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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采葡萄,洗葡萄,酿葡萄酒中过得飞快。等着葡萄酒酿好取出来,婚期也差不多到了。
陆骁前后酿了约有二十多坛,换算成银石也有两百多个银石。这巨款来的快速又容易,哄得陆么每天眉开眼笑。
有了钱,陆父就和陆骁商量着买地的事。陆骁也觉得田地是极为重要的,只是在他看来后山里能够运营的更多。若是包下后山的山头,改造一番还能养些鸡,鸭…最重要的是他发现山后有硝石。这可是好东西,可以制冰,夏天也不用愁了。
陆父犹豫了许久还是答应了,自己儿子这半年净做些惊人之举但每每结果都让他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人汗颜。儿子想买便让他买,左右不是做坏事。
既然决定买,就得想想办法。这山是村里人自己的,便是村长同意也要村民表决。他们几十户人家,想把山买下来最起码得一百多个银石。
这事要从长记忆,陆父只是提前和村长通个气,年后开祠堂再说。买山的事暂时搁置不提,买地的事便好说了。买地也分三种,一种直接买良田,这要贵一些。三个银石一亩地,很多人都不会直接买良田。第二种是那种贫瘠些的地,一两银子一亩。最后则是无本的买卖,自己开垦田地。只是村里几乎都开垦了,这一条陆父根本没提。
“要买就买良田,咱们日后买了山事情多更没工夫好好侍弄。直接买良田省心省事,多雇些人帮忙…”
眼瞅着刚挣下的钱又要花出去,陆么还是心疼。但他也明白这钱是儿子挣得买地买山不能算是挥霍,终究啥也没说。
陆父直接拍板要买上四十五亩良田,加上买山的钱,这葡萄酒挣得钱也花费差不多了。好在酿酒的方子很是值钱,所以陆骁一点也不急。除此之外他心里盘还算着着什么时候去买头驴,以后拉货进货多了总不能一直借村长家的。马上就成亲了,这毛驴还能让长安结婚的时候有个代步的。
陆父看着性子慢,但做起事绝不拖泥带水。前前后后不过几日功夫,这地便看好了。大头是个寡妇家的,他家孩子马上就要准备春闱。家里也没别的大人,孤儿寡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也种不过来,卖了多余的地凑钱也是可以理解的。
田地的事意外的顺利,买驴的事反而一拖再拖。没有别的原因,最近集市上的驴没有让陆父看得上眼的。两个人合计一下决定再等等,趁着年前最后一次去领本子钱把县里看毛驴。
陆家买地看地的事没瞒着村里,惹得村里人更加羡慕。尤其是和郑家交好的,哪个不说结了一门好亲事。
郑长安也觉得自己很幸运,未来夫家就自己夫主一根独苗。没有兄嫂弟媳争风也没有妯娌拌嘴,公父公么更是和善的人。最重要的是…未来夫主对自己有心啊。尤其是看着人想尽法子给自己做脸,还要去买毛驴…身边的哥儿有几个不羡慕他的?
陆骁越是能干争气,郑长安脾气便越是软和。临近婚期的郑长安也开始尽量减少出门,躲在自己的屋子里将嫁衣仔细的缝了又逢。
两个未婚夫夫守着婚期将近的规矩,已经大半个月不见了。虽然陆骁很想去看看自己未过门的媳妇,可是双方长辈都盯着他们,这念头一起就丢下了。
…
拿着新领的七个银石,陆骁跟着陆父去了县里牲畜交易所。陆父挑挑捡捡总算挑中了一差半个月成年的小驴,一边查看小驴一边教导陆骁。“健康驴不管平时还是放牧中,总是两耳竖立,活动自如。这头也不能低着,没精神的更不行”
陆父这么说完又放下背篓,掰开牙口给陆骁看。也是担心以后自己不在,陆骁自己来被人坑了。“健康驴的口色鲜润,鼻耳温和。粪球硬度适中,外表湿润光亮。而且吃草的时候,牙齿咬合特别有力。”
陆父认真教着陆骁,那摊主也不急。牲畜买卖本就不多,自然任由两人看。
陆骁静静听着,表示自己明白了。陆父点了点头,就开始跟摊主讨价还价。来来回回讨论的很久,最后以五个银石成交。
看着陆父谈好价格,陆骁在不远处买了两碗面。猪骨头熬的汤,喝起来很清香。猪排也卤的很入味,浇上一层青青红红的剁椒更是过瘾。
现在家里有钱有地,陆父也不执意吃什么清水面。尤其是自己儿子身体不好,一向是他的一大心病。本就不愿委屈儿子,过了年还有乡试…多补补才好。
等两个人吃完面,陆骁便提出去书馆买本书。陆父不懂这些也没跟着,只是坐在面摊要了碗汤慢慢喝。
…
陆骁并不是真的要买书,陆父么在这方面可从不含糊。他是想给父么买些东西孝敬,要是陆父跟着肯定是不让买的。
“这簪看着不错…”陆骁看中的是一支银簪,簪身分成双股犹如树枝纠结在一起。簪头雕着数朵梅花。梅花或绽放,或半拢,或紧闭。花心上点缀着少许金色圆点充作花蕊,比起旁的显得格外别致。
梅花清冷,最是适合他了。
“先生眼光果然独特…”小二未来得及报价就看见有人掀了内堂的帘子进来,连忙恭恭敬敬的喊了声东家。
陆骁微愣随即拱手为礼,神色一如既往的温和。倒是那东家眼里一闪而逝过诧异之后显得更加和善,经商多年自然看得出面前人态度虽然疏远却也平和。
“与兄台应是素昧谋面,还是小弟忘了?”突然出现的男人胖胖的圆脸犹如满月,眼睛眯在一起显得格外好说话的模样。
“不瞒贤弟,今日贤弟不来此地…过些日子也要去拜访。愚兄魏旬,在家中排行第三。县上望江楼正是在下的产业…”
陆骁听闻不由恍然,他说这人为何这般突兀原来源头在这呢。魏旬说他便听,面上毫无烦躁敷衍之意。魏旬眼见如此更是卖力说惨,只把自己说成颗小白菜。
“县上的主顾还好说,可郡上的达官贵人多。那二十几坛果酒除了酒楼留下几坛,剩下的连送人都不够。”魏旬低着头,就跟要哭出来似的“生意难做,上下哪里打点不到都是闷亏。贤弟你可要帮帮我啊…”
陆骁心里不由暗叹,这人倒也有趣。虽然对酒方有想法却也没有硬逼,唱作俱佳的惹人发笑。虽是好笑,但陆骁心中戒备不减,眼前人绝对不简单。
“父么年迈,小弟亦是家中独子。那果酒虽好却也不敢太过劳累父么…”陆骁从小就是孤儿,这敷衍太极的本事自然熟练。各种理由说的魏旬都不好意思再问,只觉得自己再说下去就是欺负人家人丁单薄了。
魏旬有点沮丧,他觉得自己像是把力气往面团上使。这人软硬不接,实在让人哭笑不得。
“其实此事也不是没有办法,小弟家中唯有父么二人…许多事自然是力所不能及。不过…在下还有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魏兄乐不乐意…”陆骁看着掌上白瓷的茶盏,眼截微垂掩住笑意。他原本只打算将方子卖出便罢,现在却有了别的想法。
自己软硬不接,敷衍了事。魏旬一开始没有察觉,时间一久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魏旬虽然失望却没有任何恼羞成怒的意思,只是约定不把果酒卖给旁人。由此可见,眼前人虽有商人好利的一面却也是个有底线的商人。
既然如此,自己与此人长期合作未尝不可。
“我家中人丁确实单薄但魏兄家有仆从差使,不如你我二人合作。”陆骁不急不缓,魏旬下意识打量他的神色却发觉此人神色无悲无喜,连眼神都被敛下的眼睑遮掩。心知主动权已经被对方握住,不由暗叹后生可畏。
“那果酒不过是小弟所知其中一种罢了,这一种也是原材料好寻…若是魏兄与小弟合作,自然要将方子告知魏兄。只是此后果酒的利润我要抽取两成,魏兄意下如何?”陆骁这么说,魏旬不由一惊。抽成的说法不是没有,令他意外的是陆骁不过是个读书人怎么懂得经商之道?惊讶之余更添忌惮,但也明白这法子自己并不吃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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