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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的杜红雪一脸嫌弃, 没好气收回双手,白了一眼沈明玉。看什么看,不过是那个疯女人提刀向他冲过来的时候, 他将沈明玉推向刀锋,自己躲了一劫。本来还有些过意不去, 现在觉得没什么大不了, 就算他不出卖沈明玉,她迟早也会出卖她的, 他死还不如她死!
吴秀丽一刀砍中沈明玉的胳膊, 两手沾血鲜血, 神情呆滞。躲在后面的杜红雪见这样,推开前面的沈明玉欲趁乱逃走,双手却人拖住,冷硬的手铐套上手反扣于背后。
“前后门都关了,你插翅难飞。”一个女人声音突然传入杜红雪耳里。
“你为什么抓我?文卿, 我是红雪, 你最喜欢的红雪啊……”
文卿面无表情拿开握她的手,那双手却死死巴着她, 她眉头不由地皱起, 稍一沉思,很快甩开他, 男人始料不及, 整个人好笑地仰面倒地。
“我最喜欢的?以前的陆文卿早就死了, 那些可笑的‘喜欢’早就烟消云散了!”文卿突然笑了, 很快止住笑意,冷若冰霜的眼睛直直看着一旁的保镖,像一把冰锥狠狠捅在每个人的心头,皆是不敢回望她。
方才若不她及时甩开杜红雪,说不定此刻她的手臂已经被抠掉了好几块肉,连沈明玉都可以舍掉,这会儿想必整个人已经疯狂了,就是杜红雪这个危险的人,她身边的一群保镖居然没有反应过来,任由杜红雪朝她扑过来,她砸了大笔钱在保卫上面,如今还白砸了。
“杜红雪,你最好听清楚了,我恨不得将你扒皮拆骨,如今有人替我处置你,我自然乐见其成。”她让人去警局报了案,又有吴禹这个受害人在,依据本国的律法,杜红雪和沈明玉所犯的罪行已经够他们在牢里蹲许久了,能不能保住性命还说不定。
那边,杜红雪通身狼狈从平地上爬起,听到文卿这番话,更是气打不出一处,随后也跟着一笑,气定神闲整理衣物,又自以为他妩媚动人摸了一把头发,媚笑道:
“我有个惊喜要送你,再等一会,很快你就知道了,他是快生了吧肚子这么大,不知道会不会吓到他……”
杜红雪的笑容僵在脸上,再也笑不下去。
“如果你的惊喜就是她的话,我早就知道了。”文卿微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轻拍了被两个保镖揪着的女人,被文卿这么一拍,女人立刻吓得软了腿。
“陆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是他,他骗我来的,说是让我当着所有人的面,放出录像的……真的不关我的事……”陌生女人矛头直指前面的杜红雪。
连最后的筹码都没有了,杜红雪再也无法镇定,不停踢打欲上前抓捕他的警察。
“文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程先生,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吧,是我贪婪无度,是我活该,不该跟你抢人……现在我把她让给你了,你救救我吧……”
文卿眯起了眼睛,手却紧紧握住程静,冷眸示意保镖送客。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表面上楚楚可怜说是他错了,话里的意思在旁人听来却是他杜红雪可怜程静才将她“让”了出来。
“让”说得真够真诚的!当初她低声下气求杜红雪回到她身边,他却没给她好脸色看过他,如今她不爱他了,他反而巴巴地求她原谅他,还说将她让给程静,一副大义凛然、无私奉献的圣母形象。
她唯恐程静会误解,却见程静犹如漂亮玻璃珠子的眼睛冷冰冰扫了被警察押着欲离去的杜红雪一眼,忽而宛然一笑,就像寒冬里的红梅一样,妖冶艳美,不禁让人眼前一亮,便再也无法移开视线。
“文卿是我的夫人,只要我们一天没离婚,能跟她并肩站在一起的人从始至终只有我,她从来都未曾属于你,你又哪来的‘还’?你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说到后面的时候,声音小了许多,文卿没有听见他最后一句话,也不知道是说了什么令杜红雪脸色惨白,嘴唇哆嗦。
“哟,姐夫也来啦!”
身侧一圈人里突然挤出一个人来,声音略沙哑,是一个男人,眉前一个大痣最为显目。文卿轻揽着身旁的男人,面上冷然,一双凤目寒光隐现。在这里也能碰上颜瑞,真是奇了。她目光往后探去,却见陆媛从颜瑞身后走出来,两夫妻脸上挂着假笑,颜瑞的目光肆无忌惮在文卿身旁的人身上打量。
她不动声色挡去颜瑞探究的目光。也不接颜瑞的话,目光转移到他旁边的陆媛上去。不等她开口,陆媛主动说了。
“路过看到这里这么多人,就进来看看热闹。”陆媛有些无底。其实是颜瑞听说这里咖啡店新开张,觉得有便宜不占白不占,就催促她赶紧开车来,刚才为了一样甜点差点和别人吵起架。
就在这时,陆媛的手机响了,是陆父打来,陆媛挂了电话就要拿车走,说是家里头要车让她赶紧开回去。只见其走路一瘸一拐的,左右不对称。文卿叫住陆媛。
“你的脚怎么了?”
陆媛有些犹豫,倒是她丈夫颜瑞抢了话头,答道:
“刚才没注意就扭伤了脚,有我看着她您就放心吧。”
见文卿看过来,陆媛连忙点头,心里却在想,颜瑞这男人可真会演戏,明明是他一直催促她下车甚至动手推她,这才会扭伤了脚。心里是这么想的,却不敢直说,悄悄看了面前的文卿几眼,也不知道她姐在想什么,脸色阴沉得可怕。
眼睛看着陆媛,思绪早就飘了老远。文卿突然胸口一闷。该来的总要来了,她宁愿当一个瞎子,不用看着至亲至爱的人有一日从自己身旁死去,她却无力扭转乾坤。
这么多年来,陆媛没有做错什么,偏心的人是陆家两老而不是陆媛,至少陆媛仍会叫自己一声姐,有一段时间她心情恶劣,脾气暴躁,陆媛笑嘻嘻唤了她一声,她却对陆媛恶语相向,就算是这样,陆媛第二天就把事情忘了,面对文卿仍是笑嘻嘻的。
若是历史没有错乱,陆媛此刻走的就是一条不归路,有去无回,第二日报纸会登陆媛的死讯。接着上一世的事会陆陆续续在她眼前重现。这样的事她还要看多少?文卿五指紧握,手背青筋浮现。
白皙若无骨的手轻搭上文卿的手背,带着某种抚慰的意味。
文卿陡地回神,却见自己的丈夫面若冰霜,唯有眉头轻蹙,似乎是担心她。文卿没说什么,握紧他的手,吩咐手下的人几句。
“去车库把车开来,”又转头对陆媛说道,“脚扭了就休息,我让人开车送你们回去。”
就算她再小心、再想避上一世的悲剧重现,事情还是发生了。
当晚的报纸报道了一出车祸,车上为两女一男,三人当场死亡。这篇报道只是占了整份报纸版面的一小部分,文卿还是看到了,陆媛的名字变成了铅字。
五年后
文卿终于认祖归宗了,找回了自己的亲生父母,生母早已不在,唯有生父还健在。这日,带着一家三口去乡下老家祭祖。
去的地方都是田野乡村,既不能上网也没有娱乐的地方,比起大都市的生活来要单调许多,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带程静回乡一趟,毕竟他是在大城市长大的,到乡下去怕是会不习惯。没想到那人早就收拾妥当坐在餐桌用餐,动作优雅斯文,他左手边还坐着个粉雕玉琢的孩子,四五岁的模样。
程静给她生了个儿子,从那日起她的生命里就多了两个至亲至爱的人,宽敞的大房子多了许多欢声笑语,长得不像她,倒跟孩子的父亲像同个印子出来的一样。
“今天起得挺早的。”文卿坐入座位,边铺好餐巾边说道。
对面的男人拿着刀叉的动作稍有停顿,睫毛轻微颤抖,“你是不是要去乡下一趟?我跟你一起去。”
话里意思不容人质否,眼睛却一刻都不敢正视她,有些故作无畏的意味。她自然是知道他是心里头非常想跟着她去,嘴上却不好意思开口。她突得萌生逗逗他的想法。
“我们都去了,那儿子呢?”
“一起带上。”程静话刚落下很快进入沉思状态,眉头微皱,“你不喜欢带宝宝一起出门?”
“啪!”
他的眼神看得她心里毛毛的,还没等她说话,旁边一阵吵杂。
因为有程静的吩咐,没有仆人敢在一旁伺候陆宝宝吃饭,陆宝宝涂了个大花脸,米粒沾了满脸。
就因为她当初无心说了一句,霍雅雯的女儿三岁多就自己拿勺子吃饭,都不要家人喂饭。霍雅雯的终身大事是在四年前的平安夜敲定的,大跌众人眼镜,一向标榜自己是片叶不沾身的浪子的霍雅雯,居然就被唐瑾唐大公子俘获了,更是在文卿的儿子落地的第二年霍家小公主就出世了,霍雅雯更是收心,一心在家里当家庭主妇,伺候夫儿。
陆宝宝发育比同龄人要晚些,三岁了还不会说话,霍雅雯的女儿已经会“咿咿呀呀”了,等会拿勺子吃饭的时候,陆宝宝还在喝奶粉,一口饭都不会吃,别提自己吃饭了。就是因为文卿一句话,陆宝宝的亲生父亲程静坚持为宝宝戒奶,又严令陆宝宝必须自己动手吃饭,谁敢喂宝宝吃饭,他就炒掉谁,手段强硬,怎么劝都不口。陆宝宝从那后就迅速瘦了下去,像一颗泄了气的皮球,原本肉嘟嘟的脸颊尖了许多,越发像他的生父。文卿看不过去,下班后会亲自给宝宝喂饭,就因为这样,她吃了好几天程静的闭门羹。
这会儿一家三口同桌而食,宝宝大致是清楚自己父亲的脾气,一声不吭自己坐在一边吃饭,小身板挺得直直的,淡淡的眉毛皱在一块,兴许是文卿两人的样子吓到了宝宝,一碗饭掀在了自己身上,鲜亮柔软的小衣服上米粒粘成一块块的。小脸一皱,眼眶红红的,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生父程静一个凉凉的眼神刮了宝宝一下,小人儿立刻瘪了嘴,安分地让仆人收拾残局,一声不吭。
看了儿子一眼,文卿淡淡道:“又在胡想什么,这天怕是要下雨了,赶紧吃完饭然后启程。”
对面天人般的男人才轻轻哼了声,幽深的眸子却满是欢快的笑意,伸出白皙的手牵着闯祸的小人儿下餐桌,小人儿临走前怯怯地回过头看文卿。一大一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走廊上。
中午才到老家,村门口处围了许多人,男女老少皆有,各个看文卿一家的眼神充满了好奇,尤其是看到他们的车更是眼睛大亮,羡慕之情表露无遗。
“爸。”文卿轻喊了一声。
站在村口、为首的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肃穆的表情不曾改变过,满是沧桑感的眼睛冷冷扫了文卿身旁的男人,又看了几眼男人牵着、站在一旁的小孩。
目光凌厉,吓得陆宝宝缩了缩身子,躲在自己母亲身后。程静看着躲在文卿身后的一团小东西,想起文卿的好友霍雅雯的小孩,就有点恨铁不成钢,虽说他生的是男孩,但他并不认为男孩就一定比女孩差,霍家的孩子能做到的事他程静的儿子自然能做到!
一家三口刚踏进老宅,文卿就被自己生父叫进了里屋,留下程静父子和三姑六婆在大厅里大眼瞪小眼,程静三人的突然出现对这个村的村民是巨大的冲击,像看外星人一样,心里充满各种疑问,却又不轻易开口,警惕对方的一切。
直到一阵阵奇怪的声响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程静的手被攥得紧紧的,他柳眉微皱,低头看坐在自己右手边的孩子。只见陆宝宝眼睛睁得圆圆的,小嘴微张,呆愣在一旁。粗糙的水泥地面上,玻璃珠子洒满了一地,在阳光下漂亮炫目,令人睁不开眼。程静紧抿薄唇,微眯了眼睛看着陆宝宝,眼里的威胁意味明显。
陆宝宝没有别的乐趣,唯一的乐趣便是玩玻璃珠子,父母出门上班的时候,家里就留仆人和陆宝宝,陆宝宝向来很安静,不哭也不闹,就一个人呆在地上玩玻璃珠子,一玩就是一整天。文卿曾担心陆宝宝有轻微的自闭症,爱子心切,急匆匆抱着孩子往医院去,仔仔细细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问题才就此罢休。这次到乡下祭祖,陆宝宝也随身带着一盒玻璃珠子,现在撒满了一地的东西,就算化成灰程静都认得出那是陆宝宝的珠子。
“还不快捡起来。”程静冷冷扫了陆宝宝一眼,硬生生掰开陆宝宝紧攥着的手,他越想掰开,那头的陆宝宝越抓得紧,抓不到就抓衣服也好,胖乎乎的小手紧紧捏着程静的衣角不肯松开。
“他还是个孩子,你做父亲的这么凶他做什么。”一旁的三姑看不下去了,捡了几颗珠子放回陆宝宝手里,“拿好啊,别再掉了。看看这孩子,长得可真俊……”
原本对程静两父子十分警惕的抱着警惕心的三姑六婆等人,突然一边倒戈,七嘴八舌逗起陆宝宝来,一个劲地夸,又是给好吃的,又是哄着,边抱怨孩子的父亲饿着了孩子,以至于陆宝宝个子又瘦又小,巴掌大的脸上只看得见黑溜溜的大眼睛,任谁见了都心疼。安静无声的大厅突然热热闹闹的、人声鼎沸。
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可惜不是个女娃,众人一阵嘘唏。
文卿很快从里屋出来,面色轻松,伸手揉了揉一旁亲戚的小孩,一脸宠溺,小女孩非但没有胆怯,反而伸出双手向她索要拥抱。她干脆将人一把抱起,让其坐在肩膀上。
这一幕让程静看得清清楚楚。
夜晚很快来临,将小山村笼罩在一片夜色中,一声清脆的响声却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文卿进房逮人的时候,程静洗漱完毕靠,正靠在床头看书,小肉软趴在他脚边打盹,一听到她的脚步声,小肉团也不睡了,拼命往被窝里挤,小短腿在被窝外扑腾。
看到这样,她在暗笑了一声。这倒霉孩子,只记得把上半身躲起来,下|半身就忘记藏好。
“我还想怎么四处找不到人,原来躲这来了。怎么,闯了祸就只知道躲到你父亲这来?”文卿边说边轻拍了一下在被窝外折腾的小肉屁股。
被她这么轻打一下,被窝下的人也不挣扎了,干脆装死,一动不动。最后还是程静将小东西一把抓了出来。
“没用的东西!不过就是打烂了一个花瓶值得你这么吓他吗?”
程静凉凉地说道。没指名道姓,文卿也听得出他的意思。前一句是对胆小的宝宝说的,后一句是对她说。
她在心里轻叹了一声。“那个花瓶是父亲的爱物。”如果是普通花瓶,大不了花点钱就把事情结了,但是不一样,那个花瓶她父亲宝贝得紧。
“既然花瓶打烂了,那你把宝宝打死吧,反正你也不喜欢他。”
男人柳眉一皱,将紧贴在他腰上的小人儿揪出来,小人儿的小短手一直不肯松开,直到文卿将小肉团整个抱到地上。
到底在胡说什么,她几时说过她不喜欢自己的孩子了?
“手伸出来。”文卿一脸肃穆说道。
小人儿怯怯地抬起头,黑溜溜的眼睛看了看面前面带怒色的母亲,又看了一眼坐在床上的父亲,最终还是颤巍巍伸出手。
“以后还敢不敢乱碰东西?”
她问了一声没人应她。挑了挑眉头,竟然不理睬她是吧?
“啪!”
打了一下陆宝宝的手心,那小东西眉头紧皱,眼眶一红就开始哇哇大哭,哭得满头大汗,短短的刘海都湿了一大片。
看到这般情形,文卿的心也软了,手缓缓放下。床上的男人以为她还要继续动手,一把扔掉手上的手,从床上急忙跳下,将小东西一把抱回床上。小东西泪眼朦胧看了男人一眼,又扑在男人胸口抽抽噎噎,小短手紧紧揪着他的前襟不放,生怕再次被甩开。
程静也恼了,不让文卿近前,薄唇紧抿,唇侧两个梨涡浅现,周身散发着拒人千里的气息。
若是打他孩子的是别人,他肯定让对方吃不了兜着走,可现在打孩子的人是孩子的生母,是他最在意的妻子。可恶的陆文卿,对别人家的孩子那么宠爱,对他的孩子竟然下得了手,再怎么说也是他十月怀胎、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孩子,她说动手就动手。
轻轻掰开宝宝的手,手心红红的,程静觉得心揪得紧,眼前一片朦胧。
面对自己夫婿泪眼婆娑的控诉,文卿进退两难,顿时陷入僵局。轻轻说道,“平日里也不见你怎么心疼孩子,今日是怎么了?”
“我不心疼?还不是看你眼红别人家的孩子多么多么优秀,为了不让你失望我才要在一旁督促宝宝!我不觉得我的孩子比别人差,就算不是女娃又怎么样,没人要他,有我就够了,我可以给他想要的一切……罢了,以后就我们爷俩相依为命……”
程静这会儿心里可酸得很,尤其是下午看到文卿逗其他家女娃,脸上那股开心的笑容,再想想平时,都不见她抱过宝宝几回。
听到他这么说,文卿傻了眼,什么叫我们爷俩相依为命?“你们相依为命?不还有我吗?”她哪里有眼红,是,见到别的孩子比自家孩子学得快点是会点羡慕,平时也是口头上说说,真没在心里那样想过。就算男娃还是女娃,不论聪明与否,只要是他的孩子,她会一视同仁的啊!
抽泣声越来越小,程静也不管文卿怎么想,轻轻将怀里的宝宝放进被窝,伸手拉按灯光,凉凉道:
“你还是等你女儿从石头里蹦出来再说吧,那花瓶的明日再说,我累了要睡觉。”
文卿瞬间失笑。蹦出来?他当自己是猴子吗……
世界开始进入沉睡,顷刻间天地无言。
这一觉感觉睡了很久,很久没睡得这么安稳愉快了,怎么都觉得睡不够。以前天天起早赶着去上班,后来有了宝宝,夜里都要起来三四趟,看看宝宝哭了还是饿了,好不容易放了个长假,他想一觉睡到天荒地老,再没有人和事来烦他。就在这时,头顶上却传到一个笑声。
程静睁眼就看到文卿的笑脸在眼前放大,漂亮的凤眼里笑意满眶。
“看你笑得那么开心,是梦见什么了?”她问道。
梦见什么,他做了个春|梦,一个浅浅的春|梦,梦见她亲了自己,很长的一个吻。想到这,他白皙如玉的脸颊开始铺满红潮,脸颊火辣辣的。他怎么可能跟她说起这个羞人的梦。
他死活不肯说他昨夜的梦,欲将压在他身上的文卿推开。她却轻轻抱住他纤细如柳的腰身,满足地叹了叹口气,埋在他白皙优雅的脖颈间,嗅了嗅他的发香,这才缓缓说话。
“静,对不起,我不该将宝宝和别人的孩子比较,不管怎样,我是打从心里认定宝宝就是我们的孩子,我不该让你胡思乱想,对不起……”
她不停地道歉,他却没有反应,全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她说“静”字上面,这么多年来,她甚少这么叫他,却是让他很受用的名字,心里的墙开始土崩瓦解。
“我知道你疼孩子,但是有些事错了就错了,你不能护他一辈子。”身下的人又开始挣扎,她一急,直接用嘴封住他欲争辩的嘴。
唇齿相交,她在他唇上流连忘返。
许久,两人才分开,喘息不已,程静早就没有力气去挣扎,只好静静听着她把话说完。
“吃午饭的时候,让宝宝去跟父亲主动认错,你觉得如何?”虽然平时他对宝宝很是严厉,但只要宝宝一哭,他便没辙,手忙脚乱,好声好气地哄,根本忘记了生气。有眼睛看的人都知道程少爷很疼他的独子。她就是知道他的性子,才来找他商量。
“你都决定好了问我干嘛。”他翻过不理会她。
“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吗?你说好不好?”
某人轻哼了一声。
“哼是什么意思?再问你一次,觉得这样如何?”
“哼。”
“好啊,你这是整蛊我是吧?看我不收拾你……”
一个上午就在床上胡闹折腾过去了。
中午。饭桌上。
本来是愉快用餐的时候,全桌的人却静默无语,谁都不敢主动挑起话头。
文卿父亲徐家主从外头回来的时候,路过正厅,在神坛上看不到他心爱的花瓶,顿时大发脾气,三姑才说实话。
据说徐家主看到那一袋陶瓷碎片,气得差点背过去。这会儿在饭桌上,铁青着脸,一言不发。
一个小人儿突然从饭桌上爬下去,因为个子的原因,在椅子上蹬了好一会才下得了地。小脸上一脸正经,边走边往裤子搓搓,小短腿慢腾腾走了一会才到徐家主面前。
“孩子,怎么下桌了?”
徐家主年事已高,身边几个儿女都已长大成人,连孙子都上初中了,能在身边撒娇的时候不多,这年岁突然有了一个四五岁的小孙子,自然是眉开眼笑,哪舍得动怒。怜爱地将陆宝宝抱在腿上。
陆宝宝却指着地上一堆破烂,说是他砸烂的。
话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要知道这徐家主只是这会儿才看起来慈眉善目,平日里扳着脸,脾气差,几个儿女不少挨他的骂,一年到尾就不见他笑过。倒是这小娃娃一进村,徐家主就乐得合不拢嘴,时常逗小娃娃。可那个花瓶不同,是徐家的镇宅宝贝,意义非同小可,平时碰一下都会被批评,这会儿还把花瓶摔烂了,这……
没想到徐家主脸色不曾变过,轻轻一笑,直夸陆宝宝是个诚实的好孩子,然后又亲切地给陆宝宝夹菜。这让平时见惯了徐家主严厉的一面的众伙都大跌眼镜。
好一会,徐家主才将花瓶的事情娓娓道来。
“其实真正的镇宅宝贝早被我妻主当了,这里的只是一个赝品。砸了也好,不用再睹物思人,终日以泪洗面,真好。”
当年徐家经过一场变故,徐当家便将花瓶典当了以家里上下的开支,为掩人耳目,放了一个赝品在家里摆设,徐当家的小女儿文卿就是在那个时候失踪,这么多年才终于认祖归宗。
在乡下逗留了一会,文卿一家三口这才启程往市里去。
临走前,徐家主叫住了陆宝宝。
“这糖给宝宝。”
陆宝宝有些为难,悄悄看了一眼后边不远处的父亲程静,程静正好往陆宝宝这边看来,陆宝宝最终还是摇了摇头。他父亲不准他吃糖,被发现就会罚他不准看电视。
徐家主看得出陆宝宝的为难之处,倒出了两手糖悄悄放进陆宝宝的两个大口袋里。这是陆宝宝平时偷藏零食的地方。
“藏好了,不要让你父亲发现了。”
陆宝宝于是咧嘴一笑,捂着两个大口袋向徐家主说再见就往父母身边跑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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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束了,我的学习生涯也到了结束的时候,最近在找工作、搬家,这才有时间码字。外接键盘坏了,我只能两手一直搭在桌上敲笔记本,久了手酸受不了,时不时甩甩,这才坚持了下来。最近JJ不知道怎么了,回不了评论,抱歉哈!还记得你们的长评吗?作者在七月前完成了本文,你们呢?快快上缴!祝我的所有读者天天有文看!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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