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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衣，是你的人吗？”在一片寂静之中，她突然问起。
周青鸾一愣，而后摇头一笑，好似早有预料一般。
“她对你是忠心的。”他没有直接承认，可这话，间接的也算是回答了。
清宁愣了愣，低垂下眉眼：“那这么说来，我们昌伯侯府，在许多年以前，就是你布局中的一步？”
不论是张振尧，还是晴衣，都可以说是随她一起长大的。
可没想到，最后的真相居然是这样。
如果说，在最开始她有过那种猜测，晴衣是他的人，心中有些恨意外。
可此刻得知了昌伯侯府的另一种结局，却全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们了。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周青鸾的话，可对于如今来说，却好似没有退路。
无论那一点，昌伯侯府的事情，都值得推敲。
而他也没必要编织这样一个庞大的谎言，来敷衍自己。
如此一来，她对于某些人，便更加不知所措了。
以前，她可以对张振尧冷漠以对，辱骂。
甚至在觉得晴衣是叛徒的时候，想要与她彻底断绝。
可如今想来，却百般不是滋味儿。
周青鸾只笑了笑，没有回话。
清宁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可也清楚，有些事情，不是自己该知道的，没必要知道的那么清楚。
她只要明白，昌伯侯府并没有被灭门，而如今的自己，与周青鸾，并不是死敌便是。
不仅仅不是死敌，甚至在某方面来说，他周青鸾，的的确确如同他所说，护住了自己。
他为什么这么做，因为姐姐吗？
她忍不住觑他一眼，却见他神色极其认真的烤着兔肉。
脸上的伤痕已经结痂，看起来有些狰狞，却比起他以往多了些不一样的感觉。
没一会儿，他将兔肉分好，给清宁一块儿：“吃点儿垫垫肚子吧，下山后再做打算。”
清宁没有多说，从他手中接过。
兔肉烤的金黄金黄的，夹杂着一些黑乎乎的焦块儿。
可即便如此，也这挡不住那阵阵飘香。
从昨天到现在，肚子里一直没有点儿实质性的东西，只有一些果子，根本没有什么大用。
此刻被香味儿一勾，肚子不停的翻滚起来，口水满溢。
她忍不住咬一口，却被烫到了嘴，忙松开吸冷气儿。
一旁的周青鸾笑起来：“慢点吃，没人和你抢，要是不够，剩下的都给你吃。”
清宁闻言，脸颊一红，看了一眼剩下的大半个兔子，不由轻哼一声，小声嘟囔：“我又不是猪！”
心中却无疑，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没心情去理会那莫名其妙的异样，这次慢慢来吹了吹，才开始吃。
周青鸾知道她那话是在说反话，之前还说自己像头猪，肯定拐弯抹角的骂自己呢。
他没介意，见她慢慢吃起来，自己才开始享用。
兔肉烤的再好再香，可终究没有一点儿佐料，连一点儿盐巴都没有。
吃到嘴里除了满口的肉味儿夹杂着略浓的腥味儿，便没有其他的感觉。
清宁从未吃过这种味道的东西，一口险些没吃下去，差点儿呕了出来。
她难受的眼泪模糊，正想忍不住抱怨，却见一旁的周青鸾没事儿人一般，将兔肉慢条斯理的吃了下去，很快便见了骨。
好像在他嘴中，这难以下咽的肉便如同山珍海味一般。
见状，清宁突然便没了开口的勇气。
看了看手中的兔肉，一狠心，咬牙将肉大口大口的吃下，忍着那淡巴巴的味道囫囵吞入了腹中。
好不容易吃完了手中的肉，面前便再次出现一块儿，看见那满溢的油光，她下意识的想要吐。
看向递过来的人，周青鸾一挑眉：“吃。”
清宁喉咙里发出‘唔’的一声，忙压下去，勉强扯着嘴巴拒绝：“不用了，我吃饱了，你自己吃吧。”
“真不用？”周青鸾挑眉。
“不用不由。”她忙摆手，生怕他不信，还小小的打了个饱嗝。
实在是吃不下去，吃的太快了，所以打嗝。
周青鸾也没多说，不谦让，风卷残云的将剩下的兔肉一扫而光。
可吃的时候却是慢条斯理的，实在是怪异。
清宁看的心中有些油腻，索性出去喝了点儿水。
等到回来的时候，周青鸾已经将所在地全都收拾好了，见她回来，便道：“稍稍休息一会儿，我们便下山去。”
清宁点头，两人坐在山洞中，都没有说话，有些尴尬。
于是各自站起来在外面走了走，消消食。
约莫一刻钟后，周青鸾带着清宁离开。
走的时候，清宁忍不住回头看了那个山洞一眼，眸中略有些惆怅，回想这两天的事情。
两天时间的经历难以承受，如今回想，却好似走马观花般。
那些苦难过了，是时候离开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脑海中那些异样的情绪全都甩开，一步一步稳稳的跟在周青鸾身后。
周青鸾的身体并没有大好，走起路来还是有些不大稳，清宁看的都替他慌得很。
尤其是走了一段路程的时候，清宁有些受不了。
一扫眼见他某些包扎好的伤口好似又裂开，渐渐地溢出血来，不由担忧的轻呼一声。
周青鸾转头，紧张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见她满头大汗，小脸儿微醺的俏红，意识到什么，开口道：“我们歇一下吧。”
清宁微愣，而后见到他盯着自己的目光，瞬间意识到他是怕自己走不动才这样说的。
她心下微微一暖，看他一眼，点点头应了。
两人在路边的石头上歇下来，此刻太阳当空，烈日炎炎，阳光在大地炙烤，散发阵阵暑热。
不过这山间清风微拂，倒也没有太过闷热。
清宁忍不住又睨他一眼，见他也似乎是意识到自己伤口又复发了，才微微蹙眉，略担忧的问了句：“你……还行吗？你这伤口，要不先处理一下吧。”
周青鸾低头看着身上的伤，还拿手去触碰。
好一会儿抬头，轻轻摇头：“不用，一些小伤，处理起来耽搁时间，一时半会也死不了，我们早点下山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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