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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律肖见两个长辈态度一如既往, 对他客气又体贴, 但都没提什么关于两人的话题, 一时也不好突兀的主动提起, 找骂, 就直到晚餐后也没说起过为蔚的名字。
那晚为家刚好又有客人, 为庾亭那时在书房接电话, 出来时还拿着手机,见闻声出来的孔律肖,就让他下去招呼了, 他自己又握着手机进了书房。
客厅里为蔚妈妈在,介绍时,她就没有为蔚父亲那么言简意赅了, 想到今年以来他们新闻不断, 似乎也没必要多说什么,最后干脆一笑而过, 没有开口介绍。
但所有人都懂, 眼底的笑意都很直接。
孔律肖陪着说了一会儿话他岳父大人就下来了, 一群人随即打趣着, 女儿不在, 女婿在。
为庾亭和夫人均大方得体的微笑。
孔律肖则很心虚。
那晚客人并没有停留多久, 离开时才九点,为蔚刚好打电话给孔律肖,他拿着手机去了她房间。
她也没问他在哪儿, 说说闹闹了一会儿后, 她困了,孔律肖就温声哄她睡了。
挂了电话后,孔律肖虚握着手机卧进沙发里,仰着头闭上眼睛,脑海里都是刚刚电话里那人的身影,开着玩笑说想他了。
要是他回来已经几天,她肯定直接了当的撒娇,说很想很想,可是他昨天才回来,她知道不该乱说话,不然他可能事情没办完直接回去了。
可是就算她没有直接说,他也不想多待了。
等离开览市,压一下那边的事情,提前两天回去。
想到这儿,孔律肖感觉自己也很迫不及待了,推开阳台出去抽烟,快抽完了的时候,听到外面有动静,他掐灭烟头出去。
为蔚妈妈刚好准备敲门,见他开了,温柔地招呼他上花园坐会儿。
孔律肖关上门,跟在后面,他岳父大人果然在,正打着电话。
花园在览市的初夏夜里清香怡人,灯火与花色相映衬之下,环境美妙,可惜孔律肖没多少心思赏风景。
他一座下为庾亭就看出来了,焦钥也从头到尾知道他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因为他知道她肯定知道了,但她却一直没说话。
她没说话,他摸不清她的态度,就也不敢说话。
但她现在实在没什么想说的,真不同意,不会,但就这么点头同意,又觉得不太行,总归还是有点生气,可对他又还是始终没法不温柔地,因为,想多了,想他在医院那会儿,后来相处他对他捧在手心那人的那些眼神,言语,下意识的动作,她竟也理解了他所谓的等不及。
明知不行,还去做,要多喜欢啊……
对这样的孔律肖,她没法给他不好的脸色。
孔律肖喝了半杯茶的时候,他们聊到了他父母,他随口说:“最近有事,在伦敦。”
为蔚也在伦敦,她爸妈闻言对视一眼。
孔律肖清咳一声,说:“那天一起去接机,隔天我就回国了。”
焦钥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随后瞥向山下,二楼花园莹白的灯火下,她嘴角淡淡牵了牵,优雅美丽,但心里在叹气。
他爸妈那边,是已经当她是一家人了,人留给他们照顾,他才回来的。
为庾亭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卧在黑色单人沙发里,叠起腿,扯了扯嘴角。
孔律肖见此,顿了顿,开口:“伯父,伯母……”
焦钥缓缓回过头来,端起茶杯,喝之前,顿了顿,看他:“既然已经登记了,这么叫不太合适了。”
孔律肖一顿,抬眸。
为庾亭看了夫人一眼,他夫人朝他瞥了下,无奈的扯了扯嘴角,垂眸喝茶。
孔律肖则认真的直直看了她两眼,须臾后,转头看为蔚父亲。
为庾亭收到目光,终于正正经经的看着他,说起了这件事:“律肖,我想你也是理解我们的,你什么都明白,所以甚至什么都安排好了。”
“是我不好,抱歉。”
“既然一次又一次的过来,这种话就不用说了。”为庾亭明白,过来不就是请罪来的,且他也不是想要他道歉,没什么必要,他不是生着气不原谅他。
何况,道歉确实也没什么用,也不是真心悔过:“再来一次,你还是会跑去登记。”
孔律肖:“……”
为夫人闻言也唇角一抽,从山下把目光收回来,看了看丈夫,又看孔律肖。
孔律肖愣了下,不明白他岳父大人这话什么意思,“伯父……”
焦钥闻言看了他一眼,孔律肖察觉到后,一顿,转而又开口:“爸……”
为庾亭听着这称呼,有一丝几不可察的无奈笑意划过眉间,随后悠悠道:“没事,我没算账的意思,随口一说。”
孔律肖闻言,心里松了下来,但他岳父大人话落后却又瞥了眼他,说:“不过,我说的有没有错?”
孔律肖:“……”
为夫人垂眸失笑。
孔律肖清咳一声,默了默,只能硬着头皮再说了句“抱歉”。
为庾亭彻底一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孔律肖看他,想了想,解释:“再来一次,我确实可能还是会带为蔚去登记,因为……我想了很久了。”
焦钥掀起眼皮瞥了他一眼。
孔律肖手里捏着根烟,看了看他们,薄唇捻动:“但这样做,我知道不对,爸,妈,我的道歉是真心实意的,我欠为蔚的,都会给她补回来,你们理不理解,我都理解,所以……”
为庾亭瞥他一眼,又收回眼神,不听完他也知道他的意思,他们理不理解都可以,他知道是自己胡闹。
他们不理解,他就再来,会努力做到他们同意的。
他也明白,称呼是让他改了,但本质上,不是就这么算是答应了。
焦钥轻叹口气,抬眸看他:“律肖。”
孔律肖看过去。
焦钥开口:“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反对什么,之前没有,是因为你足够好,你们感情……也太好,现在,现在我们也没想什么,还是因为那两个原因。”
孔律肖一顿。
焦钥抿了抿唇,“但这么做,确实欠妥。”
孔律肖:“我知道。”
焦钥失笑:“你就是太知道,什么都明白,但一开始却还是去做,才让人又气又没办法。”一边生气一边又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他这样,太喜欢了。
所以,就理解了他的冲动。
而一旦理解了,就压根拿他没办法了,完全对他生不起气来。
孔律肖闻言看了看他岳母,嘴角轻一扯,想说抱歉,却又觉得他们可能真不需要。
焦钥:“另外,这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你干什么总是自己来?”
孔律肖:“……”
为庾亭敲着烟灰失笑。
孔律肖低咳一声:“不关为蔚的事,是我。”
焦钥瞥他:“你一个人结得了婚?”
孔律肖:“……”
焦钥看他,看着看着,失笑,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随后叹气说:“我知道,她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自己也忍不住才会就这么跟你登记了。”她也太喜欢了。
放下杯子后,焦钥想了想,看他:“所以,随你们吧……”
“后面忙就不用总是过来了,又不会骂你,不用来请罪。”
孔律肖嘴角轻扬,怔了怔,抬眼看了看他岳母,又看了看岳父,心里深深的松了一口气,默了默,薄唇捻动,认真的开口:“……谢谢爸妈。”
那晚回到卧室,孔律肖躺在满是为蔚余香的床上,睁眼到天亮。
外面繁星从明亮到暗淡,他都至始至终没动过身子。
有些不真实,但心口处又滚烫不已。
有生以来,只为她一个人惊艳过,又只为她思想停顿、冲动乱来过,伦敦音乐厅后台的人海中,她穿梭过人群,礼服曳地,怡怡然朝他走来,身上发光,导致……往后在还没来得及交换更多信息的时候,他就忍不住匆匆吻了她。
从始至终,也只为这么一个人,区区两个小时的飞机觉得像行程数万千里,飞机上,心口从未有过的狂跳,到了病床前,心肝几乎碾碎了。
对她,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冷静的时候,捧在手心都觉得还不够,紧拥在怀里都还想要更多。
所以,迫不及待又义无反顾,想要她成为他的,分分秒秒想要和她在一起,真正的在一起。
什么他都想到了,但一秒钟都没有打消过念头,仗着自己从来在长辈面前的沉稳,知道被发现了、最后说开了,也最多只是被训几句。
那之外,他就没什么顾虑了,冲动归冲动,他什么都会为她一一做好,求婚、婚礼、全世界最好的,他都会亲手给她。
他的为为……
……
为庾亭夫妇回房后也说了许多话,焦钥瞥了一进卧室就去了阳台抽烟的丈夫一眼,跟着走了过去,靠在门上微笑着问:“怎么,你不满意?还不想听他换称呼?”
为庾亭看着他夫人,轻笑:“不是。”
焦钥轻叹,放下抱着肩的手,走了出去。
为庾亭侧了下身给她挡风,烟也往旁边护栏上掐灭了。
焦钥敛了敛眉,半眯着眼看山下,说:“我最终还是不舍得他总这么跑来跑去的,又不和为蔚一起来,一个人来他压力大多了。”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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