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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老妖精和小妖精

作品: 和离后,神医王妃野翻全京城 |作者:只只复知知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05-19 06:30|
    郑朝宗快步走出帐篷,气冲冲地,并未向易惜儿交代只言片语。

    易惜儿只道郑朝宗是去筹谋怎么偷安馥珮制药的法子了。

    怎知郑朝宗其实是被她气走的,她与抗时疫药失之交臂。

    郑朝宗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虽然这帐篷中生着炭火,其实暖和,但蔡思源拖着病躯,总是感觉寒冷异常,身子发抖,牙齿打战。

    眼见帐篷外面就是热火朝天,人来人往,十分热闹,而这个帐篷内不免就显得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

    易惜儿身边的一个老嬷嬷,叫全碧兰,在帐篷内来来回回地踱步,气得不行不行的。

    “安氏难道是想扣着药,逼迫夫人让出主母之位吗?”

    身为下人,全碧兰这句话骄横之极,连“夫人”的尊称都没有,竟直呼安馥珮为安氏,而称易惜儿为夫人。

    她滚刀肉般的脸,眼神向下压着,却丝毫未曾觉察自己的话有何不对之处。

    在名义上,安馥珮依然是蔡思源的正妻,本来就是主母。

    易惜儿便行管家之责,那也依旧是妾室。

    盖因平时她们对安馥珮轻视惯了,到了目下的境地,仍然视安馥珮为下等人。

    易惜儿攥着手绢坐在榻沿上未动,低声说了一句:“全妈妈,只是这主母之位,本来就是她------”

    “哎!”全碧兰不等易惜儿把话说完,就打断道,“她这种卖豆腐的西施,连我也不如,怎么能执掌城主府中馈,当真贻笑大方!”

    易惜儿拽了拽盖在蔡思源身上的被子,又伸手在蔡思源手心中按了按,这话像是对蔡思源说的,“我不要紧,若非相公所拖,我本来也------无所谓管家之责,只是我以为这样做,是能为姐姐分忧,没想到姐姐反而因此记恨我了。------如果姐姐因为怨恨我,而不肯给相公药,那我宁可奉让管家之权,交给姐姐罢了。”

    易惜儿低着头,从蔡思源这边看过去,垂眉伤神,抿唇忍让,全是做低伏小的委屈。

    全碧兰勃然发怒,“夫人就是心太善了,才让这个女人挑战你的权威。你信不信,你这次一让了步,以后她还会得寸进尺,提出更多的要求。”

    易惜儿恹恹道:“只要她能给相公药,我就是让她一次也没什么。要不然,相公他病成这样------若是------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全妈妈,我们可怎么办?”

    易惜儿的话让全碧兰的心中一沉,仿佛有块大石压住了。

    这时代的女人全指着男人过活,万一安馥珮真的不给药,最后蔡思源死了,易惜儿这一辈子算是完结了,以后只能守着暗夜枯灯过日子了。

    而全碧兰身为易惜儿的乳娘,也从此没了盼头了。

    全碧兰拨了拨帐篷当中的火盆,使得火更旺一些,又把火盆往榻前送了一送。

    她心中的怒火更炽。

    炭盆的火光映在她阴沉沉的脸上,有一种新鲜的反差,像是一樽毒酒在炭火上烤沸了。

    “这个女人!”全碧兰咬着牙,“疯七疯八,只怕是把蔡状元拖死了,她都不在乎。”

    易惜儿开口时带着泣声,“若是能够,我情愿以身代相公------姐姐,她怎么那么想不通呢。”

    蔡思源躺在榻上,眼眶一片酸涩,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若非发烧到脱水,此时他眼泪也要掉出来了。

    他从来也没有想过,这只是易惜儿的激将之法罢了。

    固然,易惜儿是不想让蔡思源死,但是,难道真的让易惜儿舍下面子来去跟安馥珮赔礼道歉,屈尊让步,央求安馥珮赐药?

    这种事情,易惜儿当然是不愿意去干的。

    反正只要她动动嘴皮子,自然会有人去干。

    全碧兰是易惜儿的乳母,易惜儿对她再了解也没有了。

    忠心,而且简单。

    还有,全碧兰是真的能心狠的。

    全碧兰把拨火的铁钳子往火炉里拔出,拿在手上,“夫人,你狠不下这个心,我去给你找这个女人出来!我就不信了!我还能收拾不了她!”

    易惜儿把手绢往手心里塞了塞,提醒道:“全妈妈,现下姐姐不同往日了,可向她晓以利害,能劝她回心转意最好。”

    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一个女人能离开男人呢。

    纵然之前蔡思源对安馥珮有多少轻慢之处,但少了蔡思源,安馥珮也成了无根之木。

    易惜儿相信安馥珮是会明白这个道理的。

    若是安馥珮实在不肯,她也有后招。

    药王谷不是早在两月前,就已经研制出抗时疫的药了吗?

    难道这世上,除了安馥珮,就真的再也没有人能医治时疫了。

    况且郑朝宗不是已经告诉她,抗时疫药方,只有地金莲一味药物吗。

    有了药方,她就不能找个大夫制出抗时疫的药?

    不过,蔡思源要多受几天苦楚罢了。

    蔡思源吃过基因制剂,身体的底子比寻常人要强健得多,目下体表的症状看起来凶恶,却还未伤他根本。

    易惜儿相信他能顶过去。

    但若是,在此时,她向安馥珮服了软,以后再想要翻盘就难了。

    易惜儿这样一想,眼中泪盈盈的,又唤了声:“全妈妈,在姐姐面前,姿态放低一些,到底她才是姐姐,我------我虽然出身比她尊贵一些,焉知,姐姐不正因为这个而恼我呢。”

    全碧兰的身体的火被易惜儿这句话完全给点燃了。

    “夫人,你不要再说了,老奴万不会让安氏这个贱人爬到你的头上!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怕是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全碧兰撩开帐篷帘子,大踏步出去了。

    帐篷的后面,小泗把耳朵离了篷布,笑嘻嘻朝身后的花红招了招手,喔着嘴唇,用唇型说话,“老妖精走了,还剩下个小妖精在里面。”

    花红手里拎着个木箱子走了过来。

    小泗把手中的一个布兜打开给花红看了一眼。

    里面密密麻麻蠕动着的,竟是一团蛇。

    花红吓得抛了木箱子往后跌倒。

    小泗嘻嘻一笑,“你怕什么,又不是给你的。”撩起帐篷一角,把一兜的蛇全倒进蔡思源和易惜儿所在的帐篷里面。

    “小妖精,都到这份上了,还有功夫算计安神医!让你尝尝爷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