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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第三章］一场意义重大的谈话
“我想，也许我年纪真的大了……。刚才我似乎看到哈利头上的伤疤没有了，是吗，鸣人？”邓布利多在书房坐下来，想起自己给哈利塞糖果的时候看到的事实，有种不敢置信的恍惚感。
“你没有看错，的确是没有了。”忍不住有些骄傲，毕竟那是自己的儿子，鸣人笑得很开心。“我觉得没有了那个伤疤哈利更可爱了。”
“哦，是的，哈利一直都很可爱。”镜片后的眼睛闪烁了一下，邓布利多低头在桌上的零食堆里挑了一个糖果塞进嘴里。“其实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问问你的意见。如你所见，现在的巫师们对于身体素质都不是那么重视了，而我从不认为一个只会魔法却身体孱弱的巫师会有多么强大。实际上过去的巫师们都很注重这一点，毕竟在那个教廷迫害巫师的时代里轻易的表明巫师身份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我希望巫师们可以重新重视身体素质的培养和训练，特别是小巫师，这样才能保证他们在遇到危机的时候不至于手足无措。鉴于这一点，我决定重开霍格沃茨的格斗课，并且想邀请你担任这门课的教授。”
稍稍有些惊讶，但鸣人很快就露出了微笑。“我赞同你的想法，也很乐意去当老师。其实以前我一直很想去忍校当老师的，可惜当时的情况并不允许。虽然后来有了小守小护两个弟子，但教两个人和教很多人是不一样的。不过，阿不思（鸣人还是用这个称呼吧，之前打得太顺手了……），从魔法的角度来说我是一个麻瓜，你确定学生们会接受一个不会魔法的老师吗？”
“我相信你的魅力会征服那些小家伙的，并且我认为所有的教授都会赞同我的看法，而不是我的夸大。”温和的笑了笑，邓布利多还眨了眨眼。他相信鸣人有这个魅力，几年的相处鸣人已经博得了霍格沃茨几位教授的好感，就连西弗勒斯那么挑剔别扭的性格都已经认可了鸣人。这种魅力来源于鸣人的人格、品德，和他是巫师、麻瓜还是忍者毫无关系。如果说一开始自己对于鸣人还是有所戒备的，那么现在鸣人已经成为了自己的忘年交——他实在想不出什么理由拒绝这么一位益友。
“那么，阿不思，你对伏地魔和食死徒怎么看？”其实鸣人也不过是就是随口问问而已，他并不认为自己会因为出身的问题搞不定那些小家伙。接受一个教授的职位在鸣人看来利大于弊，没有拒绝的理由。不过他更在意的是跟凤凰社的结盟，毕竟那才是自己想要跟阿不思谈话的主要目的。
有些诧异，邓布利多没有想到鸣人会这么直接的提出这个问题。但随即他就释然了，身为哈利的养父鸣人不可能不关心这个问题，只不过过去的几年一直没有表现出来而已。“伏地魔并没有死，而食死徒中还是有他的死忠存在。虽然我不是很确定，但我相信不久的将来他会回来的，尽管我很希望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
“如果黑暗是必然的，那么我们能做的就是勇敢的去面对，并且做好我们能做的一切准备。”并不意外阿不思对自己的坦诚，鸣人知道这个老人已经把自己当成了朋友，这也是他决定要和凤凰社结盟的理由之一。对于朋友，鸣人从来做不到袖手旁观。看到对方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的笑容，鸣人也笑了。“虽然在我眼里伏地魔只是一个疯狂的懦夫，但我也很清楚的知道没有几个英国巫师可以在听到他的名字时保持镇定。”
“疯狂的懦夫？为什么会这么觉得呢？你知道在大部分的英国巫师眼里他是一个可怕的魔王，只要是他出现的地方就会有死亡和痛苦，也因此他们不敢称呼他的名字。而另一部分人——他的死忠，认为他是无所不能的王，不会失败，也不会犯错。”
“呵，一个连死亡都不敢面对的人，还敢说是无所不能？要依靠一个丑陋的标记来约束自己的下属，把下属当成奴隶一样的人，还敢说是王？至于说什么不会失败也不会犯错，我觉得只有死人才能做到这两点，因为他已经没有机会去失败去犯错了。”戏谑并且蔑视的冷笑，鸣人觉得巫师界太平和了，以至于巫师们的理智都因为这种平和而变得脆弱。“说句不太好听的话，阿不思，大部分的巫师都没有领教过什么是真正的黑暗，甚至我觉得你们所体会过的痛苦还远远不够，否则像伏地魔这样的人无论如何是不会被称为魔王的。”
“没有经历过重要的亲人、师长、同伴在死去之后尸体还要被敌人利用的悲愤，没有经历过必须亲手杀死变成傀儡的亲人让他们得到解脱的挣扎，不会明白死亡根本就不可怕，活着的痛苦远远超过死亡。然而还是得活下去，因为身后还有必须要守护的人和村子，即使内心一片黑暗和痛苦，也要以自己的生命换取他们的光明。相比之下伏地魔所做的那些事，在我看来真的算不上恐怖。”
如此直白的蔑视，以及谈及那样光是想象就痛苦不堪的事情时淡然的神色，让邓布利多没能忍住好奇。“其实我一直都很想问，忍者究竟是怎样的一群人，可我一直都没能得出一个结论。”
“所谓忍者，其实就是能够忍耐的人。而我觉得我们忍耐得最多的，一是死亡，一是痛苦。”微笑着说出这两句话，鸣人觉得仿佛又看到了那一排排刻在慰灵碑上的名字，以及傍晚时灯火渐起的木叶。
沉默，邓布利多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如此年轻的鸣人能够让自己有一种恰逢对手的感觉，因为对方已经忍耐了足够多的痛苦，并且因此而学会了背负。背负责任，背负痛苦，也背负起自己的和别人的生死。叹了口气，邓布利多笑着摇头，由衷的觉得其实自己也算是幸运的了。至少自己已经是个老头子了，而不是像鸣人一样年纪轻轻就背负了那么多。“那么，鸣人，你有什么想法吗，关于伏地魔。我想你不会是心血来潮才提起这个话题的。”
点点头，鸣人帮邓布利多倒上新的茶。“我不太喜欢拐弯抹角，我想你已经知道这一点了。其实就算你不来找我，我也会去找你的，因为我想跟你和你所领导的凤凰社结盟，一起对付伏地魔。”
这回邓布利多是真真正正的彻底惊讶了，拿起一颗糖却忘了放进嘴里，他没有想到鸣人会有这种想法——虽然他一直都希望可以拥有鸣人这个助力。
“我觉得你不该这么吃惊才对，毕竟我是哈利的养父，我不可能放任一个潜在的敌人威胁到我儿子的安全。”微笑，鸣人觉得能够欣赏到邓布利多忘记吃糖的表情太有趣了。
“哦，是的，当然，我一直认为你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回过神，邓布利多把糖塞进嘴里。“恕我直言，我一直都希望你可以加入到对付伏地魔的阵营中来，可始终不知道该怎么提出来。毕竟你不是一个巫师，也不是英国人，你大可以带着哈利离开英国，而不用管这个烂摊子。”
“逃避敌人可不是我的作风，金色狂风从不退缩。”顿了一顿，鸣人一手支起下巴，一手无意识的敲击着桌面。“哈利是一个英国巫师，这里是他的家，我没有理由让他背井离乡。而且我也把这里当做了自己的第二个家，因为在这里我有了家人和朋友。我不会让一个疯子破坏我的家，我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我决定要守护的，没人可以让我放弃，更没人能够阻挡我去消灭敌人。”
对于鸣人一瞬间改变的气势，邓布利多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才是真正的漩涡鸣人，坚定、勇敢、凌厉，并且拥有震慑人心的气魄和气度。双手搭成塔尖，邓布利多严肃的望向鸣人。“那么，刚才你说的是结盟。我想我可以认为你并不是要加入凤凰社，而是要做一个盟友，是吗？”
“不错。我是木叶的忍者，永远，所以我不会加入任何木叶之外的组织，那是背叛村子的行为。而另一个原因是，我所代表的并不是我一个人。”
即使身在异国也绝不背叛吗？眨眼，邓布利多忽然就很想亲眼看一看鸣人的家乡，那个奇妙的忍界。能够让人如此忠诚的地方，究竟是什么样的？不过，这显然不是现在应该考虑的事情。“那么，你代表的是？”
“以马尔福家族和布莱克家族为首，包括普林斯家族在内的一部分斯莱特林贵族世家。”
不可置信的望向鸣人，邓布利多怎么也没想到鸣人居然能够让马尔福也站到伏地魔的对立面。至于布莱克，鉴于西里斯是现任族长，这没什么好奇怪的。而普林斯，之前自己一直很奇怪西弗勒斯为什么会突然想要继承普林斯家族，现在看来，恐怕那个时候鸣人就已经在着手建立对付伏地魔的势力了吧。“马尔福……，事实上斯莱特林贵族们一直跟凤凰社不对盘，我想你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我很好奇你是如何说服他们跟凤凰社结盟的，虽然我一直都知道他们不会死心塌地的跟随伏地魔，可也没想到他们能够抛弃过去的成见和争斗做出这样的选择。”
“因为我让他们知道了一个事实，伏地魔不但是一个疯子，而且是一个愚蠢的疯子。没人会愿意跟随一个疯子，更别说搭上他们的家族和家人。就这一点，我认为贵族和平民没什么区别，家人永远都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拿出准备好的东西，鸣人把拉文克劳的冠冕、赫奇帕奇的金杯以及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一一摆在邓布利多眼前。“而我让他们相信我的证据，就是它们。这几样东西是属于学校的，我一直都打算交给你，今天正好。”
“这是？！梅林，你是怎么找到它们的，据我所知它们已经失踪了很久了！”仔细的辨认着眼前的三样东西，邓布利多几乎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
“说起来也许是我运气比较好吧。阿九喜欢到处乱跑，而且他对邪恶的气息一向很敏感。我也不知道他是从什么地方找到这几样东西的，但他把它们带回来并且告诉我里面有很邪恶的气息，所以我就顺手研究了一下。结果我发现这三样东西里都有一个寄宿体，而且三个寄宿体都是同一个人。你知道，我不是巫师，我很不能理解怎么会有这种状况。后来在西里斯家藏书的帮助下，我知道这是魂器，而制作魂器的人就是伏地魔。他把自己的灵魂拿来切片，分别放进了这三样东西里面。我想不出还有比他更愚蠢更疯狂的人，居然敢把自己的灵魂当成面包切，还居然没把自己切成渣。”
已经无法用语言来描述自己的心情，邓布利多几乎是下意识的抽出魔杖对着三个创始人的遗物甩出了一大堆繁复的魔咒，当他发现这三样东西都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黑魔法气息的时候，邓布利多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欣慰。汤姆真的制作了魂器，他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庆幸猜对了还是应该惋惜汤姆的疯狂。而值得庆幸的是，鸣人和这个宅子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被魂器所伤害。“其实我一直都猜测他是不是制作了魂器，尽管我得到了很多线索，可我还是希望他没有走到这一步……。”
“阿不思，这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人应该为他的选择而背负责任。”直觉邓布利多似乎有一种内疚的情绪，鸣人拿了一颗糖放到对方手里。“不管他是因为什么而制作魂器，那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是的，是他自己选择的。”喃喃的说着，邓布利多回想起年轻的汤姆，重重的叹了口气。“我想我明白马尔福他们为什么同意和你结盟，并且愿意和凤凰社结盟了。他们不会愿意跟随一个敢把自己的灵魂切片的人，即使那是斯莱特林的后裔也一样。”
“你说得没错，我记得卢修斯在知道这个事实的时候一点都不马尔福，虽然我个人认为他所说的马尔福的华丽有点太累人了。”眨了眨眼，鸣人欣慰的看到邓布利多因为自己的话而露出了笑容，即使还有些勉强。“阿不思，巫师界不单单属于贵族，也不单单属于平民，而是属于每一个巫师。贵族也好平民也好，都有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也有各自的责任，对于巫师界来说都是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我希望双方可以放下过去的成见和分歧，至少在打败伏地魔之前不要因为这些因素而无法取得胜利。如果巫师界都不存在了，一切都没有意义了，不是吗。”
揉了揉额角，邓布利多承认鸣人所说的话是正确的、理智的，贵族和平民之间的斗争在巫师界的存亡面前根本不算什么。“我明白你的意思，鸣人，是的，我明白。过去我一直对贵族缺乏了解，而这几年我看到了很多过去没有看到的东西，我一直都在思考，而结论是贵族和平民并不是不能共存——英国麻瓜界的君主立宪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
“那么，对于我的提议？”
“我没有拒绝的理由，不是吗？”伸出手，邓布利多笑得很愉快。而在鸣人也伸出手之后，他有一种肩上的担子轻了一些的感觉。“鸣人，你拥有一种神奇的力量，能够改变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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