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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老身确实很欢喜,可还不至于欢喜到要死要活的。”
老寿眉说着,又迷醉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嘴边的两撇小胡须都跟着翘起来。
林楚音愣了一下,接着哈哈大笑,顺着调侃下去:“您可千万别欢喜死了,就这种理由,我回去说,我师父师叔不得把我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无妨,她们会信的,她们都闻过阿猊的香气,可不是你这种不懂风雅的小姑娘。”老寿眉说着,跳进了林楚音手心里。
哎呀,你这个小老太太,气人很有一手嘛。林楚音气得想给老寿眉一个脑瓜崩,把丫直接弹飞了。
但是,也只能想想。
“是是是,我不懂风雅。”林楚音不屑地撇嘴,“我只知道那玩意不能填肚子,我就喜欢烤鸡烤鸭烤猪腿,还有烤老鼠——”
苏滢一把捂住林楚音的嘴,搞得林楚音一头雾水。
老寿眉忽然嗔怒似的,从林楚音手心里跳下,坐在了小狐狸潋焰的背上:“小焰,跟为娘回隐灵山去。”
口头禅都不说了,显然老太太是真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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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走的肯定跨不过西凌海,所以老寿眉说的只是气话。
最后,还是岑永抱起了潋焰,老寿眉就坐在潋焰的两耳之间,就像往常里坐在那只九尾天狐的头上一样。
后面三人跟岑永拉开了一段距离,但望夜白的域境还是能够保护岑永和两只灵兽安全无虞。
林楚音赶紧压低声音,问苏滢:“我哪句话说错了?烤老鼠?我只是开玩笑啊。”
“唉,你以为前辈不知道你是开玩笑吗。”
“那她干嘛还要生气?”
“这,就是前辈的伤心事了。”
苏滢说着,把声音压得更低:“这还是兄嫂当年告诉我的,说前辈还没有成为梅祖师的灵宠时,曾经有一次跟一只九尾天狐一起对上了一只妖兽黑猫,黑猫很厉害,九尾天狐拼死挡住了黑猫,让前辈有机会逃走,并且托付前辈照顾她刚出生的儿子耀雪。”
林楚音听到这,便道:“就是现在那只九尾天狐?”
“是。前辈知道九尾天狐必死无疑,留下也只是陪着死,就遁地逃走了,按照九尾天狐所说的位置,找到了当时只有小小一团嗷嗷哭啼的耀雪。”
“然后呢?”
“据说前辈好不容易背着比自己都大一圈的耀雪回到自己巢穴之时,却发现自己也是刚出生的一窝孩子全都不见了。”
“啊?”林楚音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苏滢接下去道:“前辈奔出巢穴外寻找,结果找到了那只黑猫,黑猫趴在石头上,用爪尖剔着牙缝,跟前辈说,她的孩子们很好吃,喷一口火烤一烤,嫩嫩的,连骨头都可以咽下去——”
“……这也太可恶了。”换位思考的一瞬间,林楚音都难过得有点想哭了。
猫吃鼠,天经地义,但吃了人家的孩子,还要亲口跟那母亲说一说味道口感,这就不是单纯填饱肚子的意义了。
而那会说话的老鼠,同样通晓人性,这就让林楚音在情感上,无法将其当做普通的老鼠一样看待。
林楚音瞬间想起老寿眉曾经说过,她跟她儿子,最讨厌猫了。
这何止是讨厌,一个是杀子之仇,另一个,是杀母之仇。
苏滢继续道:“据说前辈当时眼前一黑就晕过去了,醒来时,黑猫已经走得没了踪影,不知道是因为有其他变故,还是根本不屑于杀毫无反抗之力的前辈和耀雪。前辈痛失子女,耀雪没了母亲,于是前辈就在极度悲伤之后扛起了抚育耀雪的重担,后来,前辈遇到了梅祖师,这才带着耀雪一起住进了隐灵山,从此一心收养各种小狐狸。”
望夜白也在一旁听着,此时便道:“前辈如此慈爱,必不会真心与你生气,你去道个歉,说两句软和话,前辈应该会谅解的。”
有困难,也要面对,林楚音点点头,道:“嗯,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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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子加快了些,林楚音走到近前,刚想开口,就听老寿眉道:“你的话出自无心,老身并不怪你。”
“我是真不知道,请您老海涵。”林楚音挠挠头,道,“那只黑猫将来如果被我碰到,我把它的皮扒下来,给您做暖垫。”
“不稀罕。”老寿眉哼了一声,道,“小姑娘你不是也会唤火吗,把它给我烤了,烧成灰。”
林楚音立刻把手靠在额头上:“是,您说烤了就烤了,到时候抓来当着您的面现烤。”
“小姑娘可不许光说不做,哄骗老身的。”
“您可放心吧。”听到老寿眉又重新回到了熟悉的频率,林楚音也赶紧可可一下,发出表示友好的共鸣。
显然老寿眉感受到了林楚音的友好,便道:“老身可还等着你许给老身的点心呢。”
“今天咱们回雁离就吃,保证该甜的甜,该酥的酥,绝不偷工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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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回到前山演武场,却看到苏轩亭和望天奕都在,全都神色不善的模样。
苏滢走到近前,挑眉询问道:“怎么了?你俩出去赌钱赌输了?”
望天奕非常实诚地摇摇头,沉默了一晌,道:“尚景龙和钱济不见了。”
“被人救走了?”苏滢撇头看向林楚音,“现在再吃幻毒兰还能再救过来吗?”
林楚音闻言,耸耸肩:“救不了,大罗金仙也救不了。要是正着反着都能解,蛊灵丹的名声至于那么差嘛。”
“这倒是。”苏滢这样说着,又看向自己夫君,“你不是把他们几个锁在演武场示众吗?总有弟子来来回回,怎么能人没有了,你们这边还不知道的。”
苏轩亭忽然接言道:“怪就怪在这里,据最先发现两人不见了的那几名弟子说,只觉得心中猛然一悸,好像自身被定住一般,下一刻重获自由之时,就看那两人似乎凭空不见,从来没在那里似的,连同锁链也被拔走,地上只留下固定锁链的凿坑。”
三人组探讨事情经过之时,林楚音和望夜白已经蹲在事发现场,在看那被破坏得四分五裂的青石砖块。
看那裂纹,没有半点刀砍斧凿的痕迹,就是硬生生拽出来的。
“虽然我也能拽出来,但武帝没有域境,不可能使得众人全无反抗之力。”林楚音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望夜白赞同道:“那就只可能是武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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