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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魅魔的肱骨之臣(11)

作品: (快穿)总有病娇想害朕 |作者:故里安 |分类:其他 |更新:09-04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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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我们安全到达王子殿下您势力之外的地点, 解药自然会派纸傀儡双手奉上。您知道的, 那种小纸人儿肚子里可没咱们这些弯道道, 办事最是牢靠。为了您暂时的安危, ”白九川边说着边法师袍带的子空间里掏出一个冰白瓷瓶, 抛向牧克, “这里边儿的药丸能够延缓毒性。”

牧克发誓, 沃德白这一句用调笑语气叫出来的敬称绝对是天底下最违和的敬称。不费力气将瓷瓶吸到手里,他拿着瓷瓶摆弄两下,拔开木塞, 将里头半瓶药丸倒出一颗,放进空荡荡的嘴里,就在药丸进去的那一刻, 整颗圆滚滚的小红珠化作雾气消散, 它骨骼上的灰黑色也不再蔓延。

“哦,还得补充一句, 这瓶子里大约还有七八颗, 一颗也就五分钟的命, 王子殿下的动作可得快一点儿。”

不过是瓮中之鳖, 牧克冷冷一笑, 惨白的头骨发出幽灵一族特有的死气,相传这种气息会给伊维尔大陆上的种族带来厄运, 却也是幽灵一族的力量来源。他幽幽道:“那可真得快一点。”

话音未落,眼前景物变幻, 呈现出方才来时的参天密林与匍匐在牧克脚下的人性化沼泽。它狗腿地想用冒着泡泡的身躯缠上牧克, 被冷血的骷髅一脚踢飞也不恼,象征性地扭曲两下,又重新缠回来。

两方对峙,白九川分出一丝试探法术在四周乱撞,确认了这是真正的伊维尔大陆且周围也没有别的扭曲空间,她看向牧克的目光带着几分惊讶。

牧克这时候又重新化形成高大俊美的精灵,湛蓝眼眸含着对白九川自不量力的讽刺,他一嗤,“以为我会耍下作的花招?”

白九川陪笑“怎么会。”

下一瞬,就见漫天的黑雾升腾起,将银灰色西装与沼泽密林一同笼罩得不见踪影。白九川一手夹着容渊的腰,一手拿着法杖向着东方破雾疾飞。

东方是兽人的地盘,性子高冷阴沉行事狠辣果决的凤女概是现下伊维尔唯一不可能被牧克控制的族皇。

她的耳朵听着后方的声音仔细辨别,没有追来的风声与气息,不知该喜该悲。

谈判时牧克太过容易的妥协,与她太过简单的出逃只说明了一件事——牧克并不担心她会带着容渊逃走,他不再惧怕容渊的力量。

解药没有问题,就代表他下的药有一部分伤害是不可逆的,不可逆到,容渊再也无法对抗他。而他又想得到容渊的力量,所以容渊的力量应该还在,只是,会被封印。

兽人是一个很有团结意识的种族。茹毛饮血的文明比其他种族差了许多,却也有许多其他种族缺少的,譬如他们总会抱团取暖,共同作战。也许是因为仅仅拥有锋利的爪牙在伊维尔这个魔法横行的大陆太过弱小,另他们不得不这样做寻求生存。

当然,一切规律在强者面前都不成文。

凤女还是喜欢独来独往,就连她那古朴破旧的小皇宫也只有宫殿门口象征性地几头稀稀拉拉小熊打着盹儿。

顷刻间,白九川带着容渊到了凤女的寝殿上头。

重力作用过大,加上难以平衡的惯性,使得马前失蹄的优秀法师在最后一步阴沟翻船,她与容渊并没有如想象中平稳落在灰扑扑的瓦片上,而是垂直砸了下去!

哗啦啦的碎瓦携着两个狼狈人影重重砸在地上,白九川眼疾手快与昏迷的魅魔换了个位子,将自己垫在下头。魅魔的重力压与身底下碎瓦扎进血肉的痛楚令她的眉头皱了皱。这时,从屋顶上的大窟窿外头飞进来一只火红的凤凰,嘴里叼着个穿着内衣的侏儒。

侏儒被放在地上,欢呼一声,扑到白九川身边欲给她身上的魅魔扒拉下去,被白九川伸手拿住他的手腕,他的嘴嘟了嘟,边使力给摔惨了的人类法师扶起来,边看着她对人事不知的魅魔小心翼翼的样子抱怨,“来找我还带着他干嘛啊。”

话没等说完,被化了形的凤女抱回怀里彰显所有权。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白九川与被她打横抱起的魅魔一眼,望着小侏儒“人家可不是来找你的。”

狐狸眼睛一瞪,小侏儒不悦道:“来不来找我关你什么事儿。”瞪完他可怜巴巴冲白九川一瘪嘴,“真不是来找我的啊。”

白九川抽抽嘴角,在凤女的盯视下撇清关系,“是也不是,这次来是想请凤皇帮个忙。我与他惹了魔堡的管家牧克,怕是不日,追击令便要下来。普天之下,大概也只有这里能成为我们的容身之地。”

小侏儒惊呼眼睛像伊维尔生灵从未见过的星星一样闪亮:“天!白你真是帅毙了!连那个人面兽心的家伙都敢惹!”

白九川再抽抽嘴角,“谬赞。”

凤女狠狠掐一下小侏儒腰间的肉,他哎呀一下叫出来,回头,见到凤女沉下来的脸色,轻轻哼一声,不再热情昭示对白九川的喜爱。一双灵动眼眸却滴溜滴溜乱转。

“老实点。”拍了拍他的屁股,凤女给他拾掇老实了才对白九川缓缓摇头,“你们会给我的族人招惹麻烦。快些离去吧。”

没有人想收容自己曾经的情敌。

尤其是爱人总是不吝展现对她的喜爱。

“我会设下隐匿气息的法阵,只要在场的这几个知情的不说,没人会知道我与他在兽人一国。”白九川为难瞅一眼怀中酣睡的魔,“他这样,我俩去他处实在是不合适,还请凤皇行个方便。”

凤女刚要张嘴,又听白九川道:“我这里有幽冥草。”

凤女的嘴合上。

小侏儒幼年凄苦,曾被醉酒的幽灵恶意用死气所伤,至今一夜夜身子都是寒凉的。

“其实,”白九川又望向小侏儒笑道:“就是凤皇不收留我俩,这幽冥草也是为他寻的。自从听他酒醉后与我说到这件事,我便一直放在心上。”小侏儒感动地两眼泛着泪光,白九川心里直道罪过,接道:“我也知道,凤皇一定不想让我俩留下来。”

她从空间里翻出两根蔫巴巴的白色小草,将它们递给凤女,凤女接过,侦看许久,捏着草的手指紧了紧。

“同您曾经对我的心情一样,当年在他酒醉后,我试图拥抱他他却喊出您的名字时,我对您也不算太待见。”说着说着,她话锋一转,厉声道:“可时过境迁,凤皇还是不能放下吗?”

被一顿说教却诡异地取悦了的凤女望着连耳朵尖儿都羞红了的小侏儒勾了勾嘴角,有些意动,她随意道:“那你们这段时间先住这儿吧。直走右转侧殿。”

还算顺利,白九川心里舒了口气。

凤女看她呆立原地心里又有些不舒坦,连个逐客令都听不出来。就算一开始鬼迷心窍,宝贝后来不喜欢她看上自己还是有原因的。

“还不赶紧去!”

被喜怒无常的凤女赶出来,白九川找到她口里的侧殿。

可真是,简朴啊。

比主殿更加简朴。

也不知最近娇惯到喝水都要喝醴泉的魔王能不能适应。

将魅魔放在偏殿唯一的小床上,接连给两人丢了好几个清洁术,白九川才坐上去,看着昏睡不醒的人发呆。

他这次昏得这样沉,却是反常。

担忧容渊的白九川早将答应牧克的解药忘到九霄云外。她可不是什么言出必行的善人,牧克要真的因蛇毒而死她一定是带头跳舞的那个。可惜,依照牧克的本事,死是死不了。

果然,次日上午十一点,挤在容渊身边睡眼惺忪的白九川被丢到脸上的一纸追击令砸醒。

沃德白对魔王大不敬,出逃在外。活捉赏一百金,人头赏五十金,碎肉赏十金。

发出追击令的人正是牧克。署名笔走龙蛇,苍劲有力,白九川惋惜叹一声,继而又叹一声,“我可是忒不值钱。”

看热闹的凤女笑一笑,“有理。”

一人一魔就这样在兽人的地盘上安营扎寨。牧克虽发了追击令,实际上并没有出动多大力气来找,隔着空间,白九川都能想象到那骷髅一副有恃无恐胜券在握的恶心模样。

事实上,他确实有胜券在握的资本——一年来,用尽各种方法,容渊还是没有醒。他仿佛就要永远这样沉睡下去,直到伊维尔大陆的崩塌灭亡。

侧殿里头已经堆满了法术典籍,是一年来白九川恶补的。她觉得容渊一定是被牧克下了恶毒的诅咒,可她查不到对应的根据。将头从厚厚的书卷里头抬起来,白九川揉揉眼睛,照例,对安睡在床上的人使了个清洁术,随即就要爬到床上。

法术再厉害,她也只是个人类,极度疲惫的精神令她脑中的弦麻木不仁,连走路都踉踉跄跄,几步路看得人心惊胆颤,终于,“磅——”她不负重望撞到床栏上。

骤然清醒的脑筋有什么一闪而过,不知何时读过的内容在她的脑海中罗列。

精神诅咒。

深度沉睡。

除非施术者出手,中术者会永远陷在自己深层意志编造的噩梦中,千年万年,不得解脱。

还有一个野路子可破此术——一个与中术者有精神链接的生灵,通过精神链接,将自己的意识送入中术者的识海。

白九川眸子一亮。

这诅咒的症状与容渊的症状百分百吻合。牧克千算万算,漏算了她与容渊的精神链接,也不会想到,狡猾狡诈的人类法师,会甘愿冒着意识消散再也醒不过来的危险,去救一个,魔王。

集中精神,找到识海中的白点,它渐渐升起光芒。白九川通过它唠唠叨叨许多事,毫无反应。但那点说明此刻链接是接通的光芒已经足够白九川激动好久。

任谁在沙漠里漫无边际地寻找着缥缈的水源,整整找了一年,突然天降甘霖,也会这样激动,说不得会比白九川更甚。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外露过自己的欣喜了。

猛地亲在还闭着眼睛的人的脑门,发出响亮“啵”声。

推开门的侏儒一脸呆愣,渐渐红了脸。他不知该说什么,只呐呐“白,你对他的欲望竟这样大。”

说起来那个小伙子也很可怜呢。不会是被白逼迫的吧!努力回想着初见的情形,小侏儒苦恼地想着,要是白真的对这少年强取豪夺,他到底要帮谁呢——

白九川的唇尴尬地放在容渊一指远的地方,脸色罕见地显出一些微妙红润。

小侏儒终究还是向着沃德白的。很不同意白九川冒险的想法。奈何凤女与白九川都坚持。他只能眼泪汪汪地看着白九川平躺入梦。

随着白九川躺下去,特殊设计的法阵开启,一人一魔的身体都变得透明。

她的意识通过精神链接强势侵入,一步步按部就班走进容渊的识海深处。

突然一阵强大吸引力,将她的意识搜刮过去,短暂地空白,再清醒,白九川发现自己竟然处在一个充满肮脏与噪音的地方,空气中隐隐飘来一些血腥味。

贫瘠之地。

白九川皱着眉,踏着泥泞的土地往前走,周围模模糊糊看不清东西,这对她倒是一次新奇的体验。伊维尔虽然全是黑暗,拜特殊的眼睛构造,她还从未有过这样视物不清的感受,好像真正地行走在黑暗里。

突兀地,远处出现一只长着长长的尖细耳朵的黑暗精灵,这是一只雄性精灵,从白九川的角度只能看见他那丑陋的侧脸,与露出的丑陋獠牙。

大概是精灵与兽人的混血种。

在他的正对面站着一个七八岁左右的男童。穿着破破烂烂一看就是被刀刻意划开的小衣裳,正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子看着那精灵。

精灵递给他一根魔法变化出的七彩棒棒糖。不知男童能否看出,白九川一眼识破,那是最法师不耻的淫—虫所化。

纵使知道这是假的,白九川也压不住心头暴怒,尤其是看着小容渊歪了歪头,就甜笑着将糖果接过去的模样。

头一次张口骂了句娘,白九川脸色黑得可怕。随意喝酒也就罢了,是她带他去的,又是熟人牧克敬的酒,在贫瘠之地,黑暗精灵给的糖果也敢随便接!

她行得很快,大约是在梦中的原因,很远的距离,几步就到,一连串的法术从她的口里吐出,意图不轨的黑暗精灵被炸成肉沫。

小魅魔刚欲往回收的手愣在半空,仿佛还不明白为什么会生出这场变故。

白九川一把抢过他手里真形令人作呕的糖果,丢在地上,法术丢在上面令淫—虫现出真形,蠕动着的粉红色虫子令对危机一无所知的魅魔惊奇地“咦”了声,竟还想蹲下身去仔细研究。

白九川一把给他拽起来,指着黑暗精灵化成的肉沫子,对他十二分严厉道:“可怕么?”

小容渊被吓得不轻,一双桃花眼登时就红透了,泪水要滴不滴,挂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可怜巴巴地瞅着她。

白九川心一软,长长叹一口气,语气也软下来,踩死不断蠕动的虫子,意味深长教训道:“刚才那精灵给你的糖果就是这虫子变的。你看见那精灵的下场了么?如果你吃了,只会比它更惨。”

小容渊张了张嘴,眼泪滴落下来。

白九川手足无措,“你哭个什么”想了想,她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拿出一枚真正的糖果—她的储物空间在这里居然同她的法术一样可以照常使用,放在小容渊的手心里。

小容渊虚虚握着,还是在默不作声地大哭,时不时发出几声小兽一样的咽呜。

白九川从没哄过孩子,只能蹲下来,揉揉他的脑袋,不断顺着安慰的话。

“我吓唬你的。”

“都是假的,你看”她一挥手,肉沫与虫子的残骸都没了。

“哎呀,你是不是饿了。”她又从空间里拿出一堆的食物放在小容渊的怀里。

小容渊礼物照接,安慰照听,眼泪照流。

直等到白九川能说的话都说尽了,车轱辘话来回说了,他才怯生生地将食物都堆回白九川的怀里,只留下最初的那颗糖放在手心,他用手背擦了擦通红的眼睛,软糯道:“其实我知道他对我不怀好意。”

白九川习惯性地夸赞,“还知道不怀好意呢。”夸着夸着觉得不对,“知道不怀好意你还接受他的糖果?”

小容渊瘪瘪嘴,捏了捏手里软软的糖果。这种糖果很贵重,软软的,甜甜的,他只在那个男魔回家时吃过一次。眼前这个人对他可真好,他下意识地想要抓住她,于是,他的眼中漫出更多的水雾,“可是,他主动给我糖果的。还夸我长得好。还说会一直照顾我。”

白九川下意识道:“我也给你糖果了,也夸你长得好了,也会一直照顾你。”

小魅魔抿唇,看神情似乎在为白九川的话捋顺思路,挣扎考虑怎么回答。心里却忧愁得很,这个人虽然对他好,怎么像有点傻呐。

“哦,那我也不是接受你的糖果啦。”

他边说着,边珍惜地将糖果揣进他脏兮兮的小衣服里头,揣完了冲白九川一弯眉眼,“你真的会一直照顾我吗?”

“会,会一直照顾你。”

看出小魅魔的小心思,白九川一乐,大力将他拥在怀里。

这样活生生的,还会算计她。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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