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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索尔亲王殿下的一句话,说得满座鸦雀无声,一顿中饭就这么平静诡异地结束了。还好晚饭的时候亲王殿下没有来,小胖子奥尔这才松了口气,放开量大吃二喝,把中午没填饱的肚子塞得溜圆。
晚饭之后,按照计划就要去处女塔寻找不知被藏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线索。
这么多人,当然不可能全去,天意、喻天晴和天若瀚,再加上一个索尔亲王,四个人离开酒店,在夜色的掩护下分散开来,缓步向处女塔走去。
通往处女塔的道路修在海边,路栏以外就是里海的海水,巴库市是个美丽悠闲的城市,处女塔所在的巴库老城现在还是一派古风古韵,没有紧张的快节奏,街上的行人表情都很平静,谈笑着在温柔的海风里散步。
喻天晴和天意从背后看起来象是一对漫步的情侣,他们手牵着手,只是喻天晴的手心里有很多汗,她不停地对自己说要镇定要镇定,可每向处女塔走近一步,焦灼的紧张情绪就更严重一分。
也许因为视角的问题,站在酒店窗口看到的处女塔就建在海岸边缘,真正走到近处才发现,千年岁月之后,海岸线已经远远地退到了距塔身几百米远的地方。
喻天晴已经可以看清处女塔上砖石斑驳的裂缝,海风依旧轻柔,只是她总能闻到一股腥臭的味道,熏得她有点喘不过气。喻天晴看看身边的天意,他好象什么也没有闻到。她揉揉鼻子用力地闻,越来越难闻的气味让她不由自主用手捂住鼻子。
天意关切地把手臂搭在喻天晴肩头:“怎么了,不舒服么?”
喻天晴点点头,刚吃的晚饭在胃里一个劲地往上翻,肚子也开始疼起来,她忍不住□□着弯下腰,害怕得连一步也不敢再往前走。
“不舒服……天意我们回去吧……我疼,我不想去了……”
天若瀚也走过来:“怎么了天晴?”
喻天晴说不出话来,脑门上全是冷汗。索尔亲王安静地等在一边,看着喻天晴弓起来的腰和浑无血色的脸颊。
等待了一会儿,喻天晴的疼痛丝毫没有好转,天意把她交进天若瀚的怀中:“舅舅,你带着天晴先回去吧,我和亲王殿下到塔里去看看。”
喻天晴抬起头来抓住天意的手:“不行,你不能去!”
她的喊声很大,不远处处女塔下站着的一位老人回过头来,扬起苍白的眉毛看向了喻天晴。
喻天晴的注意力也一下子就被这位老人深沉的视线攫住,喊声被堵在了她的嗓子眼里,她慌乱地看着这位老人,想逃走的欲望更加强烈。天意和天若瀚,还有索尔亲王,三个男人顺着喻天晴的视线看过去,塔下是一位年纪很大的男人,眉毛胡须已经雪白,头上缠着白色的头巾,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袍,手里拄着一根不起眼的木杖。
天意还看不出来,不过饱经世事的天若瀚和索尔亲王一眼就认出来,这是祆教,也就是拜火教的一位高阶祭司。
夜晚时分,一位这样的祭司突然出现在处女塔下,这种情形不能不令人生疑。天若瀚和索尔同时走到喻天晴身前,用自己的身体挡住老祭司看向她的视线。天意也看到了天若瀚警示的眼神,揽住喻天晴,把她护在自己怀里。
老祭司只是沉默地看着喻天晴,没有走过来,也没有转开头,他式样古旧的长袍被海风吹起,看起来有点象从古代壁画上走下来的人。这种对峙很奇诡,哪一边都没有先离开或者先放弃的意思,天若瀚微眯起双眼,举步向祆教祭司的方向走过去。
一股滚烫的热流象波浪一样从祭司的脚底下向外扩涌,天若瀚不得不在这股烈火一样的热流前停下脚步。狼人拥有的只是力量和速度,对于法术他们没有天生的抵御能力,更何况祆教这种古老神秘宗教的法术以前更是闻所未闻。
天若瀚异常的僵硬让索尔亲王扬起了眉,他警惕地盯着白衣祭司,也向前走去。天若瀚听见脚步声,沉声断喝:“别过来!”
索尔亲王在双脚被热浪困住之前停住,脸上已经能感觉到强烈的热力烧燎,他惊诧地脱口说道:“你是什么人!”
索尔用的是一种古老的语言,连天若瀚也没有听说过,白衣祭司却和蔼地笑一笑,用同样的语言回答他:“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火神的圣地不容邪魔践踏,赶紧走吧。”
索尔冷笑,向前又跨出一步,黑色皮衣的下摆立刻被热气推起,象两片翅膀一样飞舞着:“如果,我非要践踏你们所谓的圣地呢?”
白衣祭司长长的白眉毛抖动了两下,手中木杖微微抬离地面,更洪大的热力涌来,天若瀚整个人被向后推出了几米远,退回到了天意和喻天晴身边。
血族亲王扬起凌厉的双眉,两只眼睛里闪动血光:“你们拜火教就只剩下这么点招数么?怪不得萨珊王朝在你们的保护下也会覆亡。再使出点别的本事来,不然你拦不住我的。”
白衣祭司摇头轻笑:“现在居然还有人记得萨珊王朝。不,我不想动武,我只是想给你们一个劝告,光明神阿胡拉玛兹达会惩罚任何不义之举,你们如果走进这座塔,会有意想不到的灾祸发生。”
“灾祸?”索尔的眼角有了向上高挑的趋势,双眼中的血色越来越浓,“一向只有我把灾祸降临到别人的头上!”
白衣祭司叹了口气:“这里是光明之神的祭塔,本来应该是你最避之不及的地方,为什么一定要硬闯进去呢。”
索尔冷笑:“你是说,已经被世人抛弃了一千年的光明之神吗?”
白衣祭司垂下头,一瞬间看起来有些苍老:“神明不会在乎浮华表象,他永远存在于信仰者的心中。”
索尔握紧拳头,一步一步向处女塔走近:“我倒要看看,你们的光明之神是怎样孤单地存在了一千多年,到现在还能庇佑他的信徒!”
白衣祭司抬起已经有些混沌的眼睛,看看索尔,又看向天若瀚和天意身后那个瘦弱的少女,十分惋惜地说道:“为什么要这么固执呢?还是现在的人已经无法分辨善意和谎言。”
天若瀚沉声说道:“亲王殿下,不要跟他冲突,我们现在还不能暴露行踪。”
索尔冷哼一声,顿了很久才向后撤退几步,深深看着那名白衣祭司,转过身离开处女塔往前走去。天若瀚和天意护着喻天晴也跟着离开,喻天晴的肚子还很疼,她身体的重量都在天意的胳臂上,走得一歪一斜,天意索性抱起她。这样的姿势让喻天晴又看到了处女塔下的祆教祭司。
白衣老者周围的空气里有隐约可见的红色暗光,他对喻天晴微笑着,还点了点头,长长的胡子动了动象是说了一句话。隔得远什么也听不见,被胡子盖住他的嘴唇也看不清。可喻天晴觉得自己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出了两个名字,一个就是梦中她唤出的卡里姆,另一个象是个女人的名字,法蒂玛。他说,你终于回来了,法蒂玛,原来你没有忘记里海深处的卡里姆。
*
这个神秘出现的拜火教祭司让寻找线索的行动变得困难了许多,也让这座烈焰之塔变得神秘了许多。索尔亲王皱着眉,不解地说道:“一千多年前,萨珊王朝覆亡之后拜火教已经渐渐衰败,十字军东征的时候,我亲眼见到过基督徒们在小亚细亚野蛮屠杀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拜火教徒。可没想到他们的祭司现在还能有这么强的力量。”
“他的出现和神迹之血,还有我们要找的线索之间会有什么关系吗?”天若瀚思忖着看向天意,“阿卡玛斯公爵夫人有没有说起过烈焰之塔有祆教祭司守护的事?”
天意摇头:“没有,公爵夫人说她曾经亲自到处女塔中去过四次,从上到下里里外外仔细检查过一遍,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附近的古代波斯王宫她也曾经探查过,一无所获。”
“这就奇怪了,夫人也是血族,那个祆教祭司为什么说亲王殿下进塔会有灾祸发生呢?”
坐在一边的扬克尔突然哦了一声:“我明白了,处女塔,处女进去就不会有事!公爵夫人一直到死都是纯洁的处女,可亲王殿下身经百战,几百年前就已经不再纯洁了!下回让奥尔去,奥尔、天意和天晴,他们三个绝对不会有问题!”
索尔亲王面色阴冷地看向扬克尔,一点也不觉得这个笑话好笑。天意讪笑着看向身边的喻天晴,可她却侧着头看向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若瀚看了看索尔,他们都发现来到阿塞拜疆之后,喻天晴的精神状态一直都有些恍惚。是太累的原因吗?
当天晚上,喻天晴又在天意的怀里做了一夜噩梦,第二天清早天意和天若瀚商量着决定暂时不在她面前提起有关炎晶环的事,让天意和扬克尔奥尔一起,带着天晴到巴库城里去转转,散散心。
阳光下的喻天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她象所有人期待地那样轻松地走在巴库城的街道上,吹着海风,品尝当地特色小吃,还买了一堆带有浓郁西亚风格的饰品,头巾裙子手链项链什么的,叮叮当当地全穿戴上,如果不看脸,真的就象是个穿着民族服装的阿塞拜疆少女。
除了这些,她还买了一些旅游纪念品,反正有天意出钱,扬克尔和奥尔出力,所以也不管大件小件份量沉不沉,看中的就全买回来。
小店的角落里,喻天晴的目光被货架上一件陈旧的货品所吸引,那是一个铅铸的人像,一手来长,穿着古代波斯服装的男子双手被缚在身后,面目模糊。
她象被锤子敲击了似地怔住了,好一会儿才壮起胆子,拿起这只铅像。沉甸甸的金属又冷又硬,灰色光泽在店铺的黄色灯光下看起来十分冷漠。
店主人伸头看见这位小姐手里的东西,热情地解说道:“哦,这个是沉没的卡里姆,我们这里有个风俗,如果谁遭了噩运或者碰上不好的事,就买个沉没的卡里姆扔进里海里去,它会把噩运带走。买一个吧小姐,很灵验!”
喻天晴在天意翻译的时候一直紧张地看着他,卡里姆这个名字直刺进她的心底,她攥紧手里的铅像轻声低语:“沉没的……卡里姆……”
“是啊,这是古老的传说,几百年前黑暗神安格拉曼纽的随从卡里姆来到巴库,引诱了拜火教最圣洁的光明圣女法蒂玛,被祭司们抓住,浇上熔铅铸成人像沉进了里海的最深处。”
“法蒂玛……”
喻天晴的眼角跳动着,店主人点头叹息:“可怜的法蒂玛,不仅被恶魔欺骗,最后还被祭司们烧死在处女塔中。从那以后,处女塔下的海岸线就开始后退,一直到现在,退了几百米,人们都说这是法蒂玛的灵魂在努力舀干里海的海水,要找回海底的卡里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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