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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摆上桌后，门再次‘咣当’一声被人打开，一个头顶扎着小辫的青年走了进来，低头嫌弃地看着脚上那双白色耐克鞋底，上面沾了些泥泞。
身上的黑色体恤衫背后个有大大的LOGO，牛仔哈伦裤垂了数根带子，看着忙碌的窦雨夜，眼神有些复杂。
“鞋底脏了，妈帮你洗洗。”养母见儿子回来，高兴地迎上前去。
“不用，别洗坏了，拿湿纸巾来，我自己擦。”青年瘫坐在沙发上，眼神依旧在窦雨夜身上游走。
紧贴着他坐过去的养母轻推了他一把，“以后好好的，不想读书就不读，妈送你去学门技术。”
“都说我是上了当，你们怎么老不相信？！”青年大声抱怨，抿紧着唇，手在沙发上捶打，眼神再次扫过窦雨夜。
“妈，要给爸留菜吗？”窦雨夜对这一切熟视无睹，她的漠不关心似乎再次触怒了青年，猛地站起身，指着她，“你也不相信我？！”
窦雨夜不等养母眼神示意，已经淡然开口，“事情已经解决了。”
“是啊，已经解决了，别再提了。”养母打着圆场，“留些吧，多留些炒菜，你爸回来要喝上一杯的。”
窦雨夜自然照做，养母好不容易安抚好儿子，三个人在方桌前落座，门外再次传来了陆续的脚步声，青年条件反射地弹跳起身，往窗前张望后，下一刻就躲入了自己的房间。
养母自言自语道：“不是说办成了吗？”转而望向窦雨夜，“你不是说办成了吗？”
不等窦雨夜开口，门再次被强力推开，进来了几人，养父滞留到最后才进门，看向窦雨夜的眼神有些躲闪。
领头的人似笑非笑看着她，也不开口。
养母下意识挡住了通往儿子房间的过道，“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人眼光依旧停留在窦雨夜身上，嘴里不知吃着什么，嚼动个不停。
“老窦，你说话呀！”养母见得不到答案，开始询问养父。
领头的人轻笑了声，“事是这么回事，上次说的，只是利息。”回头看了眼养父，眼神再次在窦雨夜身上的游离，“大家都知道的，这一天天累加，利息也是挺高的。”
“你们讲不讲道理！”养母见这伙人居然食言，明明说好的，事一办成，就算消账，如今又来这套，分明是不讲信用。
“账我刚才已经给你老公算过了，还得快的话呢，还是有希望还清的。”领头的人自顾自在沙发上坐下，看着一直回避他眼神的窦雨夜，“照片拍得不错，视频也好看。”
“既然可以，就按我们事先说好的，你们把借条还回来，大家一笔勾销！”养母原本以为是窦雨夜事没办成，如今既然办成了，她心里的底气也足了。
“还想不想了账了！”旁边一位壮汉大声呵斥过后，屋内安静了下来。
“都是熟人，就不像上次那样拐弯抹角浪费时间，这次好是好，就是不太，不太，怎么说呢，不太香艳。”领头的刚说完，“你们不怕犯法吗！？”
养母话音一落，屋内的几人就各自笑了起来，领头的依旧对着窦雨夜说道：“再拍个KS的，坐实了，就算你们还了本金。”
不等养母开口，“人家要是不让我亲呢？”窦雨夜平淡的语气让所有人看她的眼神都变了。
领头的低头想了想，“拿照片给她看。”
接过照片，窦雨夜愣住了，自己表现得确实不错，双手紧紧环绕目标的模样，楚楚可怜，身高的悬殊像极了日漫中的定格照片。
高瘦挺拔的男生临风而立，毛衫短裙的娇小可人女生，整个人扑在他怀里，身高只到他的腋下，飞扬的长发，纤细的腿，确实养眼。
让她不可置信的是，目标的双手居然有虚扶她的动作，仿佛下一刻就会将她紧紧相拥。
不过，现实一点来看，可能人家只是准备将她推开。
“你们比我更明白他是什么人，每天从他办公大楼出出进进的女生，哪个不比我出色。突然袭击还有可能，有了前科之鉴，做不到了吧。”
窦雨夜理性地分析着，她可不像躲在房间的养兄那样好骗，这些人就是无底深渊，直到将你榨干为止。
领头的人轻轻摇头，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正因为我们明白他是什么人，才觉得你大有可为。”
站起身朝着窦雨夜走了两步，令站在桌前的她捲紧了手中的筷子，因为紧张，拳头时松时紧。
达成恐吓目的后，领头之后缓退了两步，重新跌坐在沙发上，“大家都想尽快了事，我们来一趟也挺不容易的，做不做吧，不做，我们就另想办法收账。”
说完眼神扫向了养母身后的房间。
窦雨夜再次感受到了养母和养父期盼的眼神，咬了无数次后槽牙后，冷冷说道：“我自己认为没有什么可能，只要我做了，成不成功，你们都得算数。”
“爽快！照片送给你欣赏。”领头的人起身，挥挥手准备招呼人离开。
养母冲上前去，“这次说好了，是还本金。”
领头的人居然真诚地看着她，“当然是还本金啦！”最后出去的人还不忘体贴地为他们关上了门。
屋内安静了许久，养母望着缩在沙发中的丈夫，“到底怎么回事，不是说好拍了照片就还借条的吗？”
养父有些心虚地看了眼依旧站在方桌前的窦雨夜，“我怎么知道，这种人哪里惹得起。”
一直紧闭的房间门重新打开，青年走了出来，一言不发，直接冲到方桌前，拿起照片，“不准你去亲他。”
窦雨夜一把抢过照片，“我说，不准你去亲他。”青年咆哮着，养母心疼地上前拖住了他，“儿子，先吃饭，雨夜，去把饭菜热热。”
沉闷地晚饭之后，窦雨夜快速打扫完卫生，躲入了阁楼。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就像邻居时不时说的，要不是养父养母大发善心，当天那么大的雨，自己早成了垃圾堆里的枯骨，或是被小猫小狗叼走啃食。
现在又不是旧社会，碰一下就得怎么样。
难处倒是，自己要怎么才能达成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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