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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在千万考生的翘首以盼下, 高考成绩出炉。
沈暮央看见班级群里老师的@全体成员的通知时, 群内已经沸腾了。
很多同学已经查完了成绩，在里边儿报喜呢, 但最新的几条消息, 都是后来的同学抱怨诉苦网站被挤爆了，根本进不去, 连查分电话都打不通。
沈暮央当时正在吃午饭，自己泡了碗面, 吸溜得半截呢, 看到之后连忙把碗推到一边，小跑进了卧室, 抱起自己的笔记本进网页。
一通准考证身份证输入, 果然，加载不出来。
这个时候急也没办法，高考大军都挤一块儿呢，一生一次的大事, 人流量太多, 网页自然承受不住。
沈暮央叹了口气，又慢吞吞起了身回她的餐桌继续吃面, 一会儿坨了就不能吃了。
她好像自从学姐走了之后就对什么都越来越淡定, 也不知道是不是性格这种东西也可以被传染的。
安静地吃完面, 又洗了个碗, 之后甚至不慌不忙地睡了个午觉。
毕竟, 刚出成绩的这一两个小时，一定是很难挤进网页的。
待她小憩了半小时之后，重新拿过床头柜的手机准备看看群内消息，大家查分能进去了没有的时候，发现自己微信左下角那个对话的小图标爆了。
嗯？
沈暮央略一挑眉，就近点进了置顶的那几个对话框里的其中一个。
正是关沫冉。
【状元！理科状元啊！！！！！】
【不光是景水，是全市的理科状元啊！】
【哇哇哇！小央你可给我们景水争光了！】
【705分，天呐，近五年来全市唯一一个高考过700的理科状元！】
......
熟悉的刷屏风格。
沈暮央大致翻了一遍，心脏扑通扑通跳地格外欢腾。
念书的时候，谁没奢想过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学霸，考个什么状元当当呢。
但奢想是一回事，真的实现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沈暮央知道自己考得不错，稳稳的全校第一，但还是没想到竟然拿了个全市状元。
如果学姐当初没离开的话，去年也会替景水拿个文科状元回来的吧。
她终于站到了孟寒曾经站过的位置。
趁着高二准高三的学生还没放暑假，景水把这位理科状元请了回来做优秀毕业生演讲。
沈暮央最后一次穿景水的校服，依旧红白的那套夏季装。
站在学校礼堂的讲台上时，她恍惚觉得似乎又回到了三年前，作为初三优秀毕业生做演讲的那天。
时间过得真的很快，可也真的很慢。
一眨眼，她已经成了学姐的女朋友，还谈了两年的异国恋，真是令人唏嘘。
“各位学弟学妹，今天坐在台下听我演讲的你们，有一批也是当初我升高一的时候，坐在台下的吧？”
“有！”全场原本寂静无声，有几个沈暮央的小迷妹耐不住性子，举手呼应。
“当初，我说过我有一个目标，所以才能做到逆袭，在初三那样短暂的一年时间里，从年级近两百名突破至年级前十，而其实我在高中阶段，目标也没变过，在我终于拿到市理科状元的今天，我终于有底气站在这里告诉大家，我的目标是谁，其实大家应该也猜得到，在我达成年级第一之后还能一直做我目标的，只能是她了，比我高一届的学姐孟寒。”
“孟寒！”底下传来惊呼，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此起彼伏。
这个传奇的名字已经太久没在景水被提起过了。
“我很庆幸，能在这里遇见她......”
孟寒单手撑在耳侧，拿着手机远程看着模糊的“直播录像”，这两年一贯冷厉的眉眼轮廓一点点儿温柔下来。
“喂喂！我跟你说，你回来可得好好报答我！”鹿君曦坐在大礼堂倒数第二排靠走廊的位置，悄咪咪地跟远在太平洋彼岸的孟寒视频通讯，直播沈暮央的毕业演讲。
可怜她一个准大二生，竟然伪装在一众高中生里边儿在这儿听讲，四周还不时有人向她投来探索的目光。
还好她准备工作做得好，黑框眼镜加大口罩，就算是孟寒估计一时半会都未必能认出来，不然她还真拉不下脸呆在这。
怎么说，当年念景水的时候，也是个风云人物啊，她是有偶像包袱的好吧。
“好，随你开口，但现在别说话了。”孟寒嗓音温软，低低沉沉地恳求，“你让我再听听她的声音。”
这声音顺着电流穿到鹿君曦畏畏缩缩藏着的耳机里，她听了生生在这六月天打了个哆嗦。
啧，作孽呦。
她闺蜜这声儿软的，跟发情的小猫似的，哪里有半分那个月光女神的高冷。
得是有多想念女朋友，才会连一个模糊不清的画面都看得这样津津有味，听个女朋友的声音都能这样珍惜连带着对她都温柔了。
当然，这话她是不敢跟孟寒说的，发情期的小猫？
她得被孟寒冻成绝育期的小猫，自闭到怀疑人生。
窝在小角落里两个多小时，赶完了这边儿上午场的毕业演讲，鹿君曦又赶赴了下一个地点，今天的另一个重头戏。
午餐是安排在她家的酒店里，之前她跟关沫冉、沈暮央提前商量过了。
都已经到了大学的年纪，青春正好，再不主动追求，喜欢的人就可能被别人抢先追跑了。
在经过一系列鼓励、分析之后，怂到不知道暗恋祝雨多少年的关沫冉，终于答应尝试一下这个方法。
喜欢不喜欢的，激一下不就知道了？
少年人心性，醋劲大，怎么能平心静气地看着自己喜欢的人别人当众告白。
如此，一试便知。
席间，正吃饭吃到一半，鹿君曦施施然开口了，她替关沫冉倒了杯芒果牛奶，“关学妹，马上上大学了，考虑恋爱吗？”
此言一出，坐在关沫冉另一边儿的祝雨眉间轻蹙，夹菜的动作顿住，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似乎那个停顿并未出现过。
关沫冉咬了下唇，余光看见祝雨无动于衷的样子，失落不已。
眼看着这番试探就要无疾而终，沈暮央扫视着局势，加入了队伍。
“对啊，冉冉，大学可以谈恋爱了，不会再被说早恋。”
关沫冉扯了下唇角，勉强笑道，“或许会吧。”她看了眼祝雨，意有所指，“只是我的希望。”
语气苦涩的，沈暮央都恨不能直接提着祝雨起来问个明白了，她分明看得出来，祝雨对冉冉绝对是有感觉的。
甚至，是那个木头桩子先喜欢的冉冉，只是性子过于沉稳，比冉冉能憋得住心思而已。
木头桩子听闻这句话，终于有所反应，她抬起眸看了眼冉冉，眸色沉沉，像是有话想说，却又隐忍地埋藏在心。
“冉冉，考虑下学姐吗？”鹿君曦看准时机，抛出重磅炸弹。
一双狐狸眼魅惑地放电，笑容潋滟，“鹿学姐对你很有好感，如果你愿意跟我试一试，我保证会让你感受到一份最甜的恋爱，所有的男友女友标准我都能为你做到。”
“我......”关沫冉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虽然事先是讲好了的，可被这么个大美人告白，心里难免有些起伏，无关爱情，只因这人过于妩媚勾人。
祝雨的脸色当即就变得相当难看，她终于不再如之前那般淡定，放下了筷子，直直盯着关沫冉，等着她的回答。
“不说话我就当你害羞默认同意了哦。”鹿君曦脑袋偏了偏，凑近关沫冉，笑声轻柔，暧昧不已。
适时地加了把小火苗。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关沫冉支支吾吾，没说出个什么来，脑袋却越垂越低，似是真被喜欢的人告白而感到害羞一般。
“你喜欢她吗？”木头桩子突然开口插话，语气硬邦邦，眼神也散发着冰冷。
“我......”关沫冉看向祝雨，没说话。
两人之间短暂的对视。
“好。”祝雨没等到她的答复，脸色倏忽转为了铁青。
椅子跟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高个的女孩站起身来，再没有一句话，阴沉沉看了关沫冉最后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离开。
“砰”地一声，门被不重不轻地甩上。
室内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之中，沈暮央跟鹿君曦大气都没敢出，彼此快速交换着眼神。
还没讨论出个所以然，“兹喇”又一声椅子响，比刚刚更加刺耳急切。
女孩站在桌前，呼吸沉重，双手紧握成拳。
“追啊！”沈暮央没忍住，喊出声来。
关沫冉扭头看向两人，都给予了她肯定鼓励的眼神。
这下，再没迟疑，女孩转身连忙也冲了出去。
“啧，沈学妹，你觉得能成吗？”关沫冉刚刚出门，鹿君曦便收了那副鼓励表情，歪了歪头，蹙眉略有些担忧地看向沈暮央。
这主意明明是她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想出来的，但其实她也不是那么确定祝雨那个不走寻常的小学妹就吃这一套。
万一人就是醋了，也死不肯承认，反而犟着跟关沫冉闹翻，不是害得冉冉小学妹要更伤心了？
“能成。”沈暮央却斩钉截铁。
她还记得高一那年，关沫冉往祝雨脸上糊了盘千层，那时候祝雨年纪也小，还不及现在这般喜怒不形于色，气得跳脚，跟冉冉置气，把女孩气得哭了一晚上。
可最后，零点那刻，焦急发消息给祝雨祝新年快乐的冉冉，分明很快扬起了开心的笑容，跟个傻子一样乐的不行。
祝雨对冉冉，她看得出来，虽然每天都要互相把对方怼得一无是处，可实际，祝雨从没舍得真的让冉冉难过。
那两人，是对欢喜冤家啊，怎么会走不到一起呢，必定是该笑着闹着吵到白头的。
事实果然没有超出沈暮央的预料，很快，两人便以情侣的身份来找她请客庆祝了。
那天是大一入学后的军训，为了能继续天天住在她和孟寒的小家里，沈暮央进入了A大，就在本市，她仍然保持着走读的身份。
那俩人则念的B大，是个普通的一类院校，因为开学比A大晚一些，刚好赶上沈暮央军训的最后一天。
三人一起在A大附近吃了个晚饭，第二天那对新晋小情侣便赶着回她们学校参加军训。
饭桌上。
关沫冉开心，闹嚷着要喝酒，祝雨不肯，两人又日常怼了起来。
好在沈暮央还没成年，肯定是不喝的，不用被迫拖入这场情侣间的硝烟，只在一旁看着就行。
“为什么啊，你又管我！”关沫冉嘴巴撅得高高的，气呼呼地同祝雨嚷嚷。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那你凭什么不让我喝！你这人怎么这个样子，霸道又不讲理，太讨厌了！”
“嗯。”
“我不跟你吃饭了。”冉冉几拳下去都击在了棉花上，光把自己气得不行，转身就要挽着沈暮央走，“小央，我们去别的地方吃！”
“咳。”沈暮央纹丝不动，尴尬说道，“可是已经点过菜了。”
“冉冉，小雨是怕你喝了待会不舒服......”
“是吗？”关沫冉偷瞄祝雨，其实她刚刚要扯着小央走人也不过做做样子，就是想看看那个木头桩子会不会来哄她。
“小雨！”沈暮央喊了声祝雨，无可奈何地举了举自己被关沫冉抓地牢牢的手腕。
“哼！”关沫冉连忙收回了自己的手，不好意思了，故意装作不在意，“算了，让她说句话比登月还难。”
“过来。”祝雨看她。
“不。”冉冉非常有骨气。
“给你剥的螃蟹，不吃了？”
关沫冉看了看已经流汁的蟹黄蟹肉，咽了下口水，犹豫了。
“给你喝一小罐啤酒，行了吧？”
“哼。”女孩这才别别扭扭往自己女朋友那边挨了挨，唇角已经勾起，祝雨妥协，她又一次获取了战役的胜利，却还是很不满地说，“烦死你了！就知道管我！”
祝雨把手套摘了，将人揽进怀里，顾及另一位留守儿童在场，不好意思给人吃过多的狗粮，只是亲了下女孩的鬓角，便放人去吃螃蟹了。
“不是一直吵着要吃螃蟹？啤酒跟螃蟹都属于高嘌呤食物，经常一起吃会引起尿酸升高，甚至有可能出现痛风，你才多点大，真痛风了能受得了那罪吗？”
“切。”女孩理亏，因为恋人的宠溺嘴角都要扬到天上去，说出来的话却依然硬气。
“说我话少，你自己呢，一没有道理了就闹小脾气，能不能别这么双标？”祝雨一手撑着下巴，另一手给女朋友弄酱料，“沾点姜蒜，螃蟹寒性重。”
一边训人，一边又照顾的，丝毫不受影响，看起来甚至还挺和谐。
“喂！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吵个架都能吵出一捧狗粮来，我饭都没吃要被撑死了！”可怜沈暮央一人形单影只，没有女朋友在身边的她，只能看人秀恩爱。
“谁跟她产狗粮了，我不喜欢姜味！”关沫冉嘟着嘴抗议，然而抗议无效，小调料盘里还是被放上来大把的姜末。
“而且小央，风水轮流转，因果轮回啊，你看我们当初吃了你跟孟寒学姐多少狗粮，现在......唔......”话没说完，嘴巴又被祝雨捂住了。
真是一如既往的没眼力见儿。
“我没事。”沈暮央看了眼祝雨，示意她放开冉冉。
“小央，我上次跟你说的，你好好考虑下，如果有需要我跟冉冉都会帮你。”
“啊，帮她什么啊，小央怎么了吗？”冉冉拨开女朋友的手，插进话来。
“找孟学姐。”
“啊！对！”
“好。”沈暮央轻声应下朋友的好意，“需要的时候会的。”
得了她的答复，祝雨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再给女朋友舀碗汤，发觉掌心一片油腻。
“啧。”祝雨嫌弃地瞥了眼关沫冉，“你又吃的满嘴油，害我手心都沾上了。”
“那谁吃不会满嘴油？明明是你突然捂我嘴巴的好吧，现在怪我。”冉冉边吃边噼里啪啦地骂女朋友，一点儿不带耽搁，“我还想说你手上脏呢，我吃饭呢待会拉肚子了怎么办？”
“啧，我就跟你说了螃蟹寒性重，你是不是已经感觉待会要拉肚子了，故意找借口呢，不准吃这么凶，先把这碗汤喝了，暖暖胃。”
“九月天热死个人，暖什么胃，祝雨你有病啊！”
“你喝不喝？”木头桩子没耐心了，声音冷了下来。
“......喝。”
沈暮央又被华丽丽地无视了，瑟缩在角落，悲剧地吃着满嘴狗粮。
算了算了。
新婚小夫妻都这样，蜜里调油的。
沈暮央安慰着自己，决定最近都不跟她们一起出来吃饭了，缓过这阵腻歪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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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开学以来的第一天正式上课。
课程不算满，上午三节，下午就一节课。
三点多的时候，沈暮央提前到了占座，前排有同学嚷嚷着，“我刚刚路过班导办公室，听说那个交换生已经来学校报道了，估计明天就可能来我们班听课！”
“哇，这么积极的，你看见真人了吗？真像传闻里那么漂亮？”
“看见了！但是没看见正面，门开着，我偷偷瞄了一眼，那侧颜我觉得真的逆天！”说到这那聊八卦的女生突然压低了声音，“估计能跟我们班沈同学有的一拼！”
“哇！”小圈子里爆发出一阵惊呼。
怨不得她们这么惊讶，主要沈暮央一进了这届的工商管理系，就以无比迅速的功夫拿下了系花的头衔，A大历来是没有评选校花的传统，可因着军训那几日的小小露面，沈系花的军训偷拍照在各年级学长之间广泛流传，一时风头大盛，还没开始正式上课呢，已经在校内有了小小的名气，后来又爆出她竟然是这届的理科状元。
众人惊，那不是颜值才华双全吗？
这要A大有校花的位置，她绝对当之无愧了。
这边儿坐在后排的沈暮央，正翻书呢，隐约听见她们说的交换生几个字。
思维不可避免地有些拉远了。
其实军训那段时间她就听到了这个消息，她们本系的大二转来了一个交换生，有同学在老师办公室提前看见了那个交换生的资料照片，惊为天人。
更为叫新入大一的学弟学妹感兴趣的是，这位大二学姐因为没念过国内的大一，好学心很重，主动申请趁着交换生这个特殊的机会，不单听大二的课，课程不重叠的时候也会来大一听听课。
沈暮央并不关心这个特殊的大二学姐交换生，但是她却对“交换生”这个身份有些兴趣。
她大学要念四年，如果哪一天学姐愿意告诉她自己的学校的话，以她的成绩有没有可能之后也能申请到本校的交换生资格......
唉，沈暮央摇了摇头。
最近总是冒出些莫名其妙的想法，可能是高中毕业不用疯狂刷题了一下子不适应，空闲的时间太多就容易胡思乱想。
要赶紧投入大学的知识，同时利用课余时间多参加论坛多学习经典案例，准备着手未来工作计划了啊。
不能再这么分心，沈暮央提醒着自己，要更快地成长起来，才是真正有效接近学姐的路途，其他都是空想。
上课铃打响，偌大的阶梯教室里同学们也很快归位。
这节课刚好是班导的课，他上了讲台放下教案第一句开口便是叫大家安静，“同学们，你们消息很灵通，肯定是已经知道我们班要有一位大二的交换生以后会过来旁听一些课程，今天呢，刚好是她来的第一天，大家欢迎一下，孟寒同学。”
孟寒两个字出来，沈暮央整个人僵了一下。
脑子一懵，几乎失聪一瞬，都没听清班导后面说了些什么。
是同名同姓还是谐音？
女孩眼睛直愣愣地盯在了门口，继而一道身影在同学们欢迎的热情掌声中，静静地走了进来。
她日思夜想，两年多来连梦里见上一面都是奢侈的身影。
浅蓝的真丝衬衣，黑色的休闲西装裤裹住了修长笔直的双腿，轻松又略带一丝成熟女人韵味的，走路的步伐随意又透着股莫名的骄傲。
“同学们好，我叫孟寒，今后希望相处愉快。”少女及腰的黑色长发随着她点头的动作倾斜下来，很快直起身子。
如同上好的墨绸，丝滑飘逸，隔得那么远，似乎都让人闻到一抹发香，近在咫尺一般。
当然，只是心理反应，沈暮央知道的，她身上的香味一贯浅淡，离得近了才可能闻到若有若无的冷香。
很快，打完招呼少女就下了台，看起来是个低调的性格，偏生那容貌叫人怎么也无法忽视她。
一步一步，走到了倒数第五排的位置，沈暮央身边。
沈暮央坐在阶梯旁边空了一个位置的座椅，那少女便落座于她身边，刚好紧挨在走廊处。
整套流程下来不过一分钟不到的功夫。
全程，沈暮央都是近乎机械地看着她，直到她真的坐到了自己旁边，那熟悉的冷香调掺着牛奶的味道，一点一点儿弥漫在四周的空气。
大阶梯教室里，窗明几净，屋外九月的烈阳照进来，过滤去刺眼燥意，只余下柔和白光，铺散开来，给面前这个不真实的少女打上一层柔焦。
“我还没来得及领教材，先跟你共用可以吗？”少女嗓音清淡，眉眼间是经年的温柔，墨一般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女孩的心跳聒躁到几近爆表，呼吸也紊乱了起来，微张着嘴看向孟寒，没说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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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两年没见，媳妇儿好像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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