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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时沅从没想到过,原来西城中学内部也是分校区的。一个老校区一个新校区,一东一西。
许时沅更没想到,她能和陈傅怡还能再续前缘。刚开学她走进班级时,基本上都是陌生面孔。
然而,当她看到坐在第一组中间的陈傅怡,顿时眼前一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解除了在一堆人面前找座位的尴尬。
陈傅怡笑容有些拘谨,朝她招手。
许时沅快步走过去:“我可以坐你旁边这个位置吗?”
“可以啊,我等你很久了。”陈傅怡说,比起重新认识周围的新同学,和曾经认识的同学坐一起,更让她感到放松。
许时沅受宠若惊,“谢谢你,班长。”
“嘘——”陈傅怡有些紧张,”她一点也不想引人注意,“我已经不是班长了,你叫我名字,别让人误会了。”
老校区范围比新校区要大,因此容纳了两个年级的学生,也就是许时这一届2012级高一新生,还有高三学生。
西中的学生大部分是内宿生,许时沅属于少数的外宿学生。西中给外宿生也分配了床位,她中午可以去宿舍睡午觉。
当一些一同学还在抱怨没能分到新校区的遗憾,老校区教学楼太破烂时,许时沅却非常客观地接受了这个分配。想到聂洲泽同样也在这个校区,她便觉得教室门口有些生锈的铁栏杆,也是可爱的。
她前桌赖洪亮忍不住问她:“你怎么这么乐观啊?”
“我们换个角度想想,我们这里直接出西门去就可以买东西了,特别方便,新校区那儿过来这边西门这条街还得走很久呢。”
聂河川回过头道:“她这人爱吃,对这教室要求不高,西门那里一条街都是吃的,这正是她想要的。”
“啧,聂河川,”许时沅说着顿了下,“你能不能不要猜得……这么准好不好?”
“那是,我还不了解你嘛。”聂河川得意洋洋。
你能猜对才怪。她想。
前桌赖洪亮视线在俩人身上来回跳动,眼神怪异,“所以你俩以前一个初中的啊?”
“是啊。”许时沅看了聂河川一眼,带着些嫌弃,“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聂河川有些无语,“你舍得打我再说。”
刚上高中,每个人最热衷的无非这两件事,“你叫什么名字”“你以前是哪个高中的”,一旦发现是同个初中出来的,立刻可以围绕这个话题打开话匣子。当然,除了她和聂河川。
也是神奇,初中三年没同过班的俩人,高一竟然神奇地分到了一起,聂河川还是她前桌的同桌。
也行,这样她还能偶尔向聂河川打听聂洲泽的事情,掌握他的“最新动态”,那简直美滋滋。
聂河川一回头,便对上身后她的迷之视线,他眉头一皱,“许时沅,你干嘛这样看着我,还笑得这么诡异?”
“就是觉得,你今天尤为帅气。”
鲜少听到来自她的夸奖,聂河川鸡皮疙瘩都起了,但是感觉也还不错。他丝毫不知道,此刻自己在人眼里俨然已是“工具人”了。
赖洪亮是个直肠子,当即便悄声向聂河川询问:“她说你长得帅,是不是暗恋你啊?”
聂河川看着赖洪亮,“同桌,你帅得惨绝人寰。”
老实人赖洪亮顿时涨红了脸,“我……其实,其实只能说是一般般吧。”
聂河川面无表情继续:“所以,你现在觉得我暗恋你吗?”
“……不敢不敢。”
***
晚上,聂河川收拾书包,准备回家。谁知许时沅说要跟着他一起回去,他疑惑问道:“我们不是不顺路吗?”
许时沅耸耸肩,不以为意,“是不顺路,我这不是想和你一起做作业吗?互帮互助比较快完成啊。”
“……”他瞥了她一眼,“但是刚开学什么作业也没布置啊,你这是凭空捏造了?”
失策失策,今天压根没作业。
“那估计我记错了,不过,我上次借了聂洲泽叔叔的小说,还没还给他,所以我还是和你回去一趟好了。”
“那你把书给我不就好了?”聂河川实在佩服她的脑回路,“哪还用得着这么麻烦。”
以前她怎么没发现,聂河川还有如此善解人意的一面。
许时沅沉思片刻后道:“不行,我怕这样你叔叔觉得我不够诚意,还是亲手还给他比较好,对不对?”
“我叔他是住校生,你怎么亲手交?”
“啊?他住校了啊……”
“所以那书你给不给我,不给我就走人了。”
许时沅故意翻了翻书包,表情遗憾:“书我好像落在家里了,算了改天吧,不麻烦你了哈。”
“……”聂河川简直怀疑人生。
窗外,夕阳染了的天空。
许时沅从桌子底下拿出那本《爱伦坡短篇小说集》。她翻到扉页的位置,摸了摸右下角那三个字——聂洲泽,简单几笔勾成的签名。
她拿出草稿纸,对着他的字迹,一笔一划地临摹着,写了半张纸终于有点相似了,她还生出了几分成就感。
她把写满他签名的纸张折起,夹在她最喜欢的课本——英语必修一中。
西城中学太大了,现实和小说压根不同,偶遇这事的几率就像她数学拿满分那样小。她估摸着,也就在饭堂相遇的几率比较大。
饭堂拥挤吵闹。
身高一米六出头的许时沅踮起脚尖,目光从一条条排队打饭的队伍中掠过,可惜的是,她从来没看见过聂洲泽的身影。
吃饭的时候,她不时东张西望,恐怕侦探都没有此时的她眼睛更尖。
一连好几天,陈傅怡终于忍不住问:“那个,时沅,你是在找人吗?我感觉你好像每次吃饭都喜欢到处看。”
“噢没有,”许时沅回神,“我看看……有没有咱们以前的初中的同学,感觉挺少的。”
陈傅怡没有丝毫怀疑,认真思考了道:“是不多,我们学校附近好像就三四十个人,主要是好多人当时不敢填西中,怕考不上……”
许时沅收敛了心绪,说:“我当时本来也不敢填,但是我妈说如果没考上西中要让我重读,我就打算冲一冲。”
“那还好你冲上了。”陈傅怡暗自庆幸,初三她就觉得许时沅人很不错,感觉特别好相处。只不过,她一直不好意思主动和她搭话,况且她身边总是有其他女生。
两人倒完剩饭菜,一边说话一边出了食堂门,太阳有些晃眼。许时沅目光一转,忽的瞥到远处高高的露天楼梯上——是她刚才一直想搜寻的身影。
原来去高三校区,得从那道楼梯经过。
聂洲泽上半身是校服白T,黑色校服长裤,校服裤中央一条白色直线,随着他下楼梯的动作反复曲折。
他不时同身边两三个男生说些什么,笑意轻淡而耀目,关系看起来不错。
许时沅盯着他看了几秒,却在他抬头看来时,迅速和陈傅怡换了左右位置,“傅怡,咱俩换个位置,我们走快点。”
明明在饭堂时一直寻找他的身影,可等他人真的出现了,她又露怯了。没做好准备,压根不敢明目张胆和他打一声招呼。
她怎么这么没用啊,打个招呼而已。
“怎么了吗?”陈傅怡有些不明所以,但也跟着她加快了脚步,“你是在躲什么人吗?”
不得不说陈傅怡心思比一般人敏感,但许时沅也只是笑着摇摇头,“我哪有什么人要躲。对了我有点想去高三校区那边逛逛,你有去过那边吗?”
“没去过,我连我们高二这边都还不太熟悉,”陈傅怡不解,“你去那边干什么呀?”
是啊,她去干什么。
她又不是聂洲泽的什么人,去个高三校区光明正大同他见面的理由,都没有。
她总不可能在聂洲泽问起“你来干什么”的时候,跟他说——“我喜欢你,所以过来看看你。”就算她有这个胆子,也没有这个底气。
陈傅怡听到一声,特别轻的叹息。
她转头看了看她,许时沅眼里有种难以言说的落寞,陈傅怡心里有些惊讶。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就算平时看起来开朗的人,心里也会藏有心事,也一样会有不开心。
***
转眼间九月份快过去了,但南方的温度有增无减。
许时沅慢慢发现,重点中学的素质比她上初中时要高很多。上课时没有调皮捣乱的学生,大家的话题基本围绕着学习问题展开,更没有人会给她取讨人厌的外号。
在在一个竞争较为激烈的新环境里,许时沅咸鱼不起来。她准备了九本笔记本,准备认真听课认真记笔记。
可喜可贺,上数学课她竟然能听懂,可是怎么当她一打开数学随堂练习,就不会做题了呢。
幸好聂河川就坐在她前面,他数学还可以,她一有问题就去问聂河川。
聂河川英语不太行,而这是恰恰许时沅强项,从小有个英语老师父亲,她这方面的倒是不差。因此,两人构建了友好的互助关系。
偶尔,许时沅还借着向请教聂河川数学题的由头,去了聂家。
就为了碰碰运气,因为据聂河川说“我叔一星期会有不定时回来,时间我也不确定”。可许时沅次次都完美错过。
许时沅经常旁敲侧击,从他嘴巴里面打听聂洲泽有关的消息,“聂河川,你叔叔这个周末回家吗?”
“不回来,咋了,你找他什么事?”
“哦,我找他借几本书,悬疑小说真的太好看了,他周末不回来就算了。”许时沅努力让她的语气显得平淡无奇。
这个问题她每周五都要重复一遍,当她说出“你叔叔”这三个字,聂河川就知道她要问什么了,他索性道:
“他这周还是不回来,高三每周末基本都模拟考,哪有时间。他要是回来我就跟你说一声,行吧?”
九月快结束的那个周末。
聂河川收拾书包回家,主动同她说:“许时沅,我叔这周六晚上回家,国庆假,你可以过来借书了。”
“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她脑子里不停盘旋着这首歌的旋律,喜形于色,“我终于可以借书了。”
聂河川啧啧摇头:“沉迷小说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许时沅看了他一眼:“沉迷“穿越火线”也不是一件好事啊,少玩游戏多看书。”
再说,她迷的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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