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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测试。”托尼拿起录音笔, 在电脑键盘上按了几下, “贾维斯初号机, 启动——你好，贾维斯。”
电脑屏幕上跳出一段声音频谱，是他从发声键盘处理器里提取的声音：“你好, 托尼。”
托尼调出后台程序修改了几个参数：“换个称呼会更好。”
“二次测试——你好，贾维斯。”
“你好, 少爷。”
“·····还是有点怪怪的，要不用“sir”好了。”
“是的，sir。”
······
测试进行了两个多小时，托尼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叫停了今日的工作。
“第一阶段语言处理功能测试完毕, 马马虎虎，还要继续改进。”托尼准备给自己创造出一个专属的人工智能管家，反正他毕业后暂时没别的事可做, 正好可以把很久之前就有了的构想化为实际。
不过这是一个大工程，而他又是要做就要做到最好的个性, 想来需要花上不少时间，不能操之过急。
天色已晚，老宅内静悄悄的，除了他所在的房间，整栋别墅都笼罩在暗沉沉的黑影和寂静中。
托尼走出房间，一路开着灯下了楼：“杰西卡？”
没有人回答他, 出去散步买晚餐的人竟然到现在还没回来。
“搞什么鬼？这都十点了。”托尼随口叼了片面包解饥, 绕过沙发打开了电视, 随后熟练地把自己扔进了沙发里。
才坐下就觉得有些触感不对，他一低头，发现王小希闭着眼睛横躺在沙发上，而他落座的方位正是她的大腿。
“哇啊啊啊啊！干嘛不开灯睡在这里？”几乎是立刻跳了起来，托尼吓得面包都掉了，拍着心口安抚自己受惊的小心脏。
他的尖叫和指责一点都没惊动女霸王，双目紧闭的人动也不动仿佛要睡到天崩地裂。
“喂，醒醒。”连续叫了她几次都没有反应，托尼察觉到些许不对劲，抖着手去探她的鼻息，“不会吧，没有······呼吸。”
他紧接着去探她的颈动脉，同样一无所获，种种迹象似乎表明这已然是一具尸体。
托尼捂着嘴跌坐在沙发前的地毯上，他要怎么办？现在抢救还有用吗？还是直接报警？反正可疑的人从头到尾都是她，警察应该怀疑不到他身上吧······一时间大脑都有点缺氧。
视线不经意扫过茶几上一个m记的纸袋，托尼抿了抿嘴唇一脸为难的表情，良久恶狠狠敲了一下桌子：“就当是为了吉士汉堡，cpr要是不管用我就把你埋了。”她可是外星人，没准外星人睡觉都这样，托尼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了。
双掌根相叠隔着T恤落在她胸口：“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按压满三十下换人工呼吸。
她的嘴唇好冷，大口往她嘴巴里吹气的人快哭了，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接吻体验！匆匆吹完两口气的托尼皱着脸抬起头，还没离开她两厘米，后脑勺又被按了下去。
托尼屏住了呼吸，近在咫尺的浅色眼睛充满张力地笼罩了他的视线，嘴唇被含住，湿软的舌头粗略划过唇角探进了口腔，他呜咽着想要说些什么（喂喂喂，他这是被非礼了对吧），却被更粗暴地掰开下巴被动接受着这个几乎像是以抢夺肺内氧气为目的的吻。
生死倒计时瞬间转场燃情岁月，就当他色令智昏好了，现在还有个屁心思追究抢救的问题。
托尼被吻得晕乎乎的，脑袋里不着四六地想着她的牙齿一定很整洁，很快晕乎乎的感觉加重，他迟钝地反应过来，倒计时变成了他的，再不找个机会换口气，他就要窒息了。
离窒息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托尼终于推开了她，上气不接下气地感慨：“你的、吻技······比我还烂······”
浅色的眼珠缓慢地动了一下，视线从他的眼睛移到嘴唇上，像极了无声的邀请。
托尼吞了一下口水，喉结上下浮动：“我虽然也不是接吻大师，但是不应该是那样的吧。”骨节分明的手掌捧住她的脸颊，眼皮子抖个不停的托尼慢慢低下头。
他吻到一片沁凉的手掌心，隔着手掌心的薄唇吐出的话比手掌心更凉：“你在做什么？”
“诶······人工、呼吸。”难道主动的人不是她吗？托尼一时张口结舌。
“三、二、一。”倒数完毕，托尼被踹回沙发下，王小希擦了一下嘴巴，“再有下一次就不会踹错地方了。”
头发乱糟糟的男孩捂着肚子爬起身：“什么？！”
“我知道你习惯了女人前仆后继，自以为魅力无极限，但我并不是那群狂蜂浪蝶之一。”总而言之就是花花公子狗改不了吃屎，王小希想起初见时在床上动弹不得的经历，心情越发恶劣，“如果下一次再敢在我睡觉的时候动手动脚，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蛋疼。”
习惯了女人前赴后继？自以为魅力无极限？托尼不知道她从哪边得来的误解，但是拜托——他对她动手动脚？！过分了！
“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你对我做的事了是吗？”托尼抓着头发，“要不是你跟死了一样，我会给你人工呼吸？”
这就叫倒打一耙！托尼又想起她没呼吸没脉搏的事了：“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王小希因为他的话微微发着呆。
她不愿意想起的尴尬记忆中，托尼对她说过——“你的心跳很快”。
假扮主仆游戏的时候她没摸到自己的心跳。
矛盾。
她对超自然事件的接受程度无疑是很高的，毕竟她当过桌宠、重返青春过、借尸还魂也不是没有，目前还身处1987。
没有心跳，小意思。
这样想着她还是忍不住抬手覆上胸口，那里平静寂然，毫无生命的搏动。
“你过来。”她对托尼勾勾手指。
虽然瞪着她，但没一会儿托尼还是靠过来了。
王小希拉住他的手覆盖在胸口：“有心跳吗？”真神奇，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她的胸腔里有什么东西开始运作。
【生物模式重启】
砰砰砰砰砰······
从脑门红到脖子他只用了不到五秒：“你到底想干什么？”这是勾引！赤、裸、裸的勾引！
“试图弄明白我到底怎么了。”王小希忪开托尼的手腕，“可以拿走了。”
愣生生拿开手的托尼保持着举着手的姿势一屁股坐回地毯上，遥控器被他压到开关，电视立刻黑屏。
正对着电视的王小希对着电视屏幕上模糊的影子仔细研究：“解答了一个小问题，带来了一个大问题。”
“你在说什么？”托尼问。
沙发上的女人撩着发尾：“形容一下我的相貌。”
他为什么非得对她言听计从呢，托尼不甘心地想着，但嘴上还是老老实实回答：“浅金色头发、蓝眼睛······”
王小希拈着乌黑的发尾：“唔，我需要一面镜子，立刻，马上，现在。”
······
和她在电视机里看到的人一样，比托尼干巴巴的形容更生动鲜活，确切来说是老熟人。
“凯西凯西，为什么又是你？”金发碧眼，雪肤红唇。她舔舔嘴唇，同样的动作换镜子里的人做就诱惑翻倍。
是同一具身体还是只是外貌一样还有待考据。
如果是死了又死的家伙，没有心跳那就好解释多了，但为什么时有时无，以及她自己看自己仍然是本身的样貌，这就是大问题了。王小希打开水龙头洗了一把脸，晶莹的水珠顺着苍白瘦削的脸颊往下滑：“我还是喜欢自己的脸。”
托尼在主卧室浴室门外敲门：“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王小希打开门，“小问题，我不想吓坏你。”
“怎么？你真的发现自己是外星人。”托尼欲挤进去看看浴室里有没有多出什么虫洞和飞碟。
“更糟。”王小希对他做了个止步手势，“我死了。”
“你觉得我是被吓大的吗？”托尼走过来左右张望，“你到底在里面做了什么？”
视线扫过微微起着雾气的镜面，镜子里映出的影像攫住了他的目光。
冷汗悄悄爬上脊背，托尼瞪大了眼睛看着镜中黑发黑眸的亚裔女孩对他微笑。
实在是说不出的诡异。
他猛然回头，金发碧眼的“杰西卡”以同样一个微笑表情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头转回去，再转回来。
脖子像被上了发条的生锈关节，一卡一卡地重复着这两个动作。
镜子里一共两个身影，一个目瞪口呆的他，一个陌生的黑发姑娘。
浴室里一共两个“人”，一个腿软脚麻的托尼·斯塔克，一个笑容阴森的······
“女鬼······啊啊啊啊！”难怪贾斯汀精神失常，难怪她没有心跳神出鬼没，托尼后退几步踩着水渍滑倒，完美撞上浴缸两眼翻白。
“啧啧啧，一点都不经吓。”王小希捞袖子把人往外拖，如此看来，托尼在镜子里看到的应该不是凯西的相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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