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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噩梦还得延续下去

作品: 请叫我樱桃 |作者:桃子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3-21 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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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下不了炕了。我的小腹疼得厉害,双腿也不敢合拢,整个人昏昏沉沉的。

我不再哭,即使哭也没有眼泪。我好想我妈呀,不知道她现在咋样了。我也想我爸,虽然他把我稀里糊涂卖给别人做老婆,但我还是想他。

若是在家,这时候该去学校了。

我学习还算很刻苦吧,特别喜欢语文课,因为上语文课时,我可以将心里话写到本子上。老师很多次表扬我的造句或作文,说我的文字朴实无华,感情充沛。

有次老师布置作文,命题为《最亲爱的人》,我写了奶奶,写奶奶省吃俭用呵护着我这棵幼苗,写奶奶给我讲的许多善良美好的故事,写奶奶说走就走了,留下我整夜整夜地想她……

写着写着刹不住车,足足写了六百多字。后来老师还让我在班级朗读我的这篇作文,全班同学包括老师,听后都哭了。

我感到很自豪,那是我有生以来最值得骄傲的事情。不过我的骄傲没有持续多久。

老师后来又布置了个作业,让同学们回家写篇命题作文,题目是《我的父亲》,我写得很用心,最后是这样结尾的:我的爸爸对我很好,他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打过我了……

老师是名前来支教的女大学生,看过我的作文后很是震惊,于是来我家家访。

那时我爸正因没有酒喝而大发脾气,没人敢惹他,不请自来的老师正好成了他的出气筒,没说几句老师就被骂跑了。我的骄傲,立马变得稀碎稀碎的了!

我爸在外一个样,回到家是另一个样。整日醉醺醺的,对我妈和我们姐弟俩非打即骂,弄得家里鸡飞狗跳,很少有安生的时候。

我那时总想,爸爸回家后若是像在外面对谁都和颜悦色,那该有多好啊!

吃亏是福。这是我爸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

他十赌九输,唯一赢了那么一次,还因为喝多酒躺在了路边人事不省,钱也不知被谁摸去了。

还有一次,刚拿回土地补贴,坐到牌桌玩诈金花,好心人递给他一瓶廉价白酒,没一会儿就见底了,有些迷糊,后来他拿到三张大牌,三个K,最后将兜里的钱都押上了,对手开牌是三个A……

人们总喜欢拿他取乐,他从不生气,还有些洋洋得意。我爸坚信酒品如人品,赌品看人品,所以喝酒从不耍赖,赌钱不会欠账不还。所以,我爸将我卖给别人抵债,也在情理当中,没想到我还能卖那么多钱呢。

只是,妈妈现在咋样了呢?

想到妈妈我心里就很沉很沉的,想哭。妈妈离开家有快一年的时间了,我很想念她。

妈妈在家时多好啊,虽然生活穷些清苦些,也总饿肚子,但终归是一家人在一起,一天到晚也会有许多的温馨和快乐,起码能有个人关心我心疼我,头疼脑热时也会有人在身旁嘘寒问暖。

……

那个黄脸女人一大早就又跑了来,依旧是抄着袖,嘴里叼着根很粗的旱烟。

她一屁股萎到炕上,把一双脚伸进我身下的褥子里取暖,脸上挂着阴阴的笑。

黄脸女人说:“好家伙,我那弟弟可真有本事呢!这一宿,弄得跟杀猪似的。呵呵,我家那死鬼也和听戏一样,听着听着就把捏不住自己,一晚上也弄了我两回。呵呵……没什么的,过来就好了,老胡家就我弟这么个单枝,你要是能给他生几个娃,也就能拴住他了呢!……”

胡彪一大早就跑出去联系夜里赌钱的事了。栓柱和他父亲也早早就出了车,短程拉脚。

家里就剩下了我和那黄脸女人。那女人顾自叨叨着,像是要将一生的话都一气儿说完才罢,直说得嘴角冒出白白的沫子。

我一动也不想动,浑身疼得紧,两眼无神地望着房梁。黄脸婆都说些什么我也没有听进去。

思想一点点地回到我麻木的身体里,想起以往这时候的我,该上学了。

在学校里,同学老师都很喜欢我,老师还夸我长得好看,说我的眼睛特别漂亮,说我的鼻子很小巧,还说我的嘴巴像樱桃……我在同学当中人缘不错,男生女生都喜欢和我交往。

可现在,同学们还会想起我王小英吗?他们知不知道,我已经稀里糊涂的给别人当起了老婆?

想到这儿我心里很难过,泪水禁不住又漫入眼眶。哭过了,心里就觉得轻松了许多。

我问身旁的黄脸女人:“什么时候送我回家?我要去看我妈妈。”

黄脸女人说:“你还想着回家呀,你是我弟弟买来的,你是他的老婆呢。”

“我已经给他做完老婆了,饭也做了,觉也睡了,不让我回家还想咋样?”

黄脸女人愣愣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后,忽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她那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很是让我恶心。

黄脸女人清了清嗓子,将一口浓痰“啪”的一下砸到地上,然后转过脸对我说:

“你不是在说梦话吧?你是我弟弟买来的,花五千块钱买的知道不?你这辈子都是他的人了。还想回家?别鸡巴做梦了你!除非你现在能拿出五千块钱来。哼!”

我心里阵阵发凉。我到哪里去弄五千块钱啊?那么昨夜噩梦般的经历就还得继续?

不行,我一定得离开这里,不管用啥法子也要离开,去找妈妈,就是打折我的腿也不怕!

可是,回家的路在哪儿呢?我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往哪儿跑更是不知道。来的时候就稀里糊涂的,坐了火车又乘汽车,现在自己身处何地都不清楚。

但我一定要跑,打死也不要给胡彪当老婆。我在心里暗暗下着决心!

黄脸女人又开始催我:“劝你还是乖乖的听话,最好现在就起来做饭,要不然等我弟弟回来见你还这么躺着,不狠狠地收拾你才怪!……先去喂猪,没听见猪都饿得嚎了一晌了吗?然后赶紧做饭,我他娘的也饿了呢。”

我不想动,可我是真的怕胡彪了,打心底里怕他,怕他的毒打和昨夜恶狠狠凶巴巴的样子。就挣扎着起身。

我的小裤衩昨晚被胡彪撕烂了,另一条在前一天被尿浸湿洗过后,还没有干,就将光着的腿伸进凉凉的棉裤。

我看见腿上和褥单上有好多的血渍,就又那么心事重重地坐了好一会儿。

该如何逃离这个人间地狱呢?

中午我用玉米面贴饼子,菜是白菜汤。简单地吃过后,我又在黄脸女人的指挥下煮了一锅猪食。我走起路来还很痛苦,两腿需要尽量张开些,像天生的罗圈腿。

干活我不害怕,这几年我家的家务活一直都是我干,我打小就不是懒惰的人。

胡彪到下午时才回来,一进门那黄脸女人就冲他直夸我,说看不出我人小干活却麻利着呢。

胡彪就很得意,还在我的脸上摸了一把,说:“这就对了嘛,只要听话我就不打你,跟着我包你不愁吃不愁穿的,比你在家跟你那个酒鬼老爸要舒服得多。”

后来胡彪又说:“你也别闲着,从明天开始就去跟车卖票,让栓柱开车,把姐夫腾出来和我出去赢钱。”

我面无表情听胡彪说完这些,心里倒有些欢喜,我觉得我的机会来了,我可以找机会逃跑了。

晚间栓柱他们爷俩回来后,胡彪和他姐夫说了他出去这半天的收获,说已经邀好了人明天来家里赌钱,还说了准备让栓柱开车让我跟着卖票的事。一家人都同意。

之后胡彪拿出扑克和麻将牌,与他姐夫复习了一遍头天晚间定好的“令子”,我也瞧了几眼,见那些扑克牌都被针扎上了小眼,不仔细看分辨不出。

然后就散了。那一晚胡彪没有祸害我,按他的话说,赌博之前不能碰女人,要不手气会背,倒让我空紧张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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