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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子黎缓缓睁开双眼。
后颈传来一阵酸涩的疼痛感,脑袋晕晕乎乎的,缓了好几秒才记起他昏迷前被打晕的事情。是谁打昏的他?最重要的是,打晕了他又没干掉他,是想要干什么?
入目是一片红色。
还有一张挤出笑脸,看起来特熟悉的脸。
“苏哥……”
你也来了啊。
梁山本来想打个招呼,但一想他们这悲伤的处境,他就又把话给咽了回去。
苏子黎看了看他,再看了看自己,面部表情一瞬间就瘫痪了。
有时候真的是莫笑他人丑。
轮到自己的时候,一样要哭。
梁山又一次被捆成了粽子,身上又重新被穿上了熟悉的红袍,这一回可不会再有人来救他了。因为连同苏子黎自己,也被套上了一件劣质的红袍。
他们俩还好一些。
好歹年轻,长得又不错,哪怕套红袍,那也能说一句别样风情。
陈红辉被困在另一边,国字脸大汉被捆成毛毛虫,衣服可能是因为挣扎,还被扯开了一部分,露出不算太浓密的胸毛。
看起来着实有点辣眼睛。
此刻,他正充满敌意地瞪着苏子黎。
“你也是NPC?”
苏子黎请他认真地看一下他们现在的处境:“我如果是NPC,我能让自己混成这样?”
“谁知道NPC在想什么呢,”陈红辉面目阴沉地接了一句,然后再看看苏子黎,似乎也觉得自己太过绝对,因为NPC似乎确实没必要把自己折腾成这个样。
“那你为什么没有对他下手?”
“对谁?”
“贺铉!”
“我为什么要对他下手?”苏子黎眯着眼睛看他,突然嗤笑了一声,“没确认他到底是什么身份,也没见他有什么地方要对我们不利,你就急哄哄地跑来质问我为什么没对贺铉下手。”
“陈红辉。”
“你演技够差的。”
陈红辉脸色突变,他黑着脸看了苏子黎几秒,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之前和你说的时候,你不也是同意我的看法吗?现在跟着贺铉在外面转了一圈就投向他了?”
“NPC和玩家永远不可能和解。”
“你如果信他,你就等死吧!”
说完,他怒气冲冲地扭过了头。
一副我什么话都已经说了,你不听就拉到,等死吧,的表情。
梁山左看右看,一边是救过他命的苏哥,一边是一路带他,还帮了他好几次的陈叔,实在是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劝哪一个比较好。
他心中还是比较庆幸的。
至少陈红辉没把这个问题直接甩给他,毕竟他虽然也觉得贺铉有点怪怪的,但在他没做出啥事来之前,就说要对付他……
这他真做不出来。
不过,以他的本事也做不到这种事就对了。
苏子黎倒是淡定自若,完全没有在这当口还把同伴惹怒了的忧虑心态,他抬起头四处张望了一番,而后有些惊讶地微微挑起眉毛。
他们现在在一个用黑色石块堆砌的小石坛上。
边缘插着两个火把。
周围空空荡荡的,没有什么建筑物,只有他身后的方向,有一间屋子。
可能是眼睛已经逐渐习惯了黑暗,借助火把那暗淡的光芒,苏子黎可以看见石坛四周前赴后继,密密麻麻倒着的一圈尸体。
而边上远一些的柱子上,同样挂着几具小姑娘的尸首。
就他之前的推测来看,这里应该就是祭坛没有错了。
而且,按照它们对待那些小姑娘的恶意来看,这里的主人应该是以那个村民祭祀的青蛙神明为主。那它抓他们是几个意思?
饿太久,所以现在胃口不挑,知男而上了?
苏子黎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劲。
以前这神明的操作流程是这样的,村民献祭一个女儿,他收下,给他们一点寿命。
那么,现在他如果要来吃掉他们这些祭品,那接受好处的人又是谁呢?
苏子黎不太相信是这神明经过漫长的岁月之后,被饿的开了窍,于是他学会了自给自足,自己抓来自己献祭给自己吃。
这不是自找麻烦嘛。
如果他能自己抓,何必要献祭?
一口吃了不是更好吗?
更何况,他如果真的要动手,刚开始为什么直接弄死葛雨晴她们,全部弄起来,一起祭祀不好吗?而且葛雨晴可还是他们这批玩家里,唯一的一个女性。
吃惯了的食物,不会突然就想换的。
这里面一定另有原因。
苏子黎动了动胳膊,那只一直被藏在他兜里的精巧纸青蛙不幸被压扁,发出了细微的纸张摩擦的声音。他突然整个人怔了一下。
“梁山。”
“啊?”
梁山茫然地抬起头,眨了眨眼睛,然后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突然兴奋起来,他像个大虫子一样,一拱一拱地拱到他身边:“苏哥,我在呢。你有啥吩咐,告诉我就行,我一定努力做到。”
苏子黎:“……”
你这乱七八糟的想什么呢。
他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吩咐,你还记得你当时在祠堂里拿的那个灵牌上面写的是什么吗?”
居然不是有计划要逃跑吗?
梁山整个人蔫吧了一下,但立刻又提起精神来。
他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唔,我记得我的上面写的是陈金花,母陈红梅立。”说到这,他突然就笑了一下,脸颊两边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小酒窝。
“苏哥,你不知道,其实我们几个都挺有缘分的。”
“你和贺铉哥是父子档。”
“我和雨晴姐的灵牌也是母女关系,就是不知道陈叔他们那边是怎么样?陈叔,你记得你的吗?”
陈红辉躺在那边,眼神闪烁了一下,似乎还犹带怒气,完全没有说话,只是哼了一声,又自顾自地拧过身体。
从苏子黎这可以听见他那边不断传来细微的摩擦声。应该是在拿什么东西磨绳子,争取自救吧。
梁山见他不回,无奈地冲苏子黎露出了一个苦笑。他小小声地道:“年纪大脾气犟,苏哥你别和他生气,陈叔他也是急了。”
在这个几乎全员被抓的绝望时刻,梁山意外的心态不错,就是话多了点,似乎是想要将自己这辈子没来得及说完的话给说个尽心似的。
他凑在苏子黎身边,一直在小声的嘀嘀咕咕。
“我前两天还在和我们班主任叫嚣说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早知道就不气他了,为了放那一句狠话,我回去被教训了三回,还没收了三个月的零花钱,最后只能给梁梅拎包干活分点钱。谁知道只是打打小零工,就能被弄来这里呢。”
“梁梅这回坑我可坑大了。”
“不过还好是我不是她,她那个小丫头,脾气又犟又嚣张,就是一个窝里横。碰上我凶的要命,但是到外面来,就是一个怂蛋,怕这个怕那个的,看见个小虫子都要叫上两声。”
“她要是来这里,恐怕活不过十分钟。”
“……”
“还好不是她。”
梁山呢喃着,眼圈悄悄的红了,声音也不自觉地带上了哽咽。
“苏哥,我其实还挺庆幸的。”
“真的。”
“我妹读书比我好,以后肯定能有出息。我爸妈把她养大,以后也算是有人养老送终。我就是……我就是有点难受,早知道昨天我妈给我做早饭的时候我就多吃两口了。”
“我妈包的饺子可好吃了,还是我最喜欢的猪肉白菜馅……”
话音未落,他就哭成了个狗子。
而且可能心里还惦记着这个地方危险,捂着自己的嘴小声哭的一抽一抽的,看着特别惨。
苏子黎:“……”
你先等等哭啊,大伙儿这还没死呢,你怎么就哭上了呢?
他颇为头疼的叹息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他很想撑一下自己的脑袋,可惜现在的状态不允许他做出这种动作来。
他干脆就往旁边一歪,任由梁山继续哼哼唧唧。
自己开始思索整理现在的线索。
出口已经被堵死了,那么他们现在想要出去,就只能重新寻找出口。但现在更焦急的是,他们已经被抓起来了,就看剩下的独苗苗贺铉能不能把他们救出来。
青蛙神明突然摆出这么一个要祭祀的架势,肯定是和什么人有关。
密室里现在暂时分成两方大势力,青蛙神明势力和未知神明势力。一方摆明了是准备把他们都祭天掉,另一方态度不明,但看起来也不是很亲善。
本来他以为他们玩家会成为这其中的第三种中间势力,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因为他们太弱了,弱到完全不能和任何一方抗衡,所以只能选择依附。
那么,如果要把玩家们分成两派,该按哪种办法分呢?
苏子黎撩起眼皮,看了陈红辉一眼,发现他还在努力磨绳子,并不为他们的对话所动,甚至还因为扭动幅度,已经滚到了祭坛的边上。
如果陈红辉和吴斌的灵牌也是父子的话。
那一个清晰的梳理脉络就出来了。
苏子黎和贺铉,他占据了子的角色,贺铉是父。
梁山是女,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子,葛雨晴是母。
而陈红辉和吴斌那边暂时不清楚。
但按照神明那边的关系的话,子系应该是亲近未知神明,而父系应该就是亲近青蛙神明。而他们现在还存活能动弹的人中,父系只有贺铉或者陈红辉。
那么,他们两个,到底是谁在暗中操控呢?
苏子黎下意识地摸了摸兜里的糖纸青蛙。
按照目前的状况来说,身怀秘密疑似NPC的贺铉明显比陈红辉更像是幕后之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苏子黎就是觉得贺铉应该不是。
也许……
是因为他长得比较好看?
颜控无奈地搓了把脸,就当是给自己开了个玩笑。
正在这时,寂静的空间里突然传来了吱呀一声,本来还在抽噎的梁山猛地打了个哭嗝,缩在一旁动都不敢动。陈红辉磨绳子的动作也停了下来,三个人眼神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这里唯一建筑物的那扇门。
那是一扇木门。
或许是当时在这里装修费花的最多的原因。
在别的大门都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情况下,这扇门依旧保持着最基本的使用度。除了被推开时发出了声音和门上免不了掉下来的灰尘外,它的使用非常顺畅。
悄无声息地就滑开了。
露出了门后那张熟悉的俊美脸庞。
“贺铉哥?”
“你怎么在这里?”
苏子黎还没来得及说话,梁山就惊叫起来。
这问题在陈红辉看来,显然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所以,他紧跟着冷笑了一声:“怎么在这里,这还用说吗?当然是这小子其实是NPC,他潜藏在我们的队伍里,就是为了让我们都去死。”
“这……”
梁山迟疑地看向贺铉,发现他眼睛动都没动一下,只是注视着苏子黎。而被注视的那位,一直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仿佛能看着上面长出花一样的专注。
梁山瑟缩着把自己往后稍了稍。
算了,大佬的战场。
他这种菜鸡还是不要说话比较好。
陈红辉说这话本来是为了寻找支持者,没想到这家伙那么怂,顿时气得怒瞪了他一眼。
“怂货!”
“白长那二两肉了!”
梁山:“……”
他欲言又止,忍了又忍后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陈叔,我今年十四岁。”
陈红辉:“?”
“你知道国际法律规定的青少年成年的年纪是多少吗?”梁山往苏子黎边上缩了缩,用最怂的表情说最刚的话,“记不清楚也没关系,我其实也就顺嘴一提。但是,我是一个未成年人这句话我还是要提一下的,作为一个没多少能力,也没什么分辨能力的祖国花朵。我觉得在这种情况下,我选择让自己闭麦其实是一件非常明智的事情。”
“最后,请不要在祖国花朵面前说脏话。”
陈红辉:“……”
从他的表情来看,他似乎是没有碰到过梁山这种类型的嘴炮招人烦选手,一时被气得双眼瞪大,脸色涨红,半响没说出话来。
贺铉一直就安安静静地站着。
等他们俩说完之后,才淡定地举起了自己的左手……和手上托着的一个已经开启了的罐子。
“吃吗?”
苏子黎抬起头,循着飘过来的浓郁肉香味往罐子里看了一眼,然后眉毛微微皱起,那种淡淡的嫌弃和纠结表现的非常明显:“这里面找到的?闻着味道还行,但你确定它还在保质期内吗?”
贺铉看了看他手上这个外面包装纸都已经褪色模糊,边缘铁制封皮上爬满锈色,而且没有任何商标,明显是个三无过期商品的罐头。
他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那就没办法了。”
“毕竟,我能找到的最好的食物,就只有这个了。”
苏子黎:“……”
“放那吧,我等等尝尝看。”
梁山闻言,差点控制不住自己震惊的表情。
这……
真吃啊?
这两人到底怎么回事啊?
在这种危机关头,你们一不吵架,二不救人,在这聊这个看着就不能吃的罐头?而且最后居然还说要尝尝看?你们不要命了?
活着不好吗?
梁山,瞳孔地震。
和他表情几乎同步的是陈红辉,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跳了起来:“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贺铉似笑非笑地转过头:“我为什么不能有?”
“这不是你该有的东西,”陈红辉舔了舔唇,眼神紧紧盯着罐头,那双不大的三角眼里闪过浓重的贪婪和渴望,“把它给我,我可以用一个道具来交换。”
他瞟了一眼苏子黎,对着贺铉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仿佛之前那些说他是NPC的话根本不存在似的,他扭动了一下,让脖子里的一个吊坠从衣服里滑出来。
“这是我之前在游戏那边换的,防御性道具,一共三次使用机会,现在还剩两次。使用时能够在人周围弄出一个屏障来,防御那怪物的木刺攻击绰绰有余。”
“售价是一百积分。”
“价值比你手上的那个罐头只高不低,要不是我正好需要这东西,我也不会……”
“停一下。”
苏子黎突然打断了他的话。
他无奈地看着陈红辉。
然后在梁山惊讶的眼神里,挣脱开手上的绳索,站了起来。
“陈红辉,我刚刚就说过吧。”
“你演技,够差的。”
他们身上的绳索其实捆绑的非常结实,从身后到身前,像是勒粽子一样紧紧的转了好多圈,所以苏子黎即使是不知不觉偷偷把绳子给割断了,要全部挣脱开一下子也做不到。
所以他身上还缠着些绳子。
但即便如此——
当他站在那里,用带着点轻蔑的语气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帅爆了!
梁山激动的握紧拳头。
然后发现陈红辉也站了起来。
梁山:“……”
梁山:“????”
大家不是一起被抓的吗?
说好一起当粽子,怎么关键时刻你们都叛变了!
过分!
“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陈红辉的脸色非常难看,他随手将自己身上的绳索丢到一旁,露出了他藏在腰间的短刀。
他的手搭在短刀的刀柄上,似乎是想□□。但是看了一眼站在苏子黎边上的贺铉之后,又松开了手,他颇为忌惮的往后退了两步,一跃跳下了祭坛。
“我以为,我并没有露出什么马脚来吧?”
“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问题,不过……”苏子黎的视线在陈红辉身上转了一圈,然后笑眯眯的接过了贺铉递过来的,属于他的短刀,当着陈红辉的面别到了同一个位置。
“做过的事情必定会留下痕迹。”
“你选择了和那位青蛙神明合作,虽然并没有违背游戏的规定,在其实也在一定程度上,偏离了游戏的主线。”
“吴斌是你下手害的吧?”
“砍到一半结果发现了灵牌的猫腻,怕牵连到自己,所以给他留了一口气。我说的没错吧?”
在进入这次游戏前,苏子黎有专门购买过一些关于团体密室的信息。玩家过关情况,比单人自己过要复杂的多。
虽说被分在一起后,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但蚂蚱那也是分死的和活的。没人想死,所以大家肯定都会竭尽全力让自己活下去。
不提什么自私不自私,死道友不死贫道那是人人都有想法。
正常。
所以,在那份资料里特地举了一些团队过关时可能遇到的问题。如果是纯粹解密找出去的钥匙那还还办,如果是像他们这次的背景复杂,过程模糊,还配有数量不少的关内NPC的,就需要警惕起来了。
警惕什么呢?
警惕你队友。
那份资料里举的例子十分生动活泼而且普遍,让苏子黎一看就记住了。如果你正处于一个危险的地方,时间有限,你正想尽办法的逃离这里,但同时却还有危险的怪物试图袭击你,一般人会跑,但还有一些会拉其他玩家下水。
让危险去找其他玩家,他趁机找出去的方法。只要保证自己是在NPC下手名单的最后一个上,那他就可以趁着这段时间,更加从容的寻找出去的方法。
甚至有些人,能用这种方法从NPC那边换来出去的方法。
一开始,苏子黎其实并没有怀疑陈红辉,他在前一个密室里表现的一直是一个脾气比较好的老玩家形象,有一定的领导能力,但看到其他人更厉害的时候也不会主动去争抢什么。
但是他演的太过了。
他不应该对着吴斌他们的尸首长吁短叹,更不应该对苏子黎提对贺铉的怀疑。
密室没结束,头顶的倒计时还挂着呢。
你和他们又不是什么关系很好的朋友,只是萍水相逢,连梁山都没哭哭啼啼,而是尽快把心思放在了寻找线索上。
你一个老玩家还突然感叹起来了?
当然这只是一点,主要是他当时的演技稍微有点油腻,让苏子黎不自觉的注意了一些。但真正让他怀疑的,还是怀疑贺铉的事。
有NPC这回事吗?
当然有,在游戏的资料里也有较为详细的记载,关于这种能自由流转在密室中,随机顶替一个NPC角色,增加副本难度的存在,是非常少见的。
因为对面的怪物被吓跑就怀疑贺铉是NPC,这推测会不会太草率了些?
一个个疑问汇聚,就让他显得比贺铉还不靠谱起来。按照灵牌能够像青蛙神明那边靠近的人又只有他们俩,两相对比,就对陈红辉防了一手。
本来是猜测他会在关键时刻反水动手的,没想到贺铉这家伙拿出了一个罐头,竟然引得他直接开口要交易。如果拒绝,那就还需要再扯皮一段时间,现在时间不多了,苏子黎可不愿意再在他身上浪费时间,所以他直接开口拆穿了他。
“你说的没错。”
陈红辉上下打量着他,表情有些诧异。
“没想到我居然还看走眼了,你还挺厉害的。要是换一个方式的密室,我肯定会试图和你做长期队友,但现在已经晚了。既然到了这,就不要想活着回去了。”
“呱。”
一声沉闷的蛙鸣声响起,一只体表皮肤已经呈现墨绿色的青蛙从陈红辉衣服里爬出来,蹲在他的肩膀上。它看上去比普通青蛙要大上好几圈,皮肤上肉眼可见一条条泛着白色的疤痕,一双本该呈现漆黑色泽的眼睛现在是血红色的。
几乎在看见它的一瞬间,苏子黎背后的汗毛就炸了起来。
冷汗直流。
一种玄之又玄的危机感不断在他心中回荡。
“跑!”
苏子黎弯腰飞快地割断了捆绑梁山的绳索,拽着他就往外跑。
但刚走到边上,就听见另一边传来了另一声蛙鸣。
一个庞大的身影走了过来。
两米多高,长得像是人类,但脸型确实蛇精脸,全黑眼珠。
那个一直在暗中试图击杀他们,曾经杀害了许多小姑娘的“人”终于出现在苏子黎面前。他用手中木刺对准梁山,将他逼回祭坛上面后,转身冲着陈红辉半跪下来,嘴里叽里咕噜地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陈红辉皱了皱眉,看起来有些不悦。
“那个家伙又想来坏我好事。”
他冷哼一声,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和那个青蛙神明相似的纹路,眼睛里的瞳仁也开始放大,眼看就要将那些眼白部分全部都挤占了。
“田五,先杀了他们,我要立刻开始祭祀。”
“你去帮我挡住那些小贱人们,不能让她们靠近这里一步。”
田五嘶吼一声,低下脑袋。
似乎是在应答。
然后,他站起来,将手中锋利的木刺对准了苏子黎他们。
“等等,”苏子黎抬高声音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这罐头是从哪里来的吗?”
“杀了你们,就什么都知道了。”陈红辉狞笑一声,催促道:“田五,动手,不要让他们拖延时间。”
破空的呼啸声瞬息极致。
苏子黎反应极快,往外一窜,倒地连环滚出老远。
“贺铉,接下来该怎么办?”
“对面武力值太高,我们三加起来都打不过啊。”
“等!”
贺铉大声喊道:“援兵马上就要到了。”
下一秒,远方突然射过来几道红色的身影。
身着血衣的女孩们到了,她们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已经悄然躲在了附近的黑暗中,在陈红辉话音刚落之际,她们灵巧地自暗中冲了出来,手中拿着一件件乱七八糟的工具。
然后,狠狠地冲田五砸了下去。
“呱!!!”
一声嘶吼,田五在瞬息之间被砸到在地。
有道是乱拳打死老师傅。
数量多了,哪怕是田五这种一看就非人类的产物,也生生被干掉了。
她们似乎对他充满了仇恨,挥舞起手中的工具时毫不留情,那些锄头铲子,在她们手中变成了效率可怕的杀人工具。
血肉横飞。
田五的声音逐渐轻了下来。
苏子黎拉着梁山躲在角落里,看着那边血肉模糊的一幕,忍不住低低地嘶了一声。
梁山还以为他是和他一样,有些被吓到了。
结果靠过去一听,发现他在念叨的话是——
“打!不要停!”
“打死这些人渣!小姐姐们加油,我给你们加油助阵!”
梁山:“……”
他被噎了一下。
半响偷偷嘀咕道:
“苏哥你这小姐姐喊的,有点差辈了吧。”
“你看她们的样子,我都不好意思喊小姐姐,要不你还是喊妹妹吧。”
“喊小姐姐也没事。”
贺铉笑着走进,他的眼神在梁山抓着苏子黎胳膊的手上一转,“她们的实际年龄要比你们大上不少,喊小姐姐正好。”
梁山:“……贺铉哥你怎么知道她们年龄的?”
“啊,我没有说吗?”贺铉眨了眨眼,看起来十分无辜困惑,“陈红辉说的是真的,我就是NPC,在这个密室里,我顶替了那个后来的神明。”
“真要算的话,这些小姑娘都是我的下属。”
梁山:“……”
梁山:“???!!!”
梁山被贺铉自爆身份的举动秀的满脸懵逼。
还没等他理清楚呢。
突然被cue的游戏醒了。
【恭喜玩家破译第二名神明身份。】
【倒计时0:10:04】
【请各位玩家抓紧时间。】
【注,NPC不能主动帮助玩家,不能泄露密室机密。】
【违者重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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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赶榜写的有些粗糙,所以回炉修饰了一下。
不是大改,对话小修。
么么么哒,大家小年快乐,这两天做客比较繁忙,回来更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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