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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气饱了,夏唯一还是吃的津津有味,不一会碗就见了底。盘子里的菜也被消灭的干干净净。
她打了个饱嗝,觉得自己这顿饭吃的有点得意妄形。沈希成其实吃的很少,见她吃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将餐巾纸递给她道:“还说自己不饿,吃的比我还多。”
夏唯一尴尬万分的接过餐巾纸,胡乱的擦了擦嘴,作势要起身。
“别急,我让林路过来接我们。”说着,当着她的面给林路打了个电话,依旧是天书一样的命令,不过这次倒是说了饭店的名字。
夏唯一忍不住所有替沈氏卖命的员工捏了把汗,他们可真不容易。
他趁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坐了过来,将她挤到了最靠窗的位置,手臂搭在她的另一个肩膀上,笑容满面道:“我们来聊天吧!”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夏唯一别过脸,压根不想理他。
“就聊这一年,你是怎么过的吧!”见她不搭话,他主动找了个话题。并且手又开始不老实的从她衣领口往里面伸。
变态!她伸手打掉。
他换了只手,依然故我。
夏唯一看了看店内其他几桌正在用餐的客人,虽说没人注意到这边,但是毕竟是公共场所,他一惯的不要脸,可是她没那个胆量陪他疯。
她扭了扭身体,想尽力坐正,可他力气大,压得她很重。她发现自己现在连抬头都有些困难了。
“之前我都跟你说了我的事了,你也不要小气,说说你这一年多的故事给我听听。”他压低了声音在她耳旁嘀咕起来,一双手更加不老实起来。他就是个禽兽,光天化日也不知道注意影响,还说自己是个公众人物。
她忍了一会,他实在太不像话,连那种地方也想深入,她气得满脸胀红,最后只能向他妥协。
“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他的手终于慢慢从她身上移走,低头亲了亲她的嘴唇,笑道:“还这么害羞,我真欢喜。”
夏唯一沉默,虽说她答应了他说那一年的事情,可是话到了嘴边,她又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不管是最初逃跑时的惊谎与恐惧,还是后来疲惫与麻木。她最不愿意向他承认的是,在逃亡的那一年多的时间里,她最常想起的人其实只是他。她是靠着对他的恐惧一天天坚持下来的。
“当时你身上没有钱,又没证件,是怎么离开的这里?”见她一直不说话,沈希成起了个头。这也是他在医院被救醒后,一直担心的问题。那时候,她刚满十九岁,没读过大学,没有一技之长,连身份证件都没有,更别说钱了。她身上甚至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他那时虽恨她,但也忍不住会担心,她离了他该怎么生活。
“没钱就去想办法弄钱!人对活下去的欲望绝对超乎你我的想象。”如果两年以前,有人对夏唯一说,有一天她会从垃圾筒里寻找食物,她一定会觉得对方是在跟自己说笑话或是存了心要羞辱她。
起初她以为他死了,所以,一直害怕警察找上自己,东躲西藏了很长时间,实在饿极了,只好去翻垃圾筒找东西吃,后来遇到一个叫小林的男孩子,他教会她怎么乞讨。
后来她打听到他还活着,便安下心来,开始计划着怎么逃出这座城市。她也不敢去找认识的人借钱,怕沈希成顺藤摸瓜找到自己。她只能跟着小林,和许许多多的职业乞丐混在一起。每天故意弄脏自己的脸,弄乱自己的头发,她跟着他们走街串巷,学会了怎么向陌生人要钱。
那样的日子整整过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她终于凑齐了离开这里的路费。后来陆续换了好几座城市,起初很难适应这样飘泊不定的生活,后来也渐渐养成了习惯,反而不习惯在一个地方居住太久。
夏唯一的叙述缓慢而有条理,语气很轻,轻到你不仔细听,就会听不到。整个叙述的过程,她的声调都是平和而冷清的,她似乎真的只是把那些经历当成了一个故事来诉说,而她自己地从这个故事里完完全全的剥离开来。
“可以了,唯一。”
她转过头,不解的看着他。他的眼睛似乎在闪光,她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摸,结果摸到了一片湿,她吓了一跳,用力推开他。他双手用力缠住她的腰,触痛她背上的伤。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听得他沙哑低沉的声音:“不要再说了,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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