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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王守山坐在大班桌后面,胸腔剧烈起伏着,臃肿的脸上满是怒容。
迈克在旁边拿手给他扇风:“老板,消消气,消消气。”
“我怎么能不生气!”王守山一巴掌拍在桌上,发出剧烈声响。
“沈东临这是耍我们玩啊!说好赵导的新片让我们分一块蛋糕的,结果半路杀出一个他的什么同学,这蛋糕就跟我们没关系了?那我们这段时间鞍前马后地伺候他,给他找女人,又算什么?本来说好女二用我们公司的艺人,这下也泡汤了,我们公司什么时候才能培养出一个流量啊!”
“消消气,消消气。”迈克拿手拨了拨自己喷了摩斯的刘海,把咖啡杯递过去,这才说道:“这座靠山不行,我们就换一座嘛。为这个气坏自己的身体,不值当的呀王总。”
王守山喝了口咖啡缓了口气:“什么意思?”
迈克凑过去,压低声音:“我觉得,那个陆谨言比沈东临靠谱多了。”
“这不废话,他背后是光影啊!”王守山拍了拍桌子,“可是他这个人很难伺候,跟铁打的似的,水淹不进,油泼不进。”
“只要是人就有弱点的嘛。”迈克跟王守山一样,操着一口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是人,就肯定有欲望的,我们从这里下手,准没错的。”
“可是他这个人,连女人都不感兴趣。”王守山很苦恼,想了想,说,“要不你给他找几个男人试试?”
“噗。”迈克正站着喝咖啡,闻言差点把嘴里咖啡喷王守山脸上,他强忍着将咖啡咽下,然后咳嗽起来。
哪知王守山还有更猛的:“实在不行,我把你送给他好了。”
迈克听了,咳嗽得更剧烈了,最后他好不容易止住咳嗽,推了一把王守山的肩:“讨厌,人家不喜欢霸王攻的啦。”
迈克虽然在王守山面前保证说攀上陆谨言这座大佛,不过他还真是冥思苦想了好几天都没想到拿下陆谨言的办法。
这天是周末,迈克正在床上补觉呢,却被自家老妈拖了起来。
“你表姨上次住院我去看了,最近听说她出院了,我再去看看她好得怎么样了。”老妈掀开了迈克的被子。
迈克蜷缩起来,把枕头盖在自己脑袋上,挣扎着继续睡,口里嘟囔着:“都隔了八百里的远房亲戚了,有什么好看的。”
“你从来没去过他家,就陪我去看看嘛。我跟你说,他家房子在新盖的那什么小区,一百五十多平呢,要我说人家就是命好,生了个儿子会赚钱啊。你呢,都工作多少年了?媳妇也没领回来一个,还让妈住这老破小!”老妈环视着有些老旧的屋子说。
“行行行,”迈克被他妈念得受不了,终于从床上爬了起来,“你不就是不想坐公交想让我开车送吗?行,我送还不行吗?”
迈克不情不愿地送他妈去见远房亲戚,然而这趟的收获却让他高兴得恨不得把他妈抱起来旋转三圈,不过考虑到他妈有高血压也就作罢了。
原来这个远房表姨的儿子,正是陆谨言的特别助理陈远。对迈克而言,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正愁想不到什么办法能够攀上陆谨言呢,倒是让他先攀上了陆谨言的助理。
这隔了八百里的远房亲戚,那也是亲戚啊。这不,在陈远家,迈克已经亲亲热热地表哥表哥地叫上了。他才不管到底是陈远的年纪大还是自己的年纪大呢,就算陈远比他小,那还是他表哥。
迈克这人,最擅长的就是交际。你只要给他一根杆,他就能跟猴子似的顺杆爬。他跟陈远成为表哥表弟没多久,就已经把他伺候得舒舒服服了。
当然,钱也没少花,不过王守山都给报销了。
到最后,酒过三巡,迈克才暗示着问陈远你们总裁到底缺什么啊?
陈远打了一个酒嗝,有些醉了:“你觉得他还能缺什么,人到了他这个程度,真的就是有钱没处花。钱对于他来说就是一个数字,他就是每天看着那个数字变幻。有钱什么不能买到?”
“不是,钱能买到一切。这是对于我这样的穷人来说的。有钱到一定程度,追求就不一样了,那时候这句话就不成立了。”迈克理性分析着说。
“也是。”陈远点头,“那他应该缺个可心的女人吧。”
“原来他不是……”那三个字母的英文单词,迈克差点就要脱口而出,幸好最后强忍住了。
“不是什么?”陈远抬眼不解地问。
“没什么,哈哈。”迈克打着马虎眼。
陈远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酒。
迈克把酒杯拿开:“别光喝酒嘛,吃菜吃菜。”
他怕陈远真的喝醉了,接下去就问不出来了。他给陈远夹了一片酱牛肉,继续问道:“不过我上次看他对美女们都很冷淡的样子。”
“他不喜欢娱乐圈的女人,因为……”陈远说到这儿,话音突然戛然而止。
“因为什么?”迈克连忙问。
陈远抹了一把脸,看来他真的有点醉了,刚才他差点就说了不该说的话。
作为一名好助理,最重要的职业操守就是,不能对任何人透露老板的隐私。
“为什么?为什么啊?”迈克还在问,除了他的目的,他现在也是真的好奇了,好奇心八卦心都被勾起来了。
“没什么。”陈远把酒换成了饮料,“可能没遇上合他口味的吧。”
这个理由迈克还是认可的,他点了点头:“有钱人就是要求高。”迈克搓了搓手,道:“每个直男心里都有一个女神,比如很多二次元宅男的女神就是新垣结衣,真想知道你们老板心里的女神是什么样子啊。”
“女神什么的我不知道。”陈远转头,跟迈克说,“不过上次你们公司的那个乔依然,就还可以。”
陈远愕然,有点不太相信:“可是我看上次你们老板都没有碰她一下……”
“你听我的,准没错。”陈远打断迈克,“我在我们老板身边都呆了多少年了,他一个眼神,我都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
b市坤乾集团总部顶楼是总裁办,陆谨言从电梯上来之后,秘书迎上前来:“陆总,有一位先生一直在这边等您。”
陆谨言停了下来,随口问:“有预约吗?”
“没有。”秘书回答。
陆谨言微微皱眉:“没预约怎么让他上来?”
“这……”秘书觉得自己冤,负责拦截是楼下保安的工作。
这时候,一个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陆总,陆总,我可算等到您啦!”
陆谨言循着声音看去,那人已经走到了他跟前。
秘书说:“陆总,这就是那位没有预约的先生。”
面对陆谨言的目光,迈克嘿嘿笑起来:“陆总贵人事忙,不记得我啦?我是那个……”
迈克话未说完,陆谨言已经侧过身自顾自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迈克见状忙要跟上去,却被秘书拦住:“先生,你不能过去!”
迈克见陆谨言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走廊拐角,着急起来,想要用手臂去格挡眼前的女秘书。
“先生,你再这样我要叫保安了!” 秘书不悦道。
这位秘书不是花架子,凶起来的确有点不怒自威的样子,迈克有点被唬住,默默收回了伸出去的手臂。
这时候,陆谨言的声音传来:“让他进来。”
声音落下,他进了自己办公室。
迈克抬起头,原本沮丧的表情立刻变得喜不自胜,他满脸喜气地对秘书说:“听见没有,你们总裁叫我进去呢!”
秘书觉得奇怪,陆谨言平时最讨厌别人打扰,如果没有预约就贸然过来,会被楼下保安阻挡,即使侥幸能够混上来,陆谨言就算有空也不会见,一定会叫保安把人赶走。今天这个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男人,居然没有预约也能受到陆总的接见。
不过,很快,沉着冷静的秘书就按下了心中的疑虑,往旁边后退一步给眼前的男人让开了道,甚至伸出手臂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口中的语气也变得十分礼貌:“先生这边请。”
迈克大摇大摆走过秘书身边,走到陆谨言办公室门口却又有些踌躇起来,脚步停了一瞬,这才伸手,手指关节装模作样在陆谨言的办公室门上叩了叩。
“请进。”陆谨言说着礼貌的话,但声音里也没什么多余的温度。迈克勉强把这话当做是欢迎自己的吧,他站在门口吸了口气,调试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这才敢走进去:“陆总。”
陆谨言坐在宽阔办公室中间的办公桌后,面前摊着一份文件,听到声音他才抬头,而后也不请人坐,而是直接开门见山:“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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