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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杀不死他,是因为我连它的本体是什么都没见过,这东西太过诡异。娘说过,要想杀它,必须得醒过来一次。”
这个像是树根表皮一样的怪异人头被我抓住之后,还在不断的晃动,耳边幻听一般的断的响起声音。
:我是你的祖先。胡家人,你不能杀我。
我全身都是泥土和血,看向了一旁,旁边躺着一个人,正是之前的老农,只不过现在他一动不动,就像是只剩下一个空壳。
不断的幻听中,呼吸越来越弱,我似乎即将再次昏昏睡去。最后我拿起手里的那根满是血的银针,对着这个人头插了下去。
一声尖锐的怪叫声响起。
我躺在这不知名地底,周围本来就是黑暗。我哪里能看到,这些斑驳的树根上,居然长着一颗颗诡异的石化人头,似乎有声音,但耳朵又听不见,那是一种诡异的感觉,这些树上的石化人头给人一种诡异的相互间正在窃窃私语的感觉。。
这东西还在剧烈的晃动。虽然那上面已经开始冒出漆黑的液体,但根本没用。
我仰面躺着,这一幕,或许是巧合,就和当初在田页楼顶时何其的相似,
:儿子,不要看我,看头顶的星星。
我一辈子都不会注意到,那一晚我爸之所以让我抬头,是因为那握着我的手在滑落之前,曾经亮起了微微的白光。我丢掉那根银针,用手按在这个五个眼睛的人头上。就在最后一丝意识开始消散的时候,我看着这地底的漆黑的天空,这颗人头想要跑,却被我卡在自己的肚子上。
这和当年何其相似的一幕,我的手上亮起了真实存在的白光,比之前不知道凄厉多少倍的怪叫声响起,机械式的似乎是地底周围的石头和不知道什么东西相互撞击摩擦,居然组合出了一阵像是人说话的怪声。
:大风水术?别,你也活不了,我让你和我一起魂魄俱灭。
我用手狠狠一按,按进了它的“本体”,最后嘭的一声,一切都戛然而止。
双手滑落,无尽的黑暗传来。这是死亡前的最后一丝意识,现在却反而不害怕睡着了。如果之前我看到的那是一场梦,虽然再也没有机会看到曾经的天,但至少那个梦中有着街道。
慢慢的闭上了眼,脑海中的最后一幅画面,是在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
:永远感激,你走过街道来到我旁边,可能是因为阳光太大,终于烫红了你如同冰一样的双颊。
而就在此时,这个极深的地底传来剧烈的震动。漆黑中那一颗颗树根上的石化人头,全都发出惊恐的怪声,最终像是碎石一般从这树心的诡异根须上滚落。
接着在这没人知道的地方。所有的一切,全都坍塌了下来。
荒山顶部的裂缝边,似乎感觉到了地底的动静。
已经是夜晚,这个随处斑驳镂空的峰顶山谷刮起了诡异的大风,一个满身灰尘的西装身影艰难的坐了起来,看着周围一切。二叔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看向了裂缝深处,声音颤抖着,
:他,他成功了?他是用了娘留下来的那根银针?
诡异的大风持续了整整半个晚上,就像是一件大事发生了,四处都能听到山中鬼魂的哀嚎。中年西装呆滞的坐在山边,直到第二天早晨,才没了踪影。
三天之后,一群人进了山,来到了荒山中的这一处偏僻凸峰,这群人中有粗衣打扮的中年人,更多的确实一些念过半百的老者。能来到这个地方,似乎所有人都非常的吃惊。其中有一个,不是别人,正是卢老,站在一群老头中间。
:五眼已经死了。
四五十米高的悬崖,斑驳凶险的峭壁,也没人尝试着要爬上去,只是在山脚的各处,一些老者居然早已经老泪纵横。
:五眼九邪,凶局终于没了。师兄,您在天之灵可以瞑目了。
随处都是啜泣声和对亲人朋友的哀痛声。
几天时间里,这些早就被风沙侵蚀的脆弱不堪的岩壁居然开始不断的脱落。几天后,深山里传来巨大连续的轰鸣,周围几十里的地面都在颤抖。
整个凸出的山峰一侧悬崖被炸的垮掉了一小半,彻底掩盖住了原本的裂缝位置。
原本被侵蚀的镂空催化的石体垮塌后,露出了砂石山体的内部,居然有层层的木头,居然整座山里都隐藏着木堰。世上没有不透风的事儿,关于这胡家村的遗址,在场的风水人众说纷纭。
几个月后。
世上的事儿原本就庸庸碌碌,城市里忙碌不停的人群,灯红酒绿的社会依旧在继续着。只是可能会有很多人,或是走在路上,或是正在上班,都在某一刻突然觉得恶心,接着开始莫名的呕吐,有的人发现了,有的人则没有发现,呕吐物中藏着的某种诡异的虫子尸体。庸庸碌碌的社会,各个城市,除了某些极少数蹲在角落算八字的老头。没人知道有些事已经起了变化。
这是繁华都市中一个普通的小城市,一个中年老师拿着好几本备课本回了家,第一件事便是拿起电话打了一个。那头传来嘟嘟的声音,中年女老师挂了电话之后骂了一句:这小子,这次又去哪儿了?一直打不通?
说完正准备做菜,突然,电话响了起来。女老师接了起来:哦?是领导?你们到门口了?
刚打开门,楼下传来急促的声音,居然是几个中年老板急匆匆的跑了上来,每一个脸上都是惊慌的神色,几人的身后,还跟着很多穿着西装的职员。女老师被这个阵仗惊道了。
:怎么了?
其中一个老板艰难的开了口。一句话之后,静悄悄的楼道口,中年老师手里的菜篮子掉了下来。
:小正?
没有人敢进门,直到女老师忙忙碌碌的做好了菜,才重新走到门口,脸上明显刚刚才哭过,虽然艰难,只是此时却强忍着露出笑容。
:我没事,谢谢你们。我就想问问,他二叔呢?
:二爷的电话也关机了,我们联系不上他。
:你们叫他二,二爷?
:我这不方便,我明天还上班,不好意思。我本来说晚上去打麻将的,现在也去不了了。
门关上了,一排西装守在楼道里。几个老板一直站了很久。其中一个恭敬的说了一句:我们如果自认以前是两江集团的人,从今天开始,给我把命守在这所学校周围。这一位要是少一根毫毛。不用别人动手,你们自己了断。
楼道中,其中一人说道,最近都觉得这儿有些有些不对劲。说完扭头看了看一旁空荡荡的楼道。其中一个老板疑惑的看了一眼,突然拉着旁边让开了。
:那里有什么?
这人没有回答,反而讳莫如深的摇了摇头。
:走,走吧。
一群人下了楼,只有其中一个老板在经过拐角的时候,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个什么东西,放在眼睛前偷偷的往上面看了一眼。
有什么东西一晃,那是一个长衫的虚影,居然一直朝着这户人家的大门跪着。一动不动。更别说早就回屋的女老师,除了这老板之外,在场没人能看到这东西。
:快,快走,以后注意,周围看紧点,别让人挡着那门口。
喧嚣的都市,车水马龙连绵不绝。这是在川外的某个城市,虽然是郊区,但发展起来之后,还是热闹非凡,充满着现代化的气息。
时值夏天,街上的路人匆匆而过,不乏许多身着时尚的美女,而一家家快餐店内,也坐着许多样子颓废,明显是来吹免费空调的年轻人,人们脸上偶尔可以看出来很多都是生活压力大,不如意的神色。
而就在距离这个喧闹城市很远的一个方向上,是一片山林。
此时,安静的林子里,一块烂石板上面,居然有两个老头正在下棋,其中一个看了看远处的城市风景,叹气落了一颗子。
:结束了?
另外一个老头显得更老一些,胡子头发全都白了。
:你执黑字,是代表的凶方,所以一定会输。诶,凶阵凶物,原本就是收拾这群活人的,到现在,还是没了。
之前的老头叹了口气,
:呵呵,你说这个社会,是谁的社会?这片土地,是谁的土地?是这些光鲜活人的?还是这一片山里所有花草生灵,甚至包括地下的这些死人的?呵呵,所以说,这盘棋,我输了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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