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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方似乎也很意外在这里遇见希言,皱着眉头靠近了些,疑声道,“陈希言,你在地下停车场挖地道呢?”
希言松口气,揉了揉膝盖,“你来这儿干什么?”
陆屏东倾身瞄一眼,看出她是在掏什么东西,“你起来,笨手笨脚的。”
希言异常顺从地起身站在一边,大约是停车场冷气太足,加上方才低头久了,希言脑袋有些发懵,她扶着一旁的柱子,看陆屏东蹲下鼓捣,两分钟过去了,五分钟过去了,差不多十分钟的时候,希言看陆屏东无望解救她的钥匙,不由叹气。
“算了,叫楼里的工作人员来吧。”
陆屏东觉得有些丢脸,想再挣扎一下挽回脸面,但见希言一副不耐的样子,只好开口说,“你等着,我去找人。”
等陆屏东脚步渐远,希言有些撑不住似的,倚着柱子渐渐下滑蹲在那里,她没想到出现的会是陆屏东,还以为……
大楼的一个安保人员很快跟着陆屏东来了,用工具瞬间取出希言的钥匙,再三表示歉意。
希言拿回钥匙就准备走,陆屏东叫住她,说跟柯平生约了见面,问要不要一起。希言摆摆手,回说自己已等了一阵儿,估计柯平生正忙着,她就不打扰了。
陆屏东看希言对他态度疏远,心里想总不过为两件事,一是大哥得罪了她,二是他占了吴泽林便宜,他有心缓和气氛,念头转了转,冲希言一笑。
“恭喜啊。”
“恭喜什么?”
希言拉开车门,听到陆屏东的话颇有些莫名其妙。
“你和平生不是要结婚了?”
“你听谁说的?”
陆屏东以为希言是不愿提早公布消息,他继续扯着笑道,“平生连婚前协议都叫人做了,还是我给他推荐的律师,不结婚弄什么婚前协议?你放心,我没告诉别人,尤其是你那位姓吴的好朋友。”
希言皱起眉头,“什么时候的事?”
陆屏东终于觉出不对,立刻顾左右而言他,心中暗叫不好,幸而老天保佑,希言的手机及时响了。
希言瞥一眼屏幕,发现是柯平生的来电,立刻接起。
柯平生刚得空看到希言的信息,马上就打来电话,问希言还在不在一楼,说要下楼来找她。
“你不要下楼了,我接到小董的电话,工作室有点急事需要回去处理,我已经开车离开酒店了。”
希言当着陆屏东的面扯谎,陆屏东视线连忙转向别处,暗骂自己多事多嘴。
柯平生听希言这样说,也就作罢,电话里叫希言晚上不用等他,可能会很晚才回去。
希言挂了电话,看了看一旁的陆屏东,他觉察到了,赶紧保证道,“我懂,我明白,我今天压根儿没见过你。”
“婚前协议,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听此一问,陆屏东确定事有蹊跷,谨慎地答道:“平生半个月前叫我找个婚姻律师,说有些事想咨询一下,上周我帮他约了金律师,至于他们都谈了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希言想到那所新房子,加上今天无意间得知的婚前协议,柯平生显然已经开始搭建两人未来生活的构架,他一旦决定做什么事,总是理智且周密,无可挑剔。
“我先走了。”希言没再聊下去的意思,上车准备走了。
陆屏东有些摸不准希言的态度,到底有没有生气啊。希言开车扬长而去,陆屏东站在原地干瞪眼,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上楼去找柯平生,见面第一句就是“你是要跟陈希言结婚吧”。
这话岂止是莫名其妙,柯平生懒得搭理,眼皮都不抬一下,继续翻他的文件。
“你不会——”陆屏东心里更没谱儿,“你不会跟陈希言分手了吧?!”
“你又发什么神经?”
柯平生约陆屏东今天见面纯粹是为工作,哪知这家伙一见面先来打探他的感情问题。
“老实说,我可能干了一件有点对不起你的事儿,但我不能告诉你。”
“你遇见希言了?”
“你怎么知道?”
陆屏东心里一咯噔,嘴巴秃噜直接问了出来,也就暴露了。
柯平生终于舍得抬头,盯了陆屏东一眼,“我叫你来是干什么的,你见面先提的又是谁,这还不够明显?”
“可我要是告诉你了,陈希言肯定要生气。”、
陆屏东一副为难的样子,哪知柯平生哦了声,随口道,“我回去问她就知道了。”
“别别别,我不想卷进你们俩的斗争,算我倒霉,我这张破嘴真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儿,我就是提前恭喜她来着,一来二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说了你弄婚前协议的事儿,是我对不住你,她听了好像不怎么高兴。”
柯平生愕然,足有两分钟没说话,最后扔下手里的钢笔,站起身来,抬手揉了揉太阳穴,“陆律师,你这么‘会说话’,一张嘴够你用么?”
陆屏东自知理亏,讪笑着走近两步,“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现在有点怵你家陈希言,在她面前我就口不择言,祸从口出哇。”
“这么说,怪她?”
柯平生丢过一句反问给陆屏东,同时拿手机拨希言的号码,电话很快接通。
希言意识到间隔这么短的时间又接到柯平生的电话,大概陆屏东就是罪魁祸首。
“你现在在哪儿?”柯平生直奔主题,“如果在开车,你临时找个停车的地方停一下,我有件事要和你解释。”
“什么事儿?陆屏东找你负荆请罪了?”
柯平生听她语气倒还冷静,不禁笑了,“有点负荆请罪的意思。”
“你告诉他,陆家兄弟俩已经整整齐齐地躺在我的黑名单里了,不出意外的话,他活多久,就会在我的黑名单里待多久。”
希言知道柯平生同陆屏东算颇亲近的了,所以对于陆屏东这么快就向柯平生坦白并不意外,倒是很意外柯平生这样快给她打来电话,她还以为他会慎重考虑一下说辞再来找她谈。
“至于你……”希言顿了一下,“你好像没错,但又似乎不是完全没错。”
柯平生听她这样直白地说出来,心里瞬间轻松多了,“你好好缕一缕,想清楚了,晚上好跟我算账。”
“怎么算,我都算不过你,结果反而把自己绕进去。”希言对自己有非常清晰的认知,“不说了,我开车呢。哦,你替我吓一吓陆屏东。”
“好。”
柯平生笑吟吟地等希言挂了电话,一扭身,脸上的笑隐去。
陆屏东凑过去,不自觉捏着嗓子问,“怎么样?她怎么说?”
“恭喜陆律师空降黑名单榜首。”
“我在她眼里已经是一身黑的乌鸦了,再黑一点也无所谓,可不能影响你俩的感情啊,你晚上回去好好哄哄她,尤其是婚前协议的事儿,跟她解释解释。”
“不劳你费心。”
柯平生推想,希言对婚前协议的内容并不着意上心,反而应该会比较介意他未经商量就做了这件事,她在精神层面上远比物质层面要敏感。
希言确实介意这一点,可是她清醒地明白,这是柯平生原则性的基本操作,不代表恶意,她不想揪着不放,更没必要因此同他闹矛盾起冲突。
问题是柯平生冷静地规划着一份看起来十分平稳的未来,希言往往会逃避的那种未来。
长久的伪装几乎令自己都忘了哪一部分的自己是伪装的,如果不是昨天的一场骚乱,希言大概仍旧不敢承认,她内心深处隐匿的恐惧一直真实存在着,她除了自己,还因罗秋月而活着。
那段曾被她尘封的记忆,将会伴随她的一生。
她以为像一个正常人那样过喜怒哀乐的生活就好了,该上大学的时候混迹于校园,该工作的时候有一份足以养活自己的工作,该恋爱的时候做一个讨人喜欢的女朋友,该结婚的时候成为及格的妻子,她一直这样活着,别人眼中也算顺风顺水,无人为难,自由快活。
可是越接近要跟另外一个人捆绑在一起的婚姻,她就越没底气,甚至想要逃跑,金真曾说过希言根本不是感情里的受伤者,虽然从分手的各色理由来看她总是处于弱势,是对方花心劈腿所以才分手的,是对方父母不同意所以才分手的,是对方优柔寡断异地分居所以才分手的……
所有的理由,可以说都是希言一触即走、丝毫不挣扎的境地,就好像她终于等到一个恰当的节点立刻脱身。
这一次,她似乎到了无力伪装的时候,正常人的生活于她变得有些遥远,罗秋月在记忆里浮现,她知道自己又要被过往的记忆缠住了,但没人可以替她受过,唯有她自己能撑过去,她必须撑过去。
家里有高成林和赵佳乐,希言不想回去,金真最近忙,好像希言一谈恋爱,金真就会忙,希言一失恋,金真就闲得慌,希言剩下的唯一选择就是吴泽林了。
希言打转方向盘往吴泽林那里去,她有吴泽林家的钥匙,临时去躲一躲比跑去酒吧要安全得多。
一进门,希言就觉得不对,她即便好久没来,也立刻发觉这里有另外一个人的居住痕迹,而这个人是谁并不难猜。
有些失望地退出来,希言不知道该去哪里,在这座城市,她亲密的人没几个,眼下也都无暇他顾,她那种自我和任性早就磨没了,不至于闹着非要叫人家放下工作和自己的事来陪她。
最后还是选了家酒店,希言只想睡一觉,哪知道忘带药,洗了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又不想自己一个人喝得烂醉,打电话问酒店前台,工作人员自然不敢提供药物,她只好穿了衣服下楼准备去买药。
她靠着电梯内的扶手,抬头看着电梯顶映照的自己,电梯停了,进来两个人,希言自觉往角落里站站,仍盯着电梯顶,鼻尖闻到一股酒气,她视线下移扫在那两人身上,不意对方也正看她。
很巧,是老熟人。
希言嘴角僵着笑不出来,怎么都没想到会是楚同庭和张国文。
楚同庭在电梯打开那一刻就认出希言了,虽然她剪了短发,像个孩子似地抬头看,根本没注意到他。
两人都没说话,视线绞在一起,两两相望。
电梯到了一楼,两人还是没出声,张国文急了,他按着电梯,提醒道,“楚总?”
楚同庭望一眼电梯外,然后朝希言做请,希言哦了声,有些无措地迈出电梯,他紧随其后。
希言头发还是潮湿的,素颜,楚同庭没傻到问她在这儿干什么。
张国文见状,很识趣地丢下一句“我去找司机”就离开。
楚同庭仔细看了看希言的眼,自那一回遇见后,他还打听过,幸而她的眼并没有什么问题,当日那时还以为她病了。
“最近,还好?”
“还好,还好。”
希言终于挤出点笑来,却仍僵硬得很。此时再见到楚同庭,希言心里更觉对不住他,愧疚冲出口,化作久违的关心,“你喝酒了?”
“几杯,不多。”
“那你……”希言本想说叫他喝杯浓茶解酒,但还是忍住了,“你在这里等张国文吧,我去趟药房。”
“去药房干什么?”
“我去药房……”希言一时顿住,脑子糊涂着,“我忘了。”
楚同庭微皱眉,她脸上的惶惑不像作假,不禁有点担心她,“去药房买药?”
“买药……哦,是买药,买安神药。”
希言脑子终于亮了,她不好意思地冲他一笑,“那我走了。”
“你等等。”楚同庭觉得希言不太对劲,喊住她,“你把药名告诉我,我让国文去买,你在这儿等。”
“没关系的,附近应该就有药房,我去买来,吃下就睡了。”
“怎么不回家睡?”
楚同庭也顾不得什么隐私界限了,希言回道,“家里有客人,我就出来了。”
这逻辑明显有问题,哪有客来了,主人走了的道理。
“我在这儿醒会儿酒,正好叫国文去给你买药。”
楚同庭没等希言同意,径直走去休息区,希言只好跟着过去。楚同庭点了杯浓茶,给希言点了果汁,两人相对坐着。
希言对楚同庭如今的境况知道得不多,极少一点信息都是金真透露的,希言没主动去了解过。楚同庭却听得不少希言的消息,大多是她以柯平生女友的身份的消息,都说柯平生浪子回头,交了一个女朋友是家里相中的,离结婚不远了。
如果当时不是母亲反对,到现在他们或许早结婚了,甚至孩子都有了,可惜最终他为了母亲还是妥协了,哪知他的妥协到最后成了一个笑话,母亲说为他受辱于二叔,结果呢,二婶母忍无可忍之下同二叔撕破脸皮,他才知是母亲主动接近二叔,一家子闹得不可开交,他不知到底该信哪一个,最后径直从母亲那里搬出来独居,已许久没见母亲了。
之前遇见,他欲告诉她,却怎么都开不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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