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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到地球来而不继续征服你所谓的九界？”
“九界战争从来就不是我挑起的，事实上，我不喜欢战争。所以我相信了奥丁，我停止了战争。”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奥丁的武神团不堪一击。
“那你不就好伟大。”来自十来岁永久叛逆期的某人，“呵呵。”
“你可能不会相信，距离战火蔓延到地球就差这么一点，我拯救了地球，所以你们地球上的所有生物都该感谢我、臣服于我。”
“所以你其实只是八界之主，我打算给你起个外号，就叫天蓬元帅。”
“我不欣赏你的幽默······你知道我知道你掌握的所有知识对吧？”
“才不是所有。再说多一些——八界之主为什么沦落地球？”
“我轻信了一个骗子。”科恩说，“窃位者必将付出代价。”
王小希不知道科恩和奥丁之间有什么恩怨过往，不过答案就摆在她面前，奥丁稳坐神王位置（？），科恩在地球不知道流浪了多少年祸害了多少和她一样的可怜人。
相处的头几年还时不时用死亡威胁恐吓她的人，后来几乎没有那么做过了，再然后还经常帮她一些忙······两者间渐渐形成了类似朋友的诡异关系。
科恩一定程度上帮她控制了天赋，甚至对于这种她几乎排斥的能力给予了全面的解析和引导。
“知道一切不总是那么愉快对不对？”轮到她去反问科恩，“你觉得怎么样？”
“这里的一切都很新奇，没有魔法、科技落后，但是有很多人，人是一种相对有趣的生物。”科恩从来不正面回答，“你所掌握的力量的本质上是因果，知道因，就能推算出果，然而即使是这样也并不无所不知，任何力量都是要经历成长的。”
“变数会带来误差。人就是你的变数，虽大多无法逃脱自私、懦弱、短视的缺陷，但人是各种各样的，而这种参数是无法完全掌握的。”脑中声音循循善诱，“如果你完全地接受我，我可以让这些误差最大化消失。”
“不，我不要。”
“石头脑袋。”反正科恩想自己不差时间，“行吧，慢慢磨吧。”
王小希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愉快地当一个不怎么普通的普通人，但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细枝末节的日常被无限过滤，凝结在记忆深处的是世界崩塌之前的最后画面—-科恩说过不想挑起战争，那为何地球是沦陷的第一站？
她不至于有多热爱这颗星球，但总觉得对它抱有责任，起码科恩这匹狼是她引来的。
对于“死亡”王小希也摸出了一些经验，那绝对不是什么美好体验，她被炮弹正中胸口过、被车撞过、溺过水、高空下坠、甚至开膛破腹······
首先，痛苦是必不可免，其次，痛苦必不可免！鉴于她那些回她都没真正死成，所以什么天堂、临死前看到天使来接人的美好幻象是没有的，那么她记起来的这部分又是什么呢？
痛苦。
巨大的痛苦，比她所承受过的、所能想象的痛苦都要剧烈成千上万倍的痛苦，痛苦到□□被摧毁就连灵魂也跟着一起湮灭的程度，但又不仅仅只是痛苦，还有恐惧。
脑海中有着清醒的认知，这次恐怕是真正的“消失”了，死亡可以阻止，消失却无法翻盘。
周遭的一切渐渐湮灭，宇宙对这颗星球的“消失”无关痛痒。
也许是记忆依然零碎不整，也许是因为太痛苦了，有关这部分的记忆除却消失的过程只剩下了“声音”：
“我可以从高楼上接住往下跳的你，也可以让你毫发无伤穿过枪林弹雨，甚至逆转时间改变一些事实，但是······你不能死啊。”数道声音混响在一起让其格外难以分辨。
什么是死？结束、消失、没有未来？
永恒的黑暗近在咫尺，一束光搅乱了一切，宇宙重构、时间逆转，庞大的力量汇成的逆流将她从痛苦中抽离出来。
“只能重新开始了。”她很确信这数道夹杂在一起的声音中出现了“科恩”的声音，但其他的部分有待考证。
“试着超越我吧。”混在一起的声音似乎少了一部分，但还是听起来不伦不类。
拼图仍未变成完成品，但围绕核心的部分已经足够清晰。
······
生于1991，死于2011，享年20，绝对的英年早逝。
她从2012年的宇宙阴差阳错穿到1941年，再到1987，起点已经说明一切，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
“托尼，我已经死了。”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她那么痛苦地消失了，但这一事实确定无疑，所以她才会回到“过去”无论是2008，还是1941、1987，这些年份是有意义的，尽管她还不清楚——那如果，托尼是她的理由呢？这些年份的共同点是都和他有关。
“上一次我被女孩拒绝告白，她用的什么理由来着，对了，是想追我再过个22年吧。”托尼引用她几分钟之前的话，“拜托，鬼魂玩笑开一次就够了，我宁愿相信你是个超高智能的机器人。”
王小希几次眼神变化，最后都以欲言又止的沉默告终，她当初也没想到自己这张乌鸦嘴真的开过光，鬼魂之说竟真的一语成谶，往好处想，这就像个考验——她说不定能当神呢，呵呵（此处省略脏话一万字）。
她这样的表现终于让托尼慌了：“如果你已经死了的话，这算什么？你不是会复活的变种人吗？！”
“不要慌。”王小希深呼吸，“我出现在这里是有原因的，虽然我不知道这原因究竟值不值得我为之奋斗，而且说老实话我也不确定我“死”和“活”的状态有什么不同，我已经习惯了。“死多了什么的，总会习惯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的悲惨想法。
“别去去习惯那个啊！”托尼皱着眉，两眼无神也不知道在看什么地方，“知道原因的话总能阻止的吧。”他听起来势在必得信心满满，但其实一丁点头绪都没有。
“先学会游泳怎么样？”好消息是2011年还远得很，也就是说如果她在这个时代造成一些改变大到足够改变未来——比如托尼必须在1999年之前学会游泳，“会游泳很重要。”无头苍蝇王小希起码晓得托尼必须在1999年救下一个溺水的小女孩。
托尼按照历史轨迹救下溺水的她，她就不会在1999年死去，然后一切继续，同样的原理去改变2011年，如果成功了，她不死的话······宇宙还会重启吗？
这听起来像个悖论，到底是怎么了？所有的东西都乱七八糟的！
而且坏消息是她并不能平平安安地一直在过去享受悠闲时光，一个不注意，她也许会把过去改变得太离谱，又或者再出点什么意外去到下个时间点。
下个时间点？查尔斯那张乱七八糟手稿上的一串数字蹦进她脑袋——1941、1987、1991、2012、2015。
1991？王小希揉了一把脸，她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狰狞的表情。
如果再造变种人们追杀她的理由是——她搞出了什么悖论······这理由想来很合理。
王小希吞口水，这岂不是说她才是坏人？！
“我早就把这点加进备忘录了，从洛杉矶回来后。”托尼狐疑，“难道是关于······”
王小希竖起食指堵住他的嘴唇：“天机不可泄漏，记住，不是我让你学的。”她做贼心虚一样强调。
托尼从善如流地点头：“是我自己要学的。”
得到他肯定回答的王小希继续神游，托尼追问：“学游泳的话是不是就能······”
“能什么？谈恋爱吗？现在重要的是这个吗？我都已经死了！”转移恋爱烦恼的绝佳途径竟然是存活烦恼，王小希暴躁地打断托尼，“你和鬼去谈吧！”
托尼一动不动盯着她。
哦，对了，她现在真的算个“鬼”。
托尼反倒摆出了无奈的表情：“你想什么呢，我是想说、算了，除此以外还有没有别的我应该做的事？”
“暂时不知道，等等。”王小希想到一个一箭双雕的好点子，“跟我学泡妞，成为千人斩吧！”花花公子要从青少年抓起啊。
“那个好说。”托尼沉下脸，“先斩了你再说！”
顾念到他未来的救命之恩，王小希放轻语气：“真的，我不是说你不好，你挺好的，你多好啊，只是我们不适合——我们两有些地方太像了，有些地方又完全相反。”
“比如呢？”他喜欢追根究底，就算明知挖不到好答案。
“······你会知道的。”王小希形容不出那种感觉，只是想到以后会一起干的荒唐事自然地笑出来。
“比如你也喜欢我，又比如，你不像我这样直接，而是喜欢逃避？”托尼凑近她，“你看我是什么样的？我看你是个胆小鬼。”
“你这个家伙！”王小希不甘示弱地瞪着他，比大眼瞪小眼她显然是输了，他把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她翻个白眼撇开脸，“我看你是个糊涂蛋！”
托尼前倾身体飞快“啵”了她一下又迅速躲开：“晚安。”他连滚带爬跳到门口后还不忘抛了个媚眼，非常潇洒地致意，“好梦。”这是场持久战，战利品是他的初恋。
“你压根就没把我的话听进去是吗？！”
“听了。”他好像被自己逗笑了，扶着门框笑得神采飞扬，“我只是不同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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