华前进指挥部)驻地,内港军用,外港兼顾民用。
这是阿普拉海军基地采光最好的阳台,拉下帘子,透过防弹玻璃就能看到大海,而且没有顶蓬。这里本来有顶蓬,前任j3副参谋长从夏威夷搬过来第一天就抱怨吸烟区太远,第二天醒来,精打细算的秘书大妈没动长官私账上一分钱,完美解决问题——所有头顶天空且无遮盖的地方都是约定成俗的吸烟区。
“其实让陆战队少将成功复吸才是我最得意的事。”
秘书大妈畅快地吸一口烟,抬头看着没早上那么张狂的海风将烟云一卷而去。
远处山头的地勤工从气象监测塔上爬下来,驱车驶回依然乌云笼罩的安德森战略空军基地。几个半大小屁孩在阿普拉海军基地外港民用码头上跑来跑去,两艘海军施工船将夜里倾翻的渔船直接拖离泊位,大肚子老年牛仔坐在大型起重机旁喝着脾酒,看渔民行会代表和军方人员讨价还价。
“肇事处理结果出了吗?”
秘书大妈似乎很满意雪茄的味道,目光柔和看向乔治上尉。
这倒霉孩子代司令官慰问驻奇莱山某部时遭遇敌袭,差点把小命丢掉,在山里辗转三天两夜,好不容易回到台东,刚应付完宪兵部门例行审查,又驾车肇事致一人重伤。本来赔钱了事即可,偏偏当地舆论借题发挥,以“战区司令官侍从肇事逃逸”为噱头,攻击a国驻军治外法权......就事论事,这倒霉孩子不必负什么责任,只是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已不便在司令官身边继续工作。
这些破事都如实记录在人事档案里,只要是文职人员能看到的都不算是机密。
“陪大妈聊天算不算结果?”乔治卖乖道。
“我有个侄女刚到安德森场站实习,”秘书大妈如是说,“管事上尉是个老混蛋,前面几个实习生都因为他堕胎……原谅我家长里短,上尉,我那没用老弟隔三差五就来电话,我不过是个打杂的……”
“那煞笔空军上尉有黑带三段吗?”
“这倒没听说。”
“处里最近想必不缺人?”
“当然,从法律上讲,你还不是j2部门的人。涉密业务碰不了,勤杂事务有士官和实习生,你未来的上校没理由现在跑来要人……该死,我还有一堆比这重要的事……去吧,好好享受难得的自由时光……”
确实是难得的自由时光。
从成为太平洋战区司令官侍从副官起,乔治上尉就没了自由。轮休外出约个炮都要跟副官长汇报时间、地点、人物,如果碰上有关部门吃饱撑着,还要具体到肤色、体味,以及*时所用语言……
如果没上南中车常这条贼船,乔治不会告别横须贺(第七舰队母港)的蓝天白云和女人,追随除了“吕氏料理”和雪茄没其他嗜好的莱布其海军上将,过着贫苦骑士般的生活。
只有在客串厨师角色的时候,乔治才会想起祖父姓吕,出生在花莲,当过二世先生的“东宫”侍卫。海军上将喜欢的所谓“吕氏料理”,只不过是上海街头随处可见的砂锅鱼头,嗯,那位儿时住在上海的二世先生大概也是生活简单嘴不刁的无趣之人。
战争爆发前夕,a国总统力排众议,将时任太平洋舰队司令官不到两年的莱布其海军上将提拔为太平洋战区司令官。郁郁寡欢的莱布其海军上将在夏威夷官邸喝得烂醉那天晚上,在横须贺打背包准备赴任的乔治也多喝了几口,庆祝自己成为“寡妇”组织正式成员,身价翻三倍。
组织物色新人的标准至今是个谜。
乔治进入组织外围时只是海军安纳波利斯军校的普通学员,那时莱布其还在横须贺担任第七舰队中将司令官,一年到不了夏威夷几次,更不知道唐人街角落里有一家濒临倒闭的中餐馆叫“吕氏料理”。两人之间本来不存在交集。莱布其调夏威夷后好上“吕氏料理”这口纯属偶然,将刚从军校毕业的店家独子安排到横须贺实习是随手之劳,后来乔治从表现优异的海军实习生一步步发展成为海军上将的贴身扈从兼半个家人,也是乔治努力上进的结果。不论在明、在暗,组织从不扮演主要角色,即便偶尔推一把也是慎之又慎,唯恐留下蛛丝马迹。
像乔治当年那样的闲棋冷子,组织里有很多,南中车常大概也没想到结果如此美妙……
乔治上尉回到临时宿舍,脱掉为入职仪式准备的军官夏季白色晚礼服,换上短袖卡其衫。
出门跟军人服务社租了辆车,前往安德森空军基地。
那位秘书大妈在布莱肯特少将上任前服务过两任j3副参谋长,每到合同到期都毫无意外获得续约,从来没挪过窝,也从不犯错。对初来乍到的指挥控制信息事务助理来说,为这样一位前辈犯点小错是一种荣幸。
安德森战略空军基地在关岛最北端,以b-2隐形战略轰炸机地下机库为中心划了两道封锁线:内圈是工作区,闲人免进;外圈是生活区,惹是生非的海军水兵、精力旺盛的陆军小妞甚至几十美元来一套的当地应召,只要门岗不觉得可疑均可进入。
照着秘书大妈从办公桌隔板上撕下的贴纸,乔治报出那混蛋的姓名和单位代号。
门岗查阅系统,确有此人,于是拨通对方电话。
“谁?”
“叫格林恩……乔治……阿普拉j3a分队……”
“水兵?该死!我不搞从不洗澡的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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