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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他只手遮天

作品: 独占成婚 |作者:顾南西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9-18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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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雨了。”左城走到窗前,望着雨,沉声呢喃。

“是啊,说下就下呢,一点征兆也没有,该要淋着很多人了。”

“她没带伞呢。”不似左城,如斯怅然。

很轻很轻的一句呢语,似梦似幻,那样不真实,待到关盺抬头,已经找不带蛛丝马迹了,左城还是那个左城,一个人的世界,冰冷世界。

再细听,只有雨的声音。

她没带伞……谁没带伞?大概是幻听吧。关盺苦笑,这算不算自欺欺人呢。

六月的雨,不紧不慢却是汹涌,那窗前凝结的雨滴,入了谁的眼,冷了谁的心啊。

他看着雨,她看着他,彼此在倔强什么一般,谁也不肯先移开视线。这一刻,她居然渴望,自己便是那坠落在窗台的雨滴,至少有一瞬入了他的眸。

滴答滴答……

雨落了片刻,漫长到像是整个初夏。

“可以开始了。”

不知道是谁的一句话,打乱了关盺的僵持,却还是没有惊扰到左城的漠不关心,他依旧望着,望着。

到底他在看哪里?看什么?她走近,说:“快要开始了。”

左城没有反应,甚至连平日里的敷衍都没有。

到底在看哪里?看什么啊?

那双沉沉的黑眸里,映出了什么呢?磅礴的大雨?消瘦的女孩?倔强的背影?被泥泞染地狼藉的黑色裙子?还是那张永远淡漠绝情的脸?到底什么才是什么的陪衬?他的眼里清晰。

楼下,出租车呼啸而过,江夏初唇抿得发白,楼上,左城眉间紧蹙一分。

怎生这样清晰,甚至他能看清她的瑟瑟发抖。

“左城。”关盺唤了一句,她是极少这样唤他的名字的,却也是极喜欢这样唤着。

她走近,临窗一步的距离,演播厅外的台长似乎焦急,频频与关盺打手势。止步,只看得到窗对面的楼层,她又唤了一句:“左城。”

如果这时关盺没有止步,如果她看到了他看到的,是不是游戏会终止呢?只是这场戏没有脚本,无法预知。

关盺的重复左城没有发觉,只记着重复自己纠杂的心情:应该很冷吧……

六月的天微凉,六月的雨很冰。左城无法罔顾,转身,举步,错过关盺,越过演播厅的玻璃门。

就那样,左城走了,擦了关盺的肩,却一刻为停留的视线。

难道来不及吗?说一句:我走了。

突然好冷啊,关盺环抱着自己的肩。

春雨下了,‘冬风’走了,演播厅外哄闹,演播厅内的死寂。

关盺觉得有些恍惚,似乎不真实,连回头都忘了,只听得耳边台长的碎碎念:“关盺,到底怎么了?左大总裁怎么走了。”

第一次,关盺觉得台长大人声音极度刺耳。

“是啊,他走了。”

其实关盺也不知道她回的什么,只是看着左城刚才看过的地方。

台长慌张,不敢过问已走的人,便叨扰还在的人:“你们到底怎么了?什么时候吵架不成,这个关键时候吵架,专访怎么办?直播怎么办?”

她笑:“要是吵架就好了。”

那个人不愿意的,哪怕与她多一秒的对话,亦或多一秒的对视。

“我不管,所有东西都准备好了,这可是大家伙熬了几天的夜才弄好的,你去把人哄回来。”

几乎机械一般地回答,像被操纵了神智,脱口而出的回答,像是练习过一样:“他不会回来了。”鬼斧神差地,她靠近,站在左城刚刚站过的地方,向下看,她呢语,“到底他看见了什么?”

窗外,除却雨什么也没有,就连陌生的背影也是模糊的。

陌生的背影,真的就陌生吗?可能是因为她眼角的泪滴模糊了视线吧,所以她没有看清……

如果,早一点她站在这个位置,是不是就什么都不一样了呢?谁知道呢。

耳边,雨声,风声,台长唠叨声,搅得关盺有些晕眩:“我说关盺,你怎么还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这左总裁是你的男朋友,男人嘛,多大的气,只要说两句好听的,哄哄就好了……”

自始至终,事不关己的是他……

后面说什么,关盺就都没有听到了。呆呆地看着雨,二十多年,第一次如此厌恶下雨,如此厌恶六月天。

雨越发下大了,街道泥泞,腐臭的地下污水溢出来,浸染脏了江夏初白色的球鞋。雨滴打在身上,砸得生疼,冰凌一般的冷硬,浸湿的头发贴在了脸上,带着空气的污渍,显得黏糊。雨糊了视线,有些睁不开眼。江夏初走到路中间,伸手挥动,出租车只是呼啸而过,然后视而不见,走时,顺道溅起一滩泥渍,脏了她黑色裙摆。

似乎人都会经历许多这样的情景剧,当你不需要,某些东西死缠烂打,当你需要,某些东西却避如蛇蝎。江夏初打了个寒颤,缩回手,退到路边,索性不去招车。

好冷啊,头有些晕晕的,耳边有些话一遍一遍回放,像旧影碟一般。

“对不起,江小姐,你的案件我不能受理,这样的官司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江小姐,如果得罪了左氏,这一行怕是没有办法继续下去了,所以只能对不起了。”

“江小姐,如果你和平解约的话是最好的,这样的官司我劝你放弃,左氏名下几乎网络了业界所有名大状,如果你执意如此,那爱莫能助。”

“不好意思,江小姐我还有几个案件比较棘手,怕是没有时间接你的案子。”

一个一个,都诸如此类地回复,江夏初都听到麻木了。

那个男人真无所不能啊,左这一姓氏,果然是荆棘,人人避之。

江夏初冷笑,自己还真不自量力呢。那个罂粟花一样的男人没有藤蔓,却也能侵蚀。

罢了,罢了,要怎样随他好了,她斗不过他,也没有力气了。

漫无目的,江夏初都看不清前面的路了,只是随着脚步走着,步子没有方向地繁杂。低着头,看着地上的鞋子,已经看不出本来的白色了。雨落在头上,额上,脖颈上,在滑下,重新坠到地上,带着了江夏初仅有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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