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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到萧骄上妆时,化妆师瞧了他一眼就吃了一惊,“小帅哥,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不是演这个角色的吧?”
萧骄忙道:“没错啊,刚才那位姓张的副导演叫我来演的。”
“你这模样演个尸体也太浪费了吧!”化妆师嘀咕道,“那谁谁还没你长得好呢。”
屋里太吵,萧骄没听清,就算听清了也不会有什么意见,有得演,有钱拿,就已经不错了,别的他可不敢奢求。
化妆师怜惜他这张脸蛋,没给他搞什么乱七八糟的可怕伤口,只在额头上喷了一点血浆,让鲜血顺着雪白干净的侧脸蜿蜒而下,对比十分鲜明。
一大群人全部化完妆后,有人领着他们出了影视城,上了几辆敞篷大卡车,轰隆隆地像拉猪仔一样拉去了外景地——小青山另一边山脚下的一片乱石岗。
几个人正在布景,在乱石岗上点了几堆火,营造出烽烟四起的效果,又在地上零零散散地扔了几把破枪和烂刀。一个小土丘上还插了一杆旗,旗子被烧得破破烂烂。
布完景后铺设摄像轨道和灯光,来回调试半天,过了快一个小时才有个副导演拿着扩音喇叭喊:“尸体各就各位!不要都堆在一起!分散躺开!”
上百个“尸体”依言上了乱石岗,各自找地方横七竖八地躺下来。
“尸体躺得太均匀了!要自然零乱一点!不要个个都摊手摊脚四仰八叉的!要死得有创意,身体要扭曲!扭曲懂不懂?!”
副导演吐舌翻眼,艰难地拗出了一个麻花般的造型。
“尸体们”又调整肢体,趴的趴,卧的卧,努力摆出有创意的扭曲形态。
萧骄看其他人死得千姿百态,想不出什么更特别的死状了,只能干巴巴地蜷缩在一条长了不少杂草的山坳里,让自己死得不那么显眼。
“行了,都躺好,不要乱动!”副导演看看大体上差不多了,就挥了一下手。
场记打板,摄影用高高低低数个不同机位同时开拍。
这个场景的准备过程比较麻烦,真正拍起来倒还算简单,用不着发挥什么演技,只因为有几个人被虫子咬后动了动而ng了两次,第三遍就过了。
萧骄也被几只蚂蚁咬了,身上好几个地方都有些刺痒,不过他记着头天拍《西宫秘史》时的教训,忍着一动没动,等导演喊了“ok”,才爬起来抓耳挠腮地拍打身上的蚂蚁。
拍第三遍时,导演在监视器上查看拍摄效果,无意中看到一个镜头,不禁“咦”了一声。
副导演便问:“有问题?”
导演摆摆手,“没事,就这样吧。”
这一幕拍完后,一大群人又上了大卡车,被拉回影视城。
今天的日头又很毒,一帮男人在大太阳底下躺在山坡上晒了半天,个个汗流浃背灰头土脸,加上满身淋漓的人造血浆,形象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所以回来后就争先恐后地冲进一间设施简陋的淋浴房洗澡换衣服。萧骄自然是抢不过这些人的,就站在外面等着。
这时,有人从他身边经过,走出去几步后又猛地回过头,盯着他的脸露出震惊的表情:“你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头上还流了这么多血?!”
“二少,你好啊。”萧骄先是一愣,继而笑得眉眼弯弯,“我没事,头上的血是假的,刚刚拍完一场戏回来。”
戴着口罩棒球帽和超大墨镜的袁少钧:“……你怎么知道是我的?”
他真是蠢了,这家伙是在影视城里,身上又穿着抗战时期的军装,不远处一个竖着《烽火佳人》牌子的剧组正在拍一场巷战的戏,里面的演员身上都是血糊拉碴的,和萧骄如出一辙,都是化妆后的效果,当然不会是真的受伤流血了。
不过萧骄能一眼就认出他,还是让他挺惊讶。为了遮掩脸上的伤,同时避免遇上熟人,他出门时特地全副武装了,芳姨都说保管连他大哥都看不出来。
难不成这只小香蕉比袁以铮还了解他?
萧骄理所当然道:“你的身高体型走路的姿势还有身上的味道,很容易认出来啊。”
袁少钧在口罩底下不禁翘起了嘴角。
看样子这小香蕉为了接近自己做过不少功课嘛,什么姿势味道的都研究过,真是不害臊。
萧骄反过来问:“二少,你的伤怎么样了?”
袁少钧下意识挺起胸膛,“你说呢?”
经过昨晚祥叔的按摩,他今天已经好多了,在家躺了半天实在无聊,就自己开车出来兜风,兜着兜着就兜到影视城来了,然后在影视城里转着转着就遇到萧骄了,还真是挺巧的。
“没事就好。”萧骄又笑了笑,一口齐整的小白牙晃得袁二少一阵眼花。
袁少钧忍不住问:“你在这部抗战片里演什么角色?”
萧骄说:“演一具在战争中被人用枪打死的尸体。”
袁少钧:“……”
前天是个一出场就被飞镖毙命的面首,今天又是个被一枪爆头的士兵,怎么净演些不吉利的角色,这家伙就不觉得瘆得慌吗?
而且,演这种小龙套能赚几个钱?能上馆子吃顿饭吗?
说话之间,演尸体的群演们陆续从淋浴房里出来了,外面只剩萧骄一个人,他便道:“二少,不跟你说了,我先去洗澡啦!”说完便抱着自己的衣服跑进了淋浴房。
袁少钧反正也没事做,就到附近一株香樟树下的休闲椅上坐下来,悠哉悠哉地看《烽火佳人》剧组拍戏。
十多分钟后,他就看到萧骄穿着那身眼熟的白t恤和牛仔裤,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了,而萧骄发现袁少钧正望着自己的方向,就轻快地走过来和他打招呼:“二少,你还在啊。”
袁少钧瞧着他洗净之后犹如剥壳鸡蛋一样的脸颊和还在滴水的短发,不自觉咽了一口口水,“是啊,天太热了,在这里躲躲荫。”
“哦。”
“开饭了开饭了!”
旁边有人突然嚷了一嗓子,从一辆三轮车上搬下来两筐馒头和一桶白菜汤,又朝群演们喊道:“每人两个馒头一碗汤,自己过来打饭!”
上百个男人就跟饿死鬼投胎一样抡着膀子一轰而上,你推我挤地差点没造成踩踏事故。
袁少钧看得心惊肉跳,下意识抓住也打算上前的萧骄的纤细手腕,把他拖到一边去。
这家伙是傻的吗,就这小身板,上去了不被挤成纸片才怪。
过了一会儿人群散了,筐里只剩下一个歪瓜裂枣一样的馒头了,铁皮桶则翻倒在地,里面的汤一滴都不剩了。
还好还剩了一个,虽然吃不饱好歹也能垫垫肚子,比完全没得吃要强。萧骄暗自庆幸着上前从筐里捡起馒头,转过身发现袁少钧盯着自己的手,便犹豫着问:“二少,你没吃午饭吗?要不要分你半个?”
袁少钧:“……不用了,你自己吃吧。”
这不是吃没吃午饭的问题,就算他三天没吃饭,也不能和这家伙分一个烂馒头啊。
话说回来,这小香蕉怎么会混得这么惨,真是白瞎了那张脸。哪怕他把用在自己身上的心机拿出十分之一来对付别人,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吧——不,不行!
他一想到萧骄光着身子向别的人讨好献殷勤心里就别扭膈应得很,这种不堪入目伤风败俗的事理应受到唾弃,应当坚决予以制止才是,他怎么还能动这个念头呢,这不是助长社会上的歪风邪气嘛,真是太不应该了。
萧骄不知道只是一个馒头就让袁二少如此纠结,听他说不要就大口大口地啃起来,结果因为太干噎得差点翻白眼。
他不好意思找剧组的人要水喝,无奈之下只好去旁边的小卖部花三块钱买了一瓶纯净水,然后一气喝掉了大半瓶。
哎,人类的身体就是娇贵,喝个水真是既贵又麻烦,要是树的形态就可以无所顾忌地喝个痛快了,比较而言这是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
因为本体是植物的关系,萧骄每天需要大量饮水以维持身体机能,所以出门前都会就着管子喝一肚子的水。不过像现在这种天气,一天喝一次肯定是不够的,中途还得补充水分才行。
袁少钧眼睁睁瞧着他仰着头咕嘟咕嘟地喝水,纤细白皙的颈子弯成一道美好的弧度,秀气的喉结像什么调皮的小动物一样上下滑动,喝完之后还伸出一点嫩红的舌尖舔了舔嘴唇上的水渍,顿时觉得有点口干舌燥,也舔了舔嘴唇道:“我也渴了,但是今天出来没带钱,你能替我买瓶水吗?”
他是没带钱,身上只揣了一张卡,可是去小卖部刷卡买瓶水似乎有点不伦不类,不如就麻烦一下这只小香蕉好了。
再买一瓶水又得花三块钱,萧骄有点心疼,想了想道:“二少,我这瓶水还有一小半,你先喝着,要是不够我再去买一瓶,可以吗?”
袁少钧:“……”
这家伙是有多小气,一瓶水都舍不得多买!自己又不会白喝他的,回头还他一车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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