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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皇太后正在用午膳,佳喜就走到她的身旁,附在凤驾的耳旁神神秘秘地向她禀报道:
“娘娘,奴才已经打探到了,原本皇上昨天深夜就已然回宫了,并且一直呆在养泌殿内,今天清晨才移驾松书殿办公,一直到此刻都未曾走出松书殿半步。”
皇太后闻言不由得大怒,她抓着银筷的手不由得往桌上重重地一拍,引起一声的巨响,吓得传膳的侍从们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
只见皇太后咬牙切齿地对佳喜说道:“佳喜,你下去吧,继续给哀家盯紧了。”
“奴才遵旨!”佳喜令过命来缓缓地退了下去。
皇太后再没了用膳的胃口,她知道皇上特别宠爱那个养泌殿的女人,但她一直没将那个女人放在眼里那也是事实;自古以来哪个男人不爱美,听闻那女人确实有几分姿色。
皇上的性子她是知道的,他很有自制的能力,办事很有分寸,从来不会纵容自己痴迷于一样东西;她本以为他这一回兴致过了也就算了。
然而此刻看来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孩子的称呼只是跟随着从前小福子对自己的称呼,他并不明白这“娘娘”两字是一个奴才对主子的一种尊称;因此这一声娘娘出自他的嘴里,竟就像是喊姐姐、喊娘亲一般的亲昵,而听在董秀的耳里,却同样只当成了一个孩子叫了她一声娘一般,觉得他喊的只是重音了而已。
这一声娘娘;让她只是单纯地从这孩子的口中听到了亲切及信懒。
于是……她也毫无保留地向小孩子展颜,并轻轻地应了他一声:“嗯。小默子真乖!”
养泌殿即使来了这么一名贵客,入夜后,依旧如往日一般早早就熄了灯,该歇息的早早就上了榻。
一个男人无声无息地跨进了寝宫之内,熟门熟路地向那垂着重重的纬缦处走过去,他料起纬缦的一角,探索的目光毫无保留地投落纬缦中央所在的床榻之上。
在看清床榻之上的情形,他的脸色不由得一变,一阵愕然,床榻上的女人睡得很沉,没什么异常;但此刻却有一个小鬼躺在女人的身旁,并四肢并用地从背后紧紧地抱着她的身躯。
见状,男人不由得蹙眉,额际青筋微微地抽动着:这一大一小两人在夜色当中相拥而眠,眼前的境象显得无比和谐,但他却非常的不快,这个小鬼又再一次占有了应属于他的位置……
床榻上的两人丝毫不觉床榻旁有一双黑眸在注视着他们,依旧闭目睡得香甜;男人本欲走近的脚步打住了,只静静地站在远处张望着那睡得无比香甜的人儿。
他喜欢她此刻这副样,喜欢她在自己眼前进食的模样,喜欢她在自己的眼前进入梦乡中的睡相,更喜欢她在自己的跟前展颜,然而这样的机会却并不多见,因此此刻就显得额外的珍贵。
他就这样站着,良久……良久……
“小福子,小福子,你快醒醒,皇上御驾咱们养泌殿了。”一名女侍急切地叫唤着睡梦中的小福子。
小福子他只是浅眠,悠然转醒,迷糊地听到耳边的人提到皇上,他喃喃地问道:“皇上来了?”这话一出,他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并迅速地坐直了身子,一下子完全清醒过来。
他随即想到的就是小默子,本来给这小鬼安排了一个寝室的,但这小鬼在入夜之后就一直缠着娘娘,所以娘娘就留他在寝宫内就宿了,这要是被皇上见着了可得了?想到这,小福子迅速地走下榻,匆匆忙忙地套上衣冠,对着一旁站着的侍女说道:“我去看看……”
小福子匆匆赶到寝宫内,见那尊贵的男人负手正站在床榻之外,无比的英姿焕发。
他不敢直视男人的背影,只得在门槛外叩跪下地,在寂静的夜色当中低声地向着男人恭恭敬敬地请安道:“小福子叩见陛下。”
男人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地应了一声:“嗯。”随即他质问他道:“小福子,里面那小鬼是怎么一回事。”
“回皇上,基路世子他初来乍到,在这宫中熟悉的就只有娘娘一人,他年龄尚小,不懂事,总是哭闹着要与娘娘同榻而眠,娘娘也是迫不得已才勉强答应他的。奴才这就去将他带走……”
小福子说着,就欲往床榻走去,却被男人伸手挥手阻止,小福子只得站在原地,毕恭毕敬地等候着他的指示。
男人继而问道:“娘娘睡前可有用热水泡过双足?”她晚上总是双脚抽筋,这令他担心,当天他就命太医来给她号过脉,太医说她的胎算是稳定的,他才这放下心来。
睡前用热水泡足能缓解抽筋的现象,这是太医对他的提议。
“回皇上,奴才已经按圣上您的意旨意,在娘娘用过晚膳后就打热水给娘娘泡过足了。”
皇帝满意地微微颔首,对着他吩咐道:“小福子,你今晚就留守在这儿吧,若她晚上还会抽筋就来向朕禀报一声。”
“是!”小福子唯唯诺诺地应道。
男人吩咐完毕,就头也不回地昂首阔步走出寝室之外,很快他沉稳的脚步越走越远。
留在原地的小福子不由得懊悔,本以为娘娘有孕在身,皇上今晚肯定是不会过来的;早知如此今天就无论如何都不让小默子缠着娘娘睡,皇上这一走,却不知去找那一殿的主子去了。
养泌殿的正殿门外,两个雄伟的石狮守在朱红色的大门两旁,而此刻雄犯下之间的正中央,皇上的御座龙辇正在门外静静地候着,龙辇一旁十多名带刀侍卫及数名内侍,众人皆严阵以待地端正地站立着。
朱红色的大门从里面推了开来,身穿龙袍的男人在夜色当中就如神祗一般。
守在龙辇旁的一名内侍见状赶紧示意一旁的轿夫将龙辇压低,身穿龙袍的男人走了过来,内侍赶紧伏在地上好让男人踏着他的背跨上龙辇。
待男人坐好了,这名内侍躬着腰身毕恭毕敬地向男人请示道:“陛下,您晚膳的时候点下了贵妃娘娘的头牌,贵妃娘娘此刻正在殿上等候着圣驾。陛下您还过去么?”
男人想也没想地说道:“那就起驾承恩殿吧!”
“是!”内侍向他一叩首,并扯着尖锐的噪音对着空气喊道:“圣上起驾……”
内侍们打着大红的灯笼并排在龙辇前面走着,为后面照明,龙辇被抬了起来,平稳地在宫道上走着,侍卫们也跟随其后,御驾浩浩荡荡地往承恩殿而去。
男人高高在上地坐在龙辇之上,眼底是夜色当中宫殿上那齐整地悬挂着的红灯笼,以及那些在夜色当中显得无比庄严宏伟的宫墙、楼宇还有大理石砌成的宽大宫道。
夜雾中的一切都引不起他的注意力,此刻他脑海内尽然是那躺在床榻上的身怀六甲的女人的身影。
此刻他最渴望的是能拥着那女人入眠,然而他是一个天子,一个九五之尊,他知道……他可以宠她、可以爱她,但却不能独宠、不能专宠。
对于这个后宫,雨露均沾那才是他该做的,虽然此刻他真的很想回头去抱着女人那圆鼓鼓的身子,闻着她淡淡的带着书卷气味的体香入睡。
假如他是一个普通的男人的话,他会那样做的……
然而作为一代帝王,他却不能这么做。他可以给予她独爱,却不能给予她独宠。
他心系着那个女子而来到了承恩殿与另一名女子会面,承恩殿中的女人早已等候已久,他的出现令这女子无比的亢奋,女人望着男人那久违的英俊的脸孔,还有那经过一场战役之后更显得英挺的身姿,令她的心怦然心动。
她挺着丰挺的胸脯,扭着娇滴滴的水蛇腰向男人冲去……
“皇上!”她向他迎了上去,并一把扑进男人宽敞的怀抱当中,并房间地提高嗓门儿,娇娥地向男人倾诉道:“皇上……陛下,您出征这几个月……可想死臣妾了。”
王媚芯窝在男人的怀中,张着丹凤眼从双眸描画着男人如雕刻一般的五官,她的心是甜滋滋的……今天的皇上很是勇猛,勇猛得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然而……
这才是她所要的。
黑暗中,她的脸孔不由得露出一丝得意之色,皇上回宫后的第一天宠幸的就是她王媚芯,这已足以证实了她的魅力。
的确她没有为皇上生下子嗣,这是她心头的一个大大的心患,她妒忌那些能为皇上生下子嗣的女人,也妒忌那压在她头上的六宫之首皇后。
然而此刻她是欣喜的,因为皇上就在她的身边,拥着她入怀而不是那些个女人。
那些女人又何曾不会羡慕她王媚芯?
想到这……她紧紧地用双手环住身边男子的腰身,享受着这一切一切的温存。正当她暗暗窃喜之时,一名内侍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以不吵醒天子睡梦的声音提醒她道:
“贵妃娘娘,时辰已到,请您起榻吧……”
内侍这一句话将她拉回了现实。
后宫的律例多如牛毛,其中一条就是但凡承恩殿侍寝的妃子都得在侍寝过后离开承恩殿,不得过夜,即使这王贵妃性子再嚣张、再恃宠而娇也不敢随意冒犯这条律例,迫不得已之下,她们悄然起身开始更衣。
接下来的日子里,天子非常的忙碌,除了每天的早朝他会起驾金銮殿外,他几乎都在松书殿度日;南下出征的这些日子,朝中虽有梁太傅等几名信得过的亲信为其打理朝政,朝事处理得井井有条,但皇帝依旧坚持将这几月的空白给补回来。
这十来来,他表现出了非人的能力,将这几个月来的奏折翻阅了一遍,并睿智地指出了许多大臣们处理事务所隐含的不足之处。
他是一个权力至高者,高高在上;处理朝政自是以他的天下、江山为要,能宏观地统筹安排得一丝不苟;那些亲信们虽也是办实事之人,但皇上不在期间,他们办事就以能向皇上交差为出发点,处理起事情考虑过多,总有不能面面俱到之嫌。
就这半月以来,皇上的行事作风足以让文武百官再度感受到当今圣上的逼人的风采。
然而也就在这半月以来,皇帝日理万机之余亦不忘恩泽后宫,先后宠幸了王贵妃、梁贤妃及林修容。
还有一名后宫新秀,那两年前选秀进宫的一名姓陈闺名兰茵的才人,幸运地连续三宿被传进了承恩殿,竟比那受圣恩而日渐嚣张的王贵妃还多侍寝了一宿。
然而让人迷惑的是,皇上只是单纯的宠幸却没有将这位才人追加册封,连受几天皇恩而却只是一名才人的女子实在在这后宫里是少见。
而那个传言极受皇上宠爱的董美人却在这个半个月以来连圣上的一面都没见着。
这种种的迹象令众人不由得质疑,皇上刚回宫那天夜里就夜宿养泌殿的传言是否有误?
宁凤殿的正殿上,皇太后将所以侍从都屏退了,唯独留下她最喜爱的太监佳喜。
佳喜再度向皇太后细细地禀报了他调查的结果……皇上最近的行踪,他几乎将这半个月以来,内侍们为皇上用册子记下来的恩宠薄给背了下来。
交待完毕,他偷偷地看了一眼眼前这雍容华贵的女人的神色一眼,揣摩着她的心思。好一会,他才放胆问道:“太后,您老人家吩咐下来的事,奴才是不是还要去办?”
皇太后闻言,伸出右手的兰指轻轻地扶上左手上戴着的一只玉环,她思忖了片刻,淡淡地说道:“如果那女人当真成不了什么气候,那行动就先行搁置吧。这女人毕竟怀的是皇上的骨肉,再观察一段日子,若她威胁不了皇后,那就作罢吧了。”
“但皇上刚回宫之日夜宿养泌殿那是千真万确的事,虽然近日来那董美人备受皇上冷落,但难保日后……奴才是怕此时不行动,日后那女人会成为隐患。”
“过一段时候再说吧,皇上对那女人有心倒是真的,但要看那心在那一个程度。”语毕皇太后淡淡一笑,继续说道:
“而事实也证明了,皇上确实是哀家的好皇儿,他从不纵容自己过于沉迷于一样东西;即便是美色,皇上既然有自制,那就没哀家什么事了。要知道皇上他拥有一支隐卫军,宫中很多事情逃不过皇上的眼线,不到逼不得已,哀家也不想引触到任何令皇不快的事。”
佳喜闻言,知趣地说道:“太后圣明。”
“不过,也不能过于松懈了。”
“是!”佳喜恭恭敬敬地回她道。
“还有!”太后的态度无比的严肃:“那个连续入了承恩殿三夜的才人也给注意一下吧。”
佳喜讨好一笑:“太后说得是,奴才正有此意呢!”
一名身穿侍女统一罗裙的女子端着盘子跨过高高的门槛,走进一个厅堂之内,她将盘子轻轻地安放在圆桌之上,这才将盖在盘子之上的盖子掀了开来,露出里面那些五颜六色的精果点。
坐在圆桌旁的女子无精打采地抬头看了一眼,伸出莲花指拿起一块绿色的果点送进嘴里。
“娘娘,您这两天怎么不去养泌殿了?”侍女好奇地望着女子问道。
甘美人不由得气馁地叹息一声,说道:“去哪里有什么用,这半个月以来我往养泌殿跑得够勤了吧,但别说是圣颜了,就连皇上的脚印都没见着,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押错宝了;到了养泌殿整天只能对着这么一个沉闷的女人,闷都闷死了,还白白浪费了我的果点,不如自己留着吃算了。”
甘美人一边说着,一边咀嚼着,口内的果点尚未咽进肚子里,她又再度抓起一块来,正往口中送之时,她脑海不由得灵机一动:
正所谓山不转水转,自己何必一心吊死在一棵树上,既然传言那陈才人正受宠,自己何不去会会她,与她结交结交。
想到这,她又将手中的果点放了回去,对站在跟前的侍女吩咐道:“兰心,你去将这些果点连同另外一盒给摆弄好,提着它跟我出去一趟。”
侍女闻言,不由得好奇地问道:“娘娘这是要去养泌殿么?”
甘美人妩媚一笑:“不,我们到恩秀殿去……”
那位陈才人即使再受宠,但毕竟还只是一个才人。自己堂堂一个美人的尊贵身份肯如此纾尊降贵地主动过去与她结交,恐怕不必花多少心思就能与其攀上个好交情。
这一主一仆提着果点兴冲冲地出了殿,然而当两人来到了恩秀殿,寻着了那陈才人的住所,却见屋外几个宫女正在偷偷摸摸地往屋内张望着,
甘美人领着侍女走近,就听到屋内一阵的哭啼声。
两人往那班宫女走去,那几名宫女见走过来这么一个衣着名贵的女子,虽未曾见过她,但也深知这肯定是身份高贵的主,几人怯怯地向她行了个礼之后就匆匆作鸟兽散去。
两人走到门外,只见里面一名女子正劈头盖脸地责骂着一名宫女,模样张牙舞爪恶形恶状的,而那名被责骂的女子早已然哭得双眼红肿。
甘美人示意身边的侍女兰心进去通传。
兰心颔首走了进去,向着那正在教训奴才的女人行礼说道:“奴婢见过陈才人。”
陈兰茵见来的是这么一个生脸的宫女,双目相当不友善地一瞪,责备她道:“你这丫头怎么回事,竟如此无礼就闯进来,没见我正在忙么?”
“陈才人,奴婢不是恩秀殿宫女,而是穗怜殿甘美人的女侍,我们娘娘此刻正在屋外,想与才人你结识结识。”兰心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上的果盒放在桌上。
陈才人见状,侧头往门外看了一眼,果然见门外站着一个衣袖高贵的女子。
她最近得宠,过来巴结的人多了去也当中也不乏一些不受宠的美人,她一眼就看穿了这女人的来意,来的是身份比她高的美人,但她却不是很领情。
她甚至觉得这美人来结识自己那是高攀了自己。
一个四品美人算什么?她想起在承恩殿内侍寝之时皇上对自己的温柔,她知道自己已然飞上高高的枝头了;至于皇上迟迟未给自己加封,她也惊艳疑惑,兴许是皇上未想到给自己怎么样一个品阶吧。
但她深信,一旦自己受封,那肯定是一个令人称羡的名号。
美人她是绝对看不上的,兴许还能攀上一个妃子的称号。她经常幻想着……这四夫人当中已有贵妃、德妃、淑妃、贤妃;圣上他会封自己怎么样一个头衔呢,丽妃也不错?
她频频猜度着皇上的心思,亦几度幻想,为此她还曾几度在心里窃喜。
“六……”董秀念了一个单来提示他,他闻言又接着念道:“六、七、八、九……”
他数到九,又折回来从头开始:“一、二、三……”引得董秀咯咯得笑着。
小福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十呢?小默子!”他这几日以来手把手地教他由一念到十,一连教了几日了,但这小孩子却总将这个十给抛之脑后。
小默子闻言茫然地抬头看着董秀,董秀伸手扫扫他小小的头颅,用手指指了指第十根木棍子教他念道:“十!”
“湿……”小孩子咬字不清。
小福子一急:“不是湿,是十!”
小福子他这急切的模样一时间吓着了小孩子,他不由得扁扁嘴一副欲要哭的模样,眼睛一下子就泛起了红色。
董秀怕他当真会哭出来,不由得将那排成一排的小棍子给推到一边,哄着他道:“好了,咱们不数了。”并伸手将小孩子抱上石凳上来,让他坐在自己的身旁。
小孩子当真收敛了哭意,开始伸手抓住她垂下来的一缕的发丝把玩着,董秀深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伸出一手环住他小小的身子这才转头跟甘美人说着话。
两人有说有笑,谈得正欢。
这时头顶上高高的的大树上一片火红色的叶子随风飘然而降,叶子飘落在董秀的秀发之上;董秀一向不喜欢复杂的发式,只是在头上简单地盘了一个发髻,发髻上插了仅一枝珠钗点缀。
此刻这片火红的叶子飘落在她的发角,为她的白皙的素颜增添了几分艳丽。
小男孩仰头望着她,伸着小手去摸落在她头上的叶子,并扯着软软的童章说道:“娘……娘好看……”
董秀闻言,不由得好笑地望着他,并宠溺地问着他道:“好看么?”
小孩子坚定地看着她,双眸无比的璀璨:“好看!”
“你这孩子……”董秀欢喜地笑着伸手刮了刮他的鼻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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