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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赔罪

作品: 我等你到风景看透 |作者:香小陌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8-06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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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 全车厢的路人, 眼睁睁看着一个疯狂的男生以50米冲刺的加速度撞进车门,扑倒了另一位很无辜的男生。俩人几乎是扛着抱着对方, 一头栽进车厢, 重重地摔在地板上。

这是要抢座的。

抢座占座都没见过如此激烈的全武行, 关键是两个都没能占到座位,都磕地上了, 够蠢的。

正对车门位置, 眼前就是一根扶手立柱向他俩的面门直撞上来。幸亏有人眼明手快,抬起胳膊挡了。

许多人沉默地看着他们, 俩人都陷入长时间的怔忡, 仰脸面对车厢天花板上的灯光, 摔得头晕,躺在地板上喘。瞿嘉换了个姿势,仍然紧抱周遥不放,过好半天才轻声问:“周遥?”

周遥都被压趴下了, 人高马大的身材被迫横在车厢里, 就把过道的空间截了,谁也过不去。

“唉, 下车。”有人从周遥脚边想迈过去,“您两位, 上还是下?”

周遥头顶一侧的车门, 脚冲另一侧车门,狼狈地挪动一下屁/股和腿。他瞪着压他身上的人:“你要干吗啊?……瞿嘉你扑我干什么?”

“……”

“你往那边走干什么?”瞿嘉愣着, 反问,“你往铁轨下面走干什么?你来这个地铁站干什么”

“我往哪走了?”周遥也快摔晕了,“我就是,走到这里就想下到站台上看看。”

“你要看什么?……”瞿嘉突然就发觉自己可能弄错了,超级尴尬,要出糗了。

操。

真的出糗了。

他缓缓放开周遥,站起来,酒到底醒没醒。

“我就想回来看看,有人上回摔跟头摔了一身伤的地方。”周遥被围观得确实尴尬,一骨碌从车厢地板上爬起。

“结果我自己也摔了。”周遥把脸别过去,不想跟混蛋说话。

真的弄错了,瞿嘉也闭上嘴不吭声。

那几杯红星二锅头的后劲儿比较大,醉意还滞留在他意识里,血液里,头就发晕了,智商都掉线了。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吓坏了,以为昔日场景重现,脑内回放了叶晓白差点儿坠轨的一幕,毫不犹豫就冲过去了……哪怕只有万分之一可能性,周遥假若有危险。

这趟车就卡在这里,站方管理员都跑过来,几个逃票的学生闹什么呢?

他们一起被请下车,乖乖低着头都出来了。

羽绒服外套蹭了一身土,帮人家擦车厢地板来着。

周遥揉一下自己的胳膊肘,刚才摔倒时撑住扶手立柱,撞了他了。他奋力地挡住瞿嘉的头,不然瞿嘉就要一头撞柱子上了,那个蠢猴儿……

唐铮趟着悠闲的步子从后面走过来,脸上似笑非笑,把手里的长围巾往瞿嘉身上一扔:“你的,跑了一路满地掉东西。”

刚才谁没买票就冲进来了,你们几个,怎么回事?逃票的是哪个?

好几名管理员走过来,问他们。

瞿嘉重新戴上围巾,老实承认:“我逃票了,我去补票。”

戴红箍的管理员相当气愤,不停嘴地批评教育这个不乖的学生:“就两块钱你也逃票啊?而且耽误列车误点了这是很严重的行车事故,你知道吗?……你这样得按照三倍罚钱的,知道吗?”

瞿嘉垂着眼,点头,知道做得不对,认罚。

戴红箍的还没教育完呢,一指瞿嘉:“你是哪个学校学生?学生证,你的,拿出来。”

“……”周遥紧张地抬起眼。

一看这样阵势,唐铮两手插在外套兜里,一笑,开口帮忙解围:“不好意思啊,对不起啊!意外,误会,我们也不是故意逃票,我们交罚款呗,您就别看学生证了。”

“他没逃票,我们有票。”周遥迅速瞟了瞿嘉一眼,伸手就把人拽过来挡在身后。他在后面悄悄捏了瞿嘉一下:“我们俩一块儿进站的他就在我后面,买票了。”

“你买的是你自己的票,你给他买票了吗?!”戴红箍的很不屑地质问周遥,就知道你们俩学生没买够票,耍什么花样。

“我给他买了。”周遥一脸淡定,眼神清白讲话清楚。

瞿嘉怔忡地看着周遥,都呆住了。

“我买的就是两张票,一张我的一张他的。”周遥从裤兜里掏出车票。一张是刚刚检票打了洞的票根,另一张就是完整车票。

戴红箍的都不信,把那车票拿过来翻来覆去检查,确认那上面的日期时间,车票号,确实就是今天的票,没作假,十分钟前刚买的。

瞿嘉也不信,接过那张车票仔细地看。

日期,时间……这是周遥给他买的今日车票。

戴红箍的悻悻地只能放过瞿嘉,总不能追究这个学生“不小心在车厢门口绊了个大跟头”?于是调转火力对准了唐铮,你有票吗,你小子是逃票了!

唐铮一愣,我勒个去,周遥你一共买了几张票?你有遥感预知的能力你一共买了三张票,对吗?

“铮哥我不知道你也在啊。”周遥一脸歉意,“我就买了我和瞿嘉的票,没你的。”

我、操!

唐铮一听扭头就走,不甘心地还回过头,指着瞿嘉和周遥两人:“那你怎么就知道瞿嘉在,你怎么就知道给他买票啊?”就你们俩还闹别扭还玩儿一哭二闹三分手,你们玩儿个屁分手!被你们两个恩恩爱爱的王八蛋坑了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讲义气的兄弟。

唐铮被戴红箍的管理员押解着,回去售票处交罚款去了。唐铮说老子不要补票,别给我车票,我本来就没想要坐那趟地铁!要看我的学生证吗,老子已经被学校除名了,我就是在大街上混的我就没有学生证!

……

看热闹的人群散去,瞿嘉和周遥两人,就被留在站台上,人影憧憧全部化作四周模糊的噪点。大厅天顶的灯光依旧亮眼,强烈的光芒笼罩在他们身上,脸无处躲藏,心情也就无所遁形。

周遥说:“票还给我。”

瞿嘉说:“我留着了。”

周遥伸出手要:“那是我买的票,你给我。”

瞿嘉就没把手从兜里掏出来,就是不给,抬头看着周遥:“你说你给我买的。”

两人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进行一场默契的拉锯战,考验对方心理素质呢,顺理成章地又错过了下一趟车。

“你这人就是永远都不讲理,瞿嘉。”周遥评价道。

“我补票,我给你交罚款。”瞿嘉小声说完了绷着脸,眼看向别处。心里已经满地打滚儿想要抱周遥大腿了,服软认错认怂的话却永远说不出口,倔劲儿还留在脸上和游离的眼神之间。

“我不知道你和唐铮也在。”周遥说。

“那你买两张票?”瞿嘉茫然。

“你不在,我跟谁一起坐这趟地铁?”周遥的一双眼十分清澈,眼底留白处却分明映出连绵的记忆和时光,“买两张票,一张我的,一张给你,就假装你也在啊。”

这是随随便便一个地铁站吗?

不,这是东单站。这么大的北京城,路边这么多可以停靠的车站,却只有这个地铁站,是“我们的车站”。

你不在,也是在。你活在我身边的空气里,你就无处无在。

瞿嘉嗓子哽咽了一下,嘴唇动了,口型分明就是说:遥遥对不起,对不起。

下一趟车终于来了,不想再错过。周遥一言不发转身就走,扣紧了羽绒服拉锁,挺胸昂头,带着一腔怨夫气去坐车了。

瞿嘉也不吭声,双手握在外套的兜里,也跟着进了车厢。

车厢里人不多,大部分人都是坐着,就看这两位一米八多的大个子男生,傻不愣登站着。一人靠着一根扶手立柱,身体随着车厢启动的步调乱晃悠,心也在晃。

瞿嘉旁边一步之遥就有一个空座。

瞿嘉用眼神示意:累吗?你坐。

周遥用眼神拒绝:我站着,我清醒。

下一站又上来一个学生,捕捉到这个空座,径直就过来了。“我们占的座。”周遥一下子从靠背的立柱上挺直了,一把摁住瞿嘉,把瞿嘉摁到座位上去,转身,一屁/股坐了瞿嘉的大腿。

瞿嘉顿时被坐塌了几寸,整个人“扑哧”得往下一沉……他抬着周遥的屁/股往后面挪了挪,两脚撑住分量。遥遥就是大腿粗,真忒么沉,快要抱不动了。

知道周遥心里一定憋火,知道周遥需要找茬儿发泄,今天绝不会轻易饶了他。

周围人漠然地看了他们两眼,两个男生一人坐另一人的大腿,不太常见,但,地铁里各项规章制度也没说不准两个学生互相坐大腿。

也没有其他任何亲密动作了,瞿嘉两手小心翼翼地搭在周遥腰上,在车厢左摇右摆的晃动节奏里扶着周遥。周遥一直低着头,拨弄左手腕上的红绳手链,滚烫滚烫的心惨遭蹂/躏都被揉碎了再掷在地上,还没有修补好,他也缓不过来呢。

他们一路很快就坐到周遥家附近那一站,但谁也不动,不提下车的事。

“你要去哪?”瞿嘉问,“我送你。”

周遥说:“不想回家。”

瞿嘉说:“去哪?”

“找个没人地方。”周遥说,“瞿嘉我现在就特想揍你。”

周遥事先也没有筹划和预演,那天傍晚,就为了找个地方揍瞿嘉一顿,他就在他们家附近“仙踪林”的隔壁,看到一家旅馆。

或者就是一家招待所,总之是个非常廉价简陋的能开房的地方,就没查他俩的证件。

瞿嘉瞄见周遥眼眶就是发红的,看着也像连续失眠了几个晚上,没准儿也自己偷偷在被窝儿里啃枕巾来着。

旅馆的小破房间,光线昏暗,陈设简单,房顶比一般居民楼房的天花板略低,一进去就感到气场压抑,天花板往头顶压下来了似的。

瞿嘉一进房间就扒了外套,摘掉围巾手套。你不是要揍我吗?

揍,我活该,没话说,也不反抗不还手。

周遥呼着满口白气,进来先用力搓手,搓了一下脸。

“上回在补习班门口,你把你围巾手套落在煎饼车上了。”瞿嘉就知道周遥又没戴围巾和手套,“在我家,下次给你拿来?”

周遥对某些事情非常细致上心,小媳妇儿似的计较唠叨;对另一些事,又符合大多数男生性格,大大咧咧得,好像家里就这一套冬季保暖用品,弄丢了竟然就不戴了,出门冻着。

周遥那一撮头发都好像要结冰了,自带雾面霜感的发胶效果,很有脾气地立在脑顶。

瞿嘉伸手为周遥捋捋头发,弄顺溜了,捋出掌心一团寒气,顿时又心疼了,摸摸周遥的脸。

“你少来这套啊。”周遥挡掉瞿嘉的手,“我生气呢。”

“那天我其实看见你了,我看着你捡了我的围巾和手套。”周遥说。

“你藏哪了?”瞿嘉就知道周遥当时一定也在那补习班的学校门口。

“我不理你你舒服么?”周遥盯着瞿嘉问。

瞿嘉摇头,不舒服。

“那你就不理我了?”清澈纯白的眼底染上一片嫣红,覆盖了黑色眼珠,周遥说,“你觉着我能舒服么?

“我腿抽筋疼成那样,你转身就走,你搭理我了么?

“瞿嘉,从期末到放假,你有二十三天没有和我讲话,二十三天。明天是咱们俩的两周年,你抽风这么久了,你还能好吗?”

“……”

我给你写了字条,你没有回复你就当作没看见。

我想和你说话,你每一次在楼道里跟我擦肩而过视而不见。

我去你家给你送冰糖草莓,瞿嘉你还记得冰糖草莓是什么东西吗?当年你喂我吃过,很甜,我很喜欢。现在我也想喂你吃冰糖草莓,你忒么是不是找到别人跟你玩儿你一勺我一勺过家家的游戏了?

找到更好的人了你敢不敢当面儿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说啊。

周遥原来也不是不能耍横不会吵架,只是以前有人专门欺负他脾气太好了。

瞿嘉对别的事不吭声不想解释,就以一脸负隅顽抗的沉默倔强表情作为回应,但就这件事他立刻反驳:“没有。”

俩人鼻子顶着鼻子,眼神不会撒谎,周遥问:“那,夏蓝算什么?”

瞿嘉说:“我跟她什么都没有。”

“真的没有?……咱俩又没分手你敢有。”周遥以正牌男朋友身份,理直气壮得。

“没有。”瞿嘉斩钉截铁回答,“真的,周遥。”

周遥骂了一句“瞿嘉你大混蛋!”

“啪”一声过去了。瞿嘉往后一仰,后脑勺就吻了墙。

周遥的眼角和鼻子都红了,一掌抡了瞿嘉的脸侧,下巴那里。动作快准狠,但碰到瞿嘉的脸还是舍不得,就手软了,就放轻了,五根手指又是贴着下巴抚摸过去了。

瞿嘉的后脑勺反而磕得比较重。本来就头昏,两眼发木,他就带着一脸尚未消化掉的醉意直勾勾地看着周遥,这时候只要能让遥遥消气了,让这事儿过去,让周遥回学校专心复习功课,下一次别再考砸了,他愿意把这张脸献出来让遥遥抽成大猪头。

“真的没有啊?……”周遥说话声就小了,缓缓地靠近,抱住瞿嘉的腰,隔着衣服才一贴上就轻微发抖。

最在乎的竟然是这件愚蠢的误会。

气到快吐血了,难受极了。夜深人静在被窝儿里辗转难眠 ,脑海里一闪而过瞿嘉哪怕有一丝一毫的可能性,被别人染指了,和别人抱一起了,接吻了,做那种事了……他都要疯了,疯了,完全无法接受。

这是他的男孩,已经是他的一部分,从身上割裂开去被别人撸走了,那种感觉特别疼。

“二十三天你没跟我说话。”周遥捏着瞿嘉的下巴,“我考试,我还要担心你考试,我替你写练习册,我帮你翻译药盒,我担心你不去上补习班了,担心你数学考不及格,担心你嗓子哑了,担心你发烧烧傻了,瞿嘉你他妈就是脑子烧傻了么?……我多难受呢,你怎么补偿我?”

瞿嘉一点头:“嗯。”

确实烧傻了。

后悔极了。

补偿你。

你为我做的每件事,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一直都知道,就是舍不得让你为我难过,结果还是让你为我难过了。对不起啊。

“去找根棍子,打我一顿,你使劲打。”瞿嘉背靠房间的墙壁一脸坦然慷慨,让周遥随便出气。可以把他吊起来打,他绝不还手。

“成啊,你把裤子脱了。”周遥双手撑住墙,把人禁锢在两条胳膊之间,面对面看着。

“?”瞿嘉还没反应过来。

“你的裤子,脱了。”周遥眼仍是红的,口吻不容置疑,开始发号施令了。

“干吗啊?”瞿嘉脑袋发木。

“罚你啊。”周遥说,“那样的罚。”

“……”

“你说让我拿棍子打一顿,你让我随便打。”周遥委屈着。

“‘棍子’我拿来了,你让我打吗?”周遥咽了一下。

瞿嘉终于明白了,周遥就憋着要拿棍子抽他一顿,今天没准备放过他,今天绝对饶不了他,但此“棍”非彼棍。

是要上三棱柱啊。

“你让么?”周遥摆正瞿嘉的脸,看着人。

他以前从来不敢用这种口吻对瞿嘉说话,他以前也不是走暴力凶残路线的。

以前他可温柔了,见着瞿嘉他就像怂包受气包一样,很怕被甩。如今都已经被甩过一次,一夜之间感情世界天翻地覆,真的成了受气包,尝到疼痛的滋味,再不炸一次他真的不能忍了。

恋爱谈久了他也终于掌握经验,对付瞿嘉这号人,就不能太软。再好的脾气也绝不容忍被甩第二次,这次干服了你个别扭的小嘉嘉,没下次了。我想要的是什么,我身边想要一个什么样的人陪伴,我让你知道。

俩人顶牛一样互相看着,喘息混乱而断断续续,长久地无声地对峙……意识和神经就都烧起来了,眼神都乱了……

瞿嘉咬了下唇,低头扯开腰间的皮带,痛快地扒开裤子,动作也很利落很爷们儿。

他贴在墙边,把牛仔裤脱了,然后在周遥虎视眈眈的眼神注视下,把毛裤和秋裤也扒了。两只脚从裤筒里伸出,把裤子踢到一边,他看着周遥。

你来。

这小破招待所,房间里也不知有没有暖气,总之瞿嘉抖了几下,抖得像是在周遥看不见的地方,紧贴着心房的那一层最柔软最脆弱的膜。那层膜就好像被周遥抚摸着再揪扯着褪掉了。下半身光裸着两条大腿,冷飕飕的。

周遥的嘴微微噘起来,也沉默了,也不知所措,又没做过。周遥撑着墙,俩人都低垂着眼,看了个够,直接把瞿嘉看得硬了。

“内裤呢?”周遥小声嘟囔,“脱了,要都脱/光了,屁/股撅起来给我看。”

撒娇耍赖的时候,也是瞬间抽回去十岁,只剩八岁。我就要,都要。

瞿嘉喉头不停地抖动,半晌,就是一脸豁出去了要被捅成筛子的壮烈表情,一把又扒掉了下/身最后一件,甩脱了内裤,让那少年人无法掩饰的充满血气阳刚的部位袒/露在周遥面前。

两人的脸和耳廓就都蹿红了,红成冬天副食店里卖的两枚大柿子。

那种感觉相当羞/耻,上身还穿着毛衣,下身就光着,耐心地等着挨踹或者挨操。

瞿嘉觉着自己十八岁干得最操/蛋的一件事,就是让遥遥伤心了。赔罪的心思他绝对有,周遥要什么他给什么。如果周遥就想要这个,那他愿意给,也没那么介意了。他的就是周遥的,当然包括他的处/男之身。

周遥就伸手握住他了,抱住他,他的大腿,他的腰,然后是臀/部,还有那个地方……

挺害羞的,即便每次抚摸他的就是这一个人,瞿嘉闭上眼感受着周遥用粗糙的牛仔裤布料蹭到他的腿,还乱摸他的蛋。从睫毛的缝隙里透进些微光线,模糊的人影在动作,他然后就震惊地发现周遥在他面前蹲了下去。

周遥脸也涨红了,也豁出去了,眼神也是乱七八糟的。瞿嘉一下子明白对方要做什么,弯腰想躲但没能躲开。

“周遥……”

他随即浸没到一股湿润的温热的让他魂飞上天的美好知觉中,飞似的飘向云端,浑身都炸开了,炸上天了,全部的感觉细胞都集中在周遥那两道湿润迷茫的眼神里了。

瞿嘉低叫了一声,就要站不住了,想跪,抓住周遥的肩膀又想让对方起来。但周遥就是不起来,几乎是单膝跪地的姿势,或者就是抱他大腿赖在地上不起的姿势。瞿嘉已经没眼看了:“周遥你别……别闹了,你起来……啊……遥遥……”

两分是疼,因为周遥的牙磕到他了,还咬他大腿根儿。

另外的八分无法用语言描述,他也快要疯了。这是他的遥遥啊。

周遥一边那样一边问他,以后还甩我吗嘉嘉?

瞿嘉下意识就摇头,不。

知道错了。

你还跟我吵架吗?

瞿嘉摇头,不,不会。

知道错了。

周遥只有那么两秒钟彻底撒开嘴,就是为了骂出一句完整的话,瞿嘉你混蛋你就是忘性大你真知道错了吗咱俩好了这么多年你隔几个月你就跟我闹、闹、闹!

瞿嘉摇头然后再点头,男生被叼住那个地方真是毫无反抗能力,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没有一个“不”字。他还没说出“知道了”就被某些触觉电得浑身颤抖,电到他心尖的肉上。他缓缓地弯下腰,在周遥面前用一个很狼狈的、屈服投降的姿势,大口大口喘息。

他也突然明白周遥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所剩无几的最后一丁点冷漠矜持,他莫名其妙的自闭和自卑,他最愚蠢的倔强和骄傲,都在周遥面前丢盔卸甲。他弃城投降了,他被周遥扒了个精光,底裤都没了,露出最真实的面目。这次知道错了,也从此无处躲藏。

“你让别人给你弄这个了么?”周遥眼睛里是湿的,满腹委屈都含在口里,都堵在舌尖,“你让别人给你撸么?!”

“没有!不让!”瞿嘉喊出来,眼也湿了,“遥遥我就让你给我撸,我没别人!”张牙舞爪的大恐龙唯独要害那地方被抓,被捏住了,毫无反抗能力,他然后就被周遥拖着胯抱着腿,按到床去了。

那天瞿嘉没有反抗的后果,就是被周遥折腾了一个够,到最后体力不支,真的想求饶了,说你别弄了。他就在一个多小时内连续射了三次,而且是被强迫的,周遥就靠着一股蛮力压在他身上,很不要脸地用上了体重优势,狠命压住他的腰和大腿,就像是在强/暴他,榨干他了……

筋疲力竭,两人贴在一起狂喘,一个大腿快要抽筋,另一个估计是快要窒息了,腮帮子疼,胸闷气短极度缺氧。

躺了一会儿,瞿嘉翻过身,看了周遥一眼,就去摸周遥的裤子皮带,头凑过去。

周遥推开他:“不要。”

他们好久、好久没有亲密过,瞿嘉觉着这事应该礼尚往来。

周遥翻了个白眼儿:“今天不要,我先记账给你攒着。”

“成。”瞿嘉说,“你连本带利攒着。”

“下回你给我吸六次。”周遥赌气似的。

“成。”瞿嘉说,“只要你能射得出来六次。”

两人并排躺在旅店的小床上,“噗”得都笑出声,然后双双别开脸去,脸又红了。今天没忍住又干坏事了,不能让妈妈们知道。

“我以为你要把我那玩意儿给吃下去了。”瞿嘉小声说。

周遥翻过身,抱住了瞿嘉,把脸埋在他肩窝里:“以后还舍得甩我吗……不跟我好了吗?”

瞿嘉用胳膊挡住脸,挡住湿漉漉的眼神:“不舍得。”

闹腾半天正事儿都还没有解决,过了一会儿,房间被暖气熏热了,心暖烘烘的,周遥突然踹了瞿嘉一脚。

“那你以后,好好上课,复习,准备考试。”周遥皱着眉头说,“你不准辍学啊!”

“我没想要辍学……”瞿嘉现出苦笑的表情,“知道了,我好好考试。”

“假期和开学的补习班呢?”周遥问。

“知道了么,不浪费你交的钱。”瞿嘉这回学乖了,像猫一样老实,就差学着周遥喵喵叫了,俩人之间的角色扮演都颠倒了。

再说,他跟瞿连娣一样的毛病,算计得可鸡贼了,钱都交了怎么能不去上课呢。

坐一趟地铁你都要为我也买一张车票,无论走到哪里你都带着我,不把我落下。我从来没有独自站在荒芜的旷野里流浪,你一直没有把我丢下。

遥遥我跟你一起走。遥遥我不敢再掉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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