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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国皇宫,两个男人正在观云亭中饮酒。年纪稍长的那位是便是周国当今天子郭宗训,另一位是他五弟,曹王郭熙让。同样优秀的两个男人,一样的俊美脱俗,风华绝代;一样的气质高雅,霸气十足,不同的是周帝面色苍白,略显虚弱,曹王淡陌疏离,孤傲冷情;一个高居庙堂之上,运筹帷幄指点江山;一个统领千军万马,身经百战决胜千里。
曹王坐在周帝对面的亭边,一小口一小口,优雅地品着杯中美酒,脸上神色淡淡,目光幽深,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周帝道:“蜀国送来的和亲公主已经进入南平境内,而江南苏家的嫡女苏云清也要到了。詹家三娘去了也三年多了,你也该放开心结了,还未进门你就为她守了三年也算仁至义尽。如今你都二十四了,既无妻室也无子嗣,不如,两个你都纳了吧,也好早点为郭家开枝散叶。”
曹王看着天上的明月星辰,还是一脸的淡定恬然:“全凭皇兄做主,臣弟无异议。”
周帝黯然,有些无奈:“李煜到京城有五年了吧,江淮却还没有真正的安定,那些世家还在观望。自来江淮之地,天下富庶之区也。前朝后期以来北方地区连连征战,千里之地十室九空,田地荒芜殆绝人烟。自我登基以来一直都谨记父皇的遗愿,轻徭役、薄赋税,这些年来虽然好了不少,只是百姓元气大伤,好些地方还是人烟稀少,需要更长的时间来恢复;而江淮地区则少受战乱之苦,相对比较安宁,自古又是鱼米之乡,天下商贾巨富尽聚于此,国家的赋税还得仰仗江淮一段时日。这时候江淮的安定显得尤其重要,不安抚好他们就会有大麻烦,对他们既打不得更杀不得,这时候如有一个有名望的家族做个表率,比吴王的那些兵马有用得多。”
“江南的苏家,祖上曾经是声名显赫的武林世家,一直垄断整个江南的水运,族中大多子弟不仅功夫了得,而且文采亦不错,曾出过不少官员和名士,可算是江淮一带的世族翘楚,影响力不可小视。虽然这些年苏家不再有人出仕为官,不过是因为那时天下未明,他们不知道该如何选择。而现在我大周掌控天下,如今正值百废待兴、蓄势发展之时,恰是用人之际,我也应学一下先贤,举用贤才,造福百姓。我估计苏家的人现在也应看清天下大势,准备出仕了,不然也不会巴巴地送一个嫡女来。”
“而且这次南征中,苏啸然也暗中贡献了不少人力财力,我早就应该封赏了,就封苏啸然为忠义县公,让他唯一的嫡出女儿苏云清做你的侧妃;而蜀国是必须不惜一切代阶夺下的,先让蜀帝和孟玄珏斗斗吧。这几年的连年征战消耗了不少的人力物力,正好让咱们休养生息,既然送个公主来咱就收下,不过就是一个庶出的女儿,地位也不比苏云清高到哪里去,也封侧妃吧!”
曹王神情了然,端起酒杯一饮而进:“谢皇兄赐臣弟两位侧妃!”
“只是委屈你了,五郎。若不是因为我的…也不用每次都让你帮我分担!曹王正妃就留给你自己选吧!”周帝望着他,有些歉意。
“皇兄言重了,咱们是亲兄弟,自家兄弟又何需客气,这种事情让我来做就好,七郎还小,正是贪玩的时候,哪里能应付这种事。再说臣弟可没皇兄你和父亲那般痴情,你以前赐我的美女再算上朝中官员送的歌姬舞娘加起来估计比你后宫的女人还多,再多两个又有什么关系。女人,对我而言,用处只是生育子嗣和暖床,爱与不爱没那般重要。”
这个男人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似乎就决定了两个女子今后的命运。
这观云亭建在皇宫的最高处,是看风起云涌、赏霁月朗星的好地方,亭后是如刀削般光滑的一面悬崖,崖壁下面一潭如镜般平静的湖泊,前面是一片低矮的花丛草地,看似平常无奇,却布满了奇门机关,人根本无法藏匿偷听,而三十丈之外则有许多皇家明卫暗哨把守,不经传召不能入内,否则杀无赦,这样的距离任你有绝世武功的人也听不清亭内之人的谈话。只有在这里,兄弟俩才能放心地商量国家大事,叙兄弟情谊。
“好啊,两位皇兄,你们在这里喝酒也不叫上我!”突兀的声音传来,带着撒娇地味道,周帝和曹王都摇头轻笑,不用看也知道谁来了。这里除了他这个小魔王不经通传便能进来,再没有第二人了。
七皇子蕲王郭熙悔身穿一袭红衣,像一朵红云一样飘进亭子,不客气地坐在空位上,拿起一块糕点,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一双晶亮的大眼还不时瞅瞅这个瞅瞅那个。
他是他们最小最疼爱的弟弟,自从六弟七岁夭折之后,郭宗训和郭熙让就越发的骄纵这个七弟了。算来今年都十八岁了,若是普通人家的儿郎早就成家立业了,偏他的性子就跟十三四岁的孩子一样,生得一副天人模样,看上去乖巧无邪,却是最爱胡闹,顽劣不堪,连周帝有时都拿他没辙,偏偏这个蕲王却最崇拜五哥郭熙让,对五哥言听计从。
“皇兄,你们在谈什么?又发生什么大事了?”郭熙悔嘴里还含着糕点,边吃边问。
“七郎,赶紧备两份贺礼,你五哥要纳侧妃了。”周帝道。
郭熙悔瞪大眼睛:“两份?难道五哥要同时纳两位侧妃?!不知是哪两家娘子?”
周帝道:“一位是江南苏家的苏云清,一位是蜀国的长平公主。”
“苏云清?!是那个江南第一美女加才女吗?五哥艳福不浅嘛。”郭熙悔咽下一口糕点道:“不过那位长平公主我倒是没听说过。”
“我们也是第一次才知道有这个长平公主!听说是孟玄珏小妾所生的女儿,孟玄珏非常宠爱她,舍不得把她嫁出去,一直养在深闺里,无人识得其面目,以至于到了二十岁了还没婆家,这次蜀国皇帝亲自选了她让她嫁过来,给了个公主的封号。”周帝道。
“对了,老七也快十八了,早该娶媳妇,要不这样,就把那个第一美女苏云清给了你吧!”曹王郭熙让故意逗他。
“咳咳”一口酒呛在喉咙。“我…我才不要呢,我还没玩够,不着急,五哥,还是你自己留着吧!我…还有点事,两位皇兄,老七先走了…”郭熙悔生怕五哥真塞给自己一个女人,赶紧溜之大吉。
“哈哈哈……”郭宗训和郭熙让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样子不禁笑出声来,没想到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子却怕娶媳妇。
虽不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三人之间却相处得亲密无间,这在同室操戈的皇室之中是极难得的。
从他一出生开始就不曾讨得父皇的喜欢,就连名字里都有一个“让”字,不知道父皇想让他让什么呢?江山?权利?还是只要是兄弟们喜欢的、在意的他都要让?他从没肖想过那个高高在上的位子,也没想过要和兄弟们争什么,这一生他的愿望就是呵护唯一的弟弟不再受到一丝伤害,辅佐皇兄完成父皇未完成的‘十年开拓天下,十年养百姓,十年致太平’的宏图大志。其实他知道自己始终只是个平凡的人,心中最渴望得到是像平常人家父母亲对孩子的那种疼爱,这是他这二十多年来最向往的,可惜却注定了他终身不可得。
清风徐徐,月移星稀,郭熙让依然优雅地品着杯中美酒,一小口一小口,辛辣灼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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