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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门“哐当”一声从外面打开了，尹嘉松拎着大包小包走进来，随之而来是阵阵诱人的香味。
沈星剑的肚子相当配合叫了一声，好在尹嘉松忙着摆东西，忙中挑闲看他一眼。
“我怎么在这儿？”沈星剑难得觉出几分尴尬。
结果还是晕倒了，还是在这两人面前。
面子不要了。
尹嘉松：“秦恒背你过来的，医生给你简单检查了下，你的检查报告秦恒去拿了，等会就好。”他摆好东西，又说，“你先吃点东西吧，医生说你可能有点低血糖。”
“……”
这句话信息量太大，沈星剑静默了。
秦恒背他过来的？
怎么背过来的？
就凭他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
总结下来，沈星剑得出一个好像也不是那么意料不到的结论。
秦恒好像是真的喜欢他。
也只有这样才会让他一个“Alpha”在他脖颈上嗅来嗅去，这要是别人做都可以称得上是性骚扰了。
要怎么礼貌又不伤人地告诉秦恒，其实他就拿他当兄弟呢？
沈星剑很苦恼。
不过他的状态比最开始从病房出来时好多了，起码非常稳定，不会一点就炸，手脚也没有虚弱无力的情况。
“吃啊，等会就凉了。”尹嘉松极力推荐道，“他们说这些特别适合低血糖的人吃。”
沈星剑看了眼桌上的大鱼大肉：“……”
他不是低血糖，只是受了刺激而已。
在尹嘉松的撺掇下，沈星剑拿起筷子象征性尝了两口，比起这些，他更想吃点甜食。
这时秦恒拿着病历单推门而入。
沈星剑立刻放下筷子，不知怎么，突然有种小学见班主任的紧张感。
但实际上，如尹嘉松所说，医生给他做的只是最简单的抽血化验，检测结果是血糖含量过低，加上信息素波动较大，存在紊乱问题。
其它倒没什么重要的。
重要的是，沈星剑突然不敢和秦恒对视了。
以前他光明正大，行得正坐的端，但现在，细数他的种种行为，沈星剑都觉得自己像个流氓。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
秦恒扫过那一桌几乎没动的饭菜，没说什么。
“刚发生了点小事，麻烦你了。”沈星剑别扭道。
他这辈子说“麻烦你了”这个词的次数简直屈指可数，说出口的时候都不像他自己了。
还好秦恒表情自然，似乎没发现沈星剑的不自然。
尹嘉松：“诶哥们，这桌菜是我买回来的，你不谢谢我？”
沈星剑：“哦，谢了。”
尹嘉松：“……”也太敷衍了吧！
自醒来之后，沈星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直到手机一震，看到来电人，沈星剑想起他忘记了下午的兼职，已经错过一小时了！
沈星剑接了电话，匆忙下床，边和电话那头回话，还不忘了对秦恒说：“我有事先走了，改天请你们……吃饭。”
他匆匆忙忙地出去了。
秦恒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几秒，门却又开了，沈星剑大步进来，不好意思说：“刚才检查费多少？我转给你。”
秦恒：“不用。”
沈星剑一哽，心想这世上还有和钱过不去的人吗，但他也不能占便宜，欠来欠去越欠越多。
他口袋里有张奶茶店的会员卡，是店员的内部优惠价，他递给秦恒，秦恒不明所以，刚接过，沈星剑松了口气，重新跑出去了。
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思。
秦恒：“……”
一点都没有身为病人的自觉。
“什么东西啊？”尹嘉松好奇道。
秦恒道：“你猜？”
“对了，你刚怎么没洁癖了？”尹嘉松试图哥俩好姿势，想起那一幕，少年几乎整个人趴在秦恒身上，像一个大型挂件。
他当时都怕秦恒把人给扔出去。
结果人家眉眼淡淡，直接把人背进去了。
尹嘉松长这么大，头一回见秦恒纡尊降贵背人。
秦恒却敏捷一避，嫌弃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离我远点。”
“……”
尹嘉松觉得自己好亏，不但什么都没得到，还莫名其妙地被针对了，是错觉吗？
——
周一早。
班主任老吴惯常先进办公室，发现桌子上摆着几封信。
他无奈摇头：“这帮小兔崽子。”
育才三中的校纪非常严格，但也有民主的地方，例如意见箱，对学校的任何方面感到不满或者有改进的建议都可以投进去，并且有专人投放。
老吴几乎每周都会收到几封建议信，例如这周物理老师又罚学生了，数学老师讲课速度太快，体育课被多次占用等等。
不紧不慢地拆开信，他原本漫不经心地表情却逐渐严肃起来，反复把信看了几遍，紧接着亲自到传达室询问，能不能看当时的监控。
然后发现投信的其中一人全副武装，口罩帽子，根本看不出是男是女，更别说他的身份了。
明显有备而来。
刚查完监控，老吴被叫到校长室，已经有三四个老师在里面。
“吴老师，有人举报你们班的沈星剑无视校纪校规，在校外打架，还在校内殴打学生，经常迟到，收同学的生活费，恃强凌弱，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
沈星剑一大早去了趟超市，到教室的时候只有三四个人奋力copy作业，见沈星剑进来，纷纷和他打招呼。
“沈哥好。”
“沈哥作业写了吗？我这儿有全科的，正确率很高呢。”
“沈哥吃早饭了吗？我买多了，可以给你一袋。”
沈星剑挥挥手：“吃了，没写，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那几个人老看他，偏偏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有点见不得人，沈星剑语气严厉，让他们好好抄作业，别看东看西的，随后走到自己的座位，把书包放下，紧接着漫不经心走到后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后桌桌洞里丢了一包东西。
结果因为糖包太大，不偏不倚卡在桌洞外面。
他不得不把袋子抽出来，结果在往桌上摆的时候被秦恒同桌看到这一幕。
秦恒同桌是个omega，沈星剑没记住他叫什么。
但不妨碍他认识沈星剑。
怕什么来什么。
秦恒同桌：“沈哥是来给秦恒送东西吗？哇他好幸福啊！”
这浮夸的语气。
“……”沈星剑说，“你，别告诉秦恒是我送的，听到没？”
“为什么啊？”秦恒同桌歪着头问。
“不为什么。”
说完，在男生的殷切眼神中，沈星剑走出了教室。
非常的冷酷无情了。
走廊没什么人，瘦高的少年脖颈修长，懒洋洋地枕着手臂搭在栏杆上。
沈星剑在发呆。
学校的教学楼中间是镂空设计，阳光混着股书卷墨香的气息烘焙出熏人的暖意，几缕跳跃的光点融入环境，很舒服。
那天遇到秦恒之后，沈星剑晚上做了个梦。
梦中他一直在问秦恒他身上的香味是什么，秦恒被他问烦了，把他按在胸口。
那股令人迷醉，犹如曼陀罗般的香味蓦然浓烈不少。
但依然是模糊的轮廓。
沈星剑只知道是某种草木的香气，很冷，一格格浮升氤氲，而后逐渐消散在空中。
想抓，却抓不住一分一毫。
“知道了吗？”
“到底是什么？”
秦恒淡淡的语气，却一字一句问他。
还未等沈星剑回复，闹铃响了。
梦境随之戛然而止。
沈星剑啧了声。
再晚点醒该多好……
不对！
他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一个omega身上有什么味道！
这还不明显吗！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沈星剑看到秦恒从校门口走进来。
明明进校的学生那么多，穿的都是相同的校服，沈星剑却偏偏一眼就看到了秦恒。
背着单肩包，脸上没什么表情，惯常冷淡的“秦氏风格”。
但不同的是，他旁边还有一个人。沈星剑想了想，是上次那个傻大个。
“沈哥，找你半天，原来你在这儿。”一人打断了他的思绪，“老吴找你呢，好像很急，让你去他办公室一趟。”
老吴找他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不过这才周一，他好像也没犯什么事。
出了走廊，沈星剑琢磨着径直走向办公室。
办公室的门半掩着，隐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沈星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还有路钱，脚步顿了顿。
“……路先生，这件事情非常严重，沈星剑很可能会因此退学，你能不能来一趟学校？”
“是的，有人匿名发了举报信，校长那边也收到了，校长的意思是……”
举报信？
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沈星剑立刻想到了一个。
不过那位现在还打着石膏躺在床上呢。
沈星剑冷笑一声，敲了敲门。
“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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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星剑：劳资炸了
秦恒：抱抱，不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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