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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柜那件小事(52)

作品: 影后成双 |作者:玄笺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9-04 1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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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干就干, 薛瑶挂完电话立刻从通讯录里找出了苏寒的号码,拨了出去,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嘟——

通了。

薛瑶也不知怎么手立刻按了挂断键,显示通话结束她才回过神来, 然后她就没动了。

等着。

凭什么人家说发脾气就发脾气啊,她还有脾气呢,她一大把年纪还有两个不省心的孩儿,发际线一年比一年往后退,苏寒就不知道体谅一下她老人家吗?

电话是拨出去了, 该传达的也传达到了, 如果对方成熟一点的话, 会主动回她电话的。

如果始终不回,那她就……

十分钟后,薛瑶并没有等来苏寒的回拨。

薛瑶和安静的手机干瞪眼,居然真的不回?幼不幼稚啊她!

……

“小A现在在公司吗?好,让她过来我办公室,有事。”苏寒说完这话, 就挂断了办公室内线电话。

不多时, 被她叫来的员工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苏寒:“昨天那件事你处理得很好, 我叫你过来是想问问你,有没有意向……”苏寒语音一顿,望向桌子上嗡嗡震动的手机, 没等她看清来电显示, 手机便静止下来。

苏寒:“稍等。”

她拿起手机察看未接来电, 赫然一个“薛总”在上面,对面的小A见这位公司里雷厉风行的苏总脸上罕见地露出了犹豫神色,还有眼底一闪而过的欣喜。

她眼观鼻鼻观心,心里却将她的表现和公司已经传了两年的绯闻联系到了一起。据说苏总和陆饮冰工作室陆饮冰和夏以桐的经纪人薛总是一对,非常恩爱,薛总人特别好,逢人都一副笑模样,定时定点来约苏总吃饭,然后一起回家,这样的虐狗场面一直持续了两年多,直到最近,苏总天天提前下班,薛总也不来找对方吃饭了。本来以为苏寒是体贴爱人早点回家陪对方去了,后来有个员工撞见她们俩在公司走廊上聊天,薛总很生气的样子,吵架了,大家断定。

那么她现在看手机透出来的复杂神情肯定也是因为对方了,又高兴又犹豫的,明显就是闹别扭了嘛。待会儿回去一定要好好跟大家伙八卦一下。

小A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笑容。

“我们继续说。”苏寒从出神中回过心思来,懊恼了好一会儿。

不就是打了个电话又挂断吗?她这几天打过来的电话少了?每次都是问自己要不要吃饭,吃吃吃,就知道吃,她上辈子是饿死鬼投胎吗?是不是要把京城的每一家店都吃一遍她才考虑牵一下自己的手啊?明明看出来她是无理取闹为什么不问呢?问一句会死吗?还是会少掉一块肉?

她为什么要挂断,是不是对自己这样喜怒无常和反常的举动厌烦了,给自己提个醒,到此为止了,她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薛瑶是什么人,她是一个比自己还要霸道的人,霸道之外还有嚣张,这些年内敛了不少,但苏寒永远记得十几年前她还是实习生的时候所见到的薛瑶,锋芒毕露,意气风发,明明也才二十多岁,却透露出一种不同于普通年轻人的厚重沉淀,让人忍不住跪服在她的脚下。

她曾经也是有这个念头的,但是对方离自己太遥远了,又充满神秘感,引人上前的同时也会从心底警惕,她是一个危险的谜题。接近她,可能会获得世界上最浓的甜蜜,也可能饮下最毒的毒酒,最后她选择了远在S市的朝楚娱乐,宁为鸡头不做凤尾。与其说怕她怕到绕路三里,倒不如说在那个时候就见识过那个人的魅力后,大脑做出来的最优选择。

命运是一个很奇怪的东西,十几年前让你遇见,十几年后它把多年来牵连的线画成了一个圆。

“苏总?”

“嗯?”苏寒心不在焉道,“你继续说。”

小A:“您还没说话呢。”

苏寒:“是吗?”

小A:“……”这让她怎么答。

她完全没心思谈正事,苏寒摆了摆手:“我有点事,晚点再叫你过来。”

小A:“好,那我先回去工作了。”

小A带上办公室门,离开秘书能看见的视野,像个炮弹一样射进了她自己的那一片办公区,小声哔哔:“号外号外!苏总叫我过去,好像有什么事要说,然后手机震了一下,她就魂不守舍直接喊我出来了!”

“小A你总是能搞到大新闻。”

“见笑见笑哈哈哈。”

“肯定是吵架了。”

“跟你们说一个秘密,我今天中午去外面吃饭,在马路牙子的泊车带里好像看到薛总的车了!奔驰S级,车牌后三位928的对不对?”

“卧槽你刚看见了怎么不告诉我们,现在才说!”

“我不是不确定么,现在想起来了确定了。吵架了,所以一个在楼上闹别扭,一个在楼下等着哄人。”

“啧啧啧,万万没想到我们苏总居然是个别扭受。”

“哇,鬼畜攻X别扭受,逆我cp。”

“什么鬼畜,知道这词儿什么意思嘛你就卵用,明明是温柔贤惠攻&外强中干受。”

“我又想起来一个秘密。”

“废话少说,速速道来,不然大刑伺候。”

“我有个朋友在陆神工作室上班,她说薛总很可怕啊,所以我觉得你们是不是太单纯了一点啊……”

“what???”

“那整天对我们笑脸迎人的都是谁???”

众人沉默过后,有人感叹着道出了真理:“这可能就是爱的力量啊。”

大家一致点头。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连公司里的员工都能看出来薛瑶是真的喜欢苏寒,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这么不厌其烦;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一改她的性情;如果不是喜欢,怎么会大中午的就在楼下等。

但是苏寒本人却并不太确定。她的冷淡也是因此而起。如果喜欢,怎么会两年来毫无波澜;如果喜欢,怎么会没有情难自禁;如果喜欢,为什么除了偶尔不痛不痒地说一声我在追你,却半点没有陷入恋情的痴迷和狂热,她对待自己就像是对待一项任务,每天过来打个卡签个到,吃个饭送回家,然后结束了。第二天周而复始。她从一开始就说过,她对自己只是有好感,并且列了一二三四条追求她的理由,两年过去了,她也没说过喜欢自己,还是在有好感的阶段吗?

如果两年都不能从好感变成喜欢,这样继续消耗时间下去有意思吗?日复一日,她蛰伏的很多年前萌芽却被掐灭的感情正在复燃,不及时抽身,抽不开身的就是她了。

苏寒和大多数的中年人一样,不再喜欢冒险,不再喜欢未知,不再喜欢刺激,应该及时止损的是她,而不是薛瑶。

她用行动表达过自己的不满,她不在公司薛瑶就不会去她家里找她吗?只会打电话问她吃不吃饭,要不要出去逛街,她饿死了腿断了行了吧?

有事叫我,随叫随到。

放在二十年前,苏寒还会觉得对方真的很把她放在心上,但是二十年后,她对这些口头上的承诺没有任何触动。说有什么用,你还不是没有来。有事叫你?没有事就不能叫你了是吗?

一个成熟的人应该怎么怎么样,苏寒知道,谈过几次恋爱了,谁还没作过呢?道理都懂,但是让她跟温吞吞的薛瑶主动摊牌,逼问她是不是喜欢自己,苏寒做不到,再给她几天时间,再不明白,她就去找夏以桐,让夏以桐去给薛瑶敲边鼓。

这样既不会把人给作没了,又散了自己心里的郁气。

这个打来又挂断的电话无疑把她的心情激到了最高点,苏寒从那开始就一直在想薛瑶到底是什么意思,想得头都要疼了,才主动拿起手机,按在了薛瑶的号码上。

打个电话,问她什么意思,如果她回答得令自己满意的话,就继续聊,不满意就挂断。

就这样。

下定主意,苏寒就这么摁了下去,手机震动起来,苏寒吓了一跳,现在还有拨号震动的新功能吗?极短的怔神过后,苏寒屏住呼吸,按了接通键。

薛瑶听不出情绪:“喂。”

苏寒也听不出情绪地应了一声,她发誓薛瑶再敢问她要不要去哪儿哪儿吃饭她就当场拉黑对方。

薛瑶:“我有个问题要问你?”

苏寒:“嗯。”

这个发展和她预料的不太一样,但是还算是没有太惹人生气,可以继续。

薛瑶:“为什么忽然不理我?”

苏寒:“没有不理你啊。”

就是冷淡了点而已哼。

薛瑶:“我很委屈。”

卖萌卖惨的,谁不会啊,想她天生一副娇滴滴的嗓子,对付苏寒这样面冷心虽然不热但是也不是特别冷的人,还不是手到擒来?

“……”苏寒果真没逃开她突然转变的画风,登时就是一愣,然后耳朵痒得厉害,好像对方就贴着她耳朵说话似的,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薛瑶:“我在你公司楼下。”

苏寒脱口就道:“我去接你上来。”

她说完就后悔了,这和她想象中的根本差太远了好吗?不是她在闹别扭吗,怎么好像是自己对不起薛瑶似的。太可怕了,她就知道这个女人一旦认真起来,自己完全对付不了。

薛瑶没等她改主意,飞快道:“我在这里等你,出公司直走,然后右转,我的车停在那里,人在车里面。”

苏寒:“……”

五秒钟后,苏寒疾步匆匆从办公室出来,进了电梯。

薛瑶买起惨来干脆做全套,她从车里下来,把身上的大衣脱掉拿在手上,领口也敞着任由冷风吹,然后估摸着苏寒下楼需要的时间,在她出来之前,把自己重新包上。

不得不说还是很有成效的,苏寒一下来就见到薛瑶小小一只穿着一件快到脚踝的大衣,在寒风里瑟瑟发抖,嘴唇都快冻成惨白色了。

什么她怎么还不跟我表白都成了浮云,恨不得当场就把人给搂了帮她取暖,大庭广众搂不大合适,但是暖暖手还是行的。

苏寒一把抓过薛瑶的手握在手心哈着气,气急败坏:“你傻啊你,不会在车里等着?”

薛瑶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她,轻声还带着委屈道:“我想早点看到你。”

苏寒脸腾地就红了。

“万一你还没走到这里就后悔了,我好歹能看你一眼。”

苏寒又内疚起来。

很快她就意识到这是薛瑶的手段,自己不能中计,但是为什么心情就这么上扬了起来?苏寒努力绷住脸:“去我办公室说吧。”

“开诚布公?”薛瑶问。

“开诚布公。”苏寒回答她。

两人相携回了楼上办公室,苏寒非常自然地松开薛瑶的手,让她在沙发上先坐,她转身去泡茶。苏寒不知道,她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出神的模样,都被薛瑶收进了眼底。

牵手了,就这么牵手了。

这是她们之间的一小步,也是开始飞跃的一步。

鱼儿咬钩了,可以起竿了。

薛瑶嘴角抿着清浅笑意,接过了苏寒递过来的茶,上好的碧螺春,沁人心脾,但再好的茶叶都比不上她现在的心情。激动、兴奋、狂喜,种种情绪在她心底争前恐后地冒出头,但是在苏寒眼里,眼前这个人还是一贯淡淡的模样。

知分寸,懂进退,永远得体。

不怪苏寒猜不透薛瑶的心思,这世界上没几个人能看得透薛瑶的心思,社会经历让她早早地成熟,学会了高明的伪装,久而久之,习惯成了自然,她想改也改不了了。况且在这个社会上,善于伪装的人比愣头青要好过得多。

开诚布公,说好的开诚布公,一面对薛瑶这张淡定得仿佛没有任何事情能搅动她心里波澜的脸,苏寒就没有了开诚布公的兴致。

她把主动权抛给了薛瑶:“你想问什么?”

薛瑶淡淡道:“在电话里我就问过一遍了,为什么忽然对我这么冷淡?”

又是这样,苏寒几乎要生气了,这种平静的语气贯彻了两年来所有的日夜,她不喜欢,很不喜欢。好像谈论公事那样,只要她回答了,这个方案就通过了,然后无事发生过。

苏寒语气冷硬:“你能不能有点表情?”

“啊?”薛瑶呆愣。

她没有表情的吗?她明明在笑啊,她笑起来还挺好看的,看不出来四十多岁了,顶多二十七八。

“眨下眼睛。”苏寒命令道。

薛瑶听话地眨巴了一下,长长的睫毛在娃娃脸上忽闪忽闪,甚是可爱。

苏寒:“笑,并且露出所有的牙齿,而不是你平时习惯的笑容。”

薛瑶呲牙咧嘴地笑。

苏寒:“乖。”

薛瑶:“诶?”

苏寒:“嗯?”

薛瑶:“一般伴随着这句话,会有一个摸摸头的动作。”这是她从夏以桐安利的小说里看来的,不得不说夏以桐看的东西就是驳杂,介绍的几本小说简直就是恋爱大全,各种类型的cp。论学习能力,薛瑶自认不输给十几岁的小年轻。

苏寒摸了摸薛瑶的头,薛瑶配合地蹭了一下她的手心,即使这让苏寒感觉非常违和,但是成功地缓解了二人之间僵硬的气氛。

苏寒:“我……”

薛瑶眨巴眼睛,外加呲牙咧嘴,不萌,很笨拙,可笨拙却讨人喜欢。

横亘多日的郁气就这么一扫而空,苏寒蓦地笑了:“没有了,我没什么要说的了。”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薛瑶是什么样的人?如果她不是喜欢自己,怎么会这样破坏自己形象搞怪来讨自己欢心。最初薛瑶身上吸引她的就是神秘和永远波澜不惊的处世态度,现在却要因为这些来否定她对自己的感情吗?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如果不是有意,谁会愿意花费两年的时间和精力来面对一个工作狂呢?不牵手、不拥抱、不接吻,她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何必吊死在自己这棵歪脖子树上?

“我能听一下你的心跳吗?”苏寒问。

薛瑶愣了一下,紧张地挺了挺腰杆,察觉不对,又朝前挺了挺胸,耳根发烫。

苏寒将耳朵贴在她心口,心跳略有点快。

扑通——

一下。

扑通——

又一下。

在平稳的跳动中,苏寒缓缓闭上了双目,启唇:“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扑通,扑通,扑通。

心跳彻底乱了,犹如数头小鹿在里面横冲直撞。

苏寒会心地笑了起来。

……

陆夏二人在车上和薛瑶聊完之后回了家,晚上哪儿也没去,晚饭在家里解决的,手擀面,陆饮冰亲自下厨,但面是两个人一起和的。陆饮冰负责揉面和擀面,夏以桐负责撒干淀粉。她南方人,家里基本上没有这道菜谱,只是偶尔下馆子吃过,新奇得很。

看见陆饮冰拿菜刀切面条的时候,还撑着脸惊奇道:“我以为是用手拉出来的,就跟电视里大厨演的那样。”

“所以手擀面叫手擀面,不叫拉面。”

“有道理。”夏以桐跃跃欲试,“我来切吧,我想切一下。”

陆饮冰握住刀脊,把刀柄朝向她:“行,你想吃宽的就切宽一点,想吃细的就切细一点。”

“可不可以各切一半?”

“唔,虽然一般没人会这么切,但是你喜欢就好啊。”

五分钟后,桌上放着两大碗面,粗细不一的宽面条,劲道弹牙,浸在浓香的高汤里,撒上一把碧绿的葱碎,不需什么多余的配菜,就够人把舌头吞下去了。

夏以桐狠狠地吸了一下空气中的香味,拍照留念后,拿起筷子就往嘴里吸溜,烫也不肯松嘴。

陆饮冰拿了筷子,慢条斯理地坐在她对面吃着,一脸若有所思:“我总觉得好像忘了什么事情。”

“什么事?”夏以桐大快朵颐,嘴里的话含糊不清。

“不知道,感觉挺重要的。”陆饮冰咬了一根面条,一截一截往嘴里送,蓦地啊了一声,面条掉回碗里,“我想起来了,被拍的事情还没报备呢!”

夏以桐呛了一下。

陆饮冰赶紧拿手机:“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说,不然明天上头条了又要挨骂。”

夏以桐忙不迭点头。

陆饮冰拨号,耳朵贴在听筒上。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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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寒很多年前就对薛妈有好感了,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老陆:结果还是没报备成。

猜猜薛妈妈为什么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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