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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终须离别(2)

作品: 三生三世莲上舞 |作者:女巫的猫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5-05 1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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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鱼儿忙抱着阿初,安慰道,“我不会抢你老婆的,你莫要急。”

莲绛见两个东西腻在一起,凑在十五身边,笑嘻嘻地问:“你好些了吗?”

十五先是一愣,后反应过来,脸又红又白,“陛下,你身上衣服湿透了,你如果要站在这里,那也别用晚膳了。”

莲绛依然微笑,“我让火舞去取衣衫,我在这儿看着你。”说着,他拉过旁边的凳子坐在十五身边,挨得很近,却又尽量不让自己湿漉漉的衣服沾了她。

“你方才出宫了?”十五看着他青丝上未融的雪,问道。

“有些自不量力的人,企图闯入大冥宫。”他轻言回答,可神色却随之一沉。

那人,可远比他想象的棘手。

十五没有多问,看了看天色,淡淡道:“天色还早,陛下去休息吧。用晚膳时,我会让火舞来请你。”

莲绛惊讶地抬眸看着十五,用颇为委屈的口气道:“我刚回来,你就要赶我走了?”

他满身风雪地回来,屋子里本就有炭火,这一烤,发丝上的片片雪花立时融化,看起来颇为可怜。

十五见他这个样子,总会想起那年在长安街上,他不顾众禁卫军拦在她辇车前的情形。

那一次,他高热不断。

“现在还没有到晚膳时间。”十五强忍着不要去看他的脸,低声道。

“我可以陪你用午膳啊。”

“陛下,午膳已经用过了。”

“那我就在这儿看着他们俩,免得他们两个为了老婆打架。”他笑嘻嘻地道。

十五侧首,凝视着他的脸。

容颜寸寸如雪,虽然沾着湿漉漉的头发,却丝毫不觉狼狈,反而有一种凄凉之美。那执拗的唇,还如青涩少年般固执。

想好的冷淡话语,在他坚定的眼神中,竟无法说出口。

或许,这是他们一生中,最后一次全家人用餐。

“那你先换衣服吧。”最终,她无奈地道。

恰好火舞抱着衣服进来,莲绛展颜一笑,面上有着若获珍宝的欣喜。

见他这个样子,十五心中却是一阵酸楚。

三年,她以为他变了。事实上,他没有变,他还是如当年一样,那么容易满足。

他起身,背却微微滞了片刻,脸上笑容未变,“那我这就去换。”

看着他出门朝侧间走,十五拂过他坐过的凳子,上面有一摊水渍,透出点红色。

因为要给小鱼儿醒神,屋子里一直点着薄荷香,因此十五并没有闻到那血腥味。

十五霍然起身,跟着走过去,进了侧屋,看到火舞站在门口。

火舞正要禀报,十五抬手,对方恭顺地点了点头,然后退开。

屏风后面,影影绰绰,莲绛在换衣服,白色的绵绸搭在屏风上面,血迹点点。

十五站了一会儿,还是退了出去。

外面的风雪很小,腊梅点点,随着风不时地吹进来几朵。

两个小家伙玩得不亦乐乎。阿初好奇心很强,小鱼儿会将当初从莲绛那儿听来的故事一一说给他听。

小东西也听得认真,似乎也忘记了方才小鱼儿可能会抢走自己一半老婆的事情。

或许是因为以后再也看不到小鱼儿,十五就坐在他身边,偶尔会附和几句。

期间,阿初见十五对小鱼儿亲密,还会吃醋闹腾,爬过来要往十五怀里钻。可一听到小鱼儿咳嗽,他又自觉地爬回去坐在莲绛身侧,生怕挤着小鱼儿。

莲绛换了衣服,因为不用出行,屋子里又有炭火,他褪去了黑色的袍子,穿了一件雪纺交领暗纹流云长衫,衬得精致的容颜清美异常。因为眉眼含笑,碧眸似水,竟没有昔日的妖邪,反而透着一股剔透。

桌子上摆放着精致的糕点和瓜子,他一手揽着小莲初,一手抓来些瓜子。

他手指灵动,转眼间,那些瓜子就被剥得干干净净。待存了一把,他再放在小碟子里。

莲初肉乎乎的爪子一把捞起,大口大口地往嘴巴里塞。

“小心,别噎着。”莲绛垂眸,小心地叮嘱小莲初,俨然一个宠爱孩子的慈父。

“爹爹剥得没有阿初吃得快。”小家伙嘴鼓鼓的。

“阿初,你怎么能让陛下给你剥瓜子?”十五沉声道。

“没事。”莲绛看着十五,漂亮的眉眼里闪着潋滟的光,语气里满是宠溺。

十五怕他剥不过来,干脆也抓来一把,小心地剥着。

“我来就好了。”他抓着十五的手,“这会伤指甲。”

两手相握,都宛如美玉,可他的却更为修长。

五指如荑,白皙如葱,完美到看不到一丝瑕疵,就连那指甲都似出水珍珠,透着粉嫩的莹光。

这样完美的手都不怕伤着,她哪里还怕?但是又知他的坚持,十五只得放下,起身对门外的宫仪吩咐了几句。

宫仪端了一副茶具进来,可碟子里的却不是茶,而是碾成粉末的药草。

“夫人这是做什么?”

十五将药草放在壶里,小心地煮起来,“陛下可喝过药茶?在我们老家,因为天气寒冷,时常喝这种药茶保持温暖。这种药茶,也有止血愈伤的好处。”

“娘,为什么我没有听过?”躲在莲绛怀里的阿初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十五。

十五脸色微微尴尬,“小孩儿不能喝,你当然不知道了。”说完,她将煮沸的茶,稍微冷了一下,递给了莲绛。

莲绛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仔细地观察十五的神色,见她并无异样,才低头喝下。

见他大口地喝下,十五忍不住开口:“陛下就不怕我下毒?”

他微怔,遽尔展颜一笑,眉眼生辉,“夫人亲手给我煮的茶,就算有砒霜,为夫也得喝下。”

听到他说为夫两个字,十五一下想起昨晚的事情,脸色绯红。

“夫人,老家在哪儿?”莲绛开口。

“昆仑。”又倒了一杯递给莲绛,十五沉了片刻,还是开口:“陛下,我有一事想与您商量。”

“夫人说。”

“下月是家父生辰。早几个月前,他就写信来叮嘱我一定要带阿初去见他。”她语气温和,不似往日那般尖锐和冷漠,“如果陛下不介意,能否陪霜发一起前往昆仑拜寿?”

“我不介意,我可以陪你去!”莲绛喜出望外,有些激动地看着十五。

他万万没有想到,眼前一直抵触自己的女子,竟然会主动提出让他去拜见岳父。

一瞬间,莲绛有一种完全被认同的感觉。此时别说心脏疯狂跳动,他恨不得直接将十五抱在怀里。只可惜,面前有两个孩子,他不得不忍着。

她原本只是试探地一问,因为她知道如果提出自己单独离开,莲绛绝对不会同意,便以这种方式哄哄莲绛,却没有想到他答应得如此爽快。

“那陛下,打算什么时候带我们离开?”

想到山下那棘手之人,莲绛扬唇,笑得妩媚,“明日,明日我便随夫人去拜见岳父大人。”

“好。”十五笑了笑。

旁边的小鱼儿却黯下眼眸,静静地看着窗外纷飞的雪。

因为本就是冬日,天黑得很快,宫仪原本送来的辛辣食物,都让十五撤了下去,换上了清淡系列。

这让喜欢上了辛辣重口味的小莲初颇为不满。

可十五一个警告的眼神,阿初只能作罢。

幸而莲绛在旁边哄着,一边给他将鱼肉里的刺挑出来,一边说等他长大了要给他找第四百个小媳妇儿,他才开开心心地吃完这顿饭。

饭后,两个小东西嚷着让莲绛讲鬼故事。

为了制造气氛,莲绛叫宫仪撤了屋子里的琉璃灯。整个屋子里除了窗外惨淡昏暗的光,一片漆黑,加之风雪,还真有一股阴森恐怖的氛围。

莲绛说得绘声绘色,阿初吓得不轻,钻在十五怀里不肯出来。

十五顺手抱着小鱼儿,见两个孩子吓得不敢说话,十五只得哀求:“陛下换一个吧。”

“那我说笑话吧。”

“别。”十五慌忙打住,“你说笑话,今晚两个孩子都没法睡了。”

“夫人如何这般说?难道听过我说笑话?”莲绛疑惑地盯着十五。

十五忙扭开头,“没……”

莲绛隔着夜色看了她许久,又换了一个故事。

或许是下午玩得开心,两个孩子不多久就睡了。

十五将他们俩放在床上,干脆也躺在旁边,陪着他们睡。

可刚躺下一会儿,一双手悄然伸过来,环住她纤细的腰。

柔软的唇贴着她面颊,低沉魅惑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夫人,今晚陪我吧。”

没等十五开口,莲绛在黑暗中将她拦腰抱起。十五原本想挣扎,却又怕惊动了孩子,干脆装睡,任由莲绛将自己抱走。

虽然能听到夜晚大冥宫的风冷厉地刮过,她却因为身上盖着厚厚的披风,感觉不到寒冷。

他步子轻缓,时不时低下头,亲吻着她的白发。

十五靠在他怀里,不敢动弹,因为靠着他心脏,能听到那强有力的律动声。

大殿的门被合上,十五依然紧张地闭上眼睛,任由他将她安置在床上,褪去她的鞋袜、外衣。

她不敢动,生怕醒来,莲绛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屋子里的琉璃灯暗了下来,莲绛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环着十五的腰肢,将她抱在怀里,沉沉睡去。

背后是他强有力的心跳,十五如何都睡不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轻开口:“陛下……”

唤了几声,莲绛都没有动静。

十五试探地移开他的手,回身触摸,发现他紧闭着双眸,已然深睡了过去。

只是,那漂亮的嘴角,依然带着满足的笑意。

手指轻轻地滑过他的唇,落在那漂亮的美人裂上时,她仿似受到蛊惑般,凑过去,却只是隔着手指轻吻了一下。

身前的人没有动,十五翻身,悄然下床。

为了不吵醒他,她光着脚踩在波斯地毯上,然后点燃琉璃灯,放在了床头。她动作轻缓地将莲绛的衣服掀起来。那光洁如玉的后背,竟然有一道三寸多长的伤口。

伤口不深,然而,落在如此完美的肌肤上,却更加触目惊心。

十五手指不由一颤,有些难过地低下头,白睫湿润。

莲绛,你真是傻啊。我只是说让你来用晚膳,你为何不包扎了伤口再来呢?包扎一个伤口需要多少时间?你怎么能这样笨,明知道自己有伤,还要陪着我们一下午,任由阿初闹腾,还替他剥瓜子,替他挑鱼刺。

怕吵醒他,十五再次点了他的睡穴。她跪在床边,将额头抵在他后背上,紧咬着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可泪水却无论如何都止不住地滚落。

身体因为内心的痛苦和绝望不停颤抖,她一手抚着他的伤,一手紧握成拳,“莲啊……”

如果两个人无法相爱,为什么命运又要他们一次次相遇?

既然相遇,为何又不给他们两个一个机会?

宿命吗?

那年,在林子里,滴血为誓时,他曾警告过她:你若逆天,此生必然求不得所爱,得不到所许。

所以,她求他一世平安。命运却又要他们相遇,让他再次深陷吗?

“莲啊……”

她的莲绛,她的莲啊,是世间最完美,却又最傻的男子。

嘴里一片苦涩,血在唇齿间溢开,她呼吸难耐,要起身寻药替他包扎,一只手却伸了过来,捧住了她的脸。

“你为什么哭?”床上的人不知道何时醒了过来,翻身捧着她的脸,手指小心翼翼地擦掉她的泪水,“夫人,你在为我哭吗?”

十五浑身一个激灵,吓得僵在原地,“你……你何时醒的?”

他俯身,点点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最后落在她唇上。尝到那血腥时,他亦是怔住,颤声,“告诉我,为何你这么难过?”

十五慌忙要躲开,却被他一手扣住了后背。

“不要躲。”他哀求,“我知道,你在关心我……我知道,你并非表面上那样的冷漠无情。我也知道,你并非表现的那样厌恶和憎恨我。”

他抱着她,如溺水之人抓着救命稻草一样,用力地抱着。

那是一种陷入绝境,抓到的最后一丝希望。

“下午,那杯药茶,并非为了御寒,而是你专门为我煮的。你知道我受伤,却不说。想要替我疗伤,却又不敢做……”放在她后背上的手顿时一用力,将她捞起来,翻身将她压住,“傻傻地装睡,等我也睡着,然后偷偷起来检查我的伤口。这都是为了什么?”

十五慌乱不安地躺在床上,一时间不敢回答。

她就像一个被抓了现行的小偷,无地自容,只想钻一个地洞。

可她根本逃不掉,又不敢迎向他漂亮清澈的眼眸,只得看向别处。

“你还是不看我。”他苦涩地笑,“从你第一次偷偷潜入大冥宫我将你误认为是艳妃时,你就一直避开我的眼神,一直躲我到今天。卫霜发,你到底在躲什么?你到底在藏什么?你怕你的眼神暴露什么?暴露你明明喜欢我,却不敢承认的小心思吗?”

“陛下……你想多了。”十五哆嗦出声,竭力保持自己的冷静,“我这一生只喜欢我夫君。”

“呵——”头顶传来一声笑,十五唇上一痛,已被他恶意咬了一口,“我现在就是你夫君。”

话一落,如暴风雨的吻席卷而来,他柔软的唇舌灵敏而且狠烈地撬开她唇齿。

“今晚,我非得让你说实话!”

衣衫被褪尽,他的手游走过她全身,所过之处,都像下了咒术,一片火热滚烫,燃烧得她全身都在战栗。

呼吸被止,她大脑一片空白,已然感觉到他的强横。

瞬间的不适,让她难受地弓起身子,企图逃走。可他双手扣住她纤细的腰肢,遽尔更加用力,让她发出惊恐的哀求,脱口本能地喊道:“莲——”

莲绛闻此名,浑身陡然一震,停下动作,只感到一种难言的痛,缕缕汇集在心口,似有一双无形的手包裹着他的心脏。他俯身,一手捞住十五的腰,一手抚摸着她因为不适而大汗淋漓的脸,“你方才唤我什么?”

他轻喘着,一头乌发垂落,漫在她周身,与她缕缕素丝交织,形成一张网,将两人包围。

这种居高临下,禁锢的动作,让她逃也逃不脱。

十五睁开眼,浑身依然像着火那般滚烫,且又软绵无力。漆黑的瞳隔着那湿润的眼睫看着头顶上的人,对上了他绝美的容颜和灼灼双眸。

“莲……莲绛……”十五哑声。

“唔。”莲绛身子当即疼得一颤,只觉得那双手,突地用力,捏着他的心脏。

“你……”十五见他蹙眉忍痛,吓得浑身冰凉,推开他就要挣脱。

他见她又要挣扎,俯身咬住她肩头,舌尖轻挑,身体对她的掠夺更加变本加厉,像脱缰的野马,咆哮奔腾。

“原来,你一直知道本宫的名字。”

三年来,所有人都知道大冥夜帝,可无人知道,这夜帝就是南疆昔日的祭司。

莲绛……莲绛,这个神秘的名字,一直不为世人所知。

可怀中的女子,他认识几天便夺为妻的女子,全知道。

他每一次深入,心脏处就传来一阵钝痛,可那种融合的满足感让他根本无法停歇下来。

他知道眼前的女人固执,可只有此时,她才像一个小女人一样,完全挣脱不开他的束缚。

而每每她试图要趁他不注意逃开时,他又总能找到她的敏感处,只需要轻轻一拨,她僵直的身体便柔软如绵,任由他把握。

肌肤之亲,不过先前的一夜,可他像很多年前就熟悉这具身体一般,熟稔她的每次皱眉,把握她每次展眉,对她寸寸爱抚,寸寸吞噬。

十五觉得自己就像一片帆船,沉浮在暴风聚集的海上,精疲力竭地等待他的肆意掠夺,接受他一次比一次凶狠的攻势。

似快乐的,似痛苦的,似愉悦的,似绝望的!

“来——夫人——”

魅惑慵懒的声音自头顶传来,她终于被放开,唯有那手在她腹部暧昧游走,撩拨簇簇火焰。可这让她好受许多,趁机贪婪地享受片刻的舒适。

“唤我的名字。”那低沉之声,多了不可忤逆的霸道。

十五只觉得呼吸瞬间被掐断,她吓得惊呼:“莲绛——”

“嗯——”妖媚的尾音,带着一丝得意,“再喊。”

动作更狠,这一次是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手抓着床顶上方垂下的纱幔,十五虚弱无声,只得应了他的要求,浅浅地哀求,唤着他的名字。

他魅惑众生的脸亦露出满足和欣喜的笑容,连带声音亦透着欢愉和道不尽的满足感,可动作未停。

她的楚楚可怜反倒更迎合和刺激了他的占有欲和驯服欲。

更让十五惊恐的是,他根本没有任何善罢甘休的意图,反而一次次地将她推到云端,却适时止住,不给她极致的欢愉,不让她解脱,反反复复地折磨她。

“夫人……告诉我你真正的名字,我就给你……”

邪肆的声音传来,旖旎的灯光中,他媚眼如丝,红唇如凝,妖娆到了极致。

“卫霜发。”

“不是!”

十五亦被狂风浪潮的攻势逼到了尽头,霍然睁开湿润的双眼,软绵无力的手扯住头顶细纱,往他手上一卷,旋即咬牙用力一拉。

莲绛微微一怔,只觉得纱幔如蛇钻过手腕,然后绞在一起。方才那还被自己压在下方无限求饶的女子,足下突地用力,压着他膝盖,又是那么一勾。

他竟然双手被束至头顶地躺在床上,女子已翻身坐于他腰腹,双眼愤愤,“你够了!要么你专心点,要么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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