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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得心虚的高景行讪讪一笑,哄着王凤儿说道“娘,这不是有事情吗?”
见到王凤儿进来,老太太也显得有些心虚,这不给高景行买个媳妇,结果老大家这么一参合,指不定二儿媳妇怎么看她。“凤儿,你咋也来了?”
“还不是大娃在娘这里待了一天,咱和她爹都放心不下,就过来瞧瞧是不是娘这里有事情。”瞥了一眼被手铐铐住的李花母子,还有躺在地上默不作声的高三佑,王凤儿心里自然是不舒服的。
“凤儿,这事情咱是真的没想到,宁姑娘是我给大娃找的媳妇……可出了这个事情,咱也……”这事情摊在谁身上都是不乐意,更何况现在这个状况,老太太现在心里既不舒服又心虚。
手心手背都是肉,王凤儿知道老太太能做到这一步,已经算是为自己家着想了,不然她开口求一下高景行,不管怎么样最后的结果也不会这么糟糕。“娘,咱是明事理的人,现在这个事情娘处理得很好,只是这宁姑娘算是名声毁了,也怕大哥一家心里头有想法。”
一听到王凤儿提起自己,高三佑马上就坐起来,望着对方开始说好话。“凤儿,大哥这些年对你家可没啥话说,现在这个事情出了,是咱家不对,可现在大娃是要咱家破人亡啊!”
王凤儿摆了摆手,一副我管不了的神情说道。“大哥,你也知道四佑病了,现在家里是大娃当家作主,如果高大将大娃当兄弟,大嫂将大娃当侄子,这事也出不了。咱不考虑大娃的想法,也得考虑这姑娘的名声吧?”
听到王凤儿的回答,高三佑心里咯噔一下,这事确实婆娘和混小子做得不地道也怨不得别人,现在这一切都是咎由自取,彻底想清楚的高三佑像是瞬间老了五岁。“哎,造孽啊!”
想着等会要去镇上,高景行想着家里上次炮制好的金银花、三七、当归一类的药物,不正好也能顺便去卖了。“娘,家里壁龛那里放着我上次炮制好的药,等会咱要陪宁姑娘去镇上派出所录口供,等会你拿过来我带去收购站卖了。”
“晓得了,等会咱去给你拿过来。”王凤儿点了点头,高景行从小就稳妥冷静,小时候翻着自己逃荒带来的祖传医术,要不是自己逼着她发誓18岁以前不得显露医术,现在也不至于生活得这么糟糕。“大娃,你不给咱介绍下?”
高景行望着王凤儿提起身边的宁嗣音,莫名地害羞得不行,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了。“娘……这是……是……”
老太太看不过眼了,抖了一下拐杖,望着高景行一副恨铁不成钢,啥时候一向优秀孙子这么害羞了。“凤儿,这是咱给大娃找的媳妇,你看咋样?”
“娘,咱不是说了不能花钱买媳妇,咱是农民,不能做这种事情。”王凤儿对于买卖媳妇这种事情,向来是不赞同的,尤其是高景行还是女娃,以后连累这姑娘的名声还更不好说。“姑娘,你要是不愿意,这婚事就算了。”
宁嗣音不知道为什么,听到王凤儿说婚事算了,心里莫名失落了起来,流落这个山村,第一次能依靠救了自己的人是高景行,能在自己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的也是他。“婶子,我既然答应老奶奶了,就是一诺千金,只盼婶子不要嫌弃我。”
“哎,姑娘后悔的机会还有的,你现在暂时就在咱家住,和咱大娃相处着,要是不合适,你就给咱当干女儿。”王凤儿见宁嗣音这般肯定,也不好再说什么,万一不成收个干女儿也是不错的。“行了,咱先回去拿药材。”说完,王凤儿就赶紧回家拿药材,卖了药材才能给高四佑凑钱住院。
老太太想起等会高景行去镇上,刚好也可以带些蔬菜腊肉给女儿高四凤。“大娃,你扶着宁姑娘看着你大伯一家,咱去厨房收拾些东西带给你姑啊。”
“嗯,奶你慢一点。”高四佑嘱咐着老太太慢一点,望着她拄着拐杖绕过高三佑一家,慢悠悠地走进厨房收拾着东西。
“宁姑娘,有我陪着你。”高景行的一句话,宁嗣音的心也安了下来。
不一会儿,警察和村长坐着警车就过来了,从车里下来了一个年轻的警察,老警察指着李花母子说道。“这两个就是犯人,等会关进车子里。旁边这一对小年轻就是受害人,等会跟着咱一起去录口供。”
年轻的警察走到李花母子面前,望着腿站不起来的高大。“你把你儿子扶着,咱给你开车门,等会先去镇上录口供,然后咱再给你儿子找医生。”
“哎,咱扶着。大儿子,你慢一点。”李花扶着高大的胳膊,用力支撑起高大的身体,走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高三佑说道。“他爹,咱做错了事情,咱认了。你跟义哥俩在家要好好的。”
听到这番话,高三佑潸然泪下,用衣角擦了下累,难受得说不出话地回答。“咱晓得,你跟老二俩要好好改造,咱等你们回来。”
药材和带给高四凤的东西都整齐地码放在背篓里,王凤儿还贴心地为宁嗣音准备了一套干净没有补丁的衣服,整理了下高景行的衣领。“大娃,你去镇上要照顾好宁姑娘,做完事情就赶紧去你姑家休息,听到没?”
“咱晓得了,娘等会你把奶带回家,她一个人在家咱不放心。”高景行望着站在一旁拄着拐杖的老太太,今晚发生了这些事情,也怕老太太心里太难受生出病。
听着高景行的话,老太太眼圈不禁红了,哪怕大儿子再不孝顺,不管咋样还有个孝顺的孙子,也是心满意足了。“大娃别担心咱,咱都这把岁数了会照顾好自己的。”
“行了,娘知道的,你等会照顾好宁姑娘,她要是出了一点问题,回来我就找你算账。”王凤儿赶紧扶着老太太,不管老太太曾经多偏心,可如今能做出这种选择也是在意料之外。
望着高景行扶着宁嗣音上了警车,警车慢慢地消失在眼前,王凤儿扶着老太太说道。“娘,等会你去咱家,晚上就在咱家住,正好陪陪四佑说说话,说一下你给大娃找了个多好的媳妇,也让他乐呵乐呵。”
在派出所录完口供验完伤,将所有证据提交上去,老警察对着高四佑说道。“高同志,你和宁姑娘可以走了,如果有事情会再联系你们的。”
“好的,谢谢,给你们添麻烦了。”高景行拎起放在地上的背篓,扶着宁嗣音正准备走的时候,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停下了脚步转过身。“叔,咱问一下他们大概要判多久?”
“李花可能没多久,最长也就一年,可高大就不好说了,可能两三年也不一定。”警察一边翻看着口供,漫不经心说道。
“谢谢叔,叔再见。”虽然讲李花母子送进去,可是毕竟爷奶会伤心难过,高景行还是想尽量减少对老人的伤害,虽然做这件事她并不后悔。
从医院里将老爷子带回家,高四凤忍不住就跟老爷子说到高大骂老太太。“爹,你当初就不应该用一袋子玉米给大哥娶这么个媳妇,你看教出来的孩子居然骂咱娘是老不死的。”
宠妻狂魔属性的老爷子一下子就从椅子上站起来,像是没听清楚挖了挖耳朵问道。“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高大骂咱娘是老不死的!”高四凤知道老爷子偏心高三佑一家,毕竟长子小孙子都是老人的心头肉,可这回触碰到老爷子的逆鳞,也不知道老爷子会咋处理。
“马勒戈壁的,等老子回去不揍死那小子,还有三佑那个混账玩意,什么东西生个不是东西的东西。”老爷子这回一听,各种脏话就狂飙。
高四凤翻了个白眼,有本事回去也这么凶。“爹,那明天回高家庄?”
“回!必须回!不回你娘都会欺负坏了。”本来就准备回家的老爷子,此刻真的是归心似箭,巴不得现在插上翅膀就赶紧回去。
高四凤一边掐着今天同事给的嫩香椿叶,老爷子和李爱国都爱这一口。“行,那咱明天让爱国请假,送咱一起回去。对了,大娃还说娘让你回去跟大哥二哥掰扯一下你们俩养老的事情。”
姑父李爱国在镇上的机械厂里做维修工,住在分配的筒子楼里,这不距离派出所也没多远,高景行扶着宁嗣音就走到了高四凤家里,站在门外敲了敲门。
忽然听到叩叩的敲门声,高四凤还以为是李爱国回来,兴高采烈迈着愉快的步伐就冲过去开门,一打开门望着高景行扶着一个陌生的姑娘站在门外一下子就愣住了。“大娃,你这是?”
“姑,进去再说。”筒子楼有一点不好的地方,但凡谁家里来个亲戚什么的,家家都巴不得有个什么新八卦瞧瞧。
“对对,赶紧进来。”高四凤招呼着高景行进来,等高景行进来以后,探着脑袋往外面张望了一下。
高景行一进来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老爷子,将宁嗣音扶着坐在另外一张椅子上。“爷,身体好些没?”
望着高景行小心翼翼将姑娘扶着坐下,然后又熟悉地找出一个搪瓷杯倒了一杯水,贴心地将水吹了到合适温度才将搪瓷杯递给那姑娘,老爷子不禁疑惑问道。“大娃,这姑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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