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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为躲避房事,偷偷跑出去一夜没回来这种事情,宋家郎主觉得是奇耻大辱。尤其是这讨来的小娘竟还敢骗他,说她在他的女儿这里。宋玠与宋则不合宋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宋则本就不愿让宋玠进门,还提过好几次宋玠与她表哥的私情。
莫不是这女人觉得娘家有人要来看她,胆子大了,还是情郎要来,心花怒放跟他玩花招。
一想到宋玠严表哥纵情声色出入烟花之地,自己却对着个女人软趴趴的举不起来,宋家郎主火气直冲脑门。他指着被他推倒在地上,柔弱得像一朵小花的女人,厉声问道:“我再问你一次,昨晚去了何处?”
若他可以,他想骑跨在她的身上,一遍一遍狠狠操弄她,叫她嘶吼终夜,再也想不了别的男人。
宋玠哀声道:“我只与二娘一处。郎主,缘何你不愿信我。”
“信你?你这个小娼妇,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在家时你就和你那表哥勾勾搭搭。约好了嫁人后再偷情是也不是?”
想象力真丰富,一个自命风流猥琐男,一个缴械变态老头子,哪个她都看不上。宋玠晓得这男人的怨气来自何方,要妻子侍寝,妻子却不知跑去哪里,为免人笑话,他不敢说;对上一个美丽多情的女人,他那有比没有还不如的下半身叫他难堪。
“郎主从何处听来这等谣言?”宋玠一脸的不敢置信。
“谣言?我女儿告诉我的,还会是谣言。她早就告诉我,你不是什么好女人。”
破锅配烂盖。都这样半身不遂了,还指望娶什么好女人,守活寡么?宋玠冷笑着,面上维持着最受伤的表情。
没想到宋则也喜欢嚼舌根,真是为了宋家用生命在努力。
让东平去叫救命这么久,怎的还不来。难不成今日逃不了这皮肉之苦?
眼看着宋家郎主不可抑制的怒火就要烧到自己,宋玠只好把这笔账算在宋则头上。“既如此,郎主何故还要娶我?”
明知那吴十一娘是这种人了,为了争一口气娶回家,娶了日夜担心被戴绿帽子,限制行动不算,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想打人。不跟别人私通也对不起你呀,郎主。
宋家郎主越是暴躁,之后宋则会越温柔,这段时日她已挑弄得宋则心绪不宁,就等着一个宋则心软愧疚的契机。宋玠自问,对待宋则已足够耐心,否则似昨夜那般她就可将她拿下。
“娶你以为你会感恩戴德,知道何为羞耻,知道身为我宋家娘子要如何去做。可你呢,彻夜不归。说,你到底去了何处?”
“在二娘处。”
“好好好,叫你嘴硬。”宋家郎主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在房里四处找寻,寻来寻去,寻出根竹杖来,劈头盖脸地打。“叫你不守妇道!”
“叫你搔首弄姿!”
“叫你半夜偷人!”
没了武功,气力还在,宋玠一个劲地闪躲,远远听见东平带着宋则往这里来的时候,才护住自己的头脸,让宋郎主的竹杖落在自己身上。
“爹,你做什么。”宋则接到东平的求救立刻赶来,她进门抱住宋郎主,连人带杖往外拖,忙乱中还不忘看一眼哭得梨花带雨的宋玠,倒像是自己被打了一样的疼。
将宋家郎主连拖带拉拽去书房,宋则夺下他的竹杖道:“爹,你这又是做什么。堂堂宋家娘子,叫旁人看见了像什么样子,以后叫她怎么做人,怎么服众。”
“做什么人,我真是后悔,没有听你的话,非要将她娶进门,这等,这等,淫//娃//荡//妇。”
宋则不悦,这话实在难听。“爹,到底怎么了?”
“你可晓得,她昨儿夜里一夜没回来。”宋家郎主想想便觉得气得慌,他为了他这张老脸,都没有叫下人去找。
“阿姨可有说,她去了何处?”
去了何处?宋家郎主拍案而起,怒道:“她说她去了你处。这鬼话我会信?定是去了哪个野男人那里。真是气死我也。”
“爹,您觉得,我可有哪里像是野男人?”
“……”宋家郎主还要再骂,却不防听到这么一句,“呃,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昨夜阿姨确实在我处。她进门之前那些,都是她表哥故意散播的谣言,倒叫我们给听去了。进门之后,约莫是有些不惯,到最近才好了。爹你怎么不来问问我就打人呢。”想到方才宋玠楚楚可怜的样子,宋则不免怪他父亲疑心重下手狠。
宋家郎主怔了一会儿,觉得无论如何他女儿都不会帮着宋玠来骗他。既然宋玠说的是实情,那刚才的举动大大不妥,他大声道:“她怎的会去你处?你怎的会留她过夜?”
“还不是因为爹你吗。”
“因为我?”
“是呀,阿姨晓得你担心我的婚事,几乎每日都要来打探。我嫌她烦,白日里不想理她,她就只好晚上过来。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我没忍心叫她起来。”宋则扯起谎,眼皮子都不眨一眨。说起来,她都不晓得自己睡着时尚有抱人的习惯。今早起来,和那宋玠整个儿抱在一处,别提有多尴尬了,最尴尬的是她一点都不想撒手。
怎的女子抱起来如柔软舒服?是大多女子如此,还是真如那宋玠所说,只因自己喜欢她?
“爹,你平常教育我,凡事当弄清楚再行处理,你倒好……”
宋家郎主讪讪一笑,没提他昨夜想要了宋玠的事情。他是错怪了宋玠,也不是完全没有悔意,但他是一家之主,没有给她赔罪的道理。况且,过阵子他要出远门,届时那什么表哥会来府上做客,正好趁此机会给妻子敲敲警钟。女人嘛,哄哄就行,回来时带些礼物。
最后宋则得了宋家郎主的吩咐,仔细看好宋玠。这里的看好有两层意思,一是看好宋玠的伤,二是看好宋玠的人,免得他离家时,有野狗来偷食。
郎主之命,宋则遵从。
从父亲的书房出来,宋则才发现自己积压了一腔的怒火。不管怎样,宋玠都是父亲的妻子,怎可动辄辱骂、殴打。今日若非宋玠见机不妙命东平去找她,若非她在家中处理事务,父亲会如何处置宋玠。
想到宋玠有被父亲打死打残的可能,她握紧了拳头,松开。
走进宋玠的院子,东平慌慌张张出来,一见到她,像是见到了救星。“二娘子,二娘子,你快去看看夫人吧。她身上青了好大一块,不肯上药,还把我赶了出来。”
宋则揉着额角,推门进屋,房里还是原先的样子,铜镜、首饰、胭脂摔在地上,红红艳艳散了一地,似是在诉说刚才几乎有一场惨事发生。
本以为该在哭泣的人,站在窗边,眼神空洞看着窗外,不知怎的,宋则见到那样的眼神,有一丝害怕。那人一向把自己打扮的极美,可此刻任由衣衫乱糟糟皱巴巴,头发散散落落几缕,面上带着泪痕,无泪胜有泪。
“阿姨。”宋则想知道她伤在何处,她亲眼看到父亲打在她身上。她去握她的手,冰冰凉凉,她被用力甩开,去拉她的手臂,却听到一声“嘶。”
这一回,宋则便不再客气,上前挽起宋玠的袖子,嫩如新藕的手臂上有一道血红的伤痕,“你……来,我给你上药。”
一声冷笑,“怎么爹打了女儿来假惺惺做好人?郎主打得好,方才我已想明白了,横竖这里是监牢,我被当作囚犯,不若让我死了吧。宋则,我不要你管。”
“你是怪我来晚了?我收到消息便立刻来了。这次是父亲的错,他已晓得误会你了。”
“不,郎主无错,他没有误会。二娘该不会忘了,昨夜我为何会在你处。”
这个女人,一会儿柔情似水,一会儿天真若少女,一会儿又凶巴巴的,搅得宋则不知哪一面才是真正的她。她知道她有气,柔了声音道:“要闹脾气的话,等我替你上药之后再闹。”
宋玠咬着下唇,依旧不说话。
“怎么?”
“从郎主那里,我得知一桩事情,二娘告诉郎主我与严表哥有染,一力劝阻他娶我。难怪二娘会给我看那些画册,果然是把我当成了人尽可夫的女人吧。”
“我说了,画册是意外。”
“呵。”宋玠抽回手,冷笑道:“不劳二娘记挂,二娘日理万机,实不该把时间花在我这等卑贱之人身上。东平,送客。东平,东平。”
“我着她去准备吃食了。”
“哦,我倒是忘了,这是你们宋家,她也是宋家的人。”
“十一娘,休要胡闹,去榻上躺好,让我看看伤势,可有伤到筋骨,严重的话,需找大夫来。”
宋玠被这声十一娘叫懵了,宋宗主总是叫她十一娘,十一娘,十一娘。莫不是她想起幻境外的事情来了?
她不出声,宋则以为她还在闹脾气,便将她强拉到榻上,脱去她的外衣,掀起里衣,除了手臂上那道,腰眼里还有两道血红印子。
还真是下得了狠手。“爹他……这几日你还是与我同睡,我会叫小山取一床被子。”
“怎么,嫌弃我?”
“我是怕夜里不小心碰到你的伤处。”宋则轻抚血印,“疼么?”
“你亲我我就不疼了。”
“还以为你会变乖。”
“乖?呵,乖不乖不都得挨打,我只恨自己什么都没有做。”
“没做过?”昨夜吱吱声声诱人的是谁?宋则俯下身,亲亲吻她的伤处,舌尖还在伤口上舔了一下。
“唔……”宋玠轻哼一声,就知道这个女人闷骚。
在宋则替她擦药的时候,宋玠问:“二娘,你是不是欢喜我,还是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喜欢不喜欢的宋则一时说不好,看见她受伤会心疼,看着她裸//露的背脊,她心口热热的,想与她做经书里的那些事情。
若这些就算是喜欢,那她大抵是欢喜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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