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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我有一丝情怯。
但除了钟意之外,我不知道F市中还能找谁。
这么个吊儿郎当的花心大萝卜,却莫名让人觉得很可靠安心,这也是从前的我所始料未及的。
对面的聊天框上输入得飞快:
你可真够狠的,闷声不吭的就这么走了一年多,要不是伯母说你去了外地发展,我还真打算给你报失踪人口。
我咬着唇:抱歉……
他直接挑明了话:得了得了,我也知道你是在避着谁,你没告诉我你在哪,做得对。若是说了,我怕我也会坳不过那孩子告诉他的。
我停顿了下。
钟意显然误会了,对话框立刻不停闪烁:亲爱的?亲爱的?你在不在?别下线,我不提他总成了吧。
我小心地回:没关系……西顾他还好吗。
钟意:老实说,非常糟糕。
我心里咯噔了下,急问:出了什么事?
对面迟疑了几秒,这一次,钟意措辞明显谨慎了许多:现在表面上是恢复正常了。你刚走那一周他整天整天的在公司门口等着,谁的劝也不听,和你有些交情的同事他都再三询问过去,公司里的人都说他简直疯魔了,劝他回去上课,他只说除了公司和家里,他也不知道该去哪寻你的下落,找遍了整个F市后,他就守在这,如果你回头联系公司里的友人,他也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我心口闷闷的:那后来呢?
钟意:后来趁事情没有闹得更大,你父母亲自来公司和他谈了一个早上,下午他就离开了。
我摩挲着键盘,没有回应。
钟意继续道:不过这件事产生了一些非议,虽然没什么实质证据,但东加长西家短,当初西顾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也被些有心人看在眼里,还是等过阵子你有了男朋友再一起结伴回来吧。话说,你真的不接受毛遂自荐?
正经话没说个几分钟这厮又开始插科打诨。
他的建议挺中肯,我决定在找到男友之前就先不回F市了:谢谢。
钟意:怎么这么客气,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了吧。
我麻利的把现在的地址电话全部奉上。
他发来个嘿嘿怪笑,却也正色继续道:你做的对,放心,这个地址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你能尽快走出来也不失为一件好事。至于西顾,随着年岁时间过去,再等个几年,那孩子大概也没什么念想了,你不用太内疚。
我半天“嗯”了一声。
钟意又对我嘱咐了几句,这才分别下线了。
直到关机的鸣声响起,我恍恍然猛地回神,心下酸涩苦辣搅成一处,终究也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了。
“郝萌,帮我把这份客户名录做个EXE表格整理一下,分成现有客户、旧客户、无意向客户。”进公司时部门的老人李姐递给我一叠文档。
原本部门里每个业务员都有一份专属的自己归档整理的客户名录,她这般大刺刺的把自己的名录递给我,理直气壮得让我无语。
但身为新人,重新开始之后难免要再重复之前的磨合和被欺压过程。
毕竟新人没有什么人脉,尤其是业务员方面,能不得罪老员工就不得罪,否则手头上一些禁忌或者是技巧就甭指望他们提点,若是能打通老员工的路子,指不定他们还会给你介绍外援和客户资源。
我捧着这叠文档,又要录入又要分类,包括还有今天本身的任务在,我揉了揉额角,看来这次又要加班了,希望能赶在十点前地铁的末班车回去。
Beata瞟了眼我手上新增的文档,“你要量力而为,客服部的VV都说你的作息时间快和她们一致了。”
我只能苦笑,客服是三班倒两班倒,中班的客服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十点,晚班的从晚上十点到隔天的早上六点,我的工时几乎是把早班和中班客服的工时囊括在内,悲哀得令人叹息。
整个公司除了客服部,还有一群也是夜猫一族,那就是创作组。除了偶尔公司硬性规定的上班打卡时间,他们都可以自由早退,半夜撞见他们精神无比的踩着人字凉拖睡裤未换的来公司上班也是办公室常态。
因此当我终于可以关上电脑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起身离开公司时,虽然指针已指向十点零五分,但CGH吕梁还能来回踱步紧张的杵在销售部大门口等我。
“吕梁。”我先微笑。
这次他没再穿那套重口味的彩虹装,换了身正常的白T恤牛仔裤,虽然黑框眼镜彰显宅男气质,但也给人一种干净沉稳的感觉。
我心里暗暗又给他加了几分,决定暂留查看。
隔壁走廊的创作组一片沸腾,他估计被撺掇着出来追人,羞涩的不敢看我,“那个……这么晚了,我能不能送你回家?”
我勾起笑容,“好啊,不过我赶时间,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赶地铁了。”
“……我有车,”他局促紧张地低头转向我,“我可以开车送你回去……嗯,也许还能顺便兜兜风。”
我忍俊不禁,最后这台词是哪个花花大少教他的。他在我的目光下耳根隐隐泛红,倒也有几分可爱,若是以结婚为前提的交往对象是他,应该不讨厌。
公司离家的车程有一个多小时,我在经过闹市区一家难得未关门的小型超市前停下,现在已经十一点半,到家后估计快十二点了,我累得没力气煮宵夜,决定买些储备粮回家。罗莉的食量惊人,每次库存在冰箱的食物都被她在两天之内解决,我只得频繁得不停往家里补充粮草。
超市分为两层,二楼的人明显比一楼少了许多,吕梁和我并肩而行,穿过一排排高高的铁架,他推着购物车,我挑挑拣拣,往里面堆粮草。
车子行到甜点区时,浓浓的甜腻奶香袭来。
明明不喜欢甜食,但视线望见架子上的草莓慕斯时,神差鬼使的,眼前划过当年西顾难得顺毛的脸,我伸出手……
对面也有一人同时朝慕斯伸出手,指尖相触的那一刻我的神经末梢敏感得几乎都要尖叫起来——
下一秒慕斯被粗暴的拿开,架子对面露出少年激烈得快要透体而出的复杂眼神,翻腾着难言的悲怒喜乐,而后慢慢的,一点一点的冷却。
“郝萌。”他握住我的指尖低声道。
我呼吸顿时一窒,怔怔回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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