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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天知道后土的来意, 可是他给不出她想要的答案。
面对着女子忧心忡忡的神色, 通天闭上眼睛联系魔道,想要为她推算出巫族的未来。半响, 他在后土期待的目光下说出了前世的结果:“待你成道,你便是巫族的后路。”
“通天道友,我听老师说准圣之境须斩去三尸, 圣人之境须元神融合鸿蒙紫气, 然巫族没有灵魂,我又如何能达到混元大罗金仙?”
后土接收过盘古的传承记忆,她比其他祖巫更能感觉到洪荒的变化, 此时急了心, 才找到了通天。听见她不自信的话, 通天洒然的邀她坐到团蒲上,随后讲解道:“大道三千, 鸿蒙紫气不过是助人通向混元大罗金仙的捷径, 古往今来不靠鸿蒙紫气证道的又不是没有。”
后土吃惊道:“有不依靠紫气证道之人?”
“有啊,那个人你我都知道。”通天俊美的容颜流露怀念, 他坐在团蒲上看着后土,仿佛因她而看到另外一个不存在于此世的人。“盘古大神以力证道, 将收集来的鸿蒙紫气全部给了洪荒,这才构筑了洪荒最基础的天道。此番举措,乃古往今来第一人。”
“盘古大神的能力实非我能比拟。”后土目露神往, 在作为正统的上清面前, 她也没脸面称盘古为父神。于是后土接着问道:“听你的意思, 应该还有其他证道的修士?”
“是的,但那几人的名字我不能说。”
通天口中所指的不是这里的罗睺,而是重生前以大誓愿证魔道的罗睺。除了他们之外,接引的梦中证道还差一线火候,不足以真正让佛法变成佛道;冥河老祖创立阿修罗教,愿证阿修罗道,奈何止步于第三尸亿万年;所以真正称得上证道第三人的唯有以身化轮回的后土了。
大毅力、大慈悲、大誓言,后土的做法让当年的圣人都低下头叹服。
一个‘善’字诠释了她的道。
通天静默一会儿,悠然的说道:“后土,你可以的。”第一次被寄予如此大的厚望,后土不禁怔愣当场,眼前闪过盘古开天时令人热血沸腾的魄力,她可以吗?她能做到这种与先辈较量的事情吗?
“你的道不在争、不在杀、亦不在巫妖之间。”通天见她陷入迷茫,摇了摇头,然而他的话已尽,便抬手让后土回到不周山下的盘古殿中,“回去吧,我能说的已经告诉你了。”
一晃神,后土眼前的场景变成了熟悉的盘古殿。
她的脸上浮现出震惊,纵然未达准圣,她还是感觉到离上次不周山一别……通天的修为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不似洪荒生灵能够达到的层次。后土仰望着盘古殿内的雕像,略有了悟的想道:“怪不得他不参加紫霄宫的听道。”
昆仑山,正东方向的山顶永远白昼一片,仿佛和外界日出日落的场景格格不入。通天有时就站在昆仑宫的门口,在岁月起伏中观看着天机的变化。之后果然如他所料,杨眉没有办法找到太子长琴的出生地点,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了帝俊和羲和的孩子。
杨眉没有出声寻求帮助,然而在转生的时候,他就知道通天动手帮了他。
绝不欠下一丝人情,这便是上清的行为准则。
通天不在乎杨眉如何看待他,转生一场,前世如同大梦,届时再次见面的就只会是洪荒的陆压了。随后不久,共工在瑶山遇到一女仙,月老按照姻缘薄为他们牵了红线,太子长琴作为祖巫后裔诞生,天生抱琴,乃天道钦定的琴仙。
圣位的改变影响极大,女娲和伏羲加入了前世没有加入的妖族。多了两个必定准圣阶级的大能力者,妖族的气运瞬间上扬,增幅极快。当天道和魔道同时注意到了这一不平衡的情况时,通天已经提前看到了结局。
这一动,万千变化起。
第三场紫霄宫讲道应这份变化而开始,不论洪荒的格局被巫妖霸占得多牢固,鸿蒙紫气一赐下,所有修道者的脑海都忘记权势,只记得这样东西能够让仙人一步登天。
团蒲上的太清和玉清很淡定,淡定到……鸿钧觉得如果不给他们鸿蒙紫气,恐怕和通天的事情就吹定了。
与两个道祖的亲家不同,太一看见道祖赐下紫气给太清、玉清时不由心跳加速。他是第四个位置,很快鸿钧便把视线落在他身上,说道:“东皇太一,尔为吾记名弟子,今吾赐下一道鸿蒙紫气,望汝早日得寻圣人大道。”
“是,弟子一定不负老师所望。”
东皇太一在这一刻彻底折服于鸿钧的能力上,连鸿蒙紫气都可以给,不是天道也快近似天道了。
其后,后土、准提纷纷被收为记名弟子,各自得到了一道紫气。
分完了鸿蒙紫气便轮到了分宝物,鸿钧大手一挥,几个洪荒数一数二的先天至宝给予了老子和元始,令旁人眼红得滴血。后土是巫族,不需要法宝作为武器,太一、准提以记名弟子身份得到次一等的先天灵宝,分别为:二十四颗定海珠、十二品功德金莲。
鸿钧充分发挥洪荒第一收藏家的阔气,在一群人抽气的反应下,点明后山的分宝崖上摆放着其他宝物,有缘者得。
“唰”的一下,紫霄宫主殿的仙人全不见了。
分宝崖上的五行旗有四个,老子得了西方素色云界旗,元始得了中央戊己杏黄旗,太一得了南方离地焰光旗,准提得了东方甲乙苍青旗。圣人弟子得完了东西,紧接着女娲得了山河社稷图,接引得了七宝妙树杖等等,群仙喜出望外。
“吾为道祖,吾道已成;大劫不出,鸿钧不现。”
他们议论纷纷的抱着宝物回到紫霄宫主殿,鸿钧心知三次讲道结束,便留下了一句话,消失在群仙面前。
至于那些得到了鸿蒙紫气的弟子?
鸿钧并没有说明他们成圣的方式,因为每个准圣走到混元大罗金仙的路不需要外人来插手。
开坛讲道的道祖离开了,主殿还停留着不少似有所悟的仙人。其中冥河是第二次听道便来了,刚开始他心怀怨气,但到第三次听道结束后,他不再把心思放在过往的恩怨上,认真琢磨着成圣的方法。
动了歪心思的人也有,这些仙人的目光大多数集中在坐于团蒲的五人身上,少有善意。
太清和玉清把鸿蒙紫气放好,像是得到了一件稀疏平常的东西,率先踏出了紫霄宫。有些仙人看见他们只有两人,悄然跟随上去,打算试试传说中盘古后裔的能耐。
才走出紫霄宫的范围,几个不怀好意的仙人的瞳孔一缩,猛然发现了一个不在感知范围内的杏衣青年。那人负手而立,剑眉星目,平静的神色下敛藏着古谭般幽深的寒意,明明未进去过紫霄宫一步,却仿佛知晓了一切。
恐惧笼罩在几个仙人是心头,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返回紫霄宫,然而脚步像扎根在地上,动弹不得!
“通天。”元始笑着打声招呼。
一句简单的称呼,几个犯了贪心的仙人终于死了个明白,对方三清之一的上清!
老子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特地来接他们的通天,硬是看得通天耳根发烫,不好意思说自己怕他们被小人盯上。利用结界笼罩住两位兄长的范围,通天目不斜视的往洪荒大陆的方向走去,连看都没去看一眼死去的大罗金仙,如同对待蝼蚁。
这是威慑,也是警告。
三清从来不是好欺负的对象,想要动手也要看看自己够不够资格!
紫霄宫内,鸿钧为他护短的行为感到颇为好笑,以前别扭的不肯承认三清为一家,现在又恶狠狠的宣告他人三清不容看低。真是的,难道他以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会出事吗?
其实不是通天信不过鸿钧,而是红云魂飞魄散的案例摆在记忆里,他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一路上通天的心里没有表面来得平静,他明白第三次讲道结束的寓意,圣人的时代即将到来。同样,他忧心于人族的诞生问题,女娲不成圣自然不允许她得到造人功德,其次为了平衡太清和玉清的势力,造人决不能让他们参与。
想了半天,通天只剩下一条路可以走:他和鸿钧造人,魔道和天道把持造人的气运,互不偏袒。
“我出去一趟,过段时间再回来。”
他停下脚步,把老子和元始送到了昆仑山后便转身离去。
“一路小心。”
背后传来老子温和的嗓音,令通天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这大概就是久违的亲情吧。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圣人的行动力不容置疑,他再次来到不周山,洞府内的湖畔显示着紫霄宫的那头,他见了鸿钧的第一句话是:“九天息壤还有吗?”
鸿钧的眼底闪过笑意,不疾不徐的说道:“有,看来你和我想到一块了。”
“一起创造出一个新的种族吧,鸿钧。”
通天弹了弹袖子,斗志满满的打算挑战女娲证道的路径,他就不信自己和鸿钧联手还搞不定一个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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