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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多径直地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拉开椅子,坐下,完成这一切动作都是那么地顺其自然。
心,有点乱,想拼命地理清自己的思绪,却发现怎样都是徒劳无功。把窗帘拉开,淡淡的阳光洒了些许进来,终于不再这么沉闷,有了一丝生气。只是那种炙热的太阳光,恐怕这个季节是再也不会有了。
夏季,终于就要这样过去了。
当风缓缓地吹过,亲吻着她的脸颊,感觉丝丝的冷意,半度,微凉。好吧,终于相信是秋天来了,秋天,在远久的记忆里,是一个吹着风,有着一大片一大片落叶的季节,有些悲伤,有些矫情。
那一年在校园里,也是喜欢在这样的天气,一个人在林荫道上踱着步,寂静的一片,连芸也不会来打扰。然后,看到一对对情侣从自己面前擦肩,有着鸟儿低鸣的枝头,风也是如此的匆匆,不愿驻足。始终没能等到那个温暖的怀抱,两年的时光,如此稍然而逝,没有人会记得,当年那个黄毛丫头许多多,笑得一脸的纯真,那个充满阳光的午后,小小的矫情,有些骄纵的告白,他的拒绝,她的伤心。
这一切,都已经随风而逝了。
有谁会知道,当然那个一身浅白的白衣少年,现在却是她的顶头上司,莫子夕,早已不是当年的莫子夕,而许多多,又何尝不是。又有谁敢说,自己还是当初最最纯真的自己,没有被社会这个五颜六色的大染缸所漂染,纵使没有迷失自己,亦会变得随波逐流。
好吧。
即使是这样,就必须要学会生存,学会生存的法则,这个时代,弱肉强食!
许多多咬咬唇,眯着眼,再睁开,时间也只不过过去了两秒钟。微微抬头,越过那一张大大的半透明的一玻璃门,可以看到莫子夕坐落在桌子前模糊的身影,只能看到上半身,西装革履,没有了当年轻佻的干净,却多了几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情。
难道,还是要跟这个男人纠缠不清么?
许多多在心里问自己。不是报复,也不是利用,她只是想寻找一些能够帮助自己的垫脚石而已。如果他愿意,她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许多多盯着莫子夕的眼神多了几分冷寂,有种漠然,勾勾唇,咧嘴一笑,关掉了电脑的显示器,拿起桌面上的文件朝莫子夕办公室的方向走去。穿过大大的办公室,正好与迎面走来的小张擦肩,小张看了她一眼,眼光里有着异样的神情,盯着许多多好看的侧脸,直至她远走了好大几步路。
许多多当作看不到他一样,有一副居高临下神情,眼角微微上扬。
轻敲着门,莫子夕抬头,眼神里除了诧异,还有点丝丝惊喜。于是,他点头示意让她进来。放下了手上的工作,莫子夕舒服地靠在椅子背上。
许多多推开门,径直地往他身旁走去。办公室里一尘不染,莫子夕喜欢干净的感觉,只是灰冷的色调让人看了觉得有点阴暗,即使是在诺大的大白天里,依旧多了丝丝黑夜的氛围。
莫子夕抬头,看着许多多此时有点骄纵的微笑,现在的她,让他猜不透她到底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再也不会随意心情的变换而改变了,不会再言溢于表,假装的乖巧,把真实的自己藏起,莫子夕突然感觉有点悲哀,这是为什么?
“看着我干嘛?”许多多15度角地仰着头,凝着眸子问道,嘴角有着淡淡的笑容。
“呵,没事。”莫子夕淡然一笑,希望这只是自己的错觉。你看,她的笑容还是一样的纯洁无瑕,没有半点的虚假。宁愿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为何越来越在乎眼前的这个小女人了?
“倒是你,有什么事?”莫子夕盯着许多多手里那一大叠文件,狐疑地开口,今天的行程不会又排得满满的吧。不说别的,许多多这个助理还真是尽职,而且工作能力也不容小视,如果不是因为上次那件事,或者她的前途,一片光明。至少在A市也能站得住脚。
“能来找你,肯定是有公事,不过…私事可以么?”许多多放慢了语速,有种拜托的语气,目光里满是渴望,还带了点崇拜的眼光,跟两前年初遇莫子夕时,一模一样。
呵,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演技也可以如此地好,真想拍掌叫绝,许多多在心里嘲笑了一下,冰冷的感觉,身躯微微有点僵剧着。
“私事?”莫子夕反问,盯上了她的脸,今天的她,淡淡的妆容,仔细一看,还真是漂亮,眉间散落的刘海多增添了一分生气,比之前总喜欢一身正装的她多了丝丝女人味,没有古板的气息。
“对啊,你还欠我一顿饭呢?我可是一直还记着!”许多多说得言之凿凿,漂亮的眸子里略过一丝狡黠。
“不对啊,上次我不是已经请你吃日本料理了吗?”莫子夕藏起偷笑的嘴角,煞有其事的说道,一脸的若有所思,脸上认真的表情把许多多拉回了吃日本料理的那一天。
确实是请了!而且她还抗议着说要去吃大排档。
“好吧…那我们…”
“哎…别,我可不想去吃什么大排档!”莫子夕伸出手制止,不想让许多多把话说出口。不是因为觉得自己尊贵,而是真的吃不惯,莫子夕在想,自己绝对不会有那么一天,走在脏脏的小吃街,看着油腻腻的桌子以及碗筷,再大口大口地狼吞虎咽…莫子夕打住,不敢再想象了。
“呵…”许多多会心地一笑,只是这次的笑容,是真心的。
“你还真以为我要逼你去吃大排档啊?”手上的文件太多,拿着有点累了,许多多把它重重的扔在桌上,脸上笑容不减。
“不然呢?”莫子夕盯着她的脸,微微放下了心,看着她孩子气的神情,有点想笑。
“不然…你说呢?”许多多蛊惑地一笑,不可否认,带了点勾引的味道,双手放在桌面上,把头压得低低的,对上了莫子夕的双眼,直直的盯住他的目光,只要莫子夕稍微一低头,就能看到她胸前泄露的春光。
顿时感觉口干舌燥,莫子夕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拿起桌上的咖啡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呵呵……”许多多灿烂地一笑,原来要勾引一个男人,当真就这么简单?早知道是这样,两年前就应该勾引他了,又何会搞成像今天这个地步?
莫子夕收回自己的目光,这个许多多,真是越来越狐媚了,难道说,女人真的是天生的狐狸精?还是她隐藏得太好了,欲擒故纵这招不起效,所以换这种方法。
有点疑惑,有点不安。有些卑微地怜悯。
“今晚一起去吃饭吧!下班见!”许多多把话说完,优雅地转身,只留给了他一个背影。
看着许多多摇曳的身姿,还有那双扭动着的十三公分的鞋子,就已经给人无尽的遐想了,而莫子夕又怎能不想入非非呢。
许多多关上门,把自己跟莫子夕之间的距离隔开,脸上,终于绽放出一抹胜利的微笑。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么?借一句网络上很流行的话,女人的奋斗目标就该是,让以前的男人遗憾,让现在的男人流汗,让未来的男人稀罕。所以,做女人,就应该做个坏女人。
而坏女人,就该是…
像舞若烟那样子的。
脑海里闪过,是舞若烟一身艳装华服的样子,妩媚无比,妖艳的神情,精致的妆容,凹凸有致的身材,无一不让男人心动的。
哼!
冷哼一声,许多多眼神里有点不屑,不就一个舞若烟么?你所带给我的痛,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一一偿还!
眼神里多了几分坚定,许多多扬着头,扯高气昂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心中的杂乱似乎沉淀了许多多,目标也开始渐渐的明朗。她清楚,自己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最最纯真的许多多了,呵,能怪谁呢,实现的残酷,终是摆脱不了命运的囚牢。好吧,不再纯真,那就当个坏女人,我要让所有的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享受居高临下的感觉,然后,目空一切。这个繁世红尘里的一切,她都不屑,什么金钱,什么地位,什么爱情,狗屁。
唯一放不下的,只有妈妈和芸。
让其它的那些东西,通通见鬼去吧。而肖洛凡,始终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以后要走的道路也不一样。他,也许会还是以前的痞子男,也许会成为A市的传奇人物,纵横商场,也许还会保留着纯真,也许会变得唯利是图。而她,只能颓废地堕落,陷在自己设计的漩涡里,无法自拔。被命运拉扯着前行,她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悲伤。
日子为什么会过成这样?
只是,许多多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这个复仇计划,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复仇,总之她不甘心,她不甘心她整整喜欢了两人的男人最后落在别的女人的怀抱,她更不愿意这个人是舞若烟。她要报复,狠狠地报复,她要做笑到最后的人。
脑子里不停地闪过舞若烟的影子,她妖艳的嘴脸使她觉得恶心,她只想有一天,搂着莫子夕的臂弯,然后出现在舞若烟面前,露出胜利的微笑,然后再狠狠地把莫子夕T开,她要成功,她的事业,她的名利,她全部都要。这些一切的一切,她都要通通夺回来!
只是那样,我会开心吗?
许多多曾不止一次地在心里问自己。答案,连自己都不知道,或者开不开心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她已经失去了笑的资格,再次扬起嘴角的弧度,只是想给这个狗血的生活增加几味调试剂而已,人生本就如戏。人生如戏,戏如人生,只是这一场戏,又分了很多角色,有的只能是戏子,在自己的生活里,导演自己的戏,在别人的生活里,充当别人的路人;有的是导演,它操控了整部戏的过程,从开始到落幕,它见证了里内的喜怒哀乐,可悲的是,它却忘了上演一场属于自己的戏,一辈子安排别人的角色中徘徊。它甚至忘了,自己也是自己人生的主角。
呵,只是谁是戏子,谁是主导者,这一切,重要么?或者,这根本由不得我们来选择,也无法选择。内心里的想法被复仇的心理所掩盖,这一刻的许多多已经想不了那么多了,像失去了理智般的,只想成功,也想报复。
窗外,天,一片晴朗。时光安好,只是物是人非,时光流逝,曲终人散,现在,她要导演一场属于自己的戏,做自己人生的主演,尽量每一场都全力出演,摆上那些虚伪的笑脸,妩媚的神情,调笑的目光,在这个绚丽的舞台上,她要成功,她只看得到自己,那些无关仅要的路人甲,她会把他们当成棋子,让他们成为自己成功的垫脚石,然后,再一步步地靠前。去完成那些所谓的“计划”,明知道这一场戏,可能会做得很累,可是她还是不能退缩,更不能畏惧;也许会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这些,都不重要,心早已被伤透,又何必害怕再伤一次。
宽敞的办公室,单单是豪华二字是不足以形容的。大大的窗户,俯视,可以看尽A市的一切风景,还有远处的坨尼湾,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海岸。这是肖洛凡母亲办公的地方,而第二次踏进这里,竟是要接递自己母亲的工作。
他从来就没有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妥协,按照肖靖琪给他规划好的人生,一步步前行…
窗帘微微拉起,偶有徐徐的风吹过,为何还是沉闷沉闷的一片,胸口有点憋得难受,肖洛凡桌子上摆着的,是许多多的简历,那一张脸,依旧笑得巧笑倩兮,右脸浅浅的酒窝微微扬起,让人看了就觉得很舒心。
“强子,你们在哪里?”肖洛凡拨通了强子的号码,只是眼神未曾离开过许多多的那张脸。电话的另一端声音有点吵杂,可以清楚地听到汽车的鸣笛声。
“洛凡哥,我……还有五分钟,还有五分钟我们马上到!”强子说得誓言旦旦,声音里略带了点紧张,他最怕就是肖洛凡发火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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