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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一个咯噔, 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孟寒呢？”沈暮央第一次直呼其名。
“你......”鹿君曦捏着手机, 苦不堪言, 你怎么知道的这么快？
她尚且还没消化完孟寒突然离去的消息，人女朋友就找上门来了, 她也无辜也迷茫啊，这要怎么解释？
“叮铃叮铃～”上课铃及时响起。
“上课了啊，沈学妹我们中午老地方吃饭再说, 我挂了啊！”
鹿君曦机关枪一样吐出这句话, 忙不迭把手机按了扔桌上，身子都向后缩了三公分。
可真是个烫手山芋！
-
中午私房菜馆，四人齐聚一堂。
沈暮央第一个到的, 眼巴巴看着三位学姐走进来。
“学姐，喝茶。”她把事先倒好的茶水一一递过去。
轮到鹿君曦这儿, 她深深叹了口气，糟心呐。
“鹿学姐？”沈暮央恳求的眼神直直望向她。
鹿君曦看了眼一边的寂杉跟时锦, 人两个沉默地回望她, 气压低得鹿君曦觉得都不用跟沈学妹解释，这明眼人一看不就明白了吗？事态堪忧。
唉，该来的躲不了。
她提前已经捋顺了思路, 喝了口茶，此刻尝试着给表达出来。
“是这样的, 第二节课我们刚打铃没多久, 英语老师才开始讲到完形填空, 突然门口来了五个人, 个个西装革履的，为首的那个精气神都不一样，我没认错的话，那个好像是孟志鑫，就孟寒家的天才小叔，她跟你讲过没？”
沈暮央点头，“他把学姐带走了？为什么啊？”
“你先别急，听我跟你往下说哈。”
鹿君曦此刻其实也很焦急难受，但沈学妹是孟孟的女朋友，出了现在这种事情，沈学妹的担忧恐惧一定是最重的。
“孟志鑫按道理现在应该是被孟老爷子抓在身边在总公司管事，据我们几个家里的长辈说，那位少爷年前在哪冲浪的时候又被家里给逮回去了，似乎跟孟老爷子定下什么协议，再老老实实在公司待一段时间，待孟孟学业有成时机到了接手孟氏，孟老爷子就退位归山，再不管他。”
鹿君曦蹙了下眉，“所以他这些日子一直乖乖守在总公司，那样的身份今天突然归国过来找孟孟，应该奉孟老爷子的命令，挺紧急的。”
“沈学妹，你跟孟孟的事有没有可能被孟家知道了？”时锦突然开口，她看见沈暮央脸上的伤，直觉这一个周末可能发生了不少大事。
“我......”沈暮央咬了下唇，焦躁地已经开始无意识拿手指绞桌布。
越听她越觉得事态严重。
梁敏雯说过的诅咒还声声在耳，沈暮央，你注定也永远得不到你喜欢的人。
沈暮央记得，她说她最先去找的是孟家，没有找到孟家本家，分公司的大门也被保安拦截在外。
可她有再去别的分公司尝试吗？
她会跟路过的孟氏员工说些什么吗？
或者，她会不会把那些照片寄了信函呢？
......
沈暮央不知道，曝光她们的方式实在太多了，只要有心，被拦个一次两次算什么，她觉得以梁敏雯恨她的程度，怎么可能轻易罢手？
那晚在梁敏雯家门口，被打的瘫坐在地的梁敏雯为何还能对她露出那样灿烂开心的笑容，仅仅只是因为梁敏雯精神不正常吗？
就算除却梁敏雯这一因素，这些日子以来，她身边也发生了不少事情，梁之秋的谋害，学姐当时借用了孟家多少资源和力量，监视、暗中保护、调查，没有一样不耗费人力物力。
沈暮央越想越觉得背后冒虚汗，学姐过去总是独立地过生活，跟家里基本只有工作方面的接触，可跟她在一起后，为了替她摆平各项难题，一次次为她破例，这些事情孟家真的会毫无所觉吗？
再怎么样，孟寒也是孟氏唯一的继承人呐，当真会不管不问到这个地步？
沈暮央脸色有些发白，迟疑着问时锦，“如果学姐家里知道了，会怎样？”
“不会再放孟孟回来。”
沈暮央瞳孔骤缩，立马起身，“我想去找她！”
刚好服务员上菜，猝不及防撞上，“啪”地一声，打翻了一盘玉米粒，翻滚着到处都是。
“你冷静点。”寂杉抓住她的袖子。
“抱歉。”沈暮央跟服务生说。
“再上一盘吧。”鹿君曦吩咐，“这盘也算我们的。”
寂杉扯着她坐下，“你知道孟家在哪？”
“我......”沈暮央脱口而出才愣住，她只知道孟寒家。
蹙了蹙眉，她反手抓住寂杉的手，“寂学姐，你知道孟家在哪吗？”
寂杉跟鹿君曦、时锦交换了个眼神。
大家默契道，“不知道。”
连几个学姐都不知道？
沈暮央一愣，一腔的热血急躁生生梗在了心头。
满心满脑的冲动，疯狂想要立刻做点什么，可找不到一个突破口，要把她憋死了。
胸口卡着一团快要把她燃烧起来的无名之火，女孩无助、担忧又焦躁，整个人都陷入了茫然里。
她要怎么办，现在到底该做什么才能找到学姐，联系到学姐？
“沈学妹，先吃饭，一会菜凉了。”鹿君曦眼神复杂，拍了拍她的肩膀，“也不一定就是我们想的那样，大家这不还分析呢吗，指不定就是总公司临时有什么事比较急，孟孟很快就又回来了呢，别自己吓自己。”
“就是。”寂杉跟时锦也附和，“你先照顾好自己，我们也会跟家里打听下情况的。”
是吗？
沈暮央想说你们刚刚不是还说学姐平时真公司有事也是自己收了消息回去吗，怎么会有这么个大阵仗课堂上直接抓人呢。
但她压住了自己的疑问，她感觉到了几个学姐都有事情没跟她说，她们在联合起来安抚她。
是权宜之计？
沈暮央安静了下来，没再表现出过多的着急，跟几位学姐一起吃完了午餐。
临走时，正要出门，沈暮央突然喊住了鹿君曦。
“鹿学姐，为什么学姐的手机会在你那？”
“她出教室的时候，偷偷丢我抽屉里的。”
鹿君曦沉浸在对闺蜜的担忧以及对闺蜜女朋友的隐瞒当中，压力很大，正想着事儿，冷不防被问到，本能地说了真话。
把手机丢到信任的朋友抽屉里，这是孟寒在不知情的突发状况下的应激反应。
那是不是说明，学姐知道此去非常渺茫，她觉得自己隐私会受到侵犯？
那群人到底带学姐干什么去的？！
“鹿学姐，孟寒走之前有跟你说什么吗？”
鹿君曦犹豫了下，摇头。
沈暮央不信，明摆着就是有，但她似乎有难言之隐，不肯跟自己说。
“沈学妹，这事儿我明天再跟你说，我需要核实一些东西。”鹿君曦最后只是这样跟她说，“我确定之后，真的不会瞒你，毕竟你是孟孟的女朋友。”
她的眼睛里透着慎重的真诚。
沈暮央站在饭店门口的屋檐下，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艰难地点了下头。
她抬头仰望天空，早上还晴空万里，如今已是阴雨绵绵，轻风掠过，细密的雨丝甚至飘到了她的脸颊、脖子、手背，凉丝丝的，几秒钟水汽便消散无形。
五月的天，真是善变呐。
-
晚上九点多，鹿君曦从孟家出来的时候，真的震惊憋闷到了极点。
她在客厅坐了快一个小时，跟孟寒的爸爸软膜硬泡了大半天，最后还是没能见到孟寒，更糟的是，孟寒爸爸给了她一个叫她不得不放弃的消息。
这算什么？
孟家就了不起？
她鹿家也没多差啊，几个人都是从小玩到大的，凭什么连个道别的机会都不给她们，就把人给带走。
靠！
下次见面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原本还约好了过几天趁着天气好，一起周末去郊游一趟，爬爬山锻炼下的。
一抬头，还爬个屁的山，老天都这么不开眼，从中午就开始下雨，前边而还是小雨，这会儿都豆大的雨滴，砸在地面都噼啪作响。
任凭鹿君曦平日怎么乐观一人，从来不多愁善感的，此刻也不禁红了眼眶。
心里把孟家上上下下那几个长辈骂了个遍，顺带连天气也一道骂了。
正骂着呢，走到院门口，猝不及防，一道瘦小的身影映入眼帘。
天微凉，又下着雨，女孩穿着学校的统一红白校服，站在那静静地、忐忑地看着她。
卧槽，鹿君曦大惊，她不至于这么草包吧，身后跟了个小尾巴一直不知道？
那沈小学妹是在这雨夜里生生站了一个多小时？
传说这姑娘是冬天里看个小半场网球赛，风刮一刮就能躺医院两天的人，想起今天孟寒临走时跟她说的唯一一句也是最后一句话，她深感头痛且想骂人。
“你怎么来了，跟着我的？”
沈暮央撑着把黑色的长柄伞，伞比人大了快一倍，看起来空荡孱弱。
女孩吸了吸鼻子，“鹿学姐，孟家怎么说的啊？孟学姐什么时候回学校呢？”
原本鹿君曦中午没跟她说清楚，就是觉得这事儿太大，万一有转机，万一她们想多了呢，别让人小学妹瞎伤心一场，她先来探探孟家口风，搞清楚这怎么回事。
可这一探可好，真是tmd叫人窝火，不知道孟孟此时什么情况，向来淡定一人一遇到小学妹的事儿就容易不淡定，这下就这么被带去异国他乡，被迫跟女朋友分开，可千万得沉住气，来日方长啊！
“走。”鹿君曦再郁闷，也不会朝着无辜的学妹随便撒气，“我送你回去。”
“鹿学姐！”沈暮央以为又要敷衍她，着急了。
“我问清楚了，孟孟已经被送出国了，不会再回学校，孟叔叔死不松口，目前我们谁都没有她的联系方式，你也不用想了，连我们都没办法，你是没有一点儿可能自己找到她的，地球那么大，谁知道她被送到了哪里。”鹿君曦却没有停顿，把她知道的都说了，一把过去牵住沈暮央的手，就往外走。
“还有，中午的时候你问我孟孟丢手机的时候有说什么吗，我告诉你，她就说五个字，替我照顾她，所以你现在就跟我走，别让我难做。”
沈暮央任由她牵着自己，呆滞地跟着鹿君曦的脚步，可撑伞的那只手却突然无力地垂了下来，迅猛的雨幕瞬间笼罩了她。
“卧槽！”鹿君曦没忍住飙了句脏话出来，连忙把自己的伞转了过来，打在两人的头顶。
几秒钟的功夫，她沈小学妹已经湿答答一身，发梢都往下滴水。
她仿佛已经看见小学妹躺在医院病床吊水，她闺蜜远程心里怨念她的场景了。
“学姐让你照顾我？”沈暮央两眼泛起水汽，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她托付遗孤呢？
如果说鹿学姐说的孟家的态度还不够让她崩溃，可学姐亲口说的这句话呢，意思就是连学姐自己都不确定未来了吗？
哪有这个样子的，明明前两天才说了背着她走一辈子的，明明前两天她说想一直在一起的时候，才那么斩钉截铁地说会的。
可现在，连学姐也没把握什么时候能回来吗？
至少不会是短期了，否则也不至于托别人照顾她。
谁需要别人照顾啊，沈暮央眼角红了一片，但没掉出一滴眼泪，她生气了，特别气，她可以坚强勇敢地一个人活得好好的，如果非要人照顾，她也只认学姐一个人呐。
小姑娘在学校一向乖巧，她们几个一起出去玩吃饭，逗弄她也总是害羞脸红，次次要孟寒那个气管炎出来护着，此刻却是倔强得不能再倔强的眼神在望着她。
鹿君曦舔了舔气到发躁的嘴唇，也是真的有些心疼了。
她一路看着两个人走过来，知道小学妹家里一堆破事，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大致从两人少数的只言片语里了解到，这些破事儿好不容易已经全部解决了。
怎么又摊上这么个事儿？
明明那么好，那么互相珍惜的两个人，老天为毛是非要难为她们？
“嗯。”鹿君曦点了下头，叹了口气，领着小姑娘上了自家的车。
“你家在哪？”
“我离家出走了，现在住孟学姐家。”女孩垂着头，看不见表情，声音却已经沙哑起来，明显憋着哭腔呢。
离家出走。
住孟寒家。
看来那边也是知道了的，在拉锯战吧。
鹿君曦愣了两秒，又心酸了一把，“行，老李，往孟孟家开。”
司机知道孟寒家的位置，径直开过去了。
“回去后赶紧洗个热水澡，别感冒发烧了。”临下车前，鹿君曦抓住女孩的手，认真嘱托。
她肩负着闺蜜的使命，执行地很卖力。
“谢谢鹿学姐。”沈暮央乖乖点了下头，又恢复了往日礼貌温顺的模样。
只是不一样的是，那份生气有些散了，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子萎|靡了不少，呆呆的，痴痴的。
鹿君曦犹豫了一下，手伸进口袋里，将孟寒的那只手机递了过来。
“鹿学姐？”沈暮央不知她何意。
“放我这没用，她设了密码，我也开不了屏。”
“啊？”沈暮央懵，她也不知道啊，况且知道又如何，视奸学姐的手机？她没这癖好，每个人有每个人的隐私空间，就算是女朋友，她也不想在孟寒没有同意的情况下，私下偷偷翻阅孟寒的手机。
鹿君曦挠了下头，“不是，我是说你是她女朋友，这个更适合交由你保管，孟孟这个人你也知道的，一本正经的很，手机里没什么东西的，她那个时候第一反应把这个丢给我肯定是里面有什么不能见人，呸！不是，不能被家长看到的东西，那只能是有关你的了。”
“而且指不定，她原本就是想留给你的，只是那个时候来不及了，所以想让我转交给你呢。”
沈暮央觉得前面说的虽然挺羞人，但估计是真是事实，可后面什么让她转交，就太牵强了，她还是没敢接，毕竟学姐是亲手给了鹿学姐的，至少相信鹿学姐，当然不是说不相信自己，但里面的内容，学姐并不一定愿意给她看啊。
有些事，是可以给朋友知道的，却并不一定愿意给恋人知道。
这与感情深浅，信任无关，只与事情性质有关。
但最后，鹿君曦还是不由分说塞给了她，将她推下车一把关上了车门。
理由是，“唉，你就当睹物思人也行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孟孟才能搞定家里，你们见不到的时候，做做纪念好了！”
鹿君曦看着女孩进门开了灯，才叫司机发车。
唉，她心底悠长地叹了口气。
孟孟，别怪我自作主张，我猜里面必定有关于小学妹的东西，你才会这般着紧，担心被家人搜去再也拿不到。
我说给小学妹睹物思人是真，看她那样失魂落魄的样子也是真可怜。
但另一部分，作为闺蜜，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想替你把人看牢一点，希望那部手机里的东西能让小学妹对你更坚定一些，足以撑到你掌握大权归来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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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暮央回去后，先听话地去洗了个澡，换上了干净睡衣。
她是力量弱小，做不了什么能像学姐照顾她那样也去替学姐解决这个大麻烦，但是她至少能照顾好自己，保证自己健康的状况，等待学姐回来，随时等待学姐有用得上她的地方。
沈暮央甚至荒谬地想着，她能离家出走，学姐能吗，孟家那么戒备森严的地方，应该是不能的吧，可如果真逃出来了呢，她们去浪迹天涯她总得让学姐来找她的时候能提得起力气跑啊。
沈暮央被自己的无聊不靠谱脑洞逗乐，唇角勾出一抹苦笑的意味。
她真的很想，很想学姐能回到她的身边啊，想得脑子都开始犯蠢臆想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过才不到一天而已，她原本觉得自己也算坚强勇敢，见过不少破事，是个能处理事情的大人了。
可是大概只限于学姐以外的事情吧，学姐的离去，让她感觉天都塌了，无措、无能、无力，除了在这干等着，她根本什么都做不了。
吹干头发后，沈暮央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昨晚，她们还依偎在一起，窝在这个小角落看电视，终于实现了她念念不忘的小心思，像一对平淡小夫妻，温馨又日常。
搁在茶几上的那只手机，沈暮央看了许久，几乎入定。
空荡的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声响，安静地让她茫然。
这半天的焦急、烦躁、慌乱、气愤......各种复杂情绪，在夜深人静，她清醒又深刻地认识到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毫无一点儿办法的时候，逐渐沉淀下来。
最终，只剩了思念与委屈。
她迟疑地伸出小手，将那只手机摸了过来，整个人窝在沙发里，把自己用柔软包裹起来，闻着空气中熟悉的冷香气息，假想着是学姐的拥抱。
手指在屏幕划过，开屏的密码输入。
她没有犹豫，直接输入了自己的生日。
密码正确，亮度一下子增高，桌面显示出来。
还真的是这样呢，沈暮央唇角下意识撩起一点儿弧度，没来得及高兴就又很快地耷拉了下去。
学姐真是矫情，平常都是她作作的，她终于也有这样一个机会能反击了，可算叫她抓着把柄了，等学姐回来，她一定要好好笑话揶揄她一场。
跟鹿学姐说的一样，学姐的app很少，除开基本的社交软件微信Q|Q，就是一些办公类型的，完全没有一点儿游戏，甚至连微博都没有。
严肃到了极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商场上哪个中年大叔的手机呢。
没有什么能看的，她不可能去翻孟寒的聊天记录，除开隐私因素大概还有商业机密，而且用脚趾都猜得到，基本都是跟公司的人的工作指令。
随便划了几下，沈暮央正准备锁屏，突然被一个图标吸引，手指顿了下，鬼使神差地点进了相册。
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粗略一眼，一堆的白色，都是纸质文件的照片，估计着是公司的人需要她过目的东西，在上学期间不方便的时候用这种形式交给她审核吧。
等等。
沈暮央突然发现一抹不一样的亮色，除开那些系统自动命名的相册夹，还有一个叫《与暖阳的距离》的相册名，还有特制的封面，浅蓝与樱粉各执一半，似乎请了美工设计的，很漂亮。
沈暮央捏着手机的金属边沿，大致猜到了寓意，也明白这两种颜色是在比喻她跟学姐，这是她们两个常用物品的习惯颜色。
指尖轻触，相册开了，是动画的，还会自动跳转。
啧，学姐还真是做什么都很细致认真呢。
封面跳转，进入正题。
每一张，都有她。
还有少数的，是她跟孟寒的同框。
沈暮央前边看见自己的独照，内心是比较平静的，再后来，她开始看见一些特别的东西。
她刚刚升上高一评为校花，看孟寒打网球的照片，明显是同学的偷拍，应该是学姐从论坛上下下来的。
她真的没有想到，竟然那个时候，学姐就在偷偷关注她了吗？
她们三人组跟孟寒四人组第一次一起吃饭，冉冉的生日，她跟学姐互相对视的照片。
沈暮央蹙起了眉头，费了老半天力气，终于想起，好像是鹿学姐说替冉冉试镜头拍的她们？
竟然被学姐也弄了过来，收在手机里吗？
照片一张张闪过，时间轴也终于来到了她们确定恋爱的那一天。
开始出现文字了，是她那天元旦晚会上台的背影。
要告白了，简短的四个字，看的人莫名也跟着忐忑，像是那份紧张期待的心情隔着时光从这张照片里传染给了沈暮央。
她走在电影院楼下的人行道上的背影，满地都是落叶，那是她们第一次约会，那天她还跟学姐耍了小脾气。
配字——女朋友生气。
几个字看起来有点儿可怜，更多的是照片里的小心翼翼。
沈暮央唇角勾起来一点，那个时候恋爱初期，学姐跟她谈恋爱是真的很紧张啊。
一张张划过，出现了一张沈暮央完全没有印象的照片。
是在鹿君曦家的酒店包厢，她们补习的地方，她坐在地毯上，趴在茶几的试卷上睡着了，只有一个侧脸，孟寒在旁边，也露了半张脸，隔着空气轻吻在她额头，浅笑害羞地看着镜头的自拍。
配字——想吻她，舍不得。
沈暮央蓦地捂住了自己半张脸，低低的闷笑声从她喉间逸了出来，乐不可支，笑得眼睛都没了。
学姐的脸是红的诶，隔着屏幕都能清晰看出来，而且还会趁她睡着自拍这种照片？！
我的天，这在沈暮央看来是不可想象的。
那个时候她们还没接吻过吧？但是是在她第一次求吻失败闹情绪之后的事情，所以当初学姐一副那么好好学生矜持着拒绝她的时候，其实内心也是疯狂渴望的？
这个少女怎么好笑，想亲就亲呗，舍不得，舍不得她......
不行，沈暮央觉得自己要笑过去了，肚子都笑到疼，眼泪也开始往外涌，流得都停不下来。
她胡乱抹着自己模糊一片的视线，想起她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那次还是她主动的。
睡梦中朦胧睁眼，看见学姐握着她的脚踝，只差那么几公分，嘴唇就要贴上那块淤青。
同样也是趁她睡着呢，若不是她意外发现，不知道她们什么时候才会有那个初吻。
这个少女怎么这么笨，这么别扭又这么......温柔。
到底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学姐是怎样的喜欢着她的呢，有多少次这样隐忍克制又情不自禁的时刻？
谁家谈恋爱是这么谈的。
青春期的悸动大多都是莽撞而直白，凭着一腔少年人的勇气，冲撞出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许着“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炽烈心愿，只为青春留下一场难忘的梦。
可学姐却谈得这样的小心珍惜，步步为营，青涩又慎重，盛满了对两人未来每一个瞬间的憧憬与负责。
她向着沈暮央走的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反复推敲演练，确保着两人感情的万无一失，不敢拿沈暮央冒一丁点风险。
沈暮央这才完全理解相册名的含义，她是暖阳，而学姐在她不知道的时候，一步一步，慢慢地走向她，抓紧她，牵住她的手，消弭掉那些横亘在她们之间的两世的时光距离。
胸腔里因为被留在原地无望等待的酸涩，混杂着迟来的被恋人恋慕着的喜悦，如同来势汹汹的巨浪，淹没了她，女孩整个人陷入沙发当中，闷闷地独自呜咽。
一声又一声，却没有人再来心疼地亲吻她的眼皮说一句，“再哭，眼睛会肿”。
她现在才知道，原来学姐，在她追着她跑的时候，也在偷偷地攻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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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笨？你女朋友智商全校第一，多年霸占年级第一宝座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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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区都在说不要虐的，这一章作者君觉得学姐的心意......不算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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