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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片刻，赵湛大步走了出来，眉宇间蕴着一丝薄怒。谢子息有心想问点什么，但还是闭了嘴，等两人上了车，才开口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有分寸？”
他尽量让这句话听起来像开个玩笑，但还是忍不住带了一丝讥讽。
赵湛注视着窗外，没有说话。
“你这样难道就不扫对方的情么？”谢子息说。
“我怎么样了？”赵湛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向他：“我既没有暴露许先生的大名，也没有把你的照片给人家看，更不可能牵连到你。至于我说什么做什么那都是我的事，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子息一时语塞。
赵湛转回头。“开车。”他淡淡说：“我有些累了。
一路无话。
等到下车时，谢子息才实打实的愣住了。原因无他，面前这栋房子确实是他的家，是许修然和赵湛共同生活了八年的家，然而这不是赵斐的家。
他开错了。
明白这点时，谢子息一身冷汗。
赵湛这时刚好从车上下来，一见此景，眼眸深处似有情绪翻涌又很快归于平静。他索性停住了，慵懒的靠在车边，笑了：“许先生这是何意？”
“我走错了路。”谢子息脸色不太好看，他的手伸向车门，“你家在哪，上来，我送你回去。”
“还是算了吧。”赵湛制止了他拉开车门的动作，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又很快放开，时间掐的刚刚好不会让人觉得冒犯，“许先生的家和我家差了大半个城市。都这么晚了，你要是再跑一趟，明天还要不要工作了？不如就让我借宿一宿，许先生的家这么大，想必是有几间客房的。”
谢子息猛地抬眼看他，对方的神色在昏暗灯光下看不清楚，只是笑着和他对视，毫不退缩。谢子息移开了视线，“我没说这是我家。”
赵湛说：“我只是猜测……难道不是么？”
谢子息微微低头掏出钥匙锁上了车门，转身向大门走去，头也不回道：“要是不嫌弃，你就进来将就一晚吧。”
赵湛站在原地笑了笑，跟着他进屋。
换好了拖鞋，他把自己的外衣搭到架子上，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间屋子。
真是说不出来的熟悉。
谢子息之前走的时候没关灯，屋里灯火通明，沙发靠垫东一只西一只的躺在地上，三四个空了的啤酒瓶滚得到处都是，桌上扣着一个相框，旁边乱糟糟的摆了一堆剧本，页码还是新的，看得出没怎么翻过。
“你要拍电影？”赵湛问。
“嗯。”谢子息眼皮也不抬一下的回答。他早就换好了衣服，此时正翘着腿在电脑桌前翻杂志，哗啦哗啦的不太耐烦，看得出对里面的内容是嗤之以鼻。
其实这些也不过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谢子息心里都快紧张死了，系统不在，他一个人面对赵湛，这种感觉就像拿着块肥肉逗老虎，一不留神就会被撕成两半。
不过还好，目前赵湛还披着个赵斐的壳子，一时半会估计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如果对方还想玩下去的话。
“想拍哪部？”赵湛随意翻了翻那些原主人都没有好好看过的剧本。
“第二个。”谢子息说：“爆米花电影，奇异魔幻穿插点虐恋情深，观众看脸，这部的票房一定不错。”
上一世这部电影的票房的确是这些剧本里最高的一个。
赵湛摇了摇头：“票房高虽高，却不一定适合你。”他用一种不容拒绝的语气道：“你换一个吧。”
谢子息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奇怪又有点好笑。
上一世他演的就是这部电影，票房确实很高，但评价却极低，被那些挑剔的颇有几分影响力的影评人批得连点渣都不剩。大多数的观众也纷纷对他表示失望，说整部电影就只顾着看脸，剧情没逻辑也看不出演技，实在大失他以往的水准。他因此还掉了不少粉。
而也是从这部电影开始，他在娱乐圈的地位开始一路下滑，最后到了不得不被雪藏的地步。
而这其中，除了电影本身的毛病外，不能不说没有赵湛的原因。
毕竟他又不瞎，当初选这部电影时确实发现了点小瑕疵，但瑕不掩瑜，这部电影本身其实并没有那些影评人说的那么糟糕。
这次他特地选了这部电影就是想看看赵湛的反应，没想到对方倒先提出了质疑，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谢子息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换了个姿势继续翻杂志，语气散漫：“那我就没什么主意了，要不然你给我选一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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