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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李的抽了口烟，不紧不慢的将身前那些东西全部摊到了桌面上。然后首先拿起了刚才小陆给张林看的那张照片道：“这张照片确实不清楚。这是我们从格鲁吉亚一个战地记者那里找到的。你应该知道当时格鲁吉亚和车臣关系不错。”
张林当然知道这个，他们之后逃走不就是走的格鲁吉亚吗？但是他继续装傻一副不解的看着姓李的道：“这个。。。。我不清楚。”
“呵呵。没事儿。这种事，换我也不会认的。”姓李的也不急随即又拿起了一张纸看了看道：“直说了吧。大家都当过兵，弯弯绕的太累。”他说着放下手里的东西，“我们其实已经调查你有段时间了。我可以负责的告诉你你根本没有在中俄边境上做生意。我们派人在当地了解过根本没有你这么一号人，包括你的同伴。”说着他笑了笑，“倒是我们从另外一个地方得知了一些和你相关的消息。比如你的外号，吉普赛人。”说到这里姓李的再次举起了那张车臣的照片指着上面的保尔道：“据我们了解的情况，照片中的这人便是你的招募者。”
“我介。。。”张林刚想开口否认。姓李的立即摆了摆手道：“别着急。其实你不用担心。如果我们认为你是个严重威胁国家安全的人就不会这么和你说话了。所以耐心点，先听我说。可以吗？”
“您说。。。您说。。”张林抬了抬手。他虽然表面上还是显得很淡定，但是其实身上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他知道这次是全漏了，别人这不是怀疑，而是有了真凭实据。
“嗯。”姓李的点了点头，再次拿起一张，不是好几张照片，在看了看后道：“我们收集了很多材料。起初我也不信。但是真当看着摆在眼前的这些，我想不信都难啊。”说完他举起了手里的一张照片，“认识这个人吗？”
张林看向这张照片，在照片上是个黑人，张林立即认出这是那个在法国经老狼介绍认识的会说一口流利中文的奥利塞。
“不认识。。。俄罗斯那地方可没几个黑人。”张林硬着头皮摇了摇头。
“哦。。。但是他却说他认识不少中国人。”姓李的也不着急，他放下了这张照片继续道：“这个人现在就在中国，是个人才，会说中文，法语，还是个医生。还一直要求成为中国人。”他说完举起了另外一张照片，“黑人不认识，这个中国人你应该认识吧？”
张林再次看向这张照片，只见这张照片是一张那种被捕后关押前照的那种证件照。也就是那种背后有着身高刻度的那种照片。而照片上的人则是老狼。
“有没有什么想说的？”姓李的笑着问到。
“没。。。。没有。”张林摇了摇头，“这人不认识。”
“不认识？”姓李的摇了摇头，“这个家伙现在就在法国的监狱里。他一口咬定是被人胁迫的，他自己是受害者，胁迫他的人是一帮俄罗斯人。而当我们的人拿出你的照片给他看时，他却一眼就认出了你，很肯定的说你就是那帮俄罗斯人中的一员。”
“这。。。。这一定是搞错了。”张林指着照片上的老狼道：“这人为什么坐牢？”
“呵呵。刚不是说了吗？被人胁迫，做了很多坏事。不过现在他在牢里过的应该不错，那里面很多人都怕他。而警察那边也没有很有利的指控他的证据，说不定关上个几年就能出来。”姓李的一边说着一边将老狼的照片放了下来看向张林接着道：“怎么样，有没有想起什么？”
张林瞟了眼那照片，其实他问问题的真正目的也就是想知道或是确认老狼是否活着。而从姓李的回答中显然可以肯定，那个家伙在那天晚上逃亡发生车祸后并没有死，而是被救了。
“没有。。。”张林准备抵抗到底。虽然姓李的展示的东西让他越来越不利，但是既然定下了策略那就得进行到底。
“好。”姓李的点了下头，“看来你的记性不好。年纪轻轻的。。。可惜啊。”说着他再次拿起了一张纸看了看，“你去过很多地方。刚才说的是法国，那么现在我们来说说南斯拉夫。你在当地可是有着不小的名声。”说着他放下了手里的纸看着张林道：“其实啊，最终让我相信这一切的便是这里。”他说着指了指桌上的那些东西，“其他的在起初都让我觉得很可能是搞错了。不可能是真的，车臣的那个不过是张模糊的照片，拍摄者自己也说对这张照片没什么印象。我倒是倾向你说的那样，这不过是个长的像你的一个其他人。”说着他又指了指老狼的照片，“这个呢？他的话法国警察都不相信，他也没法证明自己说的，他给我的感觉便是只要能推脱责任证明自己是受害者的，说什么都行。但在我看来他其实在他的那件事中也是一个大大的受益者。所以这个我也不怎么信。但是下面这些，也就是我在南斯拉夫了解到的却让我相信了一切。相信了你就是那个人。一个外号叫吉普赛人的中国人，一个亡命徒。”
张林没说话，他自己知道在南斯拉夫确实动静大了点。但是能证明什么呢？不是和老狼还有保尔他们一样吗？什么都没法证明。不过他随即想到了一个人，那个老神棍，武科维奇。对那个喝中国茶的神父。
“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姓李的好像看穿了张林的心思，他在又抽了口烟后道：“我在南斯拉夫工作过，在那里可是待了不短的时间。自然也就认识了很多人。”姓李的说着指了指张林，“相比之前你做的那些事，你在南斯拉夫的做的一切我可以说是了如指掌。”说完他拿起了一张纸，“给你说几个我印象最深刻的。你率队杀了一个叫萨利希的人，并屠戮了他的营地。在此之前，你还从这个匪帮手中救出了当地的塞尔维亚人，但是却在得手后食言杀害了原本答应放过的人。之后，你又在短时间内召集起数只武装围攻一只北约的雇佣军并将他们屠戮殆尽。除了这些，还有传言称你帮助过卡拉季奇躲过了北约的抓捕。对于这些，你有什么要说的吗？”不等张林回答，姓李的便放下那张纸并指了指张林，“我甚至知道你那一身的伤疤。你敢脱下衣服看看吗？你为你那一身大大小小的伤疤想好了说辞了吗？”
完了。这无疑让张林无话可说。他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想到了武科维奇。从目前的形式来看，武科维奇认识的中国人当中很可能就有眼前的这个姓李的。那么这人的身份便不难猜了，怪不得他来这里时说是借这里的地方用用。他根本不是警察，而是来自比警察权利大的多，也更神秘的单位。而自己的伤疤，那根本没法说的清。现在这所有的一切堆叠到一起无疑成为了根本没法推翻和否认的铁证。
“那您那个伤疤是怎么回事？”张林睁开眼看向姓李的道，“头上的那块。”
“越南。”姓李的直接道，“炮弹的破片，如果不是命大，这半个脑袋就没了。”他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身上，“其他地方还有。”
“您打过仗。”张林继续道。
姓李的点了点头，“还立过功。”
“真好。”张林一边说着一边同样点了点头。
“这小子撂了。”在另外一间房间中，刚才那个叫小陆的年轻人显得很高兴的说到。
“小子？”老蒋像是不高兴的回头看向他，“你和他比，你才是个小子。”
“那么这些。。。”姓李的指了指他面前的那些东西。
“都是真的。”张林说着闭上眼睛点了下头，“除了车臣，南斯拉夫。我还去过很多地方。”
“都是哪里？”姓李的问到。
“回答这个问题前，我能知道准备怎么处理我吗？”张林问到，“还有我希望不管如何别告诉我家里人。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我明白。”姓李的点了下头，“你不是笨蛋，应该看出我们对你的态度。就我们了解的情况你所服务的那个机构已经覆灭，而你也已经不干了，并且之前你所做的也没有损害国家安全和利益的事。所以你没必要有什么心理负担。但是你得明白，你这样的人相比一般人可是非常危险的。作为我的角度来说，我必须要知道你的一切，做到防患于未然。话说的有些难听，但理不会错。”
“好吧。”张林叹了口气，“不管我明白不明白，反正都这样了。那么想要我说什么呢？”
“你所做的一切。”姓李的道：“我知道你一直在帮着俄罗斯人对抗北约。虽然我们并不知道你全部的事，但在仅知道的这部分中便能清楚的了解到你一直对抗的对手。所以我们还想更详尽的进行了解，你不会不知道终有一天，美国佬的矛头会指向我们吧？”
“明白。不过这会是很长的故事。”张林道。
“没事。”姓李的笑了笑，“不是和你家人说了大概要两天吗？我们有的是时间。”说着他站起了身，“不过下面的谈话会是保密的。我得安排一下。”说完便走出了房间。
在来到另外一间房间后，姓李的没多说什么，而是将老蒋等人请了出去。只留下了小陆一个在房间里待着。之后的谈话持续了一天，一直到了半夜时才结束。张林将他这几年来所做的一切都做了详尽的描述，在完成这些后，虽然他心里依旧有着不安，但于此同时却感到了轻松，就好像卸下了什么承重的包袱似得。
“如果没有要补充的，那就到这里吧。”姓李的站起了身，“今天先在这里过一夜。这些东西我都得整理一下然后进行汇报。”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张林有些着急的问到，“对我的处理结果，会等很久吗？”
“呵呵。”姓李的显得很轻松的笑了下，“你以为我们前天才发现你的吗？定论早就有了。你好好休息等信吧。”
之后的一天过的很艰难，虽然没有再进行任何的问话。但是张林也没见到任何的人。直到星期天近中午时，姓李的才又重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姓李的在来到张林面前后便直接道，“上面认为你这样的人很危险，如果出现问题便很可能是个大麻烦。但同时，不得不承认你是个人才，难得的人才。所以给你两条做选择：第一条，继续做你的亡命徒，不过是为我们卖命，或者说为国家。第二条，为我们卖命，或者说为国家。继续做你的亡命徒。”
“这不就是一条路吗？有第三条吗？”张林看了看姓李的，这显然就是要强行招安啊。
“没有。如果有的话那就很不好了。我不愿意有，你更不想要那第三条路。开始选吧。”姓李的说着掏出了只烟点着了抽起来，“要考虑很久吗？”
“我这。。。。要我做什么呢？”张林试探性的问到。
“做什么？”姓李的冷笑了一下，“做你最擅长的事。简单来说就是对付国家和人民的敌人。说实话，这条路对你来说也许是个高危职业，但是却能满足你的一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么？哪怕你哪天真完了，也能博个烈士，进烈士陵园。总比你之前，偷偷摸摸的，死了都没未必有人给你收尸的强。”说完他看了眼手上的表，“赶紧的。别磨唧。上面还等着我的信呢。”
“干！干了！”张林立即道，“可是您不怕我答应您之后就跑了呀？”
“跑？呵呵。”姓李的一脸无所谓的样子，“你干嘛跑？就为了躲差事？如果你那么胆小，那我估计是找错人了吧。”说完他看了看张林递给了他一支烟道：“答应了是吧。”
“我。。。。答应了。”张林一咬牙道。
“就是。好歹以后也是国家干部。”姓李的点了点头转身就往外走，在走到门口发现张林没跟上来时他回头道：“你准备在这里待一辈子啊？跟我走吧。”
“哦。。。好嘞。。。。”张林无奈的跟着走了出去。可走了没几步，姓李的便又停下了脚步突然回头道：“你之前跟俄罗斯人接触很多。对他们比较了解，正好有个事要和你了解一下。”
“什么事？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张林还没说完，姓李的便瞪了他一眼道：“说你了解就是了解。我问你，你知不知道俄罗斯情报部门里有个擅长汉语的人？并且是个级别挺高的领导。”
“汉语？高级领导人？”张林想了想，在他的印象中完全没有这么个人，“汉语。。。好像没有。我能知道为什么问起这个吗？”
“哦。是这样，你不是说俄罗斯情报部门内部发生了动荡了吗？所以我们就侧面的去了解，印证了一下。而我们得到的消息不仅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并且他们情报部外情局还换了领导。而在一次公开的有很多人参加的酒会当中，外情局的一个有着高级别的领导居然在大家举起酒杯时说了一句中文。”说到这里姓李的居然笑了起来，“你知道那人说了句什么吗？”
“说了句什么？”张林不解的问到。
“那人在举起杯后居然说了句，酒壮怂人胆。哈哈哈”
“噗。。。。。”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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