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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皇后这番模样,是要为自己的妹妹撑腰,二阿哥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了。
即便她要向众人显示出她身为继母的贤惠,也不必如此较真吧。
一旁的四公主向二阿哥露出了一个调皮的笑容,心道,本公主说的不错吧,皇额娘是一定会为本公主做主的。
二阿哥不禁摇了摇头,看来这个丫头已经完全被皇后收买了,可细想之下,自己何尝不是呢?
无论如何,他深信自己的直觉骗不了自己,皇后对他们兄妹的好不是装出来的。
“含烟,给二阿哥和四公主上茶,把本宫今儿个才做好的点心拿来。”宁煦对身边的含烟说道。
“是,主子。”含烟应了一声,立即将茶和点心端来。
“谢皇额娘。”四公主毫不客气吃了起来,时辰不早了,她的确有些饿了。
见妹妹吃得很香,二阿哥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想想从前额娘在世时,他和妹妹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嫡出皇嗣,谁敢欺负,当初诚妃不过是额娘身边的一条狗,三公主也只会巴结妹妹,可如今呢……物是人非啊,身为嫡出的公主,却被庶出的姐姐欺负,真是世态炎凉。
约莫过了两刻钟,诚妃母女终于在宫女们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诚妃率先见礼。
“皇额娘吉祥。”三公主宝灵也福身笑道。
“都起来吧。”宁煦轻轻抬手,随即对身边的含烟使了个眼色,含烟会意,立即将跟进来的奴才们打发出去了。
诚妃见此心中一惊,正欲说些什么,却听皇后道:“本宫让你们母女来说些体己话,不宜让奴才们听了去,以免传出闲言碎语。”
“是。”诚妃恭敬的应了一声。
“来人啦,赐坐。”宁煦笑道。
“多谢娘娘。”诚妃谢了恩,才带着女儿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正和二阿哥兄妹二人相对。
“宝灵,本宫许久没有见到你了,过来让本宫好好瞧瞧。”宁煦看着三公主笑道。
“是,皇额娘。”三公主应了一声,立即走上前来。
“多日不见,三公主倒是长得越来越水灵了,你皇阿玛所赐的额驸也是万里挑一的,本宫也为你高兴呢。”宁煦拉着三公主的手打量了片刻,才笑着说道。
“谢皇额娘。”三公主面带红晕道。
“你和四公主就快被正式册封公主封号了,不知你和你额娘中意什么封号?”宁煦依旧面带笑意道。
“这……。”三公主闻言看了诚妃一眼,不知该如何开口。
“启禀娘娘,这都是内务府拟定,皇上和皇后娘娘挑选的,臣妾哪里敢做主。”诚妃连忙笑着说道。
“既是如此,本宫怎么听说宫里头都传开了,两位公主都有了封号?”宁煦皱眉道。
“这不可能啊,娘娘。”诚妃立即否认。
“即是如此,两位公主如何得知这一切,昨儿个还在千鲤池便,因为这事儿起了争执,大打出手?”宁煦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冷然,沉声问道。
她身边的三公主闻言一惊,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娘娘,孩子们小打小闹是有的,估计是她们听信传言,因此才有了争执,不碍事的,臣妾回去会好好教导三公主。”诚妃昨儿个也听女儿说了此事,只是未放在心上,今儿个听皇后提起,再看四公主和二阿哥也在场,心中顿时有数了,定是这两兄妹来告状了。
她向来是宠爱女儿,袒护女儿的,自然容不得任何人教训自己的女儿,包括皇后。
“教导?若你真的会好生教导,宝灵又怎么会如此嚣张,竟然责打妹妹。”宁煦看着她,沉声道。
“宝灵,可有此事?”诚妃立即喝道。
“这……。”宝灵闻言立即跪了下去,颤声道:“皇额娘恕罪,儿臣昨儿个只是和四皇妹起了争执,是她先动手,儿臣只是自保。”
“是吗?为何你毫发无损,四公主脸上和手臂上都是青紫,还有抓痕?”宁煦厉声问道。
三公主闻言身子不住的发抖,眼泪也出来了,她回过头看着诚妃,眼中满是害怕。
“娘娘,宝灵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儿的,这孩子一定是为了自保,出手没有轻重,宝灵,还不快向娘娘认错,向四公主认错。”诚妃连忙说道。
“皇额娘,儿臣知错了。”三公主泣声道,随即又回头看着四公主,脸上却满是憎恨,道歉的话还是说不出口。
“皇额娘,是三姐先动手的,她身边的奴才也动手了。”四公主抓住这么好的机会,可不会放过的。
“岂有此理,身为奴才竟然敢动主子,来人啦,将这大胆的奴才拖出去责打三十棍,赶入辛者库为奴,其家人全数没入奴籍。”宁煦的确很生气,宫中许久没有出这样的事儿,若是嫔妃互相争斗,奴才们出手那还说得过去,毕竟位高的嫔妃教训低微嫔妃时,常常命身边的奴才们出手,可那也是有理在先。
公主们却不一样,她们都是金枝玉叶,地位也是相当的,凡事敢动皇嗣的奴才,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皇额娘,不管燕儿的事,她也是忠心护主,皇额娘……燕儿……。”看着身边的奴才被拖走,三公主忍不住哭出声来,这可是跟在她身边长大的人啊,她如何舍得。
“忠心护主?哼……没想到在三公主心中,一个奴才竟然也比你的妹妹来的重要,本宫不过是给你一个教训罢了,往后你若是再敢欺负四公主,本宫便禀明皇上,到时候该如何处罚,不必本宫多说吧。”宁煦冷声道。
“娘娘教训的是。”诚妃瞪了女儿一眼,恭声道。
纵使她心中有再多的怨恨和不满,此时此刻,也不得不服软。
“三公主就要出嫁了,若皇上知晓了此事,只怕婚事就会有变了,诚妃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吧?”宁煦冷声问道。
“娘娘开恩。”诚妃自然知晓这事的严重性。
“诚妃,别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本宫的耐性,你那些小手段,还是给本宫收起来吧,否则吃亏的还是你自己,还有宝灵,你给本宫记清楚了,四公主乃是嫡出,正儿八经的固伦公主,而你……若是皇上抬举,也不过是个和硕公主,四公主从哪儿看都比你地位高,你若是再敢欺辱她,别怪本宫无情。”宁煦的确生气了,什么样的额娘就会养出什么样的女儿,诚妃平日里看似温良谦恭,实则一肚子坏水,从王府起便暗中掀起不少风浪,这次她绝不姑息。
“是,臣妾知道了。”诚妃连忙应道。
“是,儿臣知错了。”三公主咬牙道。
“含烟,传本宫的旨意,让如贵人从储秀宫迁入承乾宫偏殿,还有……将她身边的教养嬷嬷柳烟赶出宫去。”宁煦这话虽然是对含烟吩咐的,但是却是盯着诚妃说的。
听到皇后的旨意,诚妃浑身一震,无尽的怨恨涌上心头。
“诚妃……回去好好想想,你如今算是跟皇上最久的人了,为何他晋了旁人的分位,却未想到你?这可不单单因为你所生的大阿哥被你自己害死,皇上心中不快,更多的是……你那些小手段太过低劣,任谁都看的一清二楚,想要博得皇上的宠爱,羡慕本宫这皇后的位置,有本事就自己上,想培养心腹吗?只怕到时候只是给旁人做嫁衣裳罢了,实话告诉你,那柳烟的身份本宫早就查出来了,是你娘家府中下人的妻妾不假,却是青楼出身的烟花女子,让她留在宫中简直是皇室的奇耻大辱,本宫不是先皇后,被你几句甜言蜜语糊弄,便依了你,本宫劝你,往后少在本宫面前班门弄斧。”宁煦看着诚妃,无比严厉的说道。
诚妃被她的一席话给震住了,她以为自己做的一切神不知鬼不觉,但是她错了。
她错在小看了皇后,高估了自己。
“是,臣妾知错,臣妾知错了。”诚妃没有用任何话去反驳,女儿也在身边,二阿哥兄妹也在,皇后可谓没有给她留丝毫的脸面,她怕自己反驳后,皇后抖出来的东西更多,包括两位秀女的死。
她一直以为,自己才是那只黄雀,而皇后不过是一只螳螂,还在皇帝面前一而再,再而三进言,想拉皇后下水,如今却觉得后怕不已。
她错了,错的离谱,皇后竟然一直在背后冷眼看着啊。
“诚妃,本宫会禀明皇上,你和三公主有孝心,要去给先帝爷焚香祷告,佑我大清江山万年,此后三个月内,你们都不必离开太极殿后的佛堂了,好好念念经,消消心中的戾气吧。”宁煦沉声道。
“是,娘娘。”诚妃哪里还敢说半个不字,以免坏了女儿的婚事,虽然皇后相当于将她母女禁足三月,但是她不敢不从啊。
“含烟,送她们出去。”宁煦对身边的含烟吩咐道。
“是。”含烟点了点头,上前道:“诚妃娘娘请,三公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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