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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她赶紧探了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也是刺骨的冰冷。
顾不上许多,秦凝雪抓着他的手给他输送真气,许久,他冰冷的手才有了一丝暖意。人还是未醒。
这下,秦凝雪有些慌,生怕他出什么事,不知所措。
正要扶着他坐起来,继续给他输送真气,一个小瓷瓶从他身上掉了出来。
秦凝雪拣起,突然想起,当年她也见过御流晔发病,那时他服了一颗随身带的药,才好转过来。
打开闻了闻,猜想这可能是他要吃的药,就喂了他一颗,让他躺好。
过了一会儿,他的身体才不那么冰凉了,秦凝雪松了口气。
秦凝雪刚要放开他的手,却被他又抓紧了。
他口中喃喃着:“菀萱,菀萱。”
似是在说梦话。
秦凝雪听不真切,又不敢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只任由他抓着不放。
而御流晔抓住她的手后也渐渐安静下来,不再呢喃。
御流晔的右手正好也抓的是秦凝雪的右手,秦凝雪不敢乱动,也不敢翻身,不想吵醒他,干脆就在他旁边趴着睡着了。
一大早,凤仪令林芸进来叫起的时候,撩起床帐,就看到了秦凝雪这神奇的睡姿,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她恭敬地过去叫秦凝雪起床,轻声道:“皇后娘娘,该起了。”
“嗯?”秦凝雪惊醒,警惕地看着她,“你是谁?”
林芸温柔恭敬道:“一会儿,各宫娘娘们要来给您请安,您得起了。”
秦凝雪反应过来,这好像是凤仪令,昨天她见过。
林芸看她没有起来的打算,又道:“皇后娘娘,各宫娘娘来向正宫皇后请安,这是规矩。”
秦凝雪一听规矩就头疼,摆摆手,不耐烦道:“不用请安了,让她们退下吧,我再睡会儿。”
林芸见她这样,不敢再多说,悄悄退了出去,打算一会儿再来叫。
林芸出去没多久,御流晔就醒了。
见自己抓着秦凝雪的手,他没有立刻松开,还有些迟钝。
她的手一点也不柔软,手心布满薄茧,除了小一点,能让他的大手完全握住以外,一点也不像女人的手。
一转头,就见秦凝雪躺,哦不,是趴在自己的身边,睡得正香。
她只穿着一件中衣,身上有股若有若无的艾草的清香,让御流晔感到新奇,忍不住靠近她想捕捉到那抹清香。
他一靠近,秦凝雪抓着他的手腕反射性一扭,按住了他。
御流晔猝不及防,低吼道:“秦凝雪,你干什么?”
秦凝雪一看是他,赶紧放开了他,紧张的问:“陛下?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御流晔甩甩手,看她紧张,半开玩笑道:“我好多了。你放心,我死不了,你不会成寡妇的。”
看到被放在一旁的小瓷瓶,他知道自己昨晚可能又犯病了。
“寡妇?”秦凝雪有点惊悚,“当年在北原,有几个小寡妇老喜欢缠着我,那叫一个热情。吓得我见了她们都绕道走。”
“哈哈哈……”御流晔爽朗地大笑,“没想到你还挺抢手。”
往事不堪回首,秦凝雪略感尴尬:“我们起吧,天儿不早了。”
说着她起身下床,猛然想到自己不会穿那些繁琐的衣服,就朝外面喊道:“莲茹。”
大婚第二日,按礼应该开太庙,敬告先祖,入宗室族谱。
巳时,御流晔和秦凝雪准时到太庙,敬拜先祖,将秦凝雪之名载入皇家玉碟。
太庙在皇宫的最西端,巍峨庄严。
正殿内供奉着自大宁立朝以来,已过世的历代帝后的灵位,殿内的墙上还有历代皇帝的画像。
秦凝雪看着先皇的画像,总觉得在哪儿见过,却又实在想不起来。
按理说,她自幼离京,回云京的次数屈指可数,即便回来也是待在定疆王府,应该没有见过先皇才对。
御流晔与先皇虽是父子,却不是很像。
女肖父,儿肖母。相对来说,御流芳要比他更像先皇。
所以,秦凝雪这种似曾相识之感也并不是因为御流晔。
她心中更加疑惑。
从太庙出来,上了銮舆,御流晔见秦凝雪刚才一直盯着先皇的画像看,疑惑道:“你见过我父皇?”
秦凝雪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看着好像在哪儿见过,可是我想不起来。”
“秦凝雪,你可知,父皇为我们赐婚的遗诏,是十九年前冬至就写下的。十九年前,父皇就知道你是女子了。”御流晔认真道,“也许在你小时候,他见过你。”
秦凝雪意外:“冬至?那是我的生辰。”
御流晔有些诧异:“你的生辰?”
秦凝雪解释道:“对啊,我是冬至生的。听我娘说,我出生那年冬天,北原突然下了一场特别大的雪,仿若凝结了她一生见过的所有的雪,所以她才给我起名叫凝雪。”
御流晔听了,半开玩笑地问:“照你这么说,你兄长是夏至出生的,因为烈日炎炎,阳光普照,所以才叫烈阳的?”
不料,秦凝雪倍感意外:“你怎么知道?”
这下轮到御流晔错愕:“我刚刚就是随口一说。”
起名赐字都是长辈的事,非议别人名姓有些失礼,御流晔不再多说,转而问:“昨晚遇刺的事告诉萧辰羽了吗?”
秦凝雪说道:“我已经让莲茹去请我二哥了,应该已经到凤仪宫了。”
洢水宫,明妃见到蔡怀瑾时,面容冷淡,不太愿意看见她:“你又来干什么?”
蔡怀瑾丝毫不在意她的态度,妖媚一笑:“明妃娘娘,庆功宴上的那支舞,真是曼妙翩跹,可惜啊,该欣赏的人却没有欣赏。”
明妃别过脸,冷冷的说:“如果你只是来挖苦我,看我的笑话,你可以走了。”
“我来,是给明妃娘娘送一样东西。”蔡怀瑾妖娆一笑,“红袖!”
红袖应声进来,手里还拿着一个小木盒。
蔡怀瑾递给了她一个眼神,红袖便把手中的木盒捧到了明妃面前。
明妃不明所以的接过打开,有些难以置信,拿着木盒的手微微颤抖:“这,这是……这是扎木伊的指环。”
“的确是扎木伊将军的指环。”蔡怀瑾笑不达眼底,“只要你乖乖与我们合作,你的扎木伊自然会如这指环一样,完好无损。”
明妃震惊:“你们抓了他?”
蔡怀瑾勾起唇角摇了摇头,妩媚道:“扎木伊将军可是对你念念不忘,为了你,自愿与我们合作的呢。”
明妃纠结片刻,然后果断拒绝:“我不会再为了扎木伊,做对阿晔不利的事。”
当年的错误她不想再犯,重蹈覆辙。
“明妃娘娘对陛下痴心如此,可真叫人意外呢!”蔡怀瑾言语间尽是嘲讽,“早知如此,那又何必当初呢?”
明妃脸上一抹伤痛闪过,蔡怀瑾又继续道:“听说你去龙清宫找陛下,陛下将你赶了出来,转头就和秦骁在殿内卿卿我我?”
“这次大婚,册后诏书可是陛下亲自起草,一应典礼陛下都亲自过问,还亲自带着这位皇后开太庙祭祖,非常的用心。”蔡怀瑾看着明妃深受打击的模样,眼中一抹不屑闪过,继续道:“你可别忘了,当年他可是只为你一人用心的,可现在呢?”
“不是这样的!”明妃高声反驳,却有些底气不足,“他……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还真是天真善良啊,公主殿下。看来,曾经的集万千宠爱的太子妃,如今也不过是个深宫弃妇啊。”蔡怀瑾讥讽的看了她两眼,便作势要离开。
明妃颓唐地叫住她,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蔡怀瑾回头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
凤仪宫的书房,莲茹看萧辰羽坐在那儿,面色冷硬,虽然从他回来,一直是一脸严肃,但是每次看见他,莲茹都有点害怕。
莲茹小心翼翼的问:“二公子,您喝茶吗?”
萧辰羽面无表情道:“不用。”
莲茹又鼓起勇气道:“二公子,您先在这儿坐会儿,郡主很快就来。”
“嗯。”萧辰羽惜字如金。
和这么个冰山公子说话,莲茹感觉很有压力,见他不多说话,莲茹也不再多言,在一旁候着,无比希望秦凝雪赶紧来。
“陛下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当外面响起内侍尖利的声音时,莲茹才松了口气,出去迎接秦凝雪和御流晔,很自觉地没有再进来。
“二哥。”
秦凝雪和御流晔进来,萧辰羽站起来朝他们行礼。
三人纷纷落座,御流晔直接开口问道:“萧将军可知道了昨晚的事。”
萧辰羽面无表情道:“知道。”
他现在毕竟是羽林军统领,今早第一时间,便有下属来告知他,昨晚秦凝雪和御流晔遇刺的事。
秦凝雪把那三枚天狼骑令牌交给了他:“二哥,这是从刺客身上搜出来的。”
萧辰羽接过,拿起一枚令牌摩挲了片刻,眸中一抹冷光闪过,掌心用力。
秦凝雪和御流晔正错愕间,那枚令牌顿时被摔得四分五裂。
秦凝雪意外:“假的?”
萧辰羽的语气波澜不惊,“天狼骑的令牌都是玄铁制的,做工精良,而这枚令牌纹理粗糙做工低劣,不过是有人混淆视听罢了。”
萧辰羽一入秦家军便在天狼骑,对天狼骑再熟悉不过,摩挲过便知真假。
“秦家军的所有令牌都不随便示人,看来定是熟悉天狼骑,才能仿制得这么像。”秦凝雪分析道,“这么说,天狼骑有内奸?”
顾及到御流晔也在,萧辰羽不说那么多,只是道:“我会去查清到底是有内鬼,还是有人故意陷害。”
这时,莲茹匆匆跑进来道:“陛下,郡主,不好了,骆公子和长公主在御花园打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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