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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不相信。”钟艺柠利落地回答他,“哪怕你为我做了很多,我在伊波克的时候有过感动,但这些都不足以让我相信你的爱情。”
南柏岩有一种无奈感,伴随着无力和心酸。
“我为什么要选择一个伤害过我的人,而不是一直陪伴在我身边鼓励、支持我的人呢?”她继而反问,“况且,索翰林没有哪一点比你差,我想要和他一起度过余生。”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南柏岩内心隐隐作疼,语言有时比刀刃锋利的感觉他体会到了,也似乎明白罗馨被拒绝时的滋味了。或者说自己难过的程度更深,因为他幡然醒悟并全力追逐的感情,本来是可以属于他的。
现在深爱着的女孩说出喜欢别人,剧烈的遗憾拉扯着心脏。怪自己活该,南柏岩无法埋怨什么。
“南柏岩,你在感情中一直都是飘忽不定的人,你喜欢随心所欲,你追逐新鲜感,你们南家需要门当户对的女孩,我不适合你。”钟艺柠再次让语气恢复缓和,将话讲明白,“我喜欢安稳、简单的生活,你也不适合我。”
南柏岩喉咙哽咽了一下,然后说道:“这些我都可以处理好,我只想知道……你对我真的一点爱情都没有了吗?”
毕竟,他相信钟艺柠对自己动过真情。
“没有了,我的确对你动过心,但是在三亚的那个早晨就死了。”钟艺柠果断地回答,“现在,我的心里只有索翰林。”
南柏岩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都在收缩,原来有准备的去承接一个不愿接受的答案,还是很让人心痛。他深吸了口气,然后缓缓吐出:“嗯,索翰林是个不错的人。”
钟艺柠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应该是没有休息好。
“你也不欠我什么,不用再觉得愧疚,我们之间就算两清,以后也不必再有牵扯。”钟艺柠划清界限,“你继续做回那个潇洒的亿皇总裁吧,就当我们没有认识过。”
南柏岩看着她的眼神里都是哀伤,多么陌生的情绪。
“我不想我的男朋友心里有芥蒂,而且,我也真的不想再见到你了。”钟艺柠决绝的态度,人生已经走到这里,她必须对身边人负责,“就这样吧。”
突然也没有了吃东西的欲望,钟艺柠准备返回房间,却被南柏岩抓住了手腕。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南柏岩指的是索翰林,但他知道这是两人仅剩的沟通机会,“请你告诉我,要我怎样做,你才肯相信我?”
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走到对爱情摇尾乞怜的地步,只是比起自尊,他更不愿错过任何一丝希望。遗憾的滋味是煎熬,他不知道还要煎熬多久。
“放过我,我就相信你。”钟艺柠毫不犹豫地回答,没有一丝余地,“真正的爱是祝福,而不是占有,你不要再打扰我,可能我会相信你对我的感情。”
冷冰冰的拒绝别人她不擅长,她扮演过类似的角色,但这次不是傀儡游戏,也不是带着怨恨去拒绝。
真是奇怪,明明说的都是心里话,为什么自己也有想哭的冲动?
南柏岩盯着她没说话,眼眶泛起淡淡的红,抓着她手的力道渐渐松了,沉默许久终于开口:“这真的是你希望的吗?”
“嗯。”钟艺柠趁机挣脱了他的手,“祝你好,不再见了。”
说完快步往自己的房间回去,后面他没有再追上。
南柏岩望着她离开的背影,视线变得有一些模糊,这一刻他无比清晰地明白——永远失去她了,再没有任何反转的机会了。
心疼到无法言喻。
听到似乎遥远的关门声音,之后是更加空旷的走廊,南柏岩呆立许久,期间断断续续有人进出电梯,他也毫不在意别人的目光了。突然觉得,人生的一切,好像都失去了意义。
她就是自己的信仰啊,一心想要弥补自己的过错,想要永远地守护着她。
那么之后的信仰呢?遥远的祝福一个属于别人、再难相见的人吗?
过了很久,南柏岩才乘电梯下楼,外面安树已经坐不住从车里出来了,满脸的关心:“南哥,怎么样?”
南柏岩径直打开车门坐到副驾上,然后把全身的重力倚在座位,筋疲力竭的样子。缓了缓,他才说:“我没有机会了。”
安树一怔,然后激动地问:“不是吧,你为了她连性命都不要了,她还想怎样?”
“感情的事勉强不来,是我自己错过了。”南柏岩很平静,是挣扎不动的有气无力,“她明天就和索翰林回法国了,我没有再去找她的借口。”
安树懊恼地拍方向盘,在心里替朋友打抱不平。
南柏岩望着窗外发呆,想起钟艺柠开始带着责怪的问询。他回来确实应该先告诉她一声的,只是听说了她和索翰林在一起的事后,有一些犹豫,加上有更紧急重要的事做,不想却先被媒体曝光了。他是知道钟艺柠改签了机票,知道自己再没有多余的时间思考,所以才去等她的。
现在看来,无论自己是否一回来就告诉她,都不会改变结局。
有一件事,南柏岩却不能告诉钟艺柠,只能永远深埋心里。
“她说爱是肯放手,好,我放。”他作出无奈而艰难的决定,“从前她太辛苦了,如果以后她会过得幸福,那我怎样都好。”
就算很难受也没关系。
安树看着南柏岩的眼中有诧异,觉得自己快不认识他了。
空荡的房间,钟艺柠关上房门后,保持倚着门的状态良久,胸口感觉压抑。
话已经彻底讲清楚,与南柏岩欲断不断的情感纠缠,真正可以到此为止了吧?不留余地的话,就是为了让他清醒,他们之间永无可能。
原来比起死别,生离也没有让钟艺柠觉得更好受。此去回法国,不出意外将会在那边立业、成家,往后也只有祭拜老钟才会回来作短暂停留。
无论如何,祝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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