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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絮的头无力耷、拉着,几乎垂到胸前,陷入半昏迷中并不好受,脑子仿佛一团浆糊,沉甸甸地重得难受。
尤其耳边那道声音一直不断,不需要凝神,就刻意的钻进耳朵里,如同催命符。
尽管脑子正极力陷入黑色的漩涡中,江絮仍旧于那股力道对抗着。
她咬紧牙根,用力吼叫,喉头却只发出丝丝的呻、吟。
细若游丝。
她已经一天多没喝水了,嘴唇起皮,只稍微抿起,双、唇紧贴,干皮就互相扎入软、肉,刺凌凌的疼。
而嗓子因为缺水,破碎不成样子,仿佛嘴里含了沙子,轻轻一咽口水,就是一股钻心的痛。
谁也不知道,紧紧是抵抗昏迷,江絮就几乎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像一只垂死挣扎的蝼蚁。
经过无尽的撕扯,眼前突兀出现一线光,江絮努力的眨眨眼,勉强张开粘在一处的眼皮。
耳边那道声音更清晰了起来。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毕竟这是我们第二个孩子,是上天重新赐予我们的宝物。”
那道声音甚至很轻柔,尾音微微扬起,喜悦溢于言表,可听在江絮耳里,确是滔天巨浪。
又来了呀!
她心里死灰一片,眼睛猛地抬起,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喘着粗息朝声音的来源死死地盯着。
注意到江絮的视线,声音的主人唇角挂起一抹笑,比之刚才更甜蜜。
“你放心,我不会乱跑的,我会好好保护我们的宝宝,不让它受到任何伤害。”
她摸着未显怀的肚子,唇角的笑容恰到好处,浑身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这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穿着时尚,翻领刺绣的毛呢短外套,内搭高领毛衣,微卷的头发松松的搭在肩上,转过头时,发尾轻轻滑过领子,竟有一丝俏皮。
可看在江絮眼里,她几乎是一个魔鬼,眼见女人说着话,一边慢慢踱步过来,马丁靴敲在地面上,发出噔噔噔的声响。
地面很冰冷,凉气从地砖透过薄薄的衣服,直窜上心头。
江絮心里一紧,瞳孔蓦地睁大,浑身随着女人走进的脚步声打起了摆子,像看见什么凶兽一般,哆嗦着。
“我就是出去走走,妈妈说怀孩子不能老呆在家里,对以后孩子出生不好。”
“况且,才两个多月,你太紧张了,好了,盛煊,好老公,我会注意的,它也是我的孩子。”
她一步步走到江絮面前,嘴里不曾停止和电话那头的人交流,甜蜜,欢欣,又娇嗲。
江絮身体猛地弹了一下,瑟缩着后退,她嘴里发出霍霍的呜咽音,因为嗓子干哑,即使她竭力,也不过像是破风箱最后的鼓动,宣布寿终正寝。
电话那边的人问了什么,女人轻轻一笑,捂住电话听筒,抬起腿,往地上的江絮猛地一踹。
江絮无力的捂着肚子,发出几声哀鸣的呜咽。
她双手紧紧握住,手背上青筋突爆,好似能抵挡那股疼痛一般。
女人放开听筒,继续道,“哪里有什么声音,我在外面逛街,刚刚是商场的音乐声。”
她笑笑,好似很开怀,“就当给宝宝的胎教音乐,它虽然小,但是感知得到的,虽然不好听,但是宝宝应该不会在意的,谁叫它妈妈要出来逛街呢。”
电话那边的人提了一句什么,女人的脸慢慢沉下来,唇角耷、拉着,语气不悦,“别提那个女人,失踪了就失踪了,关我什么事!”
她跟电话那边的人争论了起来:“江絮的母亲,是你的世伯母,不是我的,你别让她进我们家里,她要是碰了任何一个地方,叫佣人把东西扔出去。”
“江絮失踪了就找你,什么都找你。是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找你!”她越说语气越激动。
“新曼,你太偏激了,好了我不提她了,你别激动,伤到了孩子。”盛煊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等候的江夫人,脸上出现尴尬的神情。
“你是不是还在想她,失踪了就急得不得了,你要是喜欢她,就去找她!别烦我!”
“我错了,我不提她,你明知道我爱你,要不是,”盛煊轻轻一咳,看了看江夫人,把话收回了肚子,“你知道的。”
江夫人听闻,面上尴尬,明知自己女儿做的那些事,她还上门来,实在是舍一张老脸,可江絮不见,她比谁都着急,女儿对盛煊又念念不忘,除了这里,她想不出其他找到江絮的地方。
江絮眼睁睁的瞧着女人的表情巨变,面色阴沉,歇斯底里,“我不知道,我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的孩子被江絮给害死了!它才四个月,会动了,我手搁在肚子上头,都能感受到它的心跳!”
“可是它却被江絮给害死了!她是凶手!”女人反反复复的说着这两句,连盛煊哄都没用,她猛地挂掉电话。
眼睛忽地朝地上的江絮投去,闪着怨毒的光。
女人蹲下、身,歪头打量着江絮的狼狈模样,咯咯冷地笑起来,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江絮,”她轻声说,“盛煊刚刚跟我提起你了,果然是青梅竹马的情怀,都这样撕破脸了,还为你着想。”
“不过,”她语气一转,“是你那老不死的妈妈,腆着老脸求上门来了,说你失踪了,要盛煊大张旗鼓的找呢。”
江絮惊惧的看着她,那张漂亮的面容,在她面前就如同修罗,身体一直后退,直到退无可退,她的模样取、悦了女人。
“真惨!”女人感慨一般说道,手轻轻的摸上江絮的脸,江絮只觉得像被蛇盯住一般,那丝丝凉意透过女人的指尖传过来。
啪——
女人的指尖顿了顿,忽然猛地抬臂,朝江絮的脸上打去,巴掌声响彻在空旷的破烂屋子里。
“不过,这是你应得的。”
女人冷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小、腿:“你找人在我的车上动手脚,害得我失去孩子,甚至差点失去一条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你会有今天。我从来都不是圣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江絮,你太碍眼了。”
江絮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腥咸的味道立刻就充斥着口腔,她眼底蹦出一股浓稠恨意,死死地投射、到面前的女人身上,艰难的从牙槽里吐出一句,“你活该!”
那充满恨意的眼神和话语,很快就激怒了女人,“活该的是你!所以你今天躺在这,任我为所欲为!哈哈哈哈……”
女人癫狂的笑着,脚猛地踹上江絮的脚踝,马丁靴重重地踢在上头,发出“咔咔咔”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女人还不满足,左右碾压着,使江絮原本就血肉模糊的伤口更加惨重,鲜红的血从炸裂的伤口处争先恐后的涌、出来,很快就洇湿、了一小片地板。
江絮张开嘴,痛苦的呻、吟着,即使这几天受尽折磨,对疼痛已经麻木,可脚踝传来的痛,还是让她全身剧烈的颤抖。
真想一死了之。
可痛楚不断的从脚踝处传来,甚至全身各处,提醒她,她还活着。
女人疯狂的笑着,手脚并用,往江絮身上招呼,拳头声呼呼,几可入肉。
江絮避无可避,只能被动承受着,眼睛里死灰一片。
窗外的风呼呼地刮着,破旧的玻璃窗被吹得摇摇晃晃,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忽然,一阵猛烈的风吹过,那摇摇欲坠的窗终于不堪重负,被风吹落在地,发出乒铃乓啷的一阵响。
风声掩盖了屋子里无情的□□,直到一个小时后,里面的声音才渐渐停歇。
“啊!”女人尖叫一声,停下自己的暴行,双手捂着自己的肚子,满脸紧张,“宝宝你怎么了,对不起!是妈妈太激动了!”
肚子里持续疼痛着,好一会,才停歇下来,女人面色已经发白,唇紧紧抿着,有些手足无措。
而躺在地上的江絮,早已经没有了声息,只有胸口处微微起伏,证明着她还活着,女人松开手,慢慢靠近,指尖在她鼻尖底下感受了一番。
出气多进气少,几乎是吊着一口气了。
可她面上一点害怕都没有,而是畅快,片刻之后,女人站起来,先是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才处理了自己来过的痕迹。
她已经连续来了好几天了,从一开始的生疏,到如今的熟练,不过短短几天而已。
地上的江絮身体弓成了虾米,衣裳凌、乱,浑身血迹斑斑,面目肿、胀地看不出原本的面貌。
脚踝处的伤口深可见骨,女人视线往上面一扫,哼了声,江絮害得她差点残废,这不过是还给她罢了。
要不是盛煊给她联系了德国的医生,出国治疗,现在躺在轮椅上的,可就是她,所以,尽管江絮凄惨,但女人内心深处没有一丝怜悯。
未免担心江絮死了,后续麻烦,女人最后还是掏出手机,打了电话,随后,她推开门,在破旧的房子背后,点了一堆火,把手中看不出牌子的手机扔进去,亲眼看着它烧毁,才施施然的离去。
救护车疯狂的呼啸着,朝医院驶去。
医生和护士手忙脚乱,进行着急救,企图唤回躺在上头、面如金纸的女人的一丝意识。
“没救了,脏器几乎全部破裂,也不知道,谁下的狠手,一点也没留情。”医生摇摇头,掀开江絮衣服的一角,“身上一块好肉都没有,愣是让人给活活打成这样。”
年轻的护士眼睛里闪着泪花,几乎不敢看江絮露出来的肌肤,上面淤青一层叠着一层,新旧颜色一块,浓郁得仿佛血花,她喃喃着,“太可怜了,真的没救了么。”
医生一脸沉重,叹了一口气。
被陌生人打急救电话送来的病人,几天都没人来看望,医生们都极力吊着一口气,可惜,就在到医院的第五天,病床、上面目肿、胀的女病人在一个早晨,悄悄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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