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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钟后陈新终于满意地退到后头去,用着欣赏的目光看着齐里格的中分浏海。
只是看着看着,陈新眉头又是一皱,吓得齐里格以为这位先生又看他不顺眼了。
陈新皱着眉头,问道:“我可以给你拍张照吗?”
“……”
最后齐里格被陈新强制拍下一张一脸迷茫的照片,看着陈新满意地检视拍摄效果后,又坐回椅上,盘起腿唤出光脑。
陈新的十指飞快地操作着,看得齐里格眼花撩乱。
齐里格忍不住开口:“那个……请问您不替我解惑一下为什么我会躺在这里吗?我进来多久了?”
齐里格已经依稀想起有哨兵潜入公司袭击他的这回事了,只是这和陈先生有何关联?
此话一出,陈新又嗖地收起光脑,盘着腿严肃地看着齐里格。
“我会负责的,在你康复之前。”
“咦?”
“昨天你的腿。”陈新指了指齐里格的右腿,“被我弄断了。”
“!”
齐里格满头问号:“您是说,我的腿断了?”
“是的,我亲自弄断的。”
陈先生神色自若到齐里格几乎以为自己需要感谢他。
一天前。
“少将,亚斯培生育今日依然无人接听。”
“知道了。”
陈新的冷着脸,看着今日的行程表,同时查询亚斯培生育的地址。
上午没有行程,下午则需去一所位于十五区的军校演说。陈新计算了下,从军部到达十五区需要一个小时,沿途会经过位于十四区的亚斯培,他正好可以去拜访一下那间服务态度极为不佳的公司,顺便吃个午餐。
他还记得上回那间公司的职员是如何挂了他电话,当时虽然因为挂电话的时间和他估算的时间同样,使得他全身舒畅,但事后回想起来,哪有别人挂他电话的道理?
如今想起来,那种被人抢先挂了电话的不悦感又如泉水般涌出,他几乎感觉自己要发狂躁了,连忙看看摆在桌上那傻呼呼向导的照片。
嗯,很好的脸,是个人就该长那样。
陈新再次平静下来,通体舒畅。
他花了二十三分钟到达十四区,又花了五分钟到达亚斯培公司的所在地。然而当他来到那间种满花朵的小公司时并未立即下车,而是又开车绕了附近两分钟后,才停好悬浮车,在手表显示十一点三十分零秒的同时进入亚斯培。
陈新自认为自己优点极多,除了感应系统故障之外,他的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任何缺点。而在众多优点当中,他最喜欢的一点便是他天生拥有、后天又大力加强的敏锐感知能力。
他明确地感受到办公室里头现在有两个人,从呼吸的频率来看,一个很虚弱,另一个则犹如快发狂躁的哨兵。
一个向导和一个哨兵共处一室,而且哨兵在处于濒临狂躁的阶段。
这种情形有两种。
第一,可能要撞见别人好事了。
第二,可能要撞见别人坏事了。
依照他的判断,后者的可能性高一点。依照他身为军人的职责,他理应进去帮忙,更何况若是现在离开这里,距离他计画的午餐时间还有四十五个小时。
要让他四十五分钟毫无计画,这根本不能忍。
论打架他自认自己不可能输,什么小心翼翼地潜入、观察情势就免了,他一脚便把门踹开。
门内一个满身肌肉的哨兵背对着他,双手正掐在另一人的脖子上,一旁还落了把刀。
那哨兵的气息很急促,除了狂躁以外,估计是受了那名向导的精神攻击,离完全崩溃只有一丝丝距离。
不过那向导被掐着脖子掐得双脚离地,看来也撑不了多久,挣扎的力道越来越小。
会带刀,看来是预谋,没有什么误会的空间了。
陈新想也没想,一脚就朝那哨兵的下盘踹去。他那一踢力道极大,完全是抱持着把那人的腿踢断的想法。果然那哨兵闷哼一声,双手松开,向前倒去。
就这样就没了?
陈新心想,做事不能只做一半,凡事能成双的便要尽最大的努力完成。
于是他还没缩回的脚又是一踹,把哨兵的另一只脚也补上了。
他在两秒内完成了动作,哨兵砰地倒在地上,也把那向导压着。
拉开失去战斗力的哨兵,陈新这下终于看清楚了向导的脸,这不就是那张他爱不释手的照片中的人吗?
幸好自己来得及时,陈新想,不然以后照片都没得拍了。
他看着看着这张脸就忍不住便以检查伤势的名义摸摸掐掐,觉得满意极了,只是一路往下,他突然发现──
刚才哨兵被他一脚踢倒后,虽然还没倒地,但已压着了这人,他后头补的那一下力道过大,顺道把那人的脚也给踢断了……
陈新忍住让向导的脚也对称一下的冲动,联络人来善后,便把向导给送医院去了。
送医院时他也终于晓得了这人的身分,这人原来这就是亚斯培生育的二老板齐里格,同时也是那天挂他电话的人。
那天下午他依旧去了十五区的军校演说,但结束后他并未直接回家,而是去到医院探望昏睡的齐里格。
昏睡中的齐里格看起来纯良无害,像极了他的精神兽小熊猫,一样软一样乖,无法想象是那天挂了他电话的人。不过最让陈新心底意外的是,第一回他感受到两人的相容度是百分之百,这一回依旧没变,还是契合得使陈新闻到的空气充满甜味。
想到这里,陈新他那一向沉默的老鹰啄了啄他的手。
陈新知道伙伴在想些什么,摸了摸牠的头,说道:“等向导醒了,再让他把熊猫叫出来一起玩。”
顺便和我一起玩,陈新心想。
最后陈新在医院待了一夜,第二日看没有行程,干脆在医院办公起来。
陈新简单地向齐里格解释:“在保护你的过程当中,意外踩断的。我没有意料到这么容易就踩断了,是我的疏忽。”
齐里格一脸不敢置信的脸,忍不住质疑:“你不是少将吗?连会不会波及无辜民众都不晓得?”
陈新心想你说得真对,但我是不会承认的。
齐里格心想其实我该感谢你的,但我实在不想开口。
两人沉默。
齐里格腿疼,一疼起来就闹脾气。一般来说他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怎么欺负他他都不气不恼的,但是现在身体不舒服,便怎么想怎么委屈,索性转过头不看陈新了。
陈新也不是个会示弱的人,坐回椅子上盘好腿,光脑唤出来又飕飕飕地操作起来。
半小时过去,谁也没讲话。
陈新的老鹰在病房里面,略为焦躁地走来走去,最后飞到齐里格面前,啄啄他的手,想让他把胖胖叫出来。
齐里格把手藏到被子里头不给牠啄,牠便去啄被子。啄完了见齐里格没反应,便叫了几声,扑腾到齐里格的胸前,大翅膀挥到了他脸上。
齐里格不堪其扰,终于忍不住吼道:“陈先生,管好你的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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