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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作品: 皇后,你欺人太甚 |作者:小醋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07-04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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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可再也没有说话,走到高坡下翻身上马,策马扬鞭,往营地飞驰而去。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他便来到了自己的营帐前,李公公正在帐前翘首以盼,一见到萧可,便絮絮叨叨地说:“陛下,江边风大,小心身子。”

萧可点了点头,漠然地往帐里走去:“上壶酒,朕想小酌一下。”

李公公怔了一下说:“陛下,太医说了,你心火甚旺,内腑不顺,才导致常有头痛眼花之疾,不可饮酒。”

萧可扫了他一眼,冷冷地说:“不饮酒,朕睡不着。”说着便挑开帘帐进去了。

李公公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悲从中来,低声叹道:“方公子啊方公子,你究竟去了哪里?再这样折腾下去,陛下的身子可就垮了!”

帐内布置十分简单,一张大床,一个小桌几,帐壁上挂着一张画像,画上的萧可神采飞扬、眉目俊朗,深情款款地看着身旁的一个宫装女子,那女子一手提笔,正巧抬眼去看萧可,眉清目秀,跳脱狡黠,正是方文荇,两人之间的情意涌动,跃然纸上。画的一角印着两枚印章,一枚草水先生,一枚正是萧可的画符。

桌几上放着两壶酒,一个酒盅,几盘小菜,萧可坐在桌几前,已有几分薄醉,定定地看着那画像,胸口仿佛有万箭攒心。

“方文渊,等我抓到你……等我抓到你……”他喃喃地说着,忍不住捏紧了手里的酒盅。抓到了以后怎么办?是把她砍了,是把她绞了?是把她杖毙了?可是,一想到她一身是血,毫无生气地躺在他的面前,他的心怎么抽痛得更厉害了?

“为什么?文渊,你这么顾念那个姓田的,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想到我吗?我也只不过是凡夫俗子,我也会伤心,也会难过,要是我死了,你的心里难道不会愧疚吗……”萧可一仰脖,又饮下一盅酒。

酒壶空了,萧可晃了晃,踉跄着站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这酒里莫不是渗了水了,怎么喝了两壶还没有醉。”

忽然,他闭了闭眼睛,又睁开来往那画像处看了看,却见画中的方文荇仿佛冲着他巧笑嫣然,缓缓地朝他走来。他痴痴地伸出手去,低声说:“文渊,文渊是你回来了吗?”

方文渊只是隐在轻雾中轻笑不语。“你过来,和我道个歉,我就……我就不杀你了……”萧可屏住呼吸,轻声说着,深怕把她吓跑了。

方文渊摇摇头,身形渐渐地消散起来,萧可大急,紧走了两步,想要拉住她,却扑了一个空,摔倒在地上,待他再抬起头来,哪里还有方文渊的影子!“文渊!你回来!我不杀你了,我不杀你了!”他低声嘶吼着。

只可惜,依然只是满室的凄清,大帐内空无一人,只有那小酒盅咕噜噜地滚到了床边,发出叮当的脆响。

门口响起了杨名急促的喊声:“陛下,陛下你怎么了!有没有事?”

萧可失神地坐在地上,只觉得头痛欲裂。良久,他站了起来,眼神渐渐冰冷:“杨名,把那个小丫头带进来,朕想问她几句话。”

不一会儿,杨名掀开帐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神色憔悴的方屏。萧可的脸上仍有些许醉意,但神色已经如常,盘腿坐在茶几前,冷冷地瞥了一眼方屏道:“你说你家主子一定会回来的,这几日可是等到了?”

方屏迎视着萧可,倔强地说:“娘娘一定是有事情耽搁了,她会回来的。”

一旁的杨名心里着急,不动声色地在她身后戳了一下,示意她赶紧服软。方屏顿时甩了一下手,眼里迅速涌上泪花,哽咽着说:“不用你假好心!你们都是嘴上一套,心里一套,都不相信我们,有本事你们杀了我好了,我才不信娘娘叛国外逃了!”

杨名气急,萧可特命方屏一路随行,他深怕方屏触怒萧可,把她安排得远远的,看她平日里孤苦忧郁,隔三岔五就去探望她,却没想到,不仅没落着她的好脸,还被她数落了一通。

“陛下,方屏长久呆在宫里,没什么见识,你不要和她一般见识。”气归气,可他也不能眼看着方屏受到责罚,只好硬着头皮说。

萧可扫了他们两个一眼,森然说:“你当我不敢杀你不成?”

方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却依然毫不怯懦地看着萧可:“陛下你会后悔的,你这样抄了娘娘的家,这样污蔑娘娘,就算娘娘本来想回来,也会被你气跑了!”

杨名忍不住恨声说:“方屏,你少胡说八道,陛下怎么回护娘娘的,你怎么会看得到!”

萧可摆了摆手,示意杨名不要再说,冲着方屏笑了笑说:“对,我就是抄了她的家,还把这事广传天下,我原本想着,她就算不在乎我,总也在乎她的祖父,她的家人,却没想到,她是这样的铁石心肠,居然都不肯回来看一眼。”

方屏不由得呆了呆,喃喃地说:“不是这样的……陛下……”她犹豫着,笼在袖中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萧可目光如炬,沉声说:“你袖中藏了什么?”

方屏颤抖了一下,抿着嘴不肯说话。萧可示意了一下,杨名立刻走上前去,说:“什么东西,拿出来给陛下。”

方屏一动不动,杨名瞪了她一眼,方屏回瞪着他,两个人象斗鸡一样,对视了良久,杨名忽然软了下来,眼神带了些恳求,低声说:“你总还想留着性命等你娘娘回来吧?”

方屏顿时呆了呆,悻悻地从袖中取出了一张纸,赌气说:“你们要看就看好了,又没什么秘密。”

杨名接了过来,递给了萧可。萧可展开来一看,只见上面是方文渊的笔迹,龙飞凤舞地写了几个字:陛下,我片刻即回,等我。笔迹匆匆,看起来是事出匆忙,仓促而就。

萧可凝视了片刻,淡淡地说:“你从哪里找来的?”

“娘娘失踪后第二日,奴婢收拾内室的时候,在枕头下面发现的。”方屏轻声说。

“为什么不交给朕?”萧可问道。

方屏犹豫了片刻,说:“娘娘一直不见踪影,奴婢怕陛下又说娘娘在骗人。”

萧可的脑中仿佛被针刺了一下,一股尖锐的疼痛瞬间传遍脑袋,他忍不住皱了皱眉,扶住了额头,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杨名顿时大骇,急忙上前一步道:“陛下,要不要叫太医过来瞧瞧?”

萧可深吸了一口气,摆了摆手:“你们都退下吧。”

那两人都呆了一下,半晌才往外走去,临到帐前,方屏转过身来,低声说:“陛下,你千万保重身体,娘娘自小心心念念的就是陛下,如果见了陛下这副样子,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呢。”说着,这才挑帘走了出去。

室内顿时安静了下来,萧可面无表情地盯着那张纸,良久,伸手摸了上去,沿着墨迹一笔一笔地摩挲着,仿佛可以从中窥看到那个巧笑倩兮的容颜。

“方文渊,你这即刻是什么?一个月?一年?还是一辈子?”萧可喃喃地问道。

没有人回答,触手可及的依然是那粗糙的白纸。

萧可忽然大笑起来,一把扫落了桌上的碗碟,碗碟落在地上,发出了哐啷啷的巨响,那张纸也飞了起来,飘飘悠悠地落在碗碟之中。渐渐地,他的眼角湿润了起来,怔怔地盯着那张纸,慢慢地走了过去捡了起来,只见纸的角落溅了汤汁,把一个“回”字晕染了开来。

萧可不及细想,立刻急匆匆地拿来了白布,将汤汁吸干,又迎着烛火烤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弄干了,那个角落还是有些起皱。他犹豫了片刻,将那张纸放在了枕头下面,看了一会儿,他的眼神渐渐冷厉了起来:方文渊,你想从我身边逃走,这辈子都休想!

眨眼之间,两日过去了,这两日来,萧可白日和众将四处勘探地形,夜晚和众将探讨战术,分析从楚地来的密报,竟是一时不得空闲,每日都深夜才睡。李公公每日在跟前伺候,听着萧可夜夜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白日里却依然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心里甚是忧心,偷偷找了太医,冯太医摸着胡子叹气说:“李公公,陛下心里郁结难解,这头痛失眠之症,只能先开些安神补脑的方子治治标吧。”

这一日,萧可和众将正在帐内议事,却见礼部侍郎吴潜一路惊喜地跑了进来:“陛下,大楚的信使来了,想必是他们仰慕我朝天威求和来了,陛下大喜。”

萧可眉头微蹙说:“吴爱卿,你这样喜形于色,怎么让人仰慕我朝天威?”

一旁站着的中书侍郎田汝令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这个吴潜,素来不受他们几个殿试出身的大臣待见,平日里最擅狐假虎威,拿着鸡毛当令箭,原礼部尚书风武阳调任吏部尚书之前,本来上表举荐原礼部侍郎曹公余担当尚书一职,却没想到,曹公余在红袖楼和一知己夜宿的事情不知道怎么被他得知了,告到御史台,又遣人到曹府告知了曹夫人,结果闹得沸沸扬扬,曹公余颜面扫地,只得被外派当了一个府尹。他自然是顺手捡了个便宜,虽然不能如愿升为尚书,却成了个礼部主事的侍郎。

这次出征,他也似个墙头草似的,一会儿盛赞萧可大扬我朝天威,一会儿劝说亲征有风险,先和大楚交涉为上,萧可定随征大臣的时候,他告病了两日,最后却大出意表,在朝堂上大义凛然地上表请奏随行,说是思及陛下身先士卒,身为臣子,自不能在京城享乐。

吴潜一听萧可的话,不由得有些讪讪,停下了脚步,笑着说:“陛下泰山崩于前而不改色,微臣敬仰。”

“是谁担当大楚信使?”萧可沉吟片刻,问道。

“那个信使姓楚名易,是大楚的中书令。”吴潜赶紧答道。

萧可微微一笑,说:“原来是故人到了,请进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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