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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找了一个小池塘洗漱,抬起头时,穿着牛仔裤,赤着上身的肖南笙朝这边走来,身形很高大,尤其上身的肌肉,无比健硕饱满,他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脸。
直到他下了对面的河岸,俊脸才清晰。
三十六岁的老男人,看起来没三十,面容瘦削,刚毅,轮廓分明,皮肤很黑,头发很短,硬朗的圆寸。
清澈的湖水倒映着两人的身影,肖南笙抬起头时,叶歌连忙别开视线。
肖南笙没说什么,低着头,刷牙,他胸前的肌肤上,阡陌交错,都是她留下的抓痕。
叶歌红了脸,快速地跑开。
等肖南笙回去时,她已经消失了,他叹了口气,点了根烟,抽完,才开始追。
每十分钟,他已追上了她。
“前面有小饭店,去吃点东西吧?”他拍了下她的肩膀,沉声说,叶歌没理他,大步向前走。
吃饱,结了账,肖南笙连忙追上。
“以为不理我,我就会知难而退?”肖南笙跟着她,对她问,叶歌仍不理他,继续向前走。
他一路跟着,保护着她,天黑的时候,他提议住客栈,叶歌发现客栈,立即跑去开了一间房,肖南笙要跟着进,被她拒之门外。
他只好另开一间。
肖南笙心里是有点气,但是,如果真气的话,岂不上了她的当了?
她就是想气他,逼他离开。
他唯有等待,用行动,让她彻底敞开心扉。
其实,只要他们是相爱的,就胜过一切了,何必在乎什么贞洁不贞洁的。
肖南笙觉得,叶歌就是死脑筋。
第二天一早,她就上路了,肖南笙就像她的影子,一直追随着她,两三天过去,他的态度也变冷了。不再献殷勤,仍默默地跟着她。
也许是不耐烦了吧?叶歌这么想,心里有点涩涩的。
昨晚,她又做恶梦了,梦见程祁枫从看守所跑出来,找到她,讲她扑倒,然后
她从一身冷汗里惊醒,发现是个梦,才稍稍踏实,不过,这也让她回忆起了那一晚。
她知道,肖南笙不会在乎,但是她在乎,那是一种心病,别人治不了,只有靠她自己。她也想走出来,完全地对他敞开心扉,但,仍然做不到。
途径一个很大的牧民部落,晚上,草原上有活动,叶歌和其他驴友打算就在草原上过夜,并且,被这些热情的牧民邀请参加他们的篝火晚会。
有烤全羊,青稞酒,酥油茶,还有很多点心。
肖南笙赶来时,见叶歌正在和一群藏族小伙及小姑娘在跳舞,她看起来无比开心的样子。
“小心!”她身子不稳,差点摔倒,一位藏族小伙将她扶住。
“拓跋!谢谢你!”叶歌笑着喊,从拓跋怀里退出,拓跋并没放过她,而是拉着她的手,跟她一起跳,叶歌动作笨拙地跟着拓跋跳,不停发出爽朗的笑声。
此时此刻,她什么都不记得,只沉浸在这朴实的欢乐里。
直到见到了肖南笙,见到他拿着相机,在帮一群女孩拍照,然后,和她们一起跳舞,那左拥右抱的样子,令她很不舒服。
她继续和拓跋跳,甚至教拓跋跳交际舞,拓跋滚烫的手扶着她的腰,她的手臂搭着他的肩膀,“叶子,你真漂亮!”拓跋操着蹩脚的普通话,对她喊。
这时,肖南笙突然出现,“啊”叶歌惊呼一声,她的被他拉进了怀里,“没想到我老婆还会跳舞啊。”肖南笙邪肆地睨着她,邪恶地说,铁臂紧扣着她的腰,一手紧扣着她的手,带着她,在草地上旋转起来,叶歌头晕目眩,被他强行带着跳,她气喘吁吁,身子几乎挂在了他的身上。
他就像一把火,将她感染。
其他人在欢呼,在鼓掌,围着他们转,此刻,叶歌感觉像是舞台剧里的女主角,肖南笙则是男主角……她心情有些激动,不禁,流出了眼泪。
他的动作放缓,拥着她,缓缓地挪动脚步,“还想继续跟我冷下去吗?不理我,心里舒服吗?”肖南笙在她耳边,轻声地问。
“你别问,我不想提!”她停下脚步,看着他,“那么多的年轻女孩,你想要什么样的没有?非要要我这个残花败柳干嘛?!”她冲他自卑地喊。
肖南笙苦笑,“因为她们不叫叶歌。”
叶歌摇头,跑开,躲回了自己的帐篷。
肖南笙气恼,嚷了几声,叫了几个女孩陪他一起喝酒,叶歌在帐篷里,听到他的声音,知道他在外面寻欢作乐,是在气她。
烂醉的肖南笙坐在了她的帐篷口,叶歌还没睡着,只听着外面传来属于他的声音,“你就是不在乎我,口口声声说爱我,连我的感受都不顾,你这算哪门子的爱?”他醉醺醺地抱怨,外面气温低,声音里带着颤抖。
“肖南笙,你回你的帐篷去!我不想听这些!”
“咳咳你就是不爱我!叶歌,你不配说爱!”肖南笙继续嚷嚷,还咳嗽着,叶歌气恼,不忍地将帐篷门打开,一股冷风灌进。
“你进来!”
“不要!”他孩子气地说。
“我再说一次,进来!”她命令道,喝醉的男人立即听命地爬了进来。
他倒在了她的怀里,叶歌将他抱住,头抚上了他的额头,感觉温度有点高。
立即找了退烧药,这些药都是她随身带着的,以便不时之需。
“不要吃药,我不吃。”肖南笙像个小孩,在她怀里撒娇,叶歌无语,冷声地命令:“听话!”她才说完,他乖乖地张了嘴。
她不禁莞尔,觉得他挺可爱。
“老婆”叶歌躺了下去,肖南笙趴在她身上,摸着她的脸,喃喃地喊,“老婆,你爱不爱我?”接着,傻傻地问。
叶歌无言,心揪着,“睡觉吧,别乱动。”她轻声地说,他翻了身,躺在她身侧,一手紧紧地圈着她。
“你让我慢慢来。”她轻声地说。
肖南笙已经睡着。
第二天一早,肖南笙非但没退烧,反而严重了,额上的温度烫得吓人,叶歌心紧,“阿笙,你醒醒!”
他咳嗽,剧烈地咳嗽着,看起来十分虚弱。
叶歌穿好衣服,去了外面,找了当地的牧民,也找到了小诊所,她找了拓跋他们,将肖南笙送去诊所,量了体温,39.5°。打了针,过了半天也没见好转,肖南笙还一直咳嗽。
叶歌觉得不妙,让诊所的医生帮忙联系了附近的大医院。
这里太偏远,根本没救护车过来,叶歌花钱让拓跋找了马车,送她和肖南笙去城里的医院,辗转到那,肖南笙高烧还没退。
不会是禽流感吧?
叶歌有种不好的预感,最近,这种病多,全国很多城市有发现疑似病例的,叶歌联系院方,希望将肖南笙送去拉萨的大医院。
辗转了一夜,他们才到了拉萨。
经过观察、确诊,肖南笙真感染了禽流感,立即被隔离起来,叶歌也被隔离。
想见他,见不到,也不知道他的情况,叶歌心急如焚,她自己经过三天的观察,确定没有携带病毒,才被取消隔离。
肖南笙情况很不好,她只能隔着玻璃看着他,气管被切开,要靠人工呼吸,听说还肺部积水,像这样的传染病,很容易致命,死亡率很高。
“肖南笙!我不准你有事!”她隔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他,流着眼泪说,右手里,紧握着他曾经送她的佛珠,上面刻着:谁,执我之手,敛我半世癫狂;谁,吻我之眸,遮我半世流离
“阿笙!”肖南笙父母赶来,远远地,刘玉梅激动地喊,满脸泪水的叶歌转身,“妈”看到她,她激动地叫,原本无助的心,在见到亲人后,有一点点踏实的感觉。
“叶歌,阿笙怎么就”刘玉梅流着泪喊。
“我也不知道,都怪我不好”她自责地说,要是他不跟着来,也不会得这病。
“都别哭了!阿笙不还好好的吗?!”肖父沉声喝道,叶歌吸了吸鼻子,将婆婆拉开,“妈,我们乐观点,相信他不会有事的。”她擦了眼泪,平静地说,拉着婆婆在一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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